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卫突然觉得心口有些绞痛,他没了应付他们的心情,便下起了逐客令,“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想休息一下,咱们改日再聊吧。”
几人一脸的紧张,“头儿,你怎么了?”
牧卫摇了摇头,淡淡道,“只是伤口突然有一点疼,没事的。”
几人连忙道,“那你好好休息,我们改日再来看你。”
牧卫点点头,等他们一出了门他就捂着胸口倒在了床上。
为什么心口会痛呢?你明明知道的,你配不上她的,为什么还会痛?
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再想,可脑中却不断浮现出她的一颦一笑,还有那句玩笑般的我要是嫁不出去就嫁给你你说怎么样?
呵,她怎么会嫁不出去呢?整个县城的才子俊杰任由她挑,她一定会挑一个最卓越的吧!
牧小莹做好了饭来叫牧卫吃饭,“起来,吃饭了。”
见牧卫好半天不理她,她气得火冒三丈,“你怎么回事!我辛辛苦苦做好饭给你吃,你还爱搭不理的!你信不信我马上就回去不管你了!”
牧卫呆呆的看着床顶,“你自己吃吧,我没胃口不想吃了。”
要不是他受了伤,牧小莹非得上去狠狠打他一顿,“我做饭之前你怎么不说不吃?做好了你说你不吃了?你又作什么妖呢?今天这饭你必须给我吃个精光!”
“我心里很难受,真的不想吃。你要是不想照顾我你就直接收拾行李回去就行。”
牧小莹被气笑了,“你伤的是胳膊,心里难受什么?你当谁真愿意一天伺候你?要不是你娘身体不好谁愿意来伺候你这没良心的小混蛋?”
“我心里难受,她在物色夫婿了,她要成婚了。”牧卫闷闷道。
牧小莹瞪大了眼,一下就不气了,“谁啊?你看上谁家姑娘了?谁要成婚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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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张元修殁
牧卫懒得理她, 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牧小莹心中犹如猫抓,“你快说啊!谁啊?”
见牧卫还是不理她, 她撅着嘴转身就走,“你不说我就去问你县衙的同僚,你们每日一起当值, 他们总能知道一点的。”
牧卫立马坐了起来,一脸紧张的大喊, “别去!”
牧小莹得意一笑,“那你说不说?”
牧卫神色黯然,“你也见过,就是夫人的妹妹。”
牧小莹一脸的疑惑, “哪位夫人啊?”话音一落,突然想起了前几日来的那位县令夫人。
夫人温婉和善、玉软花柔, 那位姑娘也是钟灵敏秀,娇俏可人。
牧小莹毫不客气的嘲笑他,“你说你要看上别家姑娘也就算了, 你看上县令夫人的妹妹?你瞧你自己那德行, 你照镜子了吗?”
牧卫呆呆的点了点头, “是啊,我是该照照镜子了。”
牧小莹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 别难过了, 起来吃饭吧,过几日我让大嫂帮你相看个好姑娘。”
牧卫躺了下去, 转过身, “你不懂。”
牧小莹瞪了他一眼, 最后还是悄悄出去了,让他自己安静一会儿吧,饭给他留着,明日热一热再端给他吃。
此时,望州府。吴若烟看完了手中的信哈哈大笑,“这就是我自己非要嫁的好夫君啊!哈哈哈!三番两次的跑去与人私会,还想着升了官后就休了我?没有我他还在村里种地呢,哪来的今日?红桃,你看,他竟然想休了我?”
笑完她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红桃,我悔啊!几个闺中密友有嫁进侍郎府的,有嫁入王爷府的,只有我,只有我嫁了一个泥腿子。爹爹到处托关系为他谋了个官职,可没想到他这才一立功,就要休了我?”
红桃也是一脸的气愤,“是啊,姑爷他太过分了!”
吴若烟咬着唇,眼里闪现出怨毒的光芒,“都是白溪!都是白溪!”
红桃点头,“是是是。”
吴若烟转身从箱子里拿出了五十两银子,一脸狰狞的道,“这口气不出我怎能咽得下去,红桃,你去找人牙子将白溪绑起来卖得远远的,越远越好!钱不够再加,我要让宋归这辈子都见不到她!”
