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性情娇纵,不仅处处与原书女主为敌,还整日换着法子的欺侮寄养在她家的男配。
而这个男配也就是未来的大反派沈迟!
于是穿过来的夏别枝不仅要面对万人嫌的困境,还要时时提防来自前期隐忍蛰伏后期黑化的反派男配的暗算。
所幸男配沈迟现在羽翼未丰,还只是个受原主欺负不能吭声的可怜狼崽子。
对此,看遍了穿书系统文的夏别枝表示她太懂这个套路了,不就是救赎反派吗?她可太会了啊!
——夏别枝决定主动出击,向大佬示好,和大佬搞好关系,牢牢抱住大佬的金大腿!
而就在夏别枝做出攻略反派的整整一百零八套方案后,系统2222突然紧急提示:强调!强调!宿主要想活命,就一定不能崩人设!!
正准备大展身手的夏别枝:“嗯…嗯?嗯???”
回想起原主在书里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的作死操作,夏别枝泪目了。
*
小剧场
在书中的某一章,原主为了拿男配撒气,当众打了男配沈迟好几巴掌。
对此系统表示:为了不崩人设,宿主的行为和原主必须保持一致。
于是某天,夏别枝将沈迟堵在路上,望着沈迟那双冷冰冰黑压压的眼,战战兢兢,哆哆嗦嗦地伸手朝他脸上赶紧招呼了两下。
疼痛未如期而至,轻飘飘的两巴掌落在了脸上仿佛被人摸了两把。
眼底蕴藏阴戾的沈迟猛然一怔:她摸我作甚?
*
穿成恶毒作精女配后,如何在维持原人设不倒的情况下和偏执反派大佬达成完美大和谐结局。
#女主穿书,男主重生#
#女配男配,天生一对#
#你演,我演,大家演#
第28章、一起歇息
“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延肆狐疑的目光落在娇珠身上。
自然是毒药啊……娇珠望着瓷碗心中默默腹诽。
“这可是百年的野山参, 废了我不小……算了,懒得跟你说,你给我把它喝完就成!”延肆将汤盅不耐烦地塞到小娘子的手里, 大马金刀地坐到了对面的胡床上。
“医士说你癸水来了才会肚子痛, 这汤是给你补身子的。”延肆别别扭扭地撂下一句话,面色微臊。
娇珠闻言眨巴眨巴那双水润的杏眼,看看手里捧着的鸡汤, 又抬眸看看延肆, 眼底有些困惑,喏喏开口试探道:“主君我癸水来了, 那孩子——”
望着小娘子“含情脉脉”的眼神, 延肆耳根骤然有些发烫, “对就是孩子!要不是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 我才不会去山——”延肆说到这里猛然顿住, 他僵硬地别过头去, “不和你废话了, 你快点喝!”延肆径直打断了娇珠的话, 语调硬邦邦地似要遮掩什么。
娇珠听得那是目瞪口呆, 小小的下巴都快惊掉了。
还一口一个孩子呢!延肆难道不知道女子怀着身孕是不会来癸水的吗?
此刻的娇珠心中存着一半窃喜又有一半恐慌,喜的是延肆可能还不知道她假孕的事, 慌则是怕延肆这老狗比是装的。
于是她又小心翼翼道:“主君对妾身真好,宝宝有主君这样的阿爹真是她的福分呢。”
说完娇珠就紧紧地盯着那人的脸,生怕错过他一丝一毫的神情。
延肆被小娘子那“炙热”的目光看得脸皮一烫,闻随即又摆出了副恶狠狠的凶样:“你可别以为现在说几句好话我就会放了你, 等孩子生下来我照样会杀了你。”
“不过你倒是可以自己选个死法, 我勉强满足你。”说罢他还咧嘴阴恻恻地冷笑一声, 一口尖利的白牙晃得娇珠眼睛疼。
娇珠突然觉得手中的人参鸡汤也不香了, 满脑子都是先前被关地牢时看到的那些悚人刑具。
畜生!变态!狗东西!
果然,疯子是没什么好指望的。娇珠心里瞬时把延肆骂了个够。
所幸他眼下还真不知道她假孕的事,倒让娇珠松了口气。
“喝汤啊,还愣着干嘛。”延肆微屈指节扣了扣一旁的小案桌,掀眸看向正发呆的女郎,眼仁黑压压的。
娇珠本是泄愤似地喝了几口汤,可鸡汤喝下去下去的那一瞬间顿觉胃中暖意洋洋,小腹的酸痛甚至都缓解了些许。
娇珠又接着喝了好几口,一双杏眼都幸福地眯了起来。
算了,看在这碗汤的份上,一刻钟以内,她姑且不骂他了。
延肆看着坐在榻上乖乖喝汤的小娘子,心里忽然升腾出了一种奇异的满足感。他想到方才娇珠乖乖认错的模样,心口有些酸酸麻麻的,其实昨天的事他也不大生气了。
无非是救错了人让他有些羞恼罢了。
况且她腹痛也有他骑马颠簸的原因,他昨日太过恼怒,载她回来也压根没有考虑到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是不是能受得住他那坐骑的脾性。
且看她昨夜那般难受的模样,应是受了不少罪。
可她不仅没有怪他,竟是张口就向他认错,还说什么因为太爱他了。
虽有些过分黏人,但还算乖巧识相。
再者她肚子里如今还揣着一个孩子,他兴许可以考虑对她好一点。
一开始专心喝汤的娇珠可没注意到对面延肆愈发诡异的眼神,她一口一口喝着,莫名觉得对面的视线异常灼热。
娇珠抬眸,看向那弯着狐狸眼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的人,红唇微启。
“主君一直看我作甚?”
