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性女尊——两言三拍
时间:2022-07-19 07:05:03

  到了晚上,王父一行人才回了家,这时候王雪春还没回来,今天晚上有她的晚自习,她要盯着学生考试。
  不过等到第二天王昭洗漱换好衣服出门,才发现家里面对于这次见面是非常看重的,昨天晚上很晚回来的王雪春不知道什么时候做了一个头发,脸上也化了妆,没有戴眼镜。
  小姨夫和小姨今天也穿的很是庄重,至于王父更不用说了,也穿了一身比较合身得体的衣服,虽然不是西装,可是也看得出来很正式。
  这样倒显得王昭格外地的众不同了,她今天穿的与往日一样,并无区别,白衬衫作为内衬,外面长风衣,棕色休闲裤,脚上一双休闲鞋。
  怎么舒服怎么来。
  不过她个子高挺颀长,长的好看,怎么穿都洋气,一时之间章珂嘴巴蠕动了几下,还是没说什么。
  王雪春出去买了早饭,一家六口人,各种袋子盒子放满了整张餐桌,其实他们与李家那边见面时间定的是中午十一点,刚好可以吃午饭,现在才早上八点左右,根本不用这么急。
  不过这是王雪春章珂第一次见亲家,连带着小姨和小姨夫两个人也紧张,于是就起来的很早,睁开眼睛就开始整理造型。
  王仉倒是睡得安心,等王昭出来了十几分钟后才打着哈欠打开了房门,趿拉着拖鞋走了出来。他昨天赶了两张试卷,十一二点钟才睡,而且还有些失眠,早上是被客厅的吵闹声叫醒的。
  他一出来就看见一客厅的人吓了一大跳,自己爸妈也穿的很是正式,让他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起床晚了。
  早餐已经摆在了桌面上,王昭招呼着人过来吃饭。中式早餐,讲究地就是一个繁琐,王雪春基本上把各种早餐都买了一点,铺在餐桌上,五花八门,引人注目。
  看得出来今天真的很兴奋,或者说是紧张。
  王昭只拿了一碗白粥,吃了两个蒸饺就不吃了,让剩下的人接着吃早饭,她一个人回到了房间。
  王母等人的行为其实也让她的情绪略微变得不太平静下来,于是就坐在书桌前定了定心,把昨天晚上做的一套题又看了一遍。
  比起结婚这件事,其实下个月的公务员考试更让王昭看重,投入了更多的精力和时间。
  这样说起来,她这个人其实也是一个利己主义者,或者说是一个现实主义者,浪漫细胞约等于无,情感主导她的理智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极小概率的事件。
  也许是因为李贞观在她看来还是一个责任,原身的历史遗留产物,于是她投入的时间和精力就远远比不上其他事情。
  相处久了就会发现王昭这个人有着极强的独占欲和掌控欲,李贞观这个人身上贴着的标签还是属于原身,不是她王昭,所以她给予的情绪和关爱一直在一个底线之下。
  不过,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些,就叫王家二老都可能对于王昭的真实性格了解不多,因为这孩子不喜欢交心,从小到大,没被叫过一次家长,偶尔几次家长会,章珂也会是众多家长的羡慕人物。
  她这个人是一直被立在一定的高度上,众所周知的好学生,名牌学校高材生。
  积极意义上的标签太多,很容易让人忽视掉这个人身上真正地性格,因为被标签覆盖的地方太多了。
  吃完早饭,王昭又看了一会儿就到了九点多钟,她房门就被敲响了,来人是王仉,他略微有些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她的房间,目光一下子就被她那一面书架所吸引住。
  “姐,大姨让我来叫你,说收拾收拾该出发了。”少年依在房门上,没有进来,只站在门口。
  王昭取下耳机合上了书本,发现了王仉的目光,笑了一下:“这一面书架上大多都是法学类的书,好奇的话你可以进来看一下。”
  “真的吗?”王仉不太确定,且有些踟蹰地看向坐在窗边的人。
  “当然。”王昭给予肯定。
  大多数书都被翻阅过很多次,她自从穿越来这个时间,就把这些书翻看了一遍,都是普通的书籍,里面也没有夹带什么秘密的纸张,没有什么需要保密的地方。
  “不过我们现在要出门了,你可以等下午回来后再看看。”王昭说,“这些书我都看过一遍,有一些书还是江大法学教材。”
  王仉脸上闪现出巨大的笑容,露齿对着她说了一声谢谢。
  王雪春她们都已经收拾好,就在等王昭。因为家中只有一台车,坐不下六个人,她已经叫了一辆车在楼下,让王母和小姨两个人打车过去,王昭开车带着王父和小姨夫还有王仉过去。
  走在半路的时候,李贞观则发了一条消息过来,说他们那边已经出发了,大约四十分钟后可以到达。节假日,市区的路可能会堵车,所以实际过去起码也要五十分钟左右。
  “姐,等下见到你男朋友,我应该叫什么啊?”在等车的过程中,坐在旁边的王仉突然问道,“是叫姐夫还是哥哥啊?”
