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她还得早起去看铺子装潢呢,自从某人开了荤,她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过两日让你好好休息。”谢奕寻哑声道。
白溪无语凝噎,过两日就是她的小日子了,这人竟还记得清清楚楚。
“我想今日休...唔...”剩下的话全被淹没在了铺天盖地的吻中。
月光洒下,隐隐约约能见到床上起伏的身影...
白溪的首饰铺开张了,不过有掌柜守着,她只需要偶尔去看一眼就行,毕竟县令夫人这个头衔也不适合抛头露面。
刚开始没什么生意,过了几天渐渐的有了客人,生意还算不错。
倒是白晚挖回来的柑橘苗,长得是枝繁叶茂的,不过到了开花的时候了却一朵花都见不到。
两人都很疑惑,明明之前在红叶村时很小的树都会开花结果的。
回家后白溪将这个疑惑告诉了谢奕寻,谢奕寻沉思了番,突然想起自己曾在京城听过卖果子的商人提起过柑橘类的树苗都需要嫁接什么的。
两姐妹听到这个消息后,白晚便道:“阿姐,那我再回去一趟吧,问一问果树是谁嫁接的。”
白溪点点头,“阿晚,麻烦你了。”
谢奕寻也紧跟着说道:“阿晚,辛苦了。若是知道了是谁嫁接的,最好能将人请来看下移植的柑橘苗能否嫁接。”
白晚点头,“知道了姐夫。”当下便去收拾包袱了。
白晚回了红叶村,白溪继续做着发簪,谢奕寻也每日守在县衙。自从上次酒楼的案子传出去后民众们得知这位县太爷如此亲民,有什么纠纷便都来请县太爷断案。
无非是谁家占了别家的地,谁家丢了钱,甚至还有人家中的狗丢了都来报案的,众人也是一阵无奈。
“老人家,那狗兴许是跑去别人家里了,你再回去找一下吧。”冯衡劝着他。
“官爷,我找了啊,附近都找了,没见我家的阿黄啊,阿黄,你在哪里啊?”老人说着掩面哭了起来。
“阿黄,没了你我可怎么活啊!”
眼见老人在县衙痛哭不止,谢奕寻便道:“小五,你陪这位老人家去他家附近找找吧。”
“是,大人。”小五是怎么也没想到当捕快竟然还有去找狗的任务,像这样的人直接赶出去不就好了吗?
但是县令发话了他不得不听,只得不情不愿的带着老人去他家中。
果然不出所料,找了一下午连根狗毛都没见着,眼见天快黑了,小五便回了县衙复命。“大人,卑职找了一下午都没找到。”
谢奕寻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怨念,叹了一口气,“小五,这位老人家家中可还有别人?”
“不知道,没有见到。”小五回道,心中还在想大人问这干嘛?
“以我看,应是老人的家人都在别处,不能陪在他身边,他跟那条狗之间的感情才会如此深厚。在我们眼中那只是一条狗,在他的眼中那狗却是如同他的家人一般,狗不见了他才会如此难过。”谢奕寻缓缓道。
小五恍然大悟,原来那个老头儿不是在戏耍他们。
“明日你带下路,我下衙后去探望一下那位老人家。好了,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谢奕寻温声对着小五道。
“大人,卑职家中的猫下了一窝崽子,明日带上一只送给老人家做个伴怎么样?”小五突然想到家中还有一窝猫崽子,连忙道。
“那再好不过。”谢奕寻笑着点头。
“那大人,卑职就告退了。”小五告辞道。
“去吧。”谢奕寻挥挥手。
忙完了公事回到后院里,见白溪还在烛光前做着簪子。谢奕寻心疼不已,“阿溪,明日再做吧!”
“不行啊,这几日生意很好,簪子都不够卖了。”白溪头也不回的道。
“那就少卖一点,身体要紧。”谢奕寻劝道。
“那不行,说了要养你的嘛。”白溪调皮的冲他眨眨眼。
谢奕寻想到家中所有的开支全靠妻子出钱,不由叹息一声道:“阿溪,你是不是会觉得我很没用?连养家的钱都拿不出来。”
“不会啊,你是我心中的大英雄,为民着想的好官,受世人敬仰不比满身铜钱臭更加令人自豪吗?”白溪看着他认真道。
“阿溪,感谢你的支持。”谢奕寻高兴不已。
白溪站起身,抱住他,柔声道:“相公做的都是造福百姓的好事,我自然得支持。你不用愧疚,家中的银钱还是够用的,我只是以防万一,若是日后需要不至于拿不出来。”
“阿溪...”谢奕寻一把将白溪抱了起来。
一阵天旋地转。
“哎呀!你干什么呢?我还没做完呢?明天就要拿去铺子里的。”白溪惊呼。
“明天再做。”谢奕寻边说边将白溪放到床上。
“你脑子里能不能装点别的啊!一天就想着这事儿。”白溪埋怨的说道。
“夫君这是勤劳耕耘,很快咱们就会有可爱的小团子了。”
“不要,我今天累了,我要休息了。”白溪推开他。
“明日让你休息...”
