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次回去得去掌门师伯那里走两圈,以防万一最好能把加冕仪式提前。
因着性情如此,无人能从她的表面知晓她内心真实想法。
这个时候,季翡月也有些烦躁。
他似乎又说错话了,惹女弟子不高兴了,虽然单看表面女弟子与往常并没有什么区别。
没有因为穿上那凡间女子的衣裙就染上烟火气,她眼中不含一丝多余情绪,只有沉着和冷漠。
可细微的变化,他还是察觉到了。
他的话她是越来越不耐烦听了。
“你不喜欢这园中景色吗?”突然他又道。
玉华杀听到他这话,头也没冷淡道:“挺好的。”
短短三个字,敷衍至极。
他强压着怒火,又道:“这园子是按照你小时候住的偏殿一比一还原而来,不觉得熟悉吗?”
难怪觉得眼熟,原来不是巧合。
不过这关她什么事?
“是有些熟悉。”她向后退一步,有些太近了,她不太喜欢这么近的距离。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季翡月突然就觉得讽刺,他到底在做些什么?女弟子根本就不喜欢他,他做的一切在她看来根本就是一场笑话。
过久的沉默,让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沉越冷。
这些细微的差异,玉华杀没察觉到,她也没心情察觉。
现在她一门心思都在想,原剧情中男主到底有没有废她继承人的位子,或者有没有这个想法。
等一下,好像根本就不需要男主亲自废,因为原主死在了仙魔大战初期。
可能原著中有这个想法,但还没来的及实行原主就挂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位子必须是她的。
她苟了那么多年,为了当好天下之主学那么多东西付出了那么多,想把她换掉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她死!和原主一样活不到最后。
第20章
废了她继承人的位子那是不可能的,因着这事玉华杀现在看到男主季翡月就烦,也堵得慌。
所以她在男主开口前,立马道:“既然以无事,那我就不打扰师尊赏景了。”
“麻烦神师弟带路,我想休息了。”刚好想走就看到神止一群人过来,玉华杀立马又道。
她是一刻,都不想在这呆了。
而刚进来的神止听到玉师姐这句话时,心想又遭了,容小师弟刚刚因为那几句话,就被师尊惩罚的那般严重。
现在大师姐再犯,肯定惩罚更重。
“小姐记错了,小的是奴。”他开口提醒着,也想让玉师姐的惩罚轻些。
听着神止的话,玉华杀不想节外生枝,便顺着他的话道:“我知道了,带我过去吧。”
神止现在就很慌,师尊最近也不知怎么的脾性乖戾,先前为了那点小事罚了小师弟,这下师姐肯定也要逃脱不了。
他慌呀,他等啊。
他也不是不想阻止,可师尊是谁?太虚宗寒月仙君,天下道主。
何人敢拦!他如果拦了搞不好大师姐的惩罚会加重,所以此时神止只能祈祷师尊能看在玉师姐只是过来帮忙,这不是她的任务。
而减轻惩罚。
可怎么可能?寒月仙君这人对他们这些弟子要求如此之高,更何况是大师姐下一任道主继承人,那只会更高。
可过了好久,那容貌过盛的男子都未说什么,只是冷着一张脸站在那。
晚间的院子已经挂起了灯,隐隐约约间,神止看到他们清冷无双的师尊此刻好似紧握双拳,一双淡眸带着水汽眼尾略红。
或许是个错觉,也或许是今天的灯光太过昏暗才让他看不清。
一定是这样,对!
“怎么还不带路,是有什么问题吗?”玉华杀等了一会儿,就见二师弟神止跟被人定住了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被玉华杀这么一提醒,神止才反应过来,他连忙道:“是小的愚笨,小的这就带您去。”
也是这时,神止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为什么师尊不惩罚大师姐?很显然这似乎有点不对。
虽然这不是玉师姐的宗门任务,但玉师姐目前也在帮他们执行这个任务,所以说到低,玉师姐也是其中很重要的一环。
又是救人性命的大事,怎能儿戏。
而她的身份,又是那般特殊。
对待这些关乎天下生灵的事情,更应该谨慎,不能暴露才好。
所以,这不对劲。
可哪里不对劲他又想不过来。
当然也不能问,最后他带着玉华杀走了一段小路,便很快来到一栋小楼前道:“玉姑娘,这就是我家公子为您准备的。”
“嗯我知道啦,我要睡了。你们也早些休息。”玉华杀上前推开门随口道。
等神止笑着要回答时,那粉裙女子早已把门关上。
看着紧闭的大门,神止叹了口气。
不得不说,这位玉师姐和师尊不愧是亲传弟子,性子品性简直一模一样,都挺冷的。
“那小的告退了,玉姑娘好好休息。”
门内并未传出声音,神止也知道大师姐是不想理他,所以识趣的离开了。
而回到房间里的玉华杀,那是越想越气越想越烦。
男主他今天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她想多了,还是真的准备换了她。
看来,等这次历练完她突破元婴期就要立马反回宗门,不能再拖了,她的时间不够了。
还是闭关修炼吧,快一些。
而另一边,水镜中。
看着女弟子下意识的皱眉不知是在嫌弃什么,不禁又想起今日女弟子对他的敷衍,看来她真的很讨厌他…
当真是越想越气!可季翡月又不明白他到底哪里做错了,或者说惹她不喜欢了?
