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没找到。”
莫什知道此事严峻,刚才还安慰王后吃饭的他此时也没了胃口。
一是这件事给他的冲击太过突然,虽然知道父母是为了保护自己,但他的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另外来说,他也担心玉佩被别有用心的人拿到,那么哈努将面临新的战争。
王后看着沉默的莫什,心里喜忧参半。喜是因为凌然可能是哈努国的公主,前任太子的孩子还活在世上,这是让许多人欣喜的事。忧则是按照哈努国的法律,应该凌然即位,她不知道莫什能否接受。
另一处的凌然倒是高兴的很,张淳吩咐人去了城中最好的饭馆买菜,当然没落下凌然那一份。
桌上摆上了满满一桌可口的饭菜,张淳给凌然打包了和莫什相同的菜肴,就是分量少了一些。
他这样做,一是因为弈城的关系,二来说则是因为他喜欢凌然。他最开始以为这种娇小姐来边境定然是麻烦事多,但是凌然完全没有,平时不娇气,不为难下人。按照年龄来算,他完全可以当凌然的兄长,自然对凌然多了几分宠溺。
凌然高兴归高兴,但也还记得前几日吃多了的情景,让侍女一样夹了些,分成了两份,便让人将菜撤了下去放在了院里侧屋。
“谭卓,侧屋里有些菜,你快去吃吧,一会凉了。”
谭卓知道那菜是知府给凌然买的,连连推辞。
“你放心吧,我已经给侯爷留了一份了。再说了,你要是不吃,一会我忍不住都吃了,半夜又要不舒服了。”
她看着谭卓又要推辞,接着说道,“再推辞我就不高兴了,回头找侯爷告状。”
“好的,小姐,知道了。我这就去。”谭卓笑着谢过凌然又招呼了几个人,一起去了侧屋。
弈城很快就回来了,刚进院听见侧屋吵吵闹闹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径直去了凌然的房间,成晨听见声音跑了过去,见有许多吃的,拍了拍谭卓肩膀生气道,“这么多好吃的,你们吃独食,不叫我。”
“什么吃独食啊,这不好几人都在吃吗?你要吃就快点,一会没了。”
谭卓也不看他,使劲扒拉了几口便出去了。
凌然正靠在榻上休息,瞥见弈城一脸不悦的走了进来,她没有说话,假装认真看着手上的画本。
弈城坐在桌旁,见凌然没有理自己,兀自大声叹了口气,余光偷瞄凌然反应。
过了许久见凌然还是盯着手中的画本,气恼道,“这么晚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谭卓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刚站在门口的谭卓听见弈城的话一身冷汗,转身就要请罪,就听见凌然说道,“你别生气了,我让他吃些宵夜的,晚上还要守夜,你别怪他。”
“怎么了,今天生这么大的气。还吃不吃得下饭菜?吃不下的话一会也给谭卓端去。”刚松了一口气的谭卓听见凌然的话瞳孔震惊,满脸痛苦。
第50章 放饵
谭卓赶紧跑向了小厨房,让侍女将温着的饭菜给端进屋去,忐忑的等了一会见饭菜没有被端出来才摸了把额头上渗出的汗,长舒了一口气。
“特意给你留的,一直温着呢,快吃吧。”凌然拿起筷子递给了弈城。
弈城接过筷子没有夹菜,说道,“半夜在这吃你不怕屋里有味啊。”
“这不开着房门和窗户吗?再说了,有味我也愿意,我就想在房间吃,晚上不想去外面,懒得走。”说完也不看弈城,凌然就给他夹了满满一碗,似是不解气的说道,“快吃。”
吃饭还不堵不住你的嘴。
弈城脑中忽然回想起母亲的样子,也是这般,担心自己吃不够,使劲给自己夹菜,他心里突然觉得很温暖,这么多年了能遇见这样一个人,完全没注意到凌然的言外之意。
“你想什么呢,饭菜都凉了。”
“没事。”
凌然见他一会儿莫名生气,一会儿又发呆,觉得男人真是变化多端,拿捏不住。什么话也不说了,一直给他夹菜。
一夜相安无事,第二日一早莫什一行人已经收拾好准备离开,弈城和张淳正在门口送他们。
“殿下,那几人我已经让人带去了城门口,一会殿下离开的时候就带走便是。”
“好,麻烦侯爷了。”
“应该的,以后有什么事,殿下尽管吩咐。”
路溪捧着木匣装着的衣服也来到了府衙门口,正碰上莫什等人正好离开,她料想这些人定是贵人,便站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想等他们离开再过去。
成晨早就看见了她,见她站在隐蔽处久久不离开,以为是不怀好意的人,吩咐门口的侍卫过去查探。
侍卫认得路溪,在成晨耳边附着几句后,成晨便走了过去。
“姑娘,你是来找凌小姐的吗?”
