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沈陆离垂眸与容娇对视,嗓音低哑。
“我一早就知道啦。”容娇愈发凑近沈陆离:“春宵苦短,咱们进去吧。”
二人的距离,比方才梦外,醉酒时的距离还要更近一些。
容娇一双澄澈的眼儿一眨不眨地盯着沈陆离。
眼中有期待与邀请。
沈陆离抱着容娇的手轻轻握起,有克制的青筋隐隐露出。
春宵苦短,应惜洞房花烛。
但他在梦外,还未向容娇表露心迹,也从不知容娇对他的心意如何。
母亲说,心悦一个人时,最重要的,便是给予尊重与关心。
纵然、纵然在他的梦里,他也不该随心所欲。
长长吐息一口,沈陆离将一切念望,都收于深深的眼底。
用醉酒时轻哄的语气,他哄了容娇喝下合卺酒。
容娇在外头是一杯倒,在里头也没改变。
不过这回是醉乎乎地软在沈陆离的怀里。
她柔软的额靠着沈陆离的肩膀,
沈陆离缓缓拍打着容娇的薄背,直到耳边传来绵长的呼吸声。
将容娇轻轻地放到床上,沈陆离便坐在床边。
一双含情的凤眼凝在容娇身上。
一寸一寸地描摹着容娇的眉眼。
杏眼紧闭,羽睫颤动。
柳眉弯起,嘴角的小漩儿若隐若现。
容娇在他的梦里做了个好梦。
然,注视久了,容娇的面容竟然隐隐模糊起来。
沈陆离知晓自己要醒了。
被欢愉填满的心又怦怦起来。
沈陆离唇边含了一缕温柔的笑意,俯身在容娇光滑的额上落下一吻。
“早安。”沈陆离低低出声,只觉得唇齿间的话语透着无限旖旎:“娇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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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娇娇。”
温沉如古埙的嗓音在容娇耳边响起,叫容娇扇动两下眼睫,悠悠转醒过来。
容娇觉着自己做了一个极舒服的梦,几乎要一梦到江南去了。
睁眼的时候,便瞧见阳光金灿灿地铺在自己的枕边。
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容娇才恍然发觉:现在好像是第二日下午了呀。
方才那是,陆离的声音?
怀疑自己得了幻听,容娇摸了摸自己的耳廓。
却是满手的滚热。
这样的情况从未有过。
容娇惊讶了一下,细细想了一下也不知为何。
便放下了纠结的心思,跳着出去洗漱。
不过,陆离的声音真好听呀。
希望每天都幻听才好。
容娇怀了点不可言说的小心思,自己偷偷地笑。
洗漱回来,便要换衣裳。
容娇细细回忆起昨晚的场景。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和陆离喝酒的时候。
然后……然后她好像就不记得了,只隐隐约约记得,她一直在缠着陆离不许走。
最后,好像也是陆离送了她回来?
想到这,容娇便感到面上一阵红热,烫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