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她更是腰酸腿酸,他这狗子却是一番神清气爽,娇珠一见他,更是愈发来气了。
于是一连几日娇珠都着对延肆冷着一张俏脸,夜里他抱着她低声下气地求也不肯允他。
延肆知道自己的放纵惹恼了娇气的小女郎,于是这日便打算带着娇珠去宫外逛逛,想着她或许能稍微开心些,最好别继续生他气便好了。
…
这日用过晚膳,娇珠倚在榻上懒散翻着话本子,延肆刚从盥室出来,见小娘子依旧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于是试探开口道。
“听说你上次逛的胭脂铺子又出了不少新货,明日要不要去看看。”
冷了他好几日的女郎终于愿意抬眸看他一眼,听见露华浓有了新品后一张娇艳小脸终于浮上了几分兴致。
延肆方才说完便去看她,此刻见娇珠终于愿意理会她,又继续诱惑她,“你若想去,明日我们便出宫买,你想要多少便要多少。”
此刻娇珠仿佛就是千那金难买一笑的祸国妖妃,她冷冷瞥了一眼那仿若土财主的某人,娇滴滴地哼了一声。
“你给我买进宫来。”她才不乐意出门呢。
延肆听她这样说,当然答应。
而娇珠突然想起来今日的香膏还没抹,于是撂开手中的话本子,就往妆台那边走,而某人也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
娇珠懒得搭理他,撩开衣袖,露出了两只雪白的胳膊。而后便自顾自地拿出香膏盒子,挖出一坨乳白色的香膏抹在了胳膊上,细细推开。
延肆闻着那股子馥郁的木樨桂香,轻轻嗅了嗅,发觉似乎就是女郎平日里身上所带的香。
而娇珠抹完胳膊便去抹脖子,抹完脖子又去抹那两只细细白白的腿。
延肆见她来来回回地抹,只觉女郎还真是麻烦,除了一张脸,就连全身上下都得细细保养着。
娇珠抹完腿后,就还剩后背和前面还没抹了。
这个时辰,阿枝和青黛也回去歇着了,一时之间没人来给她抹这香膏,娇珠只能自己慢慢抻着胳膊往后背抹。
雪白的寝衣半解,露出了一截白嫩香肩。
抹完一团后,娇珠伸手去抠那香膏,察觉到一旁延肆的视线后,小娘子粉颊一烫,抬眸嗔他:“你转过身去,别看我!”
延肆见她抹的艰难,只伸手将那香膏盒子拿了过来。
娇珠一慌,一双乌润杏眼瞠圆:“你、你干嘛?”
延肆朝她挑眉,直接伸出手指挖了些香膏抹在她肩上。
“你自个儿是要抹到天亮吗?”说着便将香膏在少女那圆润的肩头匀开。
娇珠见他脸皮厚的很,也觉得自己与延肆已有夫妻之实了,还介意这些未免矫情,于是直接褪了寝衣,露出了那系带的妃色小衣。
妃色小衣只脖子和腰间只堪堪系了两条细细的带子,露出了雪艳艳的后背。
此时此景,延肆喉间立刻紧了紧,只觉嗓子有些干涩,立刻偏过头去,耳尖又开始发烫。
察觉到身后人停了动作,娇珠回头去看延肆转过头不知在发什么愣,于是不满地嗔他:“快点抹呀,抹多多的,越仔细越好。”
方才还嫌她抹得慢呢,明明是他主动要帮她抹,现下竟然还这么磨磨蹭蹭的。
延肆听她又开始娇气,只能认栽,继续从檀木盒里抠了几坨香膏全抹在女郎那娇嫩的背上。
指腹之下皆是不可思议的滑腻,小娘子的肌肤宛若羊脂玉一般,温润而奶白。
许是延肆的手太粗糙,当香膏抹至娇珠的腰窝时,她只觉得有些麻麻的痒,女郎顿生不满,又回头瞪他。
“你轻点呀。”她娇滴滴地埋怨。
而娇珠自以为的怒视落在某人眼里却是一双杏眼,眼波流转,微微娇媚。
延肆方才拼命克制压下去的火此刻又被勾了上来,掐在女郎细腰上的大掌微微控制不住地顿施了几分力道。
娇珠只觉小腰被掐得有一丝疼,刚想抬头嚷他,却被延肆一把打横抱了起来。
身子突然腾空让女郎兀地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勾住延肆的脖子,看向延肆的圆眼瞪得大大的:“你做什么呀?”