红桃被小姐这样子吓到了,她缩着脑袋,“小姐,这不太好吧…”
吴若烟恶狠狠的盯着她,“按我说的做!否则我就将你发卖出去。”
“是,是,我马上去办。”红桃吓到脸色煞白,哆嗦着退了出去。
若是被发卖,她这个年纪是不会被发卖到好人家的。要么直接被卖到妓院,要么卖给穷苦人家当媳妇。
她不能被卖!虽然小姐脾气大了一点,可在府中吃喝都是上好的,每月还有三两银子的月银。被发卖了哪还有现在的好日子过?红桃在心中暗道,一定得帮小姐办好这件事。
红桃出去后,吴若烟想了想,她得去找爹爹,将宋归的功劳全部压住,让他升不了官,一辈子都得仰仗她吴家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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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谢奕寻刚到了衙门就有人来禀告,“大人,张元修在牢里死了!”
谢奕寻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那张元修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身子骨儿太虚了!许是夜间受了凉,昨日发起了烧,一副药都没喝完,人就没气儿了。”
“唉,人死为大,去通知张员外来将他领回去厚葬吧。”谢奕寻叹息一声。
“是。”
张员外得知这一消息差点儿一口气没上得来,这可是他的独子啊!老天爷残忍啊!竟然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好不容易缓过了气,便打起精神为儿子筹备葬礼。又派人去儿媳的娘家请她来送儿子最后一程,结果却吃了一个闭门羹,气的张员外眼前一黑,差点儿昏了过去。
作孽啊作孽啊!此时他是万分后悔,不该溺爱儿子,由着他胡作非为,若是从小对他严加管教,又怎会发生今日之事呢?
办完了这一场葬礼,张员外瞬间老了十多岁,人也缠绵病榻无力再操心家中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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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卫在家中无事可做反而更加容易胡思乱想,他干脆拆了布条穿上官差服回衙门当差,有了事做她就不会一直在他的心里转悠了吧!
“头儿,你怎么来了?”
“头儿,你的伤好了吗?”
“其实吧,你没必要这么急匆匆的来当值的,咱们这里没人能威胁到你的地位,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头儿。”
众人嘻嘻哈哈的围上来。
牧卫勉强笑了笑,“在家里太无聊了,还是来县衙过得充实。”
“头儿,小姑还在家吗?晚上下值了咱们去你家喝一点儿吧!”
牧卫一拳挥去,“去你的!”
“哈哈哈!”其他人哄堂大笑。
“好了好了,你们几个去巡逻,你们俩看守县衙。干活!”牧卫将任务分配下去。
“是!头儿。”众人应道。
牧卫跟小五和李江一起去巡逻,李江悄悄对着两人道,“我刚刚看到那个祁修去拜访大人了,这心思啊就差明晃晃的写在脸上了。”
牧卫神情一僵,攥紧了双手。
“唉,谁让人家那么厉害呢!年纪轻轻就考中了秀才,文采在同窗中都是拔尖的,就等来年参加乡试中个举人回来呢!”
“啊,若是中了举人可不得了!大人随便给他安排一个官职一辈子就可以吃官家饭了。”
“是啊,听说大人也很赏识他,以我们看啊,这婚事能成。”
牧卫咬破了舌尖,嘴里弥漫着一股血腥气。本来想着来衙门当值或许心中就没有那么堵了,没想到现在更堵了,他就不该来的。
县衙里面,祁修拿出了自己做的文章请谢奕寻指点。这可是自己最得意的一篇文章,连先生都夸赞不已的。
谢奕寻细细看了番他的文章,暗暗点头,又指出了几个略有不足的地方,“这几处还可以稍稍润色一下…”
听了谢奕寻的讲解,祁修茅塞顿开,大人可真是学富五车、满腹经纶,比县学先生的能力强太多了。
本来只是想多来几趟县衙,在大人面前留一个好印象,顺便看能否见一眼白晚姑娘。
现在却是真心实意的被大人的文采所折服,上次品春茗时大人留足了机会给自己这些学子展示,自己则是十分低调,这次终于让他见识到了大人的博学多才。