路溪看着手中的木匣精神高度集中,被成晨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中的木匣就往地上摔去,被成晨眼疾手快的接住了。
“姑娘,你没事吧?”成晨将木匣递给路溪,见里面的衣服洒落了出来,正要去拿,却被路溪抢了先。
“没事,多谢你了。”
路溪将木匣抱在怀中,似是十分重要,生硬的对成晨道谢。
成晨以为她这般紧张是担心将凌然的衣服弄坏,没有多想,安慰道,“你别担心,凌小姐人很好的,衣服坏了也不要紧”。
他回头见莫什一行人已经上了马,继续说道,“你先稍等一会,等他们走了你就可以进去了。我还有事,就去忙了。”说完转身跑了过去,跟在弈城后头。
威胁路溪的人一直在远处盯着她,她不敢有任何可疑的动作,担心因为自己而还父亲丢了性命。
弈城也早就发现了路溪,他的眼神有些冷,对站在身后的成晨吩咐了几句便护送莫什离开了。成晨没有跟去,待他们走远后朝着路溪走了过去。
“姑娘请吧。”
昨晚凌然等弈城吃完饭,两人又说了会话,睡的晚了些,现在还没起。守在门外的谭卓见成晨带着路溪进了院,小跑了过去,小声说道,“姑娘来了。小姐还没起来,你可以将衣服放在这里,等小姐醒了我们就交给她。”
“今天早,我也没什么事,我就在这小姐醒就好了。方便吗?”
谭卓和成晨同时愣了一下,道,“方便,姑娘你这边来,等小姐醒了我们就叫你。”
侍女将路溪引到了侧房,成晨和谭卓轻声说了几句,两人神色凝重。
半个时辰后凌然才睡醒,等她收拾完太阳已经完全升了起来。
“小姐,成衣铺的人送衣服来了,不过……”
路溪跟着侍女来到了凌然门前,“真是麻烦姑娘了,都说了让谭卓去取,还劳烦你亲自送过来。”
侍女就要去接路溪手上的木匣,却见她十分抗拒,说道,“小姐,这衣服上的花纹我已经弄好了,里面的样式也稍微改了一下,都是哈努新传过来的款式,我怕侍女不会弄,将衣服弄坏了,我帮小姐试穿吧。”
话音刚落,三人都变了脸色,凌然制止了谭卓和成晨的上前询问,道,“既然这样,姑娘就请进吧。”并对担心的二人摇了摇头。
谭卓和成晨在门外等的焦急,生怕凌然出什么意外。
不过很快,里面就传出了凌然的声音,“姑娘真是好手艺,新修补的花纹很漂亮。要不这样吧,你回去再给我做几个款式,我就不亲自去挑了,相信姑娘的眼光。”
路溪从房间出来,匆忙的离开了府衙,刚走没一会,就被人一把拉进了街旁的房间中,“办妥了吗?”
“嗯。”路溪害怕的点了点头。
那人没再问话,只是静静的观察着外面。又过了一会,就看见府衙中有人惊慌的跑了出来,另外两人悄悄的跟在后面,见他们直接去了药房,抓走了大夫。
等到两人回来后,黑衣人才将解药给了路溪,转身离开了。
吃了解药的路溪回了铺子,拉着自己的爹出了门,匆匆离开了。
整个府衙都乱了套了,路溪走后不久凌然就晕倒了,后来凡是和她接触过的侍女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也全都没了意识。
弈城刚将城门口的莫什送走,就看到匆忙赶来的成晨,随后急匆匆的赶了回去。
“侯爷,你不能进。”弈城眼睛通红,神色冷峻,一巴掌打向了拦住自己的谭卓,跑进了凌然的房间。
大夫正带着面罩,隔着布给凌然诊脉,跟进来的成晨和谭卓将弈城往后拉,“侯爷,小姐中毒了,你不能过去。”
屏风后的凌然安静的躺着,大夫站了起来道,“这毒十分厉害,应该是通过皮肤传播,没找到解药之前,任何人都不要靠近。”
“你在说什么,中毒!来人啊,将府衙都给我包起来,任何人不得出入,找不到下毒的人你们都不要好过。”
弈城脑子一片空白,又是中毒,他特意将谭卓留在凌然身边就是为了防止这样的事发生,自己就离开了这么一会她就出事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侯爷,我们已经派人出去找大夫了,全城的大夫都有总会找到解药的。”
谭卓顾不得胸口的疼痛,继续拉着弈城。
张淳从外面焦急的跑了进来,“侯爷,侯爷,您小心。大夫来了,让大夫去给小姐看吧。”
几人都上来拉弈城,大夫们统统进了屋,四人被大夫挤出了房间。
“将今天所有和小姐有过接触的人都抓起来。”弈城终于恢复了冷静,看着忙碌的大夫知道现在进去没什么用,冷声道,“将今日何小姐接触的所有人都抓起来。”
“是。”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也是煎熬的,院中一片安静,除了张淳焦急的来回踱步外,其他人都不敢有一点动作,只听的屋中窃窃私语。
等了许久的弈城终于忍不住了,推开了紧闭的房门,冷冷看了眼上来拦他的谭卓,重新将门关上。
不过多时,屋中的大夫面色凝重,还不等张淳问话,纷纷摇头,朝着外面走去。
“凌小姐到底怎么样了。”焦急的张淳拉住了最后离开的大夫问到。
还不等大夫回话,屋中就传出弈城的声音,“让他走吧。”
等大夫走后,张淳敲了敲门,“侯爷,凌小姐怎么样了?”