让她这么嫌弃。
明明他做了那么多,这院子是按照女弟子幼年时在坤道宫里的住所一比一还原而来,做这些也只是想让她开心。
可没有,她只是嫌弃和不理解。
嫌弃他的一切嫌弃他这个人,好似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不喜欢也不在意。
镜中的女弟子一身粉色襦裙衬得她肤色越白,她不似太虚宗地界女子那般娇弱,需要男子呵护。
她长身玉立,眉眼清幽。
自小便是和他们这些太虚宗地接男子一般养大,自然也就没有了那些扭捏作态。
季翡月从未想过自己会对谁一见钟情,而一见钟情的对象还是他的弟子,多么讽刺。
一个江国女子,一个要娶男人的女子,更是因为这一点情意让他做出这等卑鄙之事。
可有什么办法?他就是忍不住不去关注她,不想错过她的一切,每时每刻都想与她在一起,甚至见到了她就像与她紧紧挨在一起,像是得了病。
只有肌肤相贴才可缓解。
也是这时,那水镜中原本端坐的女子,突然睁开眼便脱起了衣服。她的动作很快,很快她身上就只剩一层薄薄的里衣。
女子的身材极好,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玉华杀不喜欢穿太多衣服在身上,所以在没人时或者自己闭关时,总喜欢脱了外衣,只穿一身薄薄的里衣打坐。
可能这是从现代带来的穿轻薄睡衣在家里活动的习惯吧,不是什么大事玉华杀也没有想改的念头。
等身上的衣服脱得差不多,女弟子很快又进入状态。
她的衣裙单薄,该看的不该看的都是那么明显,季翡月知道自己不能看了,也知道这不合规矩。
更不是一个正人君子该做的。
理智让他赶紧停住,可私心里他不想。男子的脸微烫,耳尖带起来绯红他知自己又在想那些肮脏事,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他今夜又要静不下心。
已经静不下心…他想了。
第二天一早玉华杀刚结束打坐,小师妹宋意意来寻时,她才知道计划有变。
今日不成婚,而是改成了和这街坊邻居认识认识,给出的理由是既然要做戏那就做全套。
玉华杀无法,她答应了要装。
现在也只能听他们的话。
“玉娘。”男子站在梨树下向她看来,只是这一声玉娘还是让玉华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季郎。”没办法,本着角色扮演玉华杀也许能回道。
因着好奇,这一大清早要去哪里?所以她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听着貌美女子的话,那锦衣公子道:“你我婚期已定就在这两日后,虽然我们来这江东城来得仓促,但我不想委屈你。”
“所以?”玉华杀没太听明白。
男主这是要搞什么?需要准备什么,结婚不就是红盖头一掀不就完事了,他到底是要闹哪样?
面对女弟子的疑惑。
他不急不慢道:“我们先去城中最大的衣阁将婚服定下来,再去采买些婚礼该用的东西,也总要宴请一些宾客吃食酒水也要准备。”男子上前牵住粉衣女子的手,这让玉华杀一时有些排斥。
男主这未免做的有些太真了,根本就有些没必要。
玉华杀想把手抽出来。
可他握得太紧,玉华杀刚想挣脱就想起人设在那里。这个时候她奋力的挣脱,也有些不应该。
所以女弟子只能自认倒霉。
又在心里骂男主一百遍。
她不爽,很不爽,但憋屈的就是还不能说。
主家两人,她们身后跟着家仆宋意意神止两人,行过江东城最繁华的街道,就走进了一家鸳鸯绣馆。
这是江东城最大最好,专门定做嫁衣的绣馆,也是江东城手艺最好的绣娘开的一家店。
只是这店面,未免有些太冷清了。
这不符合常理,这店开在最繁华的地方,可却无一人踏入。
更有好多行人是绕着这店走。
那锦衣公子看着这一幕疑惑的问,“这店家可是你说的最大最繁华的一个?”
