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低着头,心虚的道,“我,我就到处逛了逛啊。”
白溪没再问她,开始摆饭,毕竟她从小就是这样一副闲不住的性子。
白晚见阿姐没有生气的样子,便高兴道,“阿姐,我今日逛到了村民家中,现在村民们的生活都还算不错,脸色都红润着呢。他们心中啊还对县令夫妻俩无私奉献的做法十分感激呢!”
白溪微微一笑,“帮助他们也是帮助我们自己,想想咱们刚来的时候那个情况,你姐夫这官怎么能当的下去?”
谢奕寻也感叹不已,是啊,最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几人吃过饭后,白溪将白晚叫了过来,“阿晚,有件事我想听下你的意见,你的年纪也不小了,阿姐和姐夫给你物色了位夫婿。出自耕读之家,为人友善和煦,是一名秀才,你觉得怎么样?”
“啊?”白晚一下就涨红了脸。
白溪拉着白晚的手柔声道,“阿晚,明天阿姐带你去远远的看一眼如何?”
“阿姐,我还没想过成婚的事,咱们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我不想离开你的身边。”白晚撒娇道。
白溪笑了笑,“傻瓜,成了婚就会有个疼你爱你的夫君,以后还会有几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围着你叫你娘亲,多好啊!而且咱们住得近,你随时可以来找我啊!”
白晚摇摇头道,“我不要,我就要天天跟着你,不要嫁去别人家。”
白溪无奈一笑,只当她是小孩心性,明日见了那位郎君说不准就满意了呢?“好了,早点睡吧,明日我带你出去逛逛。”
白晚点点头,“知道了,阿姐。”
白溪回到房间,见谢奕寻还在看书,她掩唇一笑,“你一下午都在看那本书,看的什么书啊?不会也是话本子吧!”
谢奕寻轻笑道,“你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白溪上前瞧了一眼,只见书上写着什么将尸体分割成八块,每一块都藏在不同的地方。
就看了这一眼白溪却突然觉得身上直冒凉气,“你这看得什么?这么吓人?”
谢奕寻一把将她捞到怀中坐到他腿上,将书本合起来让她看,只见上面写着《二十年破案记》。
“这是前大理寺卿龚大人将他任职这些年破的案件整理后写的书。”
白溪转身抱住他,“哦,要不你还是白天再看这书吧。”
“吓到了?怪我怪我,我这就收起来。”谢奕寻说完就将书本合上放好。
吹了蜡烛进了被窝后,听着门外传来的呼呼风声,白溪总感觉身上还有些冷,于是她缩进了谢奕寻怀中寻找温暖。
“阿溪?”谢奕寻感到了她的不对劲,要知道这几日她总是离他远远的,生怕他又对她上下其手。
“我有些冷。”白溪低低道。
“怎么了?着凉了吗?”谢奕寻连忙将手伸到她的额头处探了探,不烫啊。
“你抱着我我就不冷了。”
“好,我给你暖暖。”谢奕寻紧紧抱住了她。
突然间他想到了什么,“阿溪,你是不是还在害怕?”
白溪不好意思承认,只悄悄将头缩进被子里。
“唉,怪我,我不该晚上让你看的。我起来把蜡烛点上吧,这样你就不怕了。”谢奕寻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那你快一点。”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面传来。
“好。”谢奕寻应下来,动作迅速的找到了蜡烛点上,“阿溪,蜡烛点好了,不用怕了。”
白溪这才将头探出来,“咱们休息吧。”
谢奕寻钻进被窝,抱住她,轻柔的拍着她的脊背,“快睡吧,你先睡。”
没一会儿,困意袭来,白溪沉沉的睡了过去。谢奕寻见她睡熟了,这才合眼睡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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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要工钱
过了两日,在陶鸢的引路下,白溪带着白晚来到了县学对面一家布庄闲逛。
“阿晚,你穿这个颜色肯定好看!”白溪拿起一块桃红色的布料在白晚身上比划。
“是啊,阿晚,这红色可真衬得你愈发娇嫩可人了。”陶鸢也笑着夸赞。
“多谢陶姐姐夸奖,不过我有衣服的,阿姐,不用再给我做衣服了。”白晚连连摆手,阿姐每年都给她做衣服,她有很多件呢。
况且她最近穿了男装才觉得还是男装穿着轻巧方便,女装穿着太束缚了,走路都不能走太快。
“这是给你过年的时候穿的。”白溪柔声道。
说完看了眼四周她又看上了一匹绣着花鸟样子的青色布料,“陶姐姐,这个颜色很适合你呢。”
“是吗?”陶鸢看了一眼也挺喜欢的,摸了下料子也不错。
白溪又选了一匹月白色的布料,夫君穿月白色格外清雅。最后将三匹布料放在一起,问道,“掌柜的,多少钱?”