  王昭笑:“叫贞观哥就行。”
  后座的王父也笑着点头:“对,是该叫哥。等你姐和贞观领了证后再叫姐夫,到时候让她们两个人给你包一个大红包。”
  说着话一路堵车,她们就到了酒楼。
  这个酒楼擅长鲁菜,因为两家人中有的口味清淡,有的口味偏重,她和李贞观商量后才定的这家酒楼,鲁菜一向以咸鲜口味为主,是正宗的北方菜,他们应该都吃的习惯。
  菜单她和贞观也商定好了,只等两边都到了就可以上菜。
  王昭停了车,直接就带着王父等人上了楼,王雪春二人也在不久后下了车,让服务员领着进了包厢。
  大约半小时后,李家一众就到了酒楼,让服务员领着进了包厢。
  于是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就热闹了起来,王昭和李贞观介绍人,两边开始握手讲客套话,这种场面王昭不太适应,她就起初微微蹙眉后就保持微笑,在一旁看着两方父母寒暄。
  她和李贞观坐在了最外面的位置,王仉坐在她旁边。
  “这是我堂弟,王仉。”王昭安排了服务员说可以上菜后,坐了下来对一旁的李贞观说道,然后又转头对王仉说道,“你叫他贞观哥就行。”
  王仉在车上还表达了对李贞观的好奇,这下一对上对方的笑容和一双眼睛,就不太好意思了,低低叫了一声贞观哥,就低下了头,整张脸都埋了下去。
  这孩子在见陌生人是是有些内向的。
  李贞观微笑地说了一句:“你好。”然后就把目光重新投向了王昭,闪亮闪亮的,像闪烁的光一样。
  他今天看来很开心。肉眼可见的开心。
  王昭突然这样想道。只是因为两家父母见面了吗?
  李贞观却在她的视线下低声询问了一句:“前天回去,你第二天醒来头疼不疼呀?”
  那天王昭在李母的劝说下喝了几杯酒,尽管后来喝了一碗醒酒茶,还在楼上休息了一会儿,可李贞观还是忍不住关心于是又问了一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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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绿色苔藓
  两家见面比想象中的和谐许多,至少比王昭想象中的和谐,或许是因为王雪春其人较为温和,她们知道这件事总归来说是她们家王昭做的不地道,于是在李家妻父面前显得有些“低三下四”了。
  因为早就确定两人是要结婚的,此次相见倒不如说是为了商量两个人的结婚事宜。按道理来说,以李家的家境,至少也要先订婚,过个一两年,再让孩子结婚。
  不过此时却是来不及如此缓慢地准备和过度。
  这一顿饭吃得很漫长,中国人的餐桌上总是要摆上一些酒的,不论白的红的,西方的东方的,反正红酒和白酒王昭都让人上了一杯,让其他人自由选择。
  不过她没有喝酒,因为她等下还要开车,送王雪春她们回去。
  李贞观也不能喝,他这才刚满三个月,喝了酒对胎儿不好。
  但王仉却喝了小半杯红酒,他差不多成年了,这红酒度数不高,王仉只喝了小半杯,也就两三口的量。
  不过这小孩喝酒上脸,几乎一下子大半张脸都红透了,加上皮肤太白,显得尤为明显,等到小姨夫发现时,他眼尾一圈都晕染了一片霞色。
  王昭忍不住看了好几眼,她第一次见到如此经不起酒气的人,不过也怕这小孩喝上了头出了事,于是把面前的红酒杯也让人撤了下去,顺便让服务员上了一碗用姜煮出来的茶水,摆在王仉面前,面上能醒一醒酒气。
  她在做这一套动作的时候被一侧的李贞观看在眼里,拿着筷子的手都忍不住停滞了下来,目光落在王昭那张含笑的脸上。
  在李贞观的记忆中,这个女人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从来没有如此地温和过,也从没有没有这样的笑容。
  他讨厌这种不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出现在别人身上,哪怕那个人是王昭的堂弟。
  握着筷子的手慢慢地越来越紧,他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就是这样所有的欢乐好像瞬间就不见了,空气中的泡泡被见不到的刺戳了一下,啪地一声,碎了满天,看不见的湿气向四周蔓延。
  李贞观面无表情地咀嚼着一块鱼肉,像是在品着什么,一股恶心味突然就从肠胃下泛了上来。
  独属于他的梅雨季节好像又来临了。
  潮湿、阴郁。
  他的心口上长满了一簇又一簇的绿色苔藓。
  王仉却在这时突然侧了一下头,想要对王昭说一句话,对措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睛,一双黑不见底的眼珠子就那样看着他,眼底的情绪看不清。
  王仉的动作一下子就停顿在了原地,他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脑海中一片空白,刚才想说什么话也想不起来了。
  王昭等了半天,却发现王仉像是失了神一样,愣在了原地,不由得失笑:“你想说什么,怎么发起呆来了?”
