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如此嚣张,是因为离开时老太君流露出欣慰又不舍的神情,她视力绝好准没看错!
读心······
明明是我识别到的!
见秦嬷嬷站在一旁好似未看见自家五少爷脸色红红青青反复变换、想发火又生生隐忍的样子。
随意拉了个凳子坐下,对着陆羽生开始演绎现场真人剧:一心为你好。
“五爷,小女子知晓说这些不合适,可···您都十七了,文不成武不就,为紫虞姑娘千金赎身后,还继续招猫逗狗吗?”
“我知我没资格如此说,可紫虞姑娘吃穿用度皆是上品,单靠月例如何让她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你个死疯子,小爷再如何招猫逗狗都没你讨人嫌。”
陆羽生终于爆发不做缩头乌龟了,“你给紫虞洗脚都不配,还敢污蔑小爷对你始乱终弃,小爷就是眼瞎也看不上你,死疯子,滚出去!”
听闻此言,秦嬷嬷心内不喜,大家公子张口闭口花街柳巷妓子名号,有失身份!
可苏宜安眉头都未皱一下,只垂头作伤心状,“我知晓我说什么您都不想听,可您这般行事有违国公府门风啊!”
哼,本打算放你一马,现在看来,还是国公爷的鞭子更有效果。
擦擦眼睛,抬头用通红的双眼痴痴看着榻上之人,继而又换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五爷,您大概不知晓自己名讳何意吧?”
陆羽生见她如此作态,心生警惕,“与你何干?”
好似心如死灰,怔怔盯着桌上茶杯,“‘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周瑾公文韬武略、名震天下,又得美人娇妻在怀,自然英姿勃发、豪气满怀。而你,又有什么呢?”
陆羽生虽说文不成武不就,但并非愚蠢之人,立马张口反驳:“紫虞并非贪慕虚荣之人,休要胡说。”
其实内心还是有些气虚,确实,以后靠月例两人生活的窘迫可以预见!
苏宜安起身转向门口,语重心长道:“羽生君,京城人才辈出,可天下无疆,翰林名仕人人企及,驰骋沙场少年所向,何必在是非泥涝之地苦苦挣扎,虚度年华。”
又以“你既不愿、我不强求、此生不再相见”的决绝口吻道别,“你放心,以后绝不纠缠,只愿你前程似锦、直上青云!”
翩然出门,一路垂头出国公府直到上马车,才捂着肚子无声大笑。
最后这一个“为爱放手”的人设虽是临时添加,但绝对有锦上添花的效果,不出意外,陆羽生又要挨打了!
哎呀,现在她才算是找到了平衡内心郁闷与帮人反转命运的技巧了,就得这样,如果对方不知好歹,就是下一个陆羽生。
苏三小姐突然上门,又急急离去,国公府众人皆是好奇,但无人敢去老太君跟前打听。
三日后,国公爷去了趟文昌院,结果五少爷的怒吼声冲破天际,“让我娶她不如出家。”
安国公陆忠对五儿子一直恨铁不成钢,虽说母亲明言苏府不会与国公府联姻,可听了那小丫头与母亲、五儿所言,不得不承认,确实是好儿媳的不二人选。
可现在儿子这般不识好歹,气不打一处来,你还看不上人,人还准备一辈子不鸟你呢!
陆羽生又现挨了一顿鞭子,伤势更重。
宛姨娘简直要哭瞎眼,同时恨死了苏宜安,无冤无仇害儿子名声一坠千丈,更是被老爷连连鞭笞,那样的蛇蝎心肠,作了儿媳岂不没她活路。
要是读心的识别范围能扩张几公里,苏宜安得知宛姨娘如是腹诽,肯定吐血,你不想要我这样的儿媳,我还害怕有你这样的婆婆呢!
虽说姨娘也不是名正言顺的婆婆,可两个婆婆的日子更不好过!
见儿子脸色铁青,就知心气还未顺,老太君想着苏家丫头的豪情万丈,一锤定音,“宛姨娘那边如何我不管,小五必要送去边关!”
醉酒卧沙场,热血洒边疆,少年因勃发,不负好春光。
一个还未行笄礼的丫头都能有如此胸襟,没得养得好好的儿郎为一个带病妓子生生葬送了性命。
安国公心有不舍,但母亲说得对,小五现在的行事已经影响了府里后宅安宁,世子夫人、二儿媳妇都表露出自请下堂之意,真让那孽子为一个妓子一掷千金,除非除族,否则家宅永无宁日!
自安国公回城后,京城众人连着好些时日未见准备一掷千金为红颜的陆五爷出府上街,打听之下才知被安国公一顿鞭笞,下不来床。
而另一人,苏府三小姐也没见出来作妖。
有小厮言之,陆五爷被打伤,无法行动。
有摊主猜测,苏宜安上门求嫁被拒,正暗自伤神,无颜出府!
更有离谱的说,“苏府正与国公府议亲,两人均被拘在府里准备嫁娶之事!”
紫虞听到小环打探来的消息,生生折断了新涂蔻丹的指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