掌柜的见这位夫人如此豪爽,连忙拨算了番,恭敬道,“夫人,一共三两四百文钱。”
陶鸢一听连忙伸手掏银子,“我来我来。”
白溪一手拉住她一手给了银子,“好了,陶姐姐,我已经给了。”
“夫人,这可如何使得?掌柜的,快将这位夫人的银子还回去我来给。”怎能让上峰的妻子出钱给自己买东西呢?回去了冯衡不得狠狠骂她一顿?
“就是一匹布而已,陶姐姐你就别争了,我看对面县学都下学了,咱们可不能再在这里耽搁了。”白溪拉着她朝外走去。
“可是…”陶鸢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别可是了,快走吧!”白溪硬拉着她出了门。
正好对面的学子都开始熙熙攘攘的出了县学准备回家,陶鸢环顾四周,指了指对面悄声道,“对面走在一起那三个人中身穿玄色衣衫个子最高那一个就是祁修。”
白溪看了一眼,见那人眉清目秀,面目良善,她小声问白溪,“阿溪,你觉得那个祁修怎么样?就是玄色衣衫那个。”
白晚这才明白了今日阿姐带她出来的真实目的,她悄悄看了一眼,羞恼道,“阿姐,都说了我不想嫁人。”
她现在这样自由自在的生活多好啊,为什么要嫁人啊?像阿姐一样天天操心家里的开支甚至是全县的生计、温饱,她哪里做得到?
陶鸢闻言捂嘴一笑,“阿晚,姑娘家年纪到了都得成婚啊,一直留在家里不成老姑娘了?”
白晚撅着嘴哼道,“我就要当老姑娘。”
“咯咯,阿晚,你见谁家的姑娘不成婚一直留在家中当老姑娘的?”陶鸢笑着问道。
路上,陶鸢又向白晚介绍了一些祁修家中的情况,上面有两个姐姐,家中良田二十亩,日子还是比较好过的。祁修本人也是文采出众,在县学里经常被先生夸奖,对下一场的乡试也是比较有把握的。
白晚只低头静静聆听,她要和这样的人过一辈子吗?她不知道。
县衙近日都不忙,谢奕寻将白溪准备好的年礼和他书写的家书一并派人送到驿馆,再由驿馆的人送到南江县家中。
临近过年了他得选个吉日‘封闭印信’,然后再去村民家中访贫问苦,体察民情。虽然大多数知县都是派了手下人去走个过场就行了,谢奕寻却打算亲自去一趟,道听途说永远比不上亲身经历来得真实、深刻。
白溪回了家,将今日见到祁修的印象给谢奕寻说了说,“看着还是挺端正良善的。”
“阿晚怎么说?”谢奕寻将白溪揽到身边坐下。
“阿晚也没说看没看上,只说她还不想成婚。”白溪无奈道。
谢奕寻轻抚着白溪如瀑布般柔顺的长发,“不急,阿晚年纪也不大,咱们先观察观察祁修再说。”
“好。”白溪应道。
谢奕寻又拿起桌上的历书翻了翻,指着腊月二十这日对着白溪道,“后日诸事皆宜,就后日‘封印’吧。”
“好。”白溪点点头。
“阿溪,‘封印’后我想去村里走访一遍,体察民情,你要一起去吗?”谢奕寻看着她问道。
“当然。”白溪靠到他的肩头,上次他进京赶考两人分开这么久,她偷偷难受了好久啊,以后她都不要和他分开了。
“好,你准备一下路上需要的东西,‘封印’仪式过后咱们就出发。对了,记得带上蚊虫散,你皮肤娇嫩,蚊虫一叮就得鼓一个大包起来。”谢奕寻温声道。
“知道了。”白溪心里甜甜的。
腊月十九,清闲了好几日的县衙连续迎来了两个催要工钱的案子,都是赶着回家过年东家却拖着工钱不给。
“大人,草民是城北平安镖局的镖师李大山,眼看着年关了兄弟们都要回家过年,东家却一直不给工钱,手中没钱,咱们如何回乡啊!兄弟们大多家中上有七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子,手中没钱,一家人别说过年了,连活着都难啊!”
