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乱的马蹄声涌入,士兵齐齐将手中长矛调转方向指向来人,待人驱马走近看清所持令牌,收手放行!
一系举动行云流水,双方毫无语言交流,甚至连眼神交错都没有机会!
见有人进来,狼狈不堪的学子们纷纷抬头,此时能随意走动之人,必是与璘王···,不,是比璘王更位高权重之人!
宗政裕一路走过无视学子,径直来到府学大人面前站定,“璘王小院暗道通向何处?”
府学大人心如死灰,眼皮都未抬一下。
见他如此作态,宗政裕怒极反笑,“呵,倒是个硬骨头!”眼睛直直盯着他,却是拔剑刺向旁边胸口微微起伏的章骁。
“啊!”
惨叫冲破天际,马越眼尾不受控制狠狠跳了几跳,夫子们抖成筛子,台下学子也被吓到,府学大人更是滚向另一边。
剑尖滴血却不影响主人动作,连刺三剑,章骁张大嘴巴却已失声。
“知道本王为何不问他吗?他所犯之罪株连九族,本王也不打算给将功赎罪的机会!”
“我,我知道,城西三十里断崖处。”一个夫子终于忍不住颤颤巍巍交代!
裕王殿下明显是杀鸡儆猴,大局已定,他们若不能抓住机会将功折罪,事了之后全家无一活口,现在虽是亡羊补牢,可说不定还能为家人争取一线生机!
“记你一功!”宗政裕得到想要的转身走人。
听见熟悉的嗓音王鹤鸣心头大恨,眼里充血牙齿打颤,待人走到跟前时,拔出袖中匕首飞扑上去,不想还未近身就被一脚踹开,空中翻了几番撞到柱子上直直跌落!
“蠢货!”
“是,是他!”人群中有人惊呼,“苏瑜!”
看着咳嗽吐血的王鹤鸣,视线再转向那人,一身黑色劲装伟岸坚毅的背影渐渐融入夜色,学子开始交头接耳。
黑夜降临,大雨如期而至,闪电刺破夜空雷声轰鸣,雨幕潇潇,马蹄声声,好似踩在成都府众人心头令人惶惶不安,大家不约而同祈祷快快天亮!
宗政裕刚入城西地界,与报信暗卫碰面,得知已发现璘王踪迹,甩鞭疾驰而去。
及至山林弃马飞身入林,如果此时苏宜安在场,定能发现裕王殿下双眼蕴聚两团熊熊烈焰!
雨水击打树叶,可最先入耳的却是刀剑碰撞之声,刀光剑影中宗政裕一眼就认出那人!
掠身拔剑将暗卫对面之人的头颅挑飞,仿若杀神出世才刚入场即取□□敌人性命,飞回树梢紧紧盯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良久,一道低沉的声音在林间响起,“三哥,好久不见!”
一瞬间,宗政璘耳边再无雨打树叶、刀剑相撞的声音,唯有这熟悉而又寒冽的嗓音!
双方人手停战后退,一方呈包围状,一方列守卫阵,各自持剑警戒!
宗政璘找了半响,才在雨幕中看清站在树梢俯视全场的身影,慢条斯理擦拭剑锋,“小弟,好久不见!”
宗政裕低笑,慢慢变为疯狂大笑,明明是放肆大笑可在场诸人皆感到沉痛心酸。
狂笑声戛然而止,“小弟!今日我才知晓,三哥为何从不叫我九弟。”
继而厉声道:“是我这个九弟时时刻刻提醒三哥,还有八个人要跟你争夺皇位!”
“我母妃呢?”
宗政璘看着明显有些癫狂的宗政裕并未回答,只是自顾自说:“你现在看不上那位子,都是宗政昺教导的,若你两岁登基现已称帝十八载,彼时可否还能与我如此说?”
宗政裕哂笑,“以为人人都如你这般?四哥、七哥现子孙满堂乐享天伦,可你呢?”
“哼!真是天真,看来宗政昺对你这个幼弟很上心呢!”宗政璘席地而坐,“那俩怂货要真没那意思,当年岂会随我上奏阻拦宗政昺登基,现在只不过是见机行事夹着尾巴做人而已!”
“我猜,你不止想问皇贵妃的下落吧,老五、老六为何身亡是不是也想知道?”
看三哥提起被自己亲手杀害的亲兄弟毫无愧疚,仿若山林间猎只野猪般稀松平常,他提剑飞身而下,剑势劈天斩地,剑气刺骨凌人。!
你既如此想,那我们兄弟两人刀剑相向也是正常!
宗政璘喝退护卫原地起飞,两人瞬间打斗在一起。
在甲一的挟持、夹持······,总之是以奇怪的姿势被甲一带到现场时,苏宜安就见裕王与人单打独斗,周围两方护卫默默对峙!
因着新来之人入场,璘王护卫出现些许躁动,不过片刻又恢复安静!
她掀开斗篷帽子,看着飞身上树刀剑相撞的两人,将屏幕打开悬空,弹幕齐齐涌出祈求自家主子获胜的心声,无视这些护卫的心愿,只看加粗闪烁的关键信息。
十几秒后才发现,只有璘王各种暗恨不甘,裕王殿下此时竟然还是心无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