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银针。”
“是,小姐。”连翘连忙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银针袋,走到了江月的面前,把银针袋打开放在地上铺好。与此同时,白薇也从喜轿上拿来了药箱放在了一旁。
与此同时,墨雪夕已经解开了的衣服,一条条新旧不一的大大小小伤痕出现在了众人眼前,震撼心底。看样子,这只是一个两三岁的稚童,到底是谁下的手,简直是禽兽不如。
墨雪夕也顿住了,这些伤,一看便是长年累月形成的,除了脖颈和脸蛋以及手掌外,皆是触目惊心的痕迹。不由得握紧了拳头,他站了起来,慢慢扫视了和众人一眼,冷冷道:“若让本王查出是谁伤了吾儿,无论他官阶有多高,声望多广,本王必定亲自动手。吾儿之痛,千万倍偿还于他。”
这样的墨雪夕,毫不掩饰自身的威严,霸气外露,让人心生敬畏。这才是雪王,一个真正让他们去崇拜、尊敬的王。这一举动,也给皇后等一众皇子敲响了警钟。
轩舞皇心中甚是欣慰,他不在乎这个新冒出来的小孩是谁了,只要墨雪夕能够赢得民心,赢得众人的敬畏就够了。看来,他的这个心愿很快便可以实现了。
江月迅速把胤禛插在了的身上,这才稍稍止住了毒性,他的也脸色缓和了不少。现在,江月几乎可以肯定了,这个下毒的人,是冲着她来的,终究是他害了他。收敛了心绪,江月吩咐道:“晏婴,把辰儿带到离喜房最近的地方。”
“是,王妃。”晏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把抱在怀里,走进了后堂。
紧接着,她对白术叮嘱道:“白术,只是平常的小毒,照着平常的药方,用小火煎熬一碗药。”
“是,小姐。”
做完了这一切,江月才站了起来,红盖头,没有人看清楚她的情绪。只听见她淡淡开口道:“我儿自打出生那刻便被贼人掳了去,今日重回我身竟遭此毒手。我江月在此立誓,不报此仇,便不再行医之道。”
这句话宛如平地惊雷在人群中炸开,那些慕名而来求医的人更是脸色灰白。所有人都恨极了那个下毒之人,暗自决定要找到此人,才能让自己的生命有一线生机。而这,这便是江月想要的结果。
人群中,云景深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若她不医,自己又何必费了那么多的心思来讨好她。江月,不管你医治不医治,你永远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可是,江月却误会了。她捕捉到了他一系列的变化,便就此认定那个下毒之人就是他。心口一痛,呼吸有些沉重起来。如果真的是他,自己又该如何?想不到,他竟然会为了证实我的身份而选择伤害一个无知幼儿,这神医,不当也罢。
墨雪夕连忙扶住了她的身子,担忧的问道:“月儿,没事吧?”
江月摇了摇头,脸色苍白了许多。她靠在了他的怀里,无力的闭上了眼睛。“雪夕,我累了。”
墨雪夕大致猜到了些什么,张了张嘴还是稳步出口,柔声说道:“好。”他把她抱了起来,看向轩舞皇。见他点了点头,才朝着内堂走了进去。
没有人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这一切来得太快,他们根本来不及思考。唯一知道的是,今日之后,江湖上必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两人走后,所有人都低下头去,不敢吭声。忽然,轩舞皇大拍了一下子桌子,怒吼道:“雪王大婚,你等竟然让恶人伤我皇孙,玩忽职守,朕养你们何用。”
所有人吓得急忙跪在了地上,大气也不敢出,齐齐回道:“求皇上开嗯。”
“开嗯?”轩舞皇冷哼一声,“要我如何开嗯?你们这帮饭桶,竟然连一个王府都守不了。下一次,是不是应该到朕的皇宫了?”
“皇上恕罪。”
“恕罪,你们说说,朕如何恕你们无罪?”
所有的人把头低的更低了,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好,朕的好臣子,轩舞的好栋梁啊。”轩舞皇气得脸色发白,“李成瑞何在?”
这时,一个人急忙走了出来,擦了擦额头的汗,跪在了地上。“臣在。”
“三日之后,若是没有任何消息,提头来见。”
“是,是,微臣一定不辜负皇上所托。”
“那就好。”轩舞皇站了起来,扫视了一圈,长袖一甩,吩咐道:“回宫。”
李素好急忙站了出来,大声说道:“皇上、娘娘起驾回宫——”
“臣等恭送皇上,皇后娘娘——”
直到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眼前,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气,缓缓站了起来。轩舞皇这么说,便是认定了的身份。看来皇上早已知晓了。
云氏险些站不住脚,脸色苍白的看向云玉儿。轩舞皇和墨雪夕的态度实在太令人费解了,换做一般人,现在江月不死也被打入大牢了。只是她们从人贩子手中买回来的一个婴儿,为何现在真的成了墨雪夕和江月的孩子了。若是知晓,她断断不会那样对他。如果云景深知道的话,那她的下场……想到这,她又是一颤。
云玉儿心中也有些慌乱起来。如若轩舞皇真的彻查此事,便会知晓乃是出自他们御剑山庄。如若查明真相,不仅风南舒会离开自己,就连自己和娘亲也会保不住。她朝云氏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随后恢复了刚才的镇定。
没有人看见,木扼腕阜外,一个红衣男子躲开了所有的暗卫和御林军,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了王府后院。此人便是离歌,看来他来的不是时候,眼看着墨雪夕抱着江月进入了房中,眸色一沉。暗忖道:想不到这雪王墨雪夕竟然如此猴急,天还没有黑便想行周公之礼了。不过,这种好事,他怎能错过了呢?不看,岂不浪费了?
想到这,他飞身来到了一棵树上,视线刚好对着窗子,整个房间一览无余。
墨雪夕把江月放到了榻上,后来跟上了的喜婆和宫娥乱成了一团,端着喜称和合袌酒站在一旁,等候他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