谢奕寻宽慰道,“李大山,你放心,这事儿本官定为你做主。来人,去传平安镖局的东家。”
“是,大人。”两名衙役领命。
就在众人等待的这段时间,又来了三人告状,“大人,草民三人都是牛角村人,跟着王元义一直在各个村子里接盖房子、修院墙的活计,草民三人给他干了三个月的活却一文钱工钱都没拿到,眼看着大家要领工钱回家过年了,这王元义竟然躲起来了!四处都找不到,草民恳请大人为草民做主啊!”
谢奕寻保证道,“放心,你们大家的工钱本官绝对帮你们要到手,让大家都能回去过一个好年。”
接着又道,“牧卫,你多带几个人去将这王元义找出来。”
“是。”
镖师李大山见这几人也是来状告老东家的,顿时觉得几人同病相怜,悄悄小声道,“兄弟,咱们都是一样的啊!这些东家可真是黑心啊!自己过年了大鱼大肉的吃着,可不管手底下这些人会不会饿死。”
时胜看着李大山这魁梧得像头牛一样的身板,有些怀疑,“你也要不到工钱?”
就这大高个子,东家也敢不给工钱?不怕挨揍?
李大山连连点头,“是啊,是啊。”
“兄弟,你是干啥的啊?”
“我跟镖的,东西南北到处跑。”
“那你干这个危险不?会遇到土匪吗?”
“遇到过两次,但是咱们人多,他们不敢来抢。”
……
几人在堂下聊得热火朝天,直到衙役带回了平安镖局的东家赵雄。
“大人,被告已带到!”
“好,升堂。”
时胜几人跪在旁边看着这个同样魁梧的东家,终于明白这东家为啥不怕挨揍了。
“威...武...”衙役们将廷杖敲得邦邦响。
赵雄连忙跪好,“草民赵雄拜见大人。”
“赵雄,有人状告你不发工钱,可有此事?”谢奕寻厉声道。
“回大人,确有此事。但是我也是有难处啊!从洪灾以来我们镖局就接了两趟镖,根本没赚到什么钱。刚好昨日有个客人让我们走一趟镖,送上门的银子我当然想接住,可是兄弟们却都想着回家过年,不愿意接,而且还让我把工钱给他们结算出来。”
赵雄说到这里,痛心疾首道,“今年这生意也不好,根本没挣到钱,哪里有钱发工钱啊?”
“你就是不想拿出来!你看你吃得肥头大耳的,能没有钱吗?”李大山毫不留情的戳穿他。
“而且弟兄们想早早回去过年又怎么了?咱们平日四处漂泊到了过年的时候才能和家人短暂团聚一下,再不回去我儿子都得把别人认成爹了!”
赵雄连忙解释道,“大山,你冤枉我了啊!我可没背着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其实我这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至于我这一身的肉纯粹是体质的原因,我这体质是喝水都长肉,我也没办法啊!”
谢奕寻拍了拍惊堂木,“赵雄,过年了理应将工钱发给大家让大家回家过一个好年才对,不可拖欠。”
赵雄垮着脸道,“大人,我这确实困难啊!”
“哦?要不我派人去你家看看是不是如你所说的这样困难?可若是在你家中找出了银钱,可就得治你个藐视公堂之罪,拉出去打二十大板了!”谢奕寻凉凉一笑。
“大人,我说我说。家中其实还是稍稍有一点余钱,草民回了家就拿出钱给大家发了工钱,还请大人能够网开一面。”赵雄连忙磕头求饶。
谢奕寻沉默了半晌,直到赵雄紧张到不停的流汗才缓缓道,“念你是初犯,便饶你一次,下不为例。”
赵雄感激不已,“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李大山,通知大家去赵雄家中领工钱吧。”谢奕寻对着李大山说道。
“是,多谢大人!咱们都能回去好好过一个年了。”李大山激动得当下便响亮的磕了三个头。
时胜三人都羡慕的看向李大山,真好啊,可以领到钱回家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宝贝的营养液哦!好激动啊!
第39章 醉酒
李大山一走,时胜三人便不时的望着门口,期盼着官差们能快点将王元义带来。
幸好牧卫没让他们失望,没多久就将哆哆嗦嗦的王元义带来了,“草民王元义拜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