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你想法子让那个宫女离开,我和你好好说说这个秘密。”
到凉亭子里一落座,苏婉月就看向那个宫女, “你回去给我拿个披风, 这里坐着有些冷。”
“这……可是陛下让奴婢寸步不能离开姑娘。”小宫女踌躇着站在原地。
“如果苏妹妹冻出个好歹来, 本宫看你有几个胆子站在这里顶嘴。”兰妃冷着脸训斥道。
权衡之后,小宫女还是转身小跑着回去那披风,见人跑远苏婉月迫不及待的凑过来。
“姐姐快说, 到底是什么秘密?怎么才可以回家?”
“本宫前日听闻, 陛下那里有免死金牌, 如果得了这个别说是妹妹回家了, 就是犯了欺君杀头的罪,都能凭着这个牌子保命。”
闻言苏婉月瞪大了眼睛, 她从不知世上还有这样好的东西, 就连欺君这种杀头的罪都可以免除。
“得到了这个我真的可以回家吗?”她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兰妃笑着看她, 眼中尽是宠爱的温情,“得了那个牌子自然是出不了宫, 但到时候你去找找襄嫔, 本宫看她经常得些宫中没有的玩意儿, 想来她定是有出宫的渠道,倒时拿着牌子出了宫,陛下也不会要你脑袋。”
得了一个大秘密的苏婉月满心激动,甚至都要忘记出来时,心中那说不出的烦闷。
喜儿之前被烧伤,现在人卧床养着,苏婉月提着小裙子一路跑来和她分享。
喜儿忍痛坐了起来,垂眸想了一会儿,“可是若陛下再去丞相府抓小姐怎么办?到时候牌子没了人又回到了宫中。”
是啊,她能出宫,那宣文帝就能把她再抓回去。
刚得了一个希望,就这样突然熄灭,苏婉月撅着小嘴回到了寝宫,早就已经回到这里的萧央看了她一眼,没有问她不开心的缘由,挥手让人端上来点心。
原本看着那些晶莹剔透的水馒头,苏婉月都是第一个冲上前的,可是今日却怏怏坐在那边,看都不看一眼。
如此反常的行为,萧央不由得紧张起来,“月儿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适?”
也就苏婉月自己没有发现,萧央此刻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像是生怕吓着眼前的人。
可想到今日御书房中的事情,苏婉月嗓子眼像是塞了棉花,自己也说不出是为了什么。
加之转念一想,自己如果回家,他还要残忍的去抓自己关起来,心中的委屈更甚。
小小一只坐在贵妃榻上,萧央半蹲在她的面前,眼瞅着眼前人脸色越来越不好,豆大的泪珠已经在眼眶里打圈圈,可他却丝毫不知对方这是怎么了。
“苏婉月,你到底怎么了?……和朕说一说好不好。”原本喊出她名字时还有些冷厉的气势,可说到后面又很没底气的放软了语气,像是在讨好似的哄她。
可不说还好,他这一说那滴盘旋着的泪珠彻底成了断了线的珠子。
原本撅着的小嘴,这会儿紧紧的抿着,满是委屈。
带兵杀伐从不眨眼的人,此刻见到这一幕彻底慌了,但脸上的神色还算是稳得住。
他起身将坐着抹泪的人抱了起来,最后坐下将人放在了腿上,骤然拉近了距离,苏婉月有些不适应的缩了缩脖子,可终究也没有挣脱。
“月儿,和朕说说,今日到底怎么了?”萧央温声细语的问道。
这突来的转变,伺候在一旁的宫人都震惊了,寿安见此无声的挥挥手,让众人静悄悄的退下,房间里瞬间就剩他们两人。
“你,你不理我……还,还欺负我。”苏婉月哭着有些累,脑袋倚靠在他的肩头。
只是听到这话后,萧央被这突如其来的锅砸的有些懵,他什么时候不理她了,又什么时候欺负她了?
“朕何曾不理你?”
“你,你和那个美人说话,还不理我,还把我撵出去……”说着她又开始抽泣,甚至哭到抽抽的吸气。
听她如此抱怨,萧央眼中划过一道光,可那情绪很快又被他按了下去。
“朕的何曾不理你,只是徐晚宁说的事儿关于她的名节,总不好让太多的人听到。”
奈何此刻坐在怀中的人根本就不想听这个,萧央看着对方依旧垂眸不看自己,深叹一口气。
“徐晚宁并不想入宫,只是她的家人逼迫,所以她提出的心愿便是让朕为她和她的情郎赐婚。”
秀女入宫不管得不得宠,这辈子算是赔进去了,即便陛下死了她们这些没有位份的小宫妃,也只能剃了头发去庙里青灯古佛了此一生。
更别说皇帝健在又这样的年轻,她想要离开皇宫嫁人,那可是连累族人的大罪。
伏在他肩头低泣的人闻言明显一怔,房间里一时安静,只有苏婉月低低啜泣声,过了一会儿她转头看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