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有树遮着吗?回去也没事,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白溪问道。
“有啊,给谢郎君打扇,这活儿我们可做不来!”
“哈哈...”众人哄笑成一团。
“婶子们快别取笑我了,我来帮你们搬粮食吧!”白溪上前却被周婶子拦住。
周婶子扯着大嗓门说道:“谁取笑你了?我可是说的实话,你看这谢郎君写的字是端端正正,整整齐齐,大家都说谢郎君记得好呢!谁家交了多少一眼就能看明白,可节省了不少的时间,他要是中暑了谁有这本事?”
其余众人纷纷同意。
主要是村上会写字的人不多,就算会写的那两三人写的字也是大小不一,东倒西歪,经常把这家的账记到那家,有时候还写漏了,可浪费了不少的时间。
白溪见帮不上忙也就老老实实站在一旁,帮着念称,给谢奕寻扇着扇子。
写了一天的字,晚间,谢奕寻终于得空捏捏自己两只又酸又痛的胳膊了。
“我来给你捏吧!”白溪站到他背后,十指轻柔的捏着他的肩膀、胳膊。
肩上力道均匀的按捏舒缓了他这一天的疲惫。
明日还有得忙,于是两人早早的睡下了。谢奕寻闻着身边传来的幽香,想到刚刚手臂间温软的触感,心中微痒。
他悄悄伸手揽住白溪,见她睡得正香,又将手放在她的肩头,隔着亵衣都能感觉到她肩头皮肤的细嫩柔软,就这样摩挲着满足的睡了。
今年交粮格外的顺利,往常需要花费三天的时间才能把粮食全部收完,今年只用了两天就装好了。
粮食全部装到粮仓后,宋村长连忙去了县里上报,带着官差一起来拉粮食。
为首的官差一看账本,“咦,好字!想不到你们村还有这种人才。”
官差大喜,这账本一目了然,一会儿功夫就把账核对好了。每次到村里收粮食最怕账本写不清楚,每次核对都得浪费不少的功夫。
想起记这账本的谢奕寻,宋村长笑脸就僵住了,“大人谬赞,谬赞了。”
谢奕寻现在在村上可是出尽了风头,记账的差事也是村民未经过自己这个村长的同意便请了他来。
不过就算他有几分本事又怎样?多的是举人一辈子也考不上进士,一辈子也当不了官,比起他的儿子宋归还是差远了。
直到官差清点好了数量全部装上车拉走了,所有人心里才彻底踏实了下来。忙碌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终于能歇一歇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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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助孕
农忙结束,村民们都得闲了,家中有未成婚的姑娘、小子的都可以操心起他们的婚事了。
王大福经历过上次县衙的事以后也洗心革面不再去赌场了,专心种植着家中的良田,也相上了一位姑娘,两人走了礼很快就要成婚了。
白溪得知了这个消息,特意做了一支素雅的红梅簪子送到了王家。
王小福卖货去了,其他人也在地里干活,家里只有老王氏在家。“婶子,小福老是给我们送些粮食和肉,我也没什么回礼的,听说大福要成亲了,这不赶紧送一支红梅簪子来,成亲的时候叫新娘子戴上,到时候两人的日子肯定过得是红红火火,圆圆满满。”
“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啊!”老王氏连忙推拒,“小福上次还多亏了谢郎君呢,那点粮和肉算啥?哪里值得你还送一支这么贵重的簪子过来?婶子可不能要,你快拿回去!”
“算是我给他们小两口的一点小心意,婶子请务必收下。”白溪塞到她怀里就跑。
“阿溪,阿溪,这婶子可不能收啊!”老王氏追出来一看,哪里还有白溪的身影。
她这才仔细的打量着手中的簪子,银色的簪子上点缀着两朵红色的梅花,那花瓣也不知是什么宝石做的,红艳艳的,真是好看得紧。
她爱不释手的抚摸着手中的簪子,欢喜不已。以前这样的簪子她都只敢在柜台上远远的望一眼,摸都不敢摸一下,就怕店里的伙计说她粗糙的手摸坏了店里的东西。
趁着没人,她赶紧回房把簪子戴在自己头上试试,嘿!别说,戴上这簪子,衬得她人都精神不少呢!
