这样浓厚的情谊不仅让苏婉月感到不适应,让喜儿也觉得有些诡异,她始终警惕着这位兰妃娘娘。
回到储秀宫的时候,天色也已快到午时,饿了一上午的苏婉月现在心中也不知是喜是愁,开心的是结交了不错的朋友,伤心的是今早没有蹭到御膳。
“喜儿,兰妃姐姐送给我礼物,咱们是不是也得回礼?”
按照常理的确是如此,可她们现在被迫住在宫中,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
“小姐要不亲手做点什么吧,到底是意义不一样的,就像这紫金簪子,原本也不是多珍贵的东西,只不过是长辈传下来的,到底意义不一样了。”
想通了这其中的关窍,苏婉月瞬间放松了下来,“那我就绣个荷包吧,绣个什么图样的好呐?”
“不如给兰妃绣个凤穿牡丹吧。”
进来这宫中谁还没有点野心,一如宫还没有侍寝就已经是妃位,谁说得准日后会不会是皇后,左右现在宫中也没有正宫之主。
这些东西苏婉月是不懂的,想到凤穿牡丹的图样,在想想今日兰妃一声盘金绣好像也是牡丹的样式。
“好,那快去准备针线,我这现在就做。”
因为离着午膳的时间近了,进门后她只吃了些点心,这会儿也不觉得饿,离着用膳还得一会儿,喜儿也没有犹豫,赶紧找来上好的布料和针线。
图样是喜儿亲自画的,两人正坐在榻边一个绣花,一个分线,谁也没有注意到院子里的情景。
院子里行走的宫人,原本正忙碌着从小厨房端菜摆膳,突然看到储秀宫的大门打开,刚要上前查看就见一道明黄色,吓得赶紧跪伏在地。
寿安目光阴冷的扫了一圈众人,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所有的宫人都在院子里无声跪下行礼,谁也不敢前去通知屋里的两人。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这会儿刚刚初冬这屋子里已经烧上了碳,一进门一阵暖意让人越发慵懒起来。
“这个到时候我在香囊里塞上花瓣,兰妃姐姐定然会喜欢的。”
“哼,朕到不知你与兰妃感情这样好。”
一声带着嘲讽的嗤笑声响起,房间里的两人均是被吓了一跳,回身看清来人是谁后喜儿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
手脚并用的从榻边爬起来,跪在地上请安,倒是显得苏婉月冷静不少,她脸色也有些白,放下手中的东西缓缓行礼。
绣绷上只有寥寥几针,明黄色的线倒也符合皇家所用,就是看不出是个什么图样,宣文帝拿着那个巴掌大的绣绷打量一番。
“董岚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讨好于她?
“兰妃姐姐送了我一个簪子……”
说着她打开了放在小几上,还未来得及收起来的紫金发簪,样式有些老,到底是老人传下来的,看着单薄了些。
“朕若是没有记错,前段时间给你一箱首饰,整套的头面也有三套。”怎么也不见你如此讨好于朕。
保命回家才是最重要的,在这之前都是浮云。
“我正在给陛下绣荷包,等着塞些干的木樨花进去,还有安神的作用。”
跪在地上的喜儿闻言吓得一个哆嗦,这也不知小姐是聪明了还是更笨了,竟然敢说谎。
宣文帝捏着绣绷上暗红色的半成品,“这是给朕的?”
苏婉月瞪着一双清澈无辜的眸子,如同捣蒜似的点点。
突然下巴一紧,略微有些痛,她被迫仰着脸看向宣文帝。
“苏婉月,朕再说一次,欺君是死罪。”
望着他高挺的鼻梁,还有那一双如同深渊般漆黑的眸子,苏婉月心下一横点点头。
“是给陛下的。”
“嗤,好,那朕就等着你的荷包。”
终于从宣文帝手中拯救出自己的下巴,苏婉月赶紧揉了揉生怕留下一个印子。
跟在宣文帝身后来到正堂,视线被他明黄色的背影挡住了大半,可那香气却长了翅膀直接钻进她的鼻子里。
早上没能吃到的御膳,这会儿就摆在自己的眼前,“陛下果然是最好的!”
宣文帝坐下后慢条斯理的吃着餐碟里的食物。
“是吗,朕还以为兰妃在你心里是最好的。”
这话要是放在以前苏婉月还未必听得懂,可近来她发现周围人说话虽然绕了一点,但其中的深意她竟然猜得到。
自己这是不是变聪明了?
“兰妃姐姐送我礼物,喜儿说她还管理着六宫,要和她好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