白溪这会儿正在白晚的屋子里,两人从窗户处望着外厅那边,“阿晚,你看,祁修来了。”
白晚皱着秀眉,不知怎么回事,对这人一点儿也生不起丝毫兴趣。
祁修和谢奕寻聊了一上午,受益非凡,直到白溪过来,“夫君,用饭了。”
祁修才恍然发现,原来已经到了正午,他连忙告辞,“多谢大人解惑,学生这就告辞了。”
谢奕寻挽留,“就在府中用饭吧。”
祁修连忙摇头,“学生的母亲还在家中等待呢,怎能让母亲久等。”
谢奕寻点头,“理应如此,那本官就不留你了。”
“大人,夫人,学生这就告辞了。”祁修回头准备出门,一眼却见到了饭厅间的那名女子。
她浓眉杏眼,眼神清澈,娇嫩的脸颊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花瓣娇嫩欲滴,她穿着粉色的衣衫,像海棠花一样娇俏。
他暗想,看穿着她一定就是夫人的妹妹了,真美。就算她没有县令姨妹的名头,也多的是人求娶吧。
他微微点了点头,便垂眸径直而出,不敢有丝毫轻浮,恐唐突了佳人。
这时,巡逻中的牧卫看到一个摊位上围着很多人,他身高腿长,一眼就看到了里面摊主正在给一个瓷瓶绘上彩料。
在摊主的一笔一划勾勒下,一个栩栩如生的人像出现在了瓶身上,惹得围观之人惊叹不已。
牧卫突然想到了白晚,若是她在这里,一定对这个很感兴趣吧。
鬼使神差的,他挤到里面去,对着摊主一番描述后,摊主很利索的下笔勾画出了一个小小的白晚,摊主还在她身边勾勒了一树梅花,人美花娇。
牧卫痴痴的看着这个瓷瓶上的画像,摊主领悟能力很强,跟她足足有八分像。
他爱不释手的抱着这个瓷瓶,十分喜爱。
“头儿,不是吧,你竟然花了一个月的月钱买这么一个瓶子?”小五十分惊讶。
“是啊,头儿,这不就是一个瓶子吗?”李江也不能理解,就画了那么几笔,哪里值得一个月的月钱?
“不过,我怎么觉得画的这个人看着十分眼熟啊。”小五在思索着,在哪里见过呢?
“是啊,我也觉得仿佛在哪里见过。”李江点点头。
牧卫连忙将瓷瓶藏到衣服里,仔细的护着,“你们看错了。”
他抱着瓷瓶,打发走了两人,悄悄的来到了县衙后门,他该怎么将这个给她呢?
买的时候一时脑热,只想着她肯定会喜欢这样的小玩意儿,现在则有些后悔了,她已经在议亲了,他又能以什么身份将这个送给她呢?
留在自己家中也不合适,若是被人认出了可怎么办?
唉!牧卫踌躇的在后门处打着转。
一柱香后,他想着还是将瓷瓶带回家藏着吧,不料他刚一转身,门就从身后打开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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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劫匪
白晚打开门和牧卫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半晌, 牧卫将手中的瓷瓶递给她。
白晚愣愣的接过,一眼就被瓷瓶上的画像吸引了,真好看。
牧卫见她唇角上扬一脸的开心, 心中一阵满足,只要她开心就好。
白晚稀罕了会儿,又将瓷瓶一下塞到他怀里, “还给你。”
牧卫急了,明明她很喜欢的啊, “我专程买给你的,你收下吧。”
白晚摇了摇头,瞪了他一眼,“你送给我干嘛?不送给你未婚妻吗?”
牧卫一脸懵, “什么未婚妻?”
白晚哼了一声,“你还想瞒着我!你未婚妻不就在你家照顾你吗?”
“啊?其实, 那是我小姑……亲的!”牧卫有些窘迫道。
白晚一脸的不可置信,“小姑?”
牧卫点点头,“是啊, 我祖父祖母四十多了才生的她…”
白晚有些脸红, 竟然是自己搞错了?“那你, 定亲了吗?”
被问到亲事,牧卫也有些赧然,“没有。”从小因家境贫寒, 为了混口饭吃, 年少的他就被父母送去学武,去年才归家, 哪有时间说亲?
白晚忽然觉得心上开了花, 将瓷瓶拿了过来, 越看越喜欢,上扬的唇角压都压不下去,“谢谢。”
牧卫挠挠头,傻傻的笑了,“你喜欢就好。”
“呆子!”白晚娇声睨了他一眼,说完就关上门回了家,她得赶紧将这事儿告诉阿姐。
“阿姐,阿姐,我给你说一件事儿。”白晚脚步轻快的飞奔到白溪的房间。
白溪正在做簪子,只要藏好线头就好了,“怎么了?毛毛躁躁的。”
白晚脸颊绯红,“阿姐,我们误会牧卫了,他家里那位姑娘是他的小姑。”
“啊?小姑?”白溪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