“娘!娘!饭好了没有?肚子都饿了。”王大福和王老头干活回来了。
老王氏听见儿子叫她,连忙取下簪子出去,“快了快了。”
“娘,你手上的是什么?”王大福一眼就看见他娘手上像是拿着一朵花。
“是簪子,白溪送给你们小两口的。”老王氏把簪子拿了出来。
王大福一看欣喜若狂,竟然是银簪,上面那朵花也是玲珑剔透,十分漂亮。
王大福连忙接过,转头就跑,“娘,我给阿月送去。”他已经能够想象到阿月收到时惊喜的样子了。
“诶,你还没吃饭呢!”老王氏喊道。
“我去阿月家吃。”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老王氏啐道。
“行了,儿子对他媳妇好还不行吗?你忘了以前他讨不到媳妇的时候你愁得睡不着觉的样子了?”王老头说完催促老王氏赶紧去弄饭。
“吃吃吃,就知道吃!连儿子都知道对他媳妇好,你呢?我嫁到你老王家二十多年了,我享过一天福吗?我天天做牛做马伺候你们爷三,我就是一头驴啊,活该吃苦啊...”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王老头揉了揉发痛的额头,回屋把门一关,清净了。
隔日,白溪一打开门,就看见院子里熟悉的粮食和肉,不用说,又是王小福送来的。
又送来这么多粮食,这人情啥时候能还完啊!
很快就到了王大福成亲的日子,王家特意来请了谢奕寻去当主婚人,请了白晚帮忙摆桌、端菜,于是只剩白溪去吃酒席了。
王大福一大早就把新娘子接回来了,两家人对这桩婚事都很满意,过程也很顺利。
王老头更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不着调的大儿子终于成家了,过段时间就可以给小儿子说亲了。
只除了宋村长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以往村上谁家有喜宴都是请他当主婚人的,现在却宁愿请谢奕寻都不请他。
酒席上乡亲们对谢奕寻也是热情得紧,一杯酒一杯酒的敬。哼,他就看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还能风光多久。
-
王大福成婚后才两个月,他的媳妇就被诊出怀孕了。
于是成亲半年多依旧未孕的白溪又被婶子嫂子们关心了一遍。
白溪看了看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这都同床共枕四五个月了,自己怎么还没怀上?
还有婶子们给白溪传授土方子的,让她去拜拜送子观音的,各种出主意。
最后热情的李婶子直接给了她一张方子,说是娘家侄女找名医开的助孕方子,吃了保管能怀上。
白溪接过道谢后想了想拿着方子去了医馆,那大夫看着方子问,“哪里不舒服?”
“成亲后一直怀不上...”白溪嚅嗫道。
“这药是祛寒气,补气血的,倒是适合你这个情况,你先吃两副看看效果。”大夫说完麻利的开始捡药。
白溪提着两副药回家,就开始升火煎药,得用小火慢慢煎,不一会儿屋中就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药味。
白晚闻到药味出来一看白溪在煎药,一脸的担心,“怎么了阿姐?你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哪里不舒服。”
“那这药是?”
“这是助孕的...阿月也怀孕了,阿雪怕是都快生了,你说我怎么迟迟不能怀孕?”白溪叹了一口气。
“这...”提起怀孕的事白晚也是一脸的茫然。
两人都没看见站在门口的谢奕寻。
此刻他真是无奈至极,两人虽天天同床共枕,可只也是盖着被子单纯的睡觉。
他什么都没做,怀什么孕?
他还没三媒六聘的娶她回家,怎能乱来?
谢奕寻走上前劝道,“依我看这药还是不用喝了吧?”
“那怎么行?我都快熬好了。”
“你,很想要孩子?”谢奕寻挑眉看着白溪。
“是啊,小孩子多可爱啊,到时候家里多热闹啊!”白溪回答,见药熬得差不多了,便盛了一碗出来。
白晚一闻到那刺鼻的气味,连忙捏着鼻子后退了些许。
白溪端起药碗,吹了吹,抿了一口,立马皱起了眉头,这也太难以下咽了。
谢奕寻张了张嘴还是没能说出两人还没同房的事,只拿过了白溪的碗准备倒掉,“这事儿又不着急,还是顺其自然吧!身体好好的吃什么药啊!”
白溪见状也只能无奈放弃吃药这个办法,药实在是太难喝了。
第19章 会试
时光如梭,很快就入了冬。谢奕寻得准备回家赶考了,过段时间大雪封山就走不了了。
这日一早,他就起床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脑中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只剩了两个字,“等我。”
今日的白家格外的冷清,白晚时不时的对着白溪说几句笑话,就怕阿姐心里难受。
白溪确实心中有些遗憾,今日月事又准时来了,两人在一起大半年竟然都没有一个孩子。
唉!她脑中精雕玉琢像他一样好看的小娃娃算是无望了。
至于谢奕寻,白溪心中也明白,他怕是不会再回来了。雄鹰迟早会翱翔天空,又怎会甘愿与雏鸟为伍?