“情况不好,这衣服是谁带来的,上面都是毒粉。”弈城打开房门,脸色铁青的拿着木匣,里面装着那件路溪送来的衣服。
“这……是今早成衣铺子的姑娘送来的,之前这件衣服刮花了,她拿回去重新刺绣,今日又送了过来。”
“人抓回来了吗?”
成晨朝着门口的侍卫挥手,侍卫过来回道,“启禀侯爷,我们去抓她的时候,铺子里已经没人了,现在正在四处搜查。”
“小路,到底怎么回事,突然就回家来了?”
老头看着面前慌忙收拾的路溪担心询问道。
“没事,爹,我们就是出城住一段时间。”
路溪说着去了她爹的屋,随便拿了一样东西,又回到了自己房间,将房契,银票都带上,就要出去。
“开门,有人在家吗?快开门。”
门外有人大声喊着,路溪神色慌张,还来不及多想什么,门就被踹看了,涌进了一批官兵,直接将他们带走了。
两天后,城中一处医馆,出现了一个自称能治百病,能解百毒的江湖郎中。
不过有一个原则,只救上门求诊的人。当然,弈城很快就让人去了医馆请他去府衙,奈何郎中十分有骨气,宁愿死都不离开医馆,没有办法,弈城决定第二日带凌然上门求诊。
半夜,熟睡的大夫被惊醒,睁开眼看见一人拿着匕首正对着他的脖子。
“明日需要你做一件事,不照办的话,一会我就将这医馆中剩下的人全部杀掉。”
有一种人就是不怕你讲道理,就怕你不讲道理,很明显大夫就是这种人,白日里面对官兵宁死不屈,到了晚上见到明晃晃的刀架在脖子上,瞬间就怕了,连连求饶。
第二日一早,弈城就带着昏迷的凌然到了医馆。
“你们都出去吧,郎中诊断中喜外人在场。”
“你在说什么。”谭卓不悦,恶狠狠的揪住阆中的领子。
“这个大人,如果我看不好,你大可杀了我。但你就算你今天杀了我,你们要是不出去,我也是不会看的。”
弈城回头看了看门口站的众多百姓,喝住了谭卓,抱起凌然就要离开,却在不经意间将凌然脖子上的玉佩掉落了出来。
郎中身后侍从模样的人脸上闪过惊讶,慌忙的捅了郎中的后背。
郎中这才赶紧说道,“大人请留步,救人之病是大夫的准则,今日我就破例,为这位小姐就诊。”
外面的人越来越多,大多数人都在窃窃私语,不知说的什么。
弈城不理郎中的话,抱着凌然径直上了回府的马车。马车缓缓启动行进了一会,弈城怀中的凌然睁开了眼睛,伸出双手搂着弈城的脖子,“终于搞定了,我这几天都无聊死了。”
弈城嘴角上扬,感受着凌然温热的脸,“还没有完,你还要再装几日。”
第51章 震惊
“太难受了,不能出门,不能吃好吃的。”
弈城将凌然额前的碎片往后拨了拨,柔声道,“再过几天就好了,到时候你要吃什么,要去哪里我都陪你好不好。”
“侯爷真好。”
凌然开心的抱着弈城的撒娇道。
或许对于古代女子来说,没有成亲的女子是不会这般主动的,但是凌然是现代思维。她的宗旨是,喜欢就要争取,当然是不伤害别人的前提下。而且现在她和弈城都向对方表明了心意,自然觉得这些没有越线的亲呢举动有什么不妥。
“那路溪也要再关几日?幸苦她了。”
“嗯,她和她爹在牢中,肯定比在外面安全。大夫说她身上的毒素已经完全清除了,你放心,他们在牢房没有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