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真不是孩他爹——百香梨
时间:2022-07-18 07:36:27

  “那人正是我的贴身婢女,不然缘何谢砚书会整日来寻我的不快,皆是为了找借口来寻我的婢女,公主您也知晓像谢砚书那般不拘于时的性子,寻常的高门贵女他反倒是瞧不上,而一个丫鬟他倒是来了兴致。”

  薛予宁早就捉住了萧长歌对谢砚书的这份情意,因而薛予宁只需把萧长歌绕进这个圈里,便能获得喘息的机会。

  萧长歌将薛予宁的话仔细听闻后,缓缓直起了身子,黛眉轻攒,薛予宁所说不假,谢砚书的确是看不上寻常的京都贵女,连贵为公主的她纡尊降贵地向他表明心意,可他仍是将其视若清风过耳。

  若是看上一个丫鬟,倒也像是他谢砚书会做出的事,甚至还会为了一婢子而做出离经叛道的事也不稀奇。

  薛予宁的这话确是不无道理。

  萧长歌定了定心神,懒懒一笑,音若天籁,又如同飘散在云端般轻灵。

  “那这个所谓的孩子也是你的婢子的?”

  “谁道不是呢,别看那谢砚书一幅正人君子的模样,背地里也是同一般的寻常公子哥一样的气性儿,瞧上了我的婢女,便同她有了首尾,而后谢砚书又碍于府第之因,无法将她带走,她便一直留在我身边。”

  薛予宁连着许久都未进一口水,此时说了这么多,喉咙早觉一阵火辣,况且她心中也对自己所编造的一出谎话感到心虚,谢砚书要是听见这番话,脸不得黑成炭了。

  薛予宁略微停顿片刻,她仔细观察着萧长歌的神情,这位机敏聪慧的公主殿下每每遇上谢砚书便会失了心智。

  “公主也知晓我对府中下人向来是极好的,因而知晓这位婢女有孕后,我也未曾将她赶出府,甚至准许她生下了孩子,直到将军府倒台,我那婢子惨死,而我为了活命,以孩子要挟谢砚书,并告诉他若是肯容我在国公府避难,即可帮他寻到那婢子。”

  薛予宁直视着萧长歌的双眼,不见半点的慌张。

  只见萧长歌渐渐褪去了方才面上对于薛予宁的敌意,神色渐缓,她坐回了玉凳上,心下忖度了一番后轻启朱唇:“你的意思是说孩子是谢砚书同那婢子的,而你做这些都是为了活命?”

  薛予宁哂然一笑,明眸深处漾开一道浅光:“正是,众人皆知我和谢砚书水火不容,又怎会猜到我躲在国公府,而公主之所以对我有此误会,皆因那彩云而起。”

  说到此处,薛予宁声音一低,故意引得萧长歌起身走到她的身边,俯身细听。

  “彩云也是想翻上枝头的人,她之言公主殿下当好生思虑一番才是。”

  屋外的寒风拍得茅草作响,席卷而来的朔风一齐涌入逼仄的屋内,萧长歌被软塌厚实的狐裘围裹着,一身曳地宫装优雅华贵,墨玉青丝斜披在肩,她柔身一转,走向了门外。

  “薛予宁,今日你所言我自会下去求证,若你所说属实那我自会留你一命,可若有半点虚言,我也必不会放过你。”

  萧长歌转头对向门前的两名壮汉道:“看好她,绝不能让任何人找到这儿来。”

  雪过无痕,唯有深浅的脚印烙在了雪地里,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薛予宁吊着的一颗心才渐渐放了下来。

  她紧绷着的神经逐渐松懈,方才还未觉疲累,可这一瞬的放松却让她觉得周身像是被捶打了一般酸疼。

  萧长歌走后,也带走了屋子内的烛光,室内归于一片黑暗,薛予宁瞧不见天光,也窥不见半点光影。

  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将军府被抄家的那日,也是这样的一个雪夜,薛予宁缩在墙角里,陷在无边的黑暗中,身边只有粘腻的鲜血。

  “谢砚书,你也不清理好你的桃花债就远走......”薛予宁卸下了在萧长歌面前的伪饰,心中涌起一阵酸涩和委屈。

  她想若是能活着见到谢砚书,定要好生奚落他一番,堂堂男儿连个风流债都理不清,恐也难堪大任。

  薛予宁依靠在冰凉的凳子上,身上仅有一件萧长歌丢下的破袄,她紧紧地裹紧了袄子,脑海中一阵迷迷糊糊,闪过了几道熟悉的人影,她好像又在梦中梦见了同那人拌嘴的时光。

  “等你回来,我定要好生讥讽一番。”

  *

  松鹤堂

  灯影摇摇,风过雪落,秋水和夏云一人牵着归远,一人扶着彩云,步履匆匆地走向松鹤堂。

  而在松鹤堂内,端立着一位着墨绿锦服的老妇人,她眉头微攒起,挂了痕的脸藏着深深的忧虑,嘴中不停地诵念着佛经。

  “老夫人,还是未寻到小宁的行踪。”

  夏云在沈老夫人耳边轻声回到。

  沈老夫人长舒了一口气道:“一点消息也没有吗?”

  “正是说呢,也不知究竟是谁,竟能大胆到夜入国公府捉人,这样将人带走,哪里是能轻易探听到消息的呢?”

  秋水搀着破月,听闻破月同小宁二人乃是极要好的,此番小宁被人劫走,破月当即便昏了过去,醒来后也是跟着夏云四处打听消息,只可惜毫无收货。

  沈老夫人自听到了薛予宁被带走的消息后,当日便从灵隐寺回府,自她回府后,紧皱的眉便从未舒展过。

  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样在国公府消失了,她怎能坐视不管?

  更何况小宁还是她孙儿这么多年来,难得一个放在心上的妙人儿,自己瞧着也顺心,虽说身份卑微了些,但举止端庄,倒像极了大户人家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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