  王仉傻傻地摇了摇头,手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还是忍不住看向李贞观。
  却发现那个刚才对他露出那副神情的青年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对着自家堂姐甜甜地笑了一下,脸上早已经变了一副模样。这一笑时眉眼弯弯,嘴角两侧似乎也若隐若现地显现出一个小酒窝,看着就是一个挺温和待人的年轻人。
  是错觉吧。王仉不太确定地想。
  他喝了一口姜茶,压下了心中的惊悸,转瞬就觉得有些困倦起来,也许是酒意上头,看来他真不适合喝酒。
  而李贞观在王昭转过头看他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正常,让人侧头看过去时只能看见一张白净的小脸。他安静地吃着碗中的菜,偶尔目光投向桌面时,王昭也会用公筷为他夹一些菜,显得格外周到体贴。
  但就是这种周到体贴,总是显得异常疏离。
  人的欲望是无穷的。
  孩童时,对母亲说,妈妈如果我考了八十分你就奖赏我一个switch,后来孩童果真考了八十分,可是他却爱上了更为昂贵的乐高玩具,于是他又对母亲说,妈妈如果我考了九十分,你就给我买一个泰坦尼克号的乐高……
  孩童的欲望尚且得不到遮掩,他可以尽情地去说出自己的要求、自己的欲望。可是大人不会,成年人只会压抑自己的渴求、自己的欲望。
  但是,李贞观却觉得越来越不满足。孩子似乎绑定了王昭,可是为什么他却没有感觉离对方更近一步,两个人好像就站在悬崖两边,途中了解两段的绳索拧成了一团,他下不了脚,找不到过去的办法,可依旧在一步步踩上乱糟糟的一团绳索,低下头一看,原来下面已经是万丈深涯。
  可是回头一看,自己离原来的悬崖岸边已经有些距离,前方吊着一根胡萝卜,好像近在咫尺,他想,快要到了,于是咬了咬牙,一步步迈过去。
  他舍不得那根红彤彤的萝卜。
  此时,王昭就是那根胡萝卜。
  他舍不得,于是咬着牙也要吃下去。就算脚下深渊,那根萝卜也得是他的。
  于是,他不再去看那位坐在王昭身边的男生。
  他讨厌所有夺走女人目光的事物,可是这种事物只增不减,而王仉也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罢了,不过是过几天就要离开的人,李贞观微微笑了一下。
  尚且还可以忍受,不是吗?
  等到结婚就好了。
  他想,父亲之前给他可一栋独栋别墅,似乎就挺不错的,适合作为新房。
  王昭其实也在想两个人结婚以后的事情,按照她的想法,她显然是不想住在李家那边的房子里去,一方面是自尊,另一方面是不必要。
  王家在黄金大道那边有一套房子,虽然还在装修,可是小半年以后就可以入住,而在这期间,她觉得住在现在的小区也挺好的。
  只不过王昭猜想,对于李贞观来说,或者说是所有的新嫁夫来说,都不太喜欢和母父住在一起,特别是和对象的母父住在一起,两代人的观念发生碰撞,还有其他一些无法调和的矛盾,于是,王昭寻思着在李贞观生产之前,两个人分开住。
  李贞观依旧住在李家,而她依旧住在王家这边,等生产之后,两个人再一起搬进黄金大道那边的房子。
  或者李贞观不习惯住在王家,她们也可以出去租半年的房子,只不过这样就有些不太方便。
  这在领证结婚之后分居两地,未尝不是王昭心中真正的打算。
  如果她足够喜欢李贞观,显然不会想出这么一个办法,相爱的恋人总是希望时时刻刻待在一起的。可事实上,王昭对于这个婚姻责任多过于情感,也就是理智压在感性上头,分居两地反而是她想要极力想要达到的一种结果。
  于是,此时这一对面和神离即将成为伴侣的男女在餐桌上,心下各有打算。
  在下了决定之后,王昭笑了一下,看向身侧的李贞观温和问道:“要不要喝水?”他杯中的水已经见底了。
  青年慢慢摇了摇头,白净的脸上是一片温顺:“不用了,我刚才喝了一杯水,一点也不口渴。”
  “那就好。”
  桌上的菜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此时差不多过去了四五十分钟,这顿饭吃的还算快的,王雪春和李贞观的母亲喝了不少酒,两个人还在说着话,章珂面前摆了一杯红酒,也喝了一大半,此时在静静地吃菜,时不时地和一旁陪着的杨帆和杨谨说几句话。
  场面一派柔和,看来两方母父都已经做了决定,这次回去看来就可以去选日子了,接下来还要定彩礼家妆,有数不尽的事情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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