延肆低头,亲了亲她薄薄的眼皮和圆润的鼻尖,嗓音低沉,带着些哑。
“换个地方给你抹。”
接着延肆便大步迈开,将娇珠抱到了那张架子床上,挥手打散那堆帷幔后,便真的身体力行,上上下下地给娇珠抹了一遍那桂花香膏。
直抹得帷帐里馥郁香气溢满,女郎上气不接下气,娇娇地唤他才好。
…
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院子里的雨水打在了花圃里那朵微微绽放的娇嫩花苞上,粉艳艳的花瓣被雨水冲击地东倒西歪,而被花瓣包裹的花蕊又柔弱无比,只能堪堪被那突如其来的雨水淋了个彻底。
延肆的那张隽削明艳的脸在烛火的映衬下更显几分迤逦,他狭长眼尾泛着红,克制不住地去揽紧她,在娇珠的耳边低声轻喘。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嘘……
没写啥,别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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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与他赌气
翌日娇珠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除了腰有些酸痛外,身上并无任何不适的黏腻之感。
娇珠懒散地坐起身,垂眼却发现身上的寝衣以及床榻上的褥子都被换上了干净的。而想到是谁换的后, 女郎顿时脸皮一烫, 攥拳愤愤捶了捶身边的攒花软枕。
延肆这个色狗!
昨夜明明是他主动要帮她抹香膏的,结果他竟然…她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而她的腰现下动一下便觉得软绵绵的酸呢,这些可都得拜延肆所赐。当然也怪她自己抵抗不住, 延肆虽然狗了点, 但确实生得一副好颜色,动情时用那双黑漆漆的眼盯她半晌, 又时不时地低着嗓子轻轻哄她, 她哪里撑得住, 一下子便缴械投降, 任他折腾了。
想到昨夜的各种放纵, 娇珠霎时便红了脸, 伸手羞恼地揪了揪被褥, 又泄愤般地去捶榻上的枕头。
而延肆刚进屋看到的便是女郎坐在榻上, 娇艳的小脸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他大步走到她旁边, 迤逦的眉目之间还含着几分餍足。
“又生气了?”延肆坐她身边,瞥见小娘子又是生气模样, 不由得挑了挑眉,伸手就去捏她脸颊上的软肉。
娇珠闻言立刻哼声撇过了头。
延肆撩着眼皮,想着她怎么日日都在生气,简直跟个气包子似的。
“杨娇珠, 你怎么老生气。”延肆继续捏她的脸, 似是觉得手感很好, 又多捏了好几下, 直捏得女郎脸颊上的软肉都嘟了起来。
看小娘子那依旧噘得老高的嘴,延肆又冷不丁道:“找个油瓶给你挂上算了。”
娇珠闻言小脸一怔,而后便回头气得推他胳膊,瞪着杏眼娇声嚷嚷:“挂你嘴上!”
明明昨天夜里还喊她娇娇呢,现下就连名带姓地叫她了。男人果然都是一个样,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娇珠一边生着闷气,一边心里骂着延肆。
傻狗,色狗,坏狗,只顾着自己,一点儿也不在乎她!
娇珠不高兴地拂开他捏她脸颊的手,背过身子继续生着闷气。
延肆侧身,垂眼瞧她眼圈红红,又是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一时之间有些无措。虽然还是不明白杨娇珠昨夜明明还好好的,为何今日又冲他翻脸发脾气了。
他蹙眉,回想一下,察觉到似乎每次那种事过后,杨娇珠总是不开心的。
或许是她太嫌恶他,所以才极其讨厌他碰她吧。
想到这里延肆的眼底暗了暗,心头有些酸涩难受的感觉。他明知道杨娇珠不喜欢他,却非要掳着她,囚着她。他以为他会不在意杨娇珠的态度,只要她一直在他身边,永永远远地属于他便好。但如今亲眼见她如此抗拒他,嫌恶她,延肆的心中一时不免有些难捱。
延肆收回手,看向女郎的神色有些复杂:“杨娇珠,你是不是…”说到这里他微微顿住,而后又艰难开口,低哑的嗓音有些干涩。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碰你。”
不是质疑,延肆这句话用的是肯定陈述的语气。
自他回来,每一次他与她的碰触都是在他的主动强制之下,杨娇珠虽没明确拒绝,但或许只是迫于他的威胁罢了。
就像之前她害怕被他杀了,便编造出了各种她爱他,以及仰慕他的假话,字字句句皆是将他骗得团团转。
而在一旁正生着闷气的娇珠听他这话,未作太多思考便干脆地冲他嚷嚷。
“当然讨厌了!”亏他还有点自知之明,每次她都说不要了,结果他压根儿就不听。虽然后面她自己也是半推半就的有享受到的吧,但娇珠还是气延肆这副态度。延肆明明昨天夜里还哄着她,抱着她喊娇娇呢,结果今天就冷言冷语地嫌弃她爱生气了,有哪家小女郎受得了这般冷待呢。
阿娘说得果真没错,天下的男人都一样,一样的薄情没心肝!