没了男人这日子该过的还是得过,转眼就到了过年的时候了。
这期间别人问起谢郎君白溪都是回答家中来信,有急事归家了。
一早,白溪两姐妹就带上供品、酒、香烛等来到爹娘的坟前了,两姐妹奉上供品,为爹斟了满满一杯酒,“爹,娘,女儿来看您们了。”
“爹,娘,您们在下面尽管放心,女儿们一切都好。女儿上次不是给您们说过了招了位赘婿吗?他叫谢奕寻,是个很优秀的人。不过他去京城赶考了,不能来看望您们了。等过了年女儿就为阿晚相看婚事,一定给她找一个称心的如意郎君!”
“我才不要什么如意郎君呢,我只想一辈子都跟阿姐在一起。”白晚羞红了脸道。
“傻丫头,到时候你碰到了喜欢的人就不会这样想了。”
“才不会呢!”
...
过年了,最高兴的莫过于小孩子,有新衣服穿,还可以每家去拜年讨零嘴儿吃。一天下来,布兜里鼓鼓囊囊的塞满了吃的。
白溪两姐妹一早就起来熬好了浆糊,把谢奕寻之前写好的对联拿出来贴好。
白家在这里也没什么亲戚,所以两姐妹一直都是两个人一起过年,相对于别人家齐聚一堂的盛况属实有些冷清了。
不过今年村上的孩子们都来拜年倒是令白家热闹了许多,白溪把准备好的瓜果糖拿出来分给孩子们。
孩子们欢喜不已,一个个嘴巴跟抹了蜜一样不停的说着吉祥话,惹得白溪两姐妹十分开心。
谢奕寻这边倒是热闹非凡,嫁出去的姑姑们今日都回娘家来了。因为谢奕寻过两日就得去京城赶考的缘故,姑姑姑父们都非常关心他,不停的嘱咐他一路当心。
“你此次去京城路途遥远,可千万得注意身子,多带点衣服,别染了风寒影响考试啊。”
“习之明白。”谢奕寻点头。
“也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你还年轻,咱们有的是时间。”大姑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谢奕寻答应。
晚饭后,谢奕寻透过窗子看着天边的明月,不知阿溪此时在做什么呢?是否也在赏月?
而白溪此刻却正和白晚借着烛火看话本呢。
“阿姐,你说这天上的仙女为什么被凡人偷看了她洗澡还要嫁给他啊?难道不是用仙法把这个人吊起来狠狠打一顿吗?再戳瞎他的眼睛!看他还敢不敢偷看别人洗澡!”白晚恶狠狠的说道。
“这...”白溪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阿晚说得对啊,确实应该狠狠打一顿!
日子仿佛跟以前一样,只除了仍然会不时的有村民问起谢郎君。
王小福也定好了亲事了,只等看个好日子就可以成亲了。
白溪为王小福准备了一支桃花簪子,打算抽空给他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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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奕寻赶了一月多的路终于到了京城,坐了这么久的马车,感觉骨头都要抖散架了。
三位结伴而行的同窗也是纷纷喊着腰痛腿酸,互相搀扶着下了马车。
京城二月的客栈最是紧俏,几人找了好几家终于找到了一家还有空房的客栈。匆匆吃了顿饭后都忙着回房间洗漱一番,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离考试的时间还有十多日,这几日京城里到处都是穿着长衫的读书人。茶楼里每日也是人满为患,众多文人一起切磋文采,吟诗作对。
谢奕寻和同窗也来凑热闹了。
“近日兰花开得正盛,不如我们以兰花为题作诗一首怎样?”
“好!”那人话音一落立马引来众人高声附和。
此时一位身穿月白长袍的书生上台说道:“古有七步成诗,今日小生也斗胆一试,先作一首来抛砖引玉。”
说完果然开始迈步行走,众人也跟着他的脚步开始数,“一步,两步...七步!”
走到七步时,这人脚下一顿,微微一笑,“我爱幽兰异众芳,不将颜色媚春阳。西风寒露深林下,任是无人也自香。”
“好!”“好诗!”众人鼓掌赞扬。
“那我也来献丑一番,手培兰蕊两三栽,日暖风和次第天。坐久不知香在室,推窗时有蝶飞来。”
“好!”
“好文采!”
谢奕寻等人感慨万分,不愧是京城,真是人才济济,卧虎藏龙。
不过几人出门在外还是十分小心,并未上前出风头,只混在人群中鼓掌称赞。
过了两日,同窗吕千帆来邀请几人出门游玩。这位同窗便是南江县县令的侄子,他们一行人这一路就坐的他家中准备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