神止低着头做足了一副奴才的样子道:“回公子,正是。”
因着懒得演,玉华杀插话道:“可能是价格太高太贵,挡了些客源吧。”
“好了别说了,季郎我们进去吧。”女弟子反客为主,拉着季翡月就直接进去了。
根本不给神止宋意意他们演给街上人看的机会。
“那女子好生彪悍!”路过的行人看到这一幕,与身旁的好友道。
“确实有些彪悍,竟然直接拉着男子去那嫁衣店。”他说完另一个人又道。
“不过她一女子这般大大咧咧拽着男人进那店,是不是有些恨嫁了?也有些没了姑娘家的矜持。”
“确实有点。”
“那白衣公子神情冷淡,像是有些不愿意。”
几人说着说着,一女子插话道:“我觉得有可能,而且你看那女子的背影长得都快和男人一般高,只可惜了那公子长得可真俊俏,估计又是被这凡间富商之女强迫的小生罢了。”
“不就是见了一面,想的可真多!”说话的是一黑袍少年,他怀中抱着剑站在人群中。
很显然他们都是一起的。
“你什么意思!娇蝎。”柳秋瞪着一双眼很是气愤。
“自然是我话里的意思。”那黑衣少年嚣张至极,话语里满是讥讽和不在意。
见他如此嚣张,柳秋气得要死骂道:“呵!你是看上了那女子吧?她可是挺符合你们江国男子的审美,五大三粗粗鄙蛮横!”
“大师姐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吗?一天到晚就知道想女人,真-骚。”
“放肆!”原本那黑衣少年是不准备理她了,可这话一出,谁还受得了!
见他生气,那女子说的更起劲了,“怎么戳中你心思了?见到那凡女你那里是不是-硬-了。”
“不对,你怎么硬得起来!”说完便哈哈大笑了起来,“毕竟你是个江国男子,需要人抚慰才能-硬-得起来。”
她的话越来越露-骨,听的人恼怒。
娇蝎抽出腰间黑鞭就猛的朝那人身上甩去。“你给我住嘴!”
那一鞭子下去,天崩地裂。
大街上的小贩,遭了不少罪摊子倒了挣钱的伙计没了。
而柳秋躲闪不及,腰间划出一道血口痛得她呲牙咧嘴。
“娇蝎你疯了!你竟敢打我!”她喘着粗气,也想拿剑上去打一场。
因着自家少主动了手,那些遮住面容的黑衣护卫立马跟着拔出了剑。
同时,护着柳秋的护卫们也立马拔出了剑,准备来一场决生死较量!
不过倒霉的是有人把他们拦了下来。
特别是,那气得半死柳秋。
“你们别打了!我们这次是来执行宗门任务的,不是来打架的。”说话的人是胡奇,也是他们的大师兄。
他那个气呀,出来历练带了两祖宗来了。
明明只是四个人的任务,这两祖宗一人带了七八个护卫!这哪里是出门历练,这简直就是微服私访。
“师兄!是娇蝎先动手的,我理应讨回公道。”
“找死!”那黑色劲装少年,还未停下多久又是一鞭子抽下去,力道之大直叫人皮开肉绽。
女子的惨叫声,人群的混乱。
手拿黑鞭乖张的少年就此形成了一副奇异的场景。
因着吵闹,站在窗边懒得搭理男主挑选婚服的玉华杀伸手推开窗,也是这时不知道该说巧还是什么那黑衣劲装的少年也抬头望来。
只一眼,玉华杀就皱起了眉头。
那不是娇蝎?他怎么在这?
而另一边,黑衣劲装的少年看清那人时,睁大了一双好看的丹凤眼,他连忙丢了手中的鞭子。
双手在身后擦了擦,不去管身后的嘈杂,也不理会那些人的咒骂。
而是焦急的解释道:“我很乖,小蝎没有做坏事。”
他的声音不大,也早被人群的声音盖过。
可玉华杀还是听清楚了。
少年的脸色惨白,他被几名黑衣护卫护在中间,呈现出一副受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