“我是主君,自然想看谁就看谁。”被小娘子戳破偷窥的某人丝毫没有羞愧意识,他甚至抬了抬眼皮,露出了常常被遮得厉害的上半个瞳仁,这样看来便是完完整整的一个圆,漆黑的能滴墨。
这与他平常狠厉的模样有着不小差别,莫名显得有些…幼?
这样的眼神倒是让娇珠想起来小时候在宫外遇到的那条小黑狗。
黑色小土狗,浑身黑不溜秋,眼睛也乌亮亮的。
跟在她身后一直缠着她要骨头,最后却被侍卫灰溜溜地赶跑了,跑得时候还屁颠屁颠摇着小尾巴,憨憨得有些可爱得紧。
而眼前的人莫名的与那小傻狗重叠在了一起,娇珠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莫名被当成狗而不自知的延肆看到小娘子突然不知为何事弯着眼睛笑得开心,不悦地抬了抬眼皮。
“笑什么呢?”他挑眉。
娇珠淡定地喝了口汤,看向延肆的眼神又变成了那副含情脉脉的模样:“妾身就是觉得主君待妾身真好,妾身太幸福,一时之间忍不住笑了而已。”
延肆蹙着眉头,显然不信女郎这番胡扯,不过也没再开口问下去,只挑着那狭长眼尾阴恻恻地朝娇珠笑:“现在多笑笑也不是坏事,毕竟以后想笑也也没机会笑了。”
得,小土狗又变疯狗。
娇珠心里暗骂了几句,闷头将汤喝得一干二净。
汤汁一滴不剩,接过小娘子手中空空的瓷盅,延肆惯性地轻嘲了一声。
“看不出来倒是挺能吃。”
切,你不能吃,你不能吃,那昨晚上的半锅羊肉被谁给造没了。
娇珠心里骂骂咧咧,但面上还要装得娇娇的,她仰着那张巴掌大的粉润小脸,殷红的唇还带着水渍,“正是因为是主君送的,妾身自然不敢浪费。”
吃饱喝足,且确认了延肆还不知她没有身孕的事,娇珠这才有几分闲心抬头打量了他几眼。方才没注意,这会子仔细一看才发现延肆高高束起的马尾也有些散乱了,头发上竟还粘着几枚枯叶,再加上眼下的两圈青黑,脸白如纸,活脱脱一副大晚上不睡觉跑去做贼的模样。
“主君你昨夜——”做贼去啦?
娇珠极力忍住没说出那后半句话,伸手从延肆的发上拈下了一片枯叶,举着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恢复些许红润的娇美脸蛋此刻带着几分疑惑,“主君的头上为何会有叶子呀?”
延肆望着小娘子两根白嫩手指间的枯叶,方才还懒散的面上竟划过一丝罕见的窘迫,他立刻伸长胳膊一把夺了过来,叶子攥在掌心捏成了碎渣渣,红着耳根,望着娇珠的模样却依旧凶巴巴的。
“谁知道何处的叶子掉头上了,冬天不到处都是这些枯枝落叶嘛!有什么可稀奇的?你又问这么多干什么!”
“我还有事,先走了。”扔下一堆话,还没等娇珠回过神,那人“啪”得撂下汤盅就跑了。
只留下了一脸懵逼的小娘子。
有病吧他。
来了月事,身子总归有些不舒坦。
昨夜回来都未沐浴,娇珠用完午膳总觉得身子黏腻得紧,青黛叫宫人搬了几大桶热水到了内室,娇珠洗好身子仔细抹完滋润肌肤的香膏后便又裹着软被躺回了床榻上,被窝里提前塞进了热乎乎的汤婆子,此刻暖意融融,小娘子躺在被子里,满足地喟叹了一声。
“青黛,你可真是太贴心了。”
说到这个,娇珠突然想起已经半天没见到人影的阿枝。
“对了青黛,怎么今天不见阿枝?”
自从延肆将娇珠的陪嫁仆役放回后,仆役几乎全安置在了宝华殿内做事。从外院到内院再到小厨房,通通都是娇珠在仇池时用惯了的老人。而阿枝因为是娇珠的贴身婢女,所以来宝华殿后便一直跟青黛住一起,共同伺候娇珠的起居。
“美人,阿枝今日身子不爽利,一直在房内歇息呢。”青黛一边添着墙炉里的银碳,一边回着娇珠的话。
听到青黛说阿枝身子不适,娇珠不禁有些担心,“她哪里不舒服?可叫医士去看了?”
