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站在马前出手阻拦的青年,使力欲收回马鞭,加重力道可马鞭丝毫未动。
苏宜安见状,彻底放松身姿,开始飙演技,为京城吃瓜群众唱大戏!
“陆~郎~~,”呕,好恶心,差点浪费了早晨吃得豆腐脑。
“你、你若是、实在放不下,小女愿意与紫虞···”抽噎着,说话断断续续,“之前明明说过,呜呜呜,只我一人······”
整个人好似承受不住打击强撑,摇摇欲坠,“可现在,即便如此,小女仍难以···回府就求爹爹···”
强压下心中的呕吐欲,快演不下去了,这个傻紫苏,怎么还不来扶她,再不出来就要穿帮掉马翻车了!
好在紫苏出场还算及时,在苏宜安笑场前的最后一刻冲出来,扶着她,泪眼汪汪,“小姐,咱回府吧!”
小姐,求您了,再这样闹下去,奴婢可就要被老爷发卖了。
老爷、夫人虽说心肠好,很少打骂发卖下人,但小姐这般胡闹,她肯定难咎其责!
主仆两人这一番执手泪眼相看,令众人的八卦之心再次飞到新高度,瞬间脑补一出贴身丫鬟为痴情小姐与负心郎君曾经传信望风的戏码。
目光炯炯盯着小丫鬟,这绝对是知情人、见证者,只要跟她搭上话,绝对站在吃瓜第一线!
待她跟紫苏离开,清风手上使力放开马鞭,陆羽生差点被晃下马,堪堪稳住身子后,死死盯着远去的马车,愤然怒吼:“苏宜安,你给爷等着。”
随着这一声怒吼,京城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苏三小姐闺名宜安,是个好名字,就是跟本人一点都不搭。
跟陆羽生同行之人有的偷偷打马从其它街巷兴奋溜走。
蔡辉熠打马上前,目光追随远去的马车背影很是好奇,“陆哥,你真跟这·······”
结果话还未说完,就被好兄弟一通吼,“别乱说,老子什么都没有,这个疯婆子瞎说,看小爷不拔了她的舌头喂狗。”
围观全程甚至听见苏三小姐与丫鬟婆子、侍卫在雅间交谈的裕王,此刻眉头紧皱,厌恶之情毫不掩饰,这般疯疯癫癫不知廉耻,苏大人也不知管教一二。
“游天,以后出门前仔细打探,避开此人。”
此刻的谪仙裕王哪能想到,有朝一日他跟这疯婆娘竟然会结下大仇,甚至是不死不休!
*
苏大人陪皇上手谈多局,待皇上身心舒泰才出殿门准备回翰林院,殿前侍卫告知管家在宫门口等他,复又进殿告假。
老徐一般无事不会在宫门口等他,这般着急想必事关重大,先告假为好。
看自家老爷出来,徐谦稳住心神,稳稳上前行礼,“老爷,主母有些······,老爷能否回府看看!”
听此言,他以为自己的老妻突发急症,有些着急,让翰林院侍卫回去,乘府上马车往回赶。
在车上才听徐管家说了实情,“老爷,兹事体大,老奴不敢自专,只能······”
抬手打断管家的话,“回去再说。”
一路皱着眉头苦苦思索,囡囡怎会跟陆家儿郎扯上关系,还是这般纠缠?
芳芷院,苏宜安趴在石桌上快要笑抽了,好不容易上半身离开石桌,发现只是她自己一个人的狂欢,其他人个个面如土色、如临大敌。
“放松放松,我爹不会罚你们的,来来来,有赏都有赏,今天我们团队配合默契,环环相扣,就喜欢看陆羽生那厮气得要死又拿我没办法的糗样。”
听她如此说,紫苏真的快要哭了,向杜嬷嬷求助,奈何杜嬷嬷纹丝不动,只得转身去拿装月例的匣子。
苏大人进来时,就见自家乖囡正拿着银裸子散人,嘴里还念叨着;“那陆瞎子,现在肯定恨死我了,不过没关系,安国公府众人肯定对我感激涕零······”
“乖囡,什么感激涕零,可是谁不长眼欺负你?”苏大人一张口,就知苏宜安是亲女儿没错了!
徐管事叹一口气主动退下,算了,他还是盯紧府内下人、管好府外铺子庄子吧!
苏宜安看着徐伯的背影,好奇父亲从哪里找来的左膀右臂,她也想要!
见女儿看老徐,苏大人不乐意了,“乖囡,是不是受委屈了,来,爹给你做主!”
“爹,女儿没受委屈,”话落觉得有必要提前铺垫一下,免得老爹听到正事吓出心脏病,对着手指一副女儿知错的样子弱弱道:“女儿给别人委屈受了!”
“那就没事,”苏大人抚掌大喜,乖囡没受委屈就好,这才问起正事,“那陆五郎是?”
“爹,放心吧,我跟他之前都不认识,不过现在,他估计恨死女儿了!”苏宜安看父亲神色有异,先声夺人,“爹爹,您不会怪女儿胡闹吧?”
一副委屈巴巴、自知有错、不敢多言的表情,妥妥好大一朵盛世白莲!
最是见不得乖囡如此,之前被头疾所困,现在好不容易痊愈,苏大人可不愿女儿再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