“昨日你也是这样说的!”
...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啊宝贝们,今天有些忙,又没有存稿了,一直写到现在……
第30章 强迫案
第二日一早就有人来报案,一位老伯状告城中张员外的儿子张元修。
老伯眼眶一片血红,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扑通’一声跪下,一脸悲痛的大喊:“请大人为我的女儿做主啊!”
“堂下何人?有何冤情,速速道来。”
“大人,草民名为徐原,是环山县徐家村人。草民要状告张元修强迫了我的女儿,致使她未婚先孕,名声尽毁。我可怜的女儿啊,已经生无可恋了,昨夜便投了河,幸好被人救起来了。反正这事也已经传开了,我也不怕丢人了,只想为小女讨个公道。”
此话一出,震惊了众人,这可是件大事件啊。
俗话说聘者为妻奔者为妾,无媒苟合还珠胎暗结的可是为世人所不耻的。
“去传张元修。”谢奕寻怒道。
“是。”两名衙役立马配着刀去了。
这事儿也吸引了不少的民众在栅栏外面驻足观看,只听着外面也讨论得热火朝天,“这张元修可真不是个东西!”
“就是啊,这姑娘以后还怎么活?”
又有些尖酸的人说道,“这种事哪里说得准?万一是他女儿看上那张元修家境富裕主动贴上去的呢?”
“是啊,人家张员外家可是有着百亩良田呢。”
“就是啊,这张元修怎么不强迫别人就强迫他女儿,依我看啊,他女儿也不是什么好人。”
...
半晌后,张元修终于被带来了。
“张元修,你可是强迫了徐家的女儿?还不速速如实交代!”谢奕寻重重拍了下惊堂木,厉声问。
“大人,冤枉啊!草民是与她有过一段露水情缘,可都是你情我愿的啊,草民可没有半分强迫。如今她说她怀孕了让我纳了她,可谁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呢?”张元修摊了摊手,散漫道。
“你、你、你无耻...”徐原指着张元修,气得目眦尽裂。“你这个敢做不敢当的小人,我呸!”他一口痰吐到了张元修的脸上。
“诶,你干什么呢你?”张元修瞪着徐原。
“好了,肃静!”谢奕寻重重一拍惊堂木。接着道,“徐原,令爱身体如何?可否能来作证?”
“大人,小女身体还比较虚弱,但是只要能让真相大白,恢复我女儿的名誉,她就算是躺着我也要将她抬来作证!”徐原铿锵有力的说道。
“牧卫,你带两人去将徐姑娘带来,再去请位大夫来。”谢奕寻吩咐道。
“是,大人。”牧卫应道。
“徐老头,你今日是打算赖上我了不成?你怎么不问问你女儿还有没有别的姘头,就逮着我一个人强行把孩子按我头上?”张元修不耐烦的道。
“你这个畜牲!我女儿乖巧听话,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最是文静不过。不料那天去街上买肉却被你这禽兽盯上了,跟了她一路,最后还把她拉到巷子里做了那丧尽天良的事。”
徐原说到这里心痛不已,擦了擦眼泪继续道:“可怜我女儿回家了还不敢声张出来,直到昨日发现有孕才偷偷的跑去河边想要了结此生,若是那渔夫没发现我的女儿,我现在早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你这畜牲若是还有一点良知,就承认自己犯下的罪行将我女儿接回家中,否则我就和你拼了这条老命!”
张元修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就凭你?你这一把老骨头能有什么用?”
这时,牧卫将徐香寒和大夫都带来了。只见徐香寒一脸苍白、满面灰败的跪下,“拜见大人。”
考虑到她的名声,特意允许她蒙着一层面纱来作证。
“马大夫,你看看如何?”谢奕寻道。
趁着大夫把脉的时间,谢奕寻继续审问起来,“张元修,你与徐香寒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回大人,大约是在两月前吧,我记得那日从酒楼一出来那徐香寒就扑进了我怀中,这送上门来的人当然不要白不要呗。”张元修嬉笑着说道。
谢奕寻又转头问马大夫,“马大夫,这徐香寒怀孕多久了?”