听娇珠这话青黛笑了笑:“美人别担心了,阿枝就是昨夜贪嘴吃多了酒,今儿头晕想躲懒了。”
见青黛打趣,娇珠这才放下了心,随即娇声哼哼:“阿枝这个懒丫头,明儿见到她可要狠狠捏她脸。”
说着,娇珠又陷入烦闷中。
身孕的事现下能瞒一天是一天,可长久下去不是个办法,时日一长,就算延肆再不懂,也肯定会察觉不对的。
青黛见床榻上的娇珠神色郁郁,以为是小夫妻俩的感情出了什么问题,于是开口劝慰道:“美人可是再想主君?”
“啊?”娇珠被问得一懵。
“美人,主君可是很宠爱你的。”青黛看向娇珠,一脸的姨母笑,“昨天夜里主君抱着昏迷的美人急匆匆叫了医士,那神情别提多担心了,然后今儿一早,主君便吩咐小厨房给美人炖人参汤,说要替美人补身子呢。”
娇珠听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还宠爱呢?延肆要是知道她没有身孕,绝对会一刀了结她,那现下安然躺在这的可不是如此鲜活的小娘子,而是一具冷冰冰年轻女尸了。
想到这里,女郎打了个寒颤,算了,不想了,这日子姑且过一天算一天吧。
……
蔡卯作为凉国贵族,除夕之夜死在街头,这事自然引起了不小的争议。但城中百姓对其积怨已久,蔡卯被杀倒是大快人心的很。
大年初一,只见那蔡卯的人头高高挂在城楼上。
北燕王有令,若有仗势欺人者,无论权贵,一律就地斩杀。
年初一,老医士寅时又被召进内宫,辰时才提着药箱慢悠悠回来。
医士妻子站在自家门槛上一直盯着院外,见医士终于平安回来又是担忧又是后怕的,上前立刻接过医士手里的药箱,递上灌好的汤婆子给其取暖。
“这主君大半夜召你就算了,怎么一大早又把你叫过去了?莫不是你得罪了主君,他有意折腾你不成?”二人进屋坐在炕上,医士妻子不禁忧心忡忡问。
“我这把老骨头还有啥好折腾的?”老医士喝了口热茶,感觉身子暖和了不少这才慢悠悠解释道,“本以为是那杨美人又出什么事了,谁知道是主君大半夜的去挖野山参了,今儿早上起来叫我过去辨认呢。”
“野山参?大半夜挖那东西作甚?”医士妻子闻言也觉稀奇,于是坐到了炕上,盘腿问着话。
“昨日主君问我何种药材最能滋补气血,我便随口提了句野山参,谁知他还真去山里挖了。”
老医士想到一大早的他被叫去长生殿那会儿,看着院子里一堆有的没的草根树皮,还有那脸冻得煞白让他抓紧辨认野山参的主君,他当时险些都呆住了。
随后他在一堆草里翻找几回,竟还真找到了一颗百年的野山参。
现下正值寒冬,气候寒冷,夜深了更是风刺入骨。城内已是冰天雪地,更别提夜里深山中的森森寒气了。
那青年主君一看就冻得不轻,说话都带着些颤。
“那主君亲自去的?”医士妻子惊诧瞠目。
老医士点头:“可不是嘛,清早见他那脸冻得灰白,说话都不利索了。”说罢又捻须叹道,“要说这主君对杨美人还真是一片真心呐。”
医士妻子听完更是连连咂舌,小声附议:“听说那杨美人上次还替主君挡刀来着,这下看来两人还真是情深似海呢。”
延肆回到长生殿内,想到娇珠方才的话,本想找个镜子看自己现在这幅模样。谁知翻找了半天,偌大的宫殿竟是连半块破镜子都找不着。
最后他偷偷跑去后山将结冻的湖面照了照,才看到自己头发散乱,眼下青黑的鬼样子。
延肆气得抽出刀凿了块冰,几刀便将其砍得稀巴烂。
说起来延肆真觉得他自己有病。就因为给她止个腹痛,大晚上的跑到山里去给她挖野山参!
宫里的库房倒是堆着一堆高句丽进贡的高丽参,但就是找不到一株合他心意的野山参。要不是那老医士说百年野山参功效最强,他才懒得去山里挖。
挖了一夜,所幸让他挖到了一棵。
想到老医士今早那副活见鬼的模样,延肆更想抽自己两巴掌了。
延肆啊延肆,你将人掳来是为了折磨她的,不是折磨你自己的!
越想越气,延肆决定在孩子生下前绝不去找那女郎。
生完孩子就杀了她。
延肆说到做到,接下来的几天都跑去了校练场,一去便是一整日,大半夜里才回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