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醒醒,小姐……”
“嗯~~”
闻溪嘤咛一声,缓缓睁眼。
“桃夭,发生了何事?”
“……秋姨娘派人来请小姐去祠堂一趟。”
闻溪坐起身来,揉着自己还有些发晕的额头,闻言愣了一瞬。
“知道了。”
闻溪起身,在桃夭的伺候下穿好衣服,坐在妆镜前。
桃夭手中拿着檀木梳为闻溪梳发,忍了又忍,还是担忧道:
“小姐,最近外面的谣言传的沸沸扬扬,秋姨娘这时请小姐去祠堂,怕是来者不善。”
闻溪勉强勾起一抹浅笑,眸中的一道精光转瞬即逝:
“我何尝不知她未有善意,但她毕竟是长辈。桃夭,你放心,就算外面流言闹得再凶,她没有证据,也奈何不得我。”
“证据?”
桃夭有些疑惑,她总觉得小姐说的话有深意,可却想不明白。
自从一个多月前,小姐落水醒来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虽然人还是那个人,但有时候却总莫名觉得阴森,就像从地狱里飘出来的幽魂一样……
想到这,桃夭打了个寒颤,摇摇头,将自己脑海里莫名其妙的想法甩出去,心中懊恼自己怎么能这样想小姐,手上却半分不差的将一只素色的簪子戴在闻溪发间。
“小姐,下雪了,奴婢去拿伞。”
闻溪收拾好后,就与桃夭移步到外厢。
谁知刚刚还阳光正好,就这一会儿功夫,外面便又飘起了鹅毛似的雪花,闻溪站在房檐下,伸出一只手接住一片雪花,任它在手心融化。
这般景色,日后怕是再难见到了。
身后,桃夭已拿了纸伞。
“小姐,伞拿来了。”
闻溪缓缓收回手。
“走吧。”
……
穿过长长的走廊,闻溪带着桃夭踏入了祠堂所在的庭院。
祠堂中,秋姨娘坐在主位上,她的身旁站着一个眉目清秀的女子,堂下跪着的是闻溪的奶娘,身后站着两个强壮的小厮。
闻溪进入祠堂时,秋姨娘正亲热的拉着那女子的手,笑意盈盈的说些什么,还时不时愤恨的瞥向地上的奶娘,每一次的眼神都让已然瑟瑟发抖的奶娘更加惶恐。
闻溪站了半天也没人搭理,她也不恼,要是连这最简单的下马威都应付不了,她也白和秋姨娘斗了这么多年。
终于,秋姨娘似是觉得施威施够了,不经意地抬头望向闻溪,惊讶一声:
“溪儿!你什么时候来的?”
随即又对身边的丫鬟斥责道:
“小姐来了,你怎么也不通报一声,害的小姐站了那么久。”
“奴婢知罪!”
阿凌知晓自家主子只是在做戏,从善如流的跪下请罪。
闻溪见此却是微微一笑,捏着嗓子道:
“姨娘勿怪,本就是闻溪来迟了。至于阿凌,许是见姨娘与身旁那位姑娘相谈甚欢,这才没有开口提醒。姨娘莫要生气,闻溪站一会儿没事的,姨娘可千万不要因为闻溪惩罚阿凌啊!”
听到这话,秋姨娘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狐疑的看着闻溪。
她与闻溪打交道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还从未听过她如此娇滴滴的说话。
要知道,闻将军可是从小就将闻溪往将门虎女那方向发展,所以闻溪的性子绝对不淑女,甚至有些跋扈。
秋姨娘眼波流转,这是她想出来的,对付自己的新招数?
闻溪身边的桃夭也是虎躯一震,神色莫名的望着闻溪。
小姐该不会是被将军的死刺激傻了?
秋姨娘清咳一声,让阿凌起来。
闻溪弄的这一出把秋姨娘原本设想好的铺垫全都打乱了,一时倒是想不起接下来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