而听女郎这般直截了当地回应,延肆的心里虽然早已有所准备,但此刻还是被娇珠的话刺得心头滞梗了一下。
密密麻麻的苦涩从心头弥漫开来,延肆撩袍起身,长长的眼睫遮住了他眼底的晦暗。细碎的阳光透过支开的木窗照在了他那张隽削明艳的脸上,挺而直的鼻梁下落下了大片阴影。
他看向榻上的女郎,神色晦暗不明。
“放心,日后我不会再碰你了。”
延肆微凉的语调就这般砸到了娇珠的耳边,女郎听到后立刻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望着他。
可说完这句话的延肆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独留下一脸懵然的小娘子。
他的背影高瘦而挺拔,此刻却带着生人勿近的冷漠疏离。
他就这么走了?娇珠眨了眨眼,看着延肆的背影,一双乌润杏眼瞬时就蓄起了泪珠。
他吃干抹尽,现下觉得她没了往日的新鲜感,所以便拍拍屁股走人了!又嫌弃她爱生气,还不愿意哄哄她!方才还说什么以后都不碰她的鬼话,这不摆明了就是对她烦腻厌倦了吗?
娇珠越想越委屈,晶莹的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很快就在绯色的被褥上晕开了一圈圈的水渍。
她一个小娘子,就不能娇气些吗?延肆怎么就不能哄哄她呢!
而延肆落荒而逃,一刻都不敢在她的屋内多待,生怕再多待上一刻,杨娇珠又要说出什么嫌恶他的话来。
若是换做从前,延肆肯定还会不管不顾地强迫她。但如今察觉到自己陷进去后,他竟贪心地想要更多,他太怕欢愉过后看到的都是女郎那双冷漠嫌弃的眼睛了。
…
娇珠自个儿在床上委屈了会儿,直到觉得腹中有些许饥饿了,才散着一头青丝,慢吞吞地下了榻。趿着鞋走下去的时候,余光便看到了她的梳妆台旁竟是莫名地多了几个大大的梨花雕木箱。
而此刻正逢青黛端着清水进屋,见娇珠已起身了,忙走上前去轻声唤她。
“美人现下要梳洗吗。”
娇珠回过神,朝青黛颔首,随后便坐到了妆台前。对着铜镜,一边拿着木梳一边顺着头发,一边好奇地偏头去瞅那木箱。
“青黛,那几个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呀。”明明昨日还没见着呢,怎么今儿就莫名其妙多出来了。
青黛闻言顺着娇珠的目光看了一眼,随即朝着娇珠笑着回道:“这是主君一大早命人搬来的,说是露华浓的新进的胭脂,全都送与美人挑选呢。”
青黛说的轻快,一想到这几日主君与自家美人都和那蜜里调油的新婚小夫妻似的,她便觉得高兴。昨夜阿枝守夜,还说屋里的头的动静可是一直闹了大半夜呢。
先前她还担心那薛女郎进宫会分了美人的宠,如今见主君倒是一心扑在了她家美人身上后,终于放心不少。
而娇珠听到是延肆叫人送来的胭脂后,拿着梳子的手微微一僵,继而回过头对着镜子理着头发,美眸扬了扬,娇气哼声:“谁稀罕他送来的东西。”
延肆这是要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她才不吃这一套呢。
既然嫌弃她爱生气,那日后便别来见她就是。还说什么以后再不碰她,他以为她稀罕吗?
娇珠这边刚梳洗好,阿枝便送来了午膳。
因为早膳没吃,又被延肆一顿气着了,此刻娇珠倒没那么饿了。于是只吃了一小碗白粥,再添了两块奶糕便去了院里晒太阳了。
昨夜下了一场春雨,现下已然放晴。湛蓝的天空碧澄澄的如同水洗过一般,除了桃花下的土壤还有些湿润,院子里的青石板已是被太阳晒得干透了。
女郎着一身妃色襦裙,坐在秋千上慢腾腾地晃悠了半晌,额前的青丝被风吹得微微散乱,那张雪白娇艳的小脸上却是闷闷不乐。
延肆那狗子难道真不打算来哄她了?
青黛和阿枝在长廊外站着,见娇珠这副模样也是不明所以。想来女郎往日里最爱摆弄那些胭脂水粉,怎么今儿主君送了这么多来,女郎倒是半分笑颜都不见了。
而娇珠是越想心里便越不高兴,一会儿看这朵花不顺眼,一会儿又看那片叶子不顺眼,待想到屋里头那些胭脂后又觉得心里堵得慌。
实在想找个人派遣心中郁结,又记起薛嬏自延肆回来便没在进宫找她玩了,当下便要青黛派人去请。
“青黛,找人去薛府请薛女郎,就说我有东西要送她。”
而薛嬏在府上接到娇珠的邀约后,便匆匆进宫了。薛武见到自个小女儿更是连连叹气,这丫头,他让她去引延肆的注意,她倒好,和那宠冠后宫的杨美人玩到一起了。
…
薛嬏到了宝华殿后,娇珠正站在妆台前对着一方铜镜试着胭脂。
小娘子从镜子里瞧见薛嬏过来了,忙冲她招手:“你快过来帮我瞧瞧,哪个颜色最好看。”
薛嬏闻言迈步上前,见到那一大箱的胭脂口脂后,顿时笑了:“你这是把胭脂铺子直接搬到你屋里来了是吧。”
薛嬏说罢又仔细瞧了那箱子里的胭脂盒子几眼,看到那熟悉的盒子,便拿起一只朝娇珠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