“回大人,约莫两月有余。”马大夫恭敬的回道。
谢奕寻这才问徐香寒,“徐香寒,你是如何想的?如此看来这孩子的确是张元修的,你若是想让张元修为你负责,本官便为你做主。”
徐香寒呆呆的看着地面,半晌才回道,“大人,我不要跟着他,他就是个畜牲,是个畜牲...”她见到他就忍不住想起那天的悲伤与绝望,她再也不想看到他。
“香寒,你不要犯傻啊!”徐原忍不住出声道。发生了这样的事,香寒除了给张元修做妾还能有什么别的出路呢?
“大人,是她自己说了不愿意的,可不关我的事。”张元修连忙接道。
“闭嘴!”谢奕寻呵斥道,又对着徐寒香说道,“徐香寒,你考虑清楚。”
“大人,我考虑清楚了,我愿意常伴青灯古佛,了却余生。”徐寒香轻轻说道。
“香寒!你为何要这样想啊!”徐原哭着喊道。
“爹,请原谅女儿的不孝,女儿这次不能听您的了。女儿只要一看见他就会想起那日他对女儿残忍的伤害,若是让我每日都得面对他,我想女儿是真的活不下去的了。”徐香寒声音轻柔,众人却能从她的轻声细语中听出里面的坚持决绝。
“大人,既然他们不需要我负责,那我可以回去了吧?”张元修咧着嘴笑道。
“走?本官这案还没审完呢。徐香寒,本官再问你,那日你可是被强迫的?”谢奕寻缓缓道。
“是的。”徐香寒点了点头。
“大人,我可没有强迫她,那可是她心甘情愿的。”张元修连忙道。
“张元修,你可知在公堂上撒谎是什么后果?轻则杖责二十大板,重则发配军营。”谢奕寻看着张元修沉声道。
张元修转了转眼珠,说道“大人,草民句句属实啊。”
“那日可有证人?”谢奕寻问道。
“有的,如芳制衣铺子的伙计看着我被拖进巷子里的。”徐香寒悲哀的说道。当时她还以为他会喊人来救自己的,可是没有,他们都惧怕张家的势力。
“牧卫,你再去一趟。”谢奕寻说道。
“是,大人。”牧卫领命。
张元修听到她提的证人,心中一点也不慌乱,谅他们也不敢出来指证他。
唉,这徐香寒怎么一次就怀孕了呢?若是没怀孕,纳就纳了。可关键是他家中的正妻还没怀上呢,哪能先带个怀孕的小妾回家?
很快,牧卫将铺子里两名伙计都带来了,谢奕寻打算仍旧用上次的方法将两人分开诈一诈。
“如实交代,两月前,你可曾见过张元修将这位姑娘拖进巷子里?”
那名伙计连忙摇头道,“大人,我什么都没看到。”
谢奕寻让这人退下,令人带上另一人上来。
“想必你们都知道传唤你们来是什么原因了,另一人已经将事情全部交代清楚了,你想好了再说,若是与他所说不一样,在公堂上做伪证立马杖责二十大板。”谢奕寻厉声道。
这名伙计被吓得一抖,可他们来的时候不是商量好了都说什么都没看见的吗?他怎么会招了?
“提供证据的人本官会奖赏五百文钱,若是说了谎,可就得板子伺候了。”谢奕寻继续道。
这人一听有奖赏,想着那位同伴肯定是全部都招了想领赏。不行,他不能让他一个人独吞了奖赏,“大人,我招,我全都招了。”
“大约在两月前,我在铺子里仿佛听见了求救声,走到门口一看,就见张公子和他的随从正哈哈大笑着将一名女子往巷子里拖。我本来是想喊人的,可张公子警告的看了我一眼,我想起家中的妻儿老小,便悄悄回了铺子里。”这人连忙竹筒倒豆子般的将所看到的情形全部说了出来。
这下真相大白了,原来竟真的是张元修当街强迫良家妇女。
外面围观的人也纷纷出声谴责他,“禽兽不如的东西!一定要重重的惩罚他!”
“是啊,这样的人就该千刀万剐!”
“若是让这样的禽兽逍遥法外了,家中的姑娘们谁还敢出门啊?”
...
“人证物证俱在,张元修光天化日之下当街强占良家妇女,罪大恶极,判羁押十年。来人,将张元修押入牢房。”谢奕寻凌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