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闻溪,我曾遭受过的所有痛苦与不幸,全都应该是你的,是你抢走了我的一切!”
听着闻初夏的声声控诉,洛闻溪心中情绪复杂,这件事上她的确对不起闻初夏,虽说罪魁祸首是奶娘,但她也是洛闻溪的亲姨母。
洛闻溪抿抿唇,开口说道:
“闻初夏,我们的确欠你一声抱歉,你这些年来受的苦确实应该是我的,对不起。可你说林明轩和奶娘对你不好,你恨他们,这个我无话可说,可娘亲她并没有对不起你。”
洛闻溪可以承认自己和奶娘的过错,可不代表洛闻溪会容忍闻初夏这样诋毁洛云。她并不怀疑闻初夏说的一切,毕竟当初洛闻溪也是看过洛云身上的伤的,也从村民口中知道那是林明轩打的。在回到京城后,洛闻溪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把洛云身上的那些伤疤给去除,但直到现在仍有星星点点的印记。
“闻初夏,你说娘亲只会让你忍耐,那我问你,如果不忍的话,你想怎样?你当时还那么小,反抗是反抗不过的,离家出走吗?恐怕你还没走出村子,就被附近的猛兽叼走了。在这种情况下,你除了忍耐根本别无他法。再者,我不信在你挨打时娘亲没有护着你?”
“……她是护着我又怎样,那也是她应该的。如果她同意和离,跟着姨母到京城来的话,我根本不会挨那么多打。”
闻初夏根本听不进洛闻溪的话,仍旧充满怨恨。
洛闻溪却是一怔,她想起当初洛云曾说过的话,要不是为了闻初夏有个完整的家,不被人嘲笑,她早就跟林明轩和离了。不禁低头苦笑,娘亲啊娘亲,这就是你忍耐了十几年换来的结果吗?
洛闻溪知道跟闻初夏是说不通了,无奈摇头。
“你根本就是不辨是非。”
“呵,我不辨是非,你贪慕虚荣,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洛闻溪双眉紧缩。
“别急着否认。洛闻溪,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如果不在乎荣华富贵,为什么不去掉你名字里的那个‘闻’字。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想与闻将军府扯开关系。”
“是,我承认,我是担心将军府的基业都落入秋姨娘手中,但这跟我不去掉‘闻’字没有关系,我根本不想要将军府的家产。”
“洛闻溪,你说这话不觉得虚伪吗?你如果真的不贪慕虚荣,那你为什么要进京,为什么成为郡主,又为什么抢了我最爱的男人??!”
“我都说了是太后……等等……”
洛闻溪募的睁大双眼。
“最爱的男人?你喜欢…风黎曜?”
“是,我喜欢他。从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喜欢他,后来知道他就是我的未婚夫,我高兴的都傻了。就算他最后成了王爷,没了与我的婚约,我还是有机会能和他在一起,可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
“你抢走了我的身份,还抢走了他,你到底还要抢走我多少东西才甘心啊?”
洛闻溪狠狠闭了闭眼。
“闻初夏,你给我听好,这些话我只说一次。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抢走你任何东西。是我对不起你,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冲着我来,但你若敢再伤害娘亲,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洛闻溪说的最后,眼神变得极为凶狠,闻初夏被吓到,任由洛闻溪离开了小巷。
走出巷子的一瞬间,洛闻溪揉了揉额头,真没想到闻初夏会这么偏激。罢了,看在娘亲和闻将军的份上,只要她不触及到自己的底线,她也不会为难闻初夏。
只是今天的事还是不要告诉洛云了,当初奶娘因偷换孩子一事被秋姨娘打了一百大板,逐出了府去。洛闻溪便把奶娘送到了附近的医馆进行医治,还给她留了两百两银子,足够她养好伤再回桃源村了。
可洛闻溪在桃源村呆了三个月都没见奶娘回来,心里已有了数,只是一直没跟洛云说。后来被太后召回京城,洛云第一件事就是到医馆去看奶娘,果然,人去楼空,奶娘早已带着两百两银子跑了。
虽然洛云再没提过这事,可洛闻溪知道洛云心里定然是伤心的,若是再让她知晓闻初夏也这般,定然承受不住打击。
唉,洛闻溪长叹一口气,步履沉重的向前走去。
可洛闻溪还没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就又遇到了一个“熟人”。
那当街与青楼女子调笑的绿衣公子,可不就是前世害死洛闻溪的侯府庶子殷林泽吗?
洛闻溪抬头望天,自己今天出门一定没看黄历,这一个两个的,真晦气。
殷林泽两手各抱着一个衣衫单薄的女子,眼神色咪咪的盯着人家胸口看,要不是顾忌着在大街上,估计直接就上手了。
洛闻溪不想见到殷林泽,刚想闪身避开。殷林泽却先看到了她,眼里划过一道惊艳,连忙推开自己怀里的女子,整了整衣冠,向洛闻溪走去。
“这位姑娘,在下有礼了。今日乃是七夕佳节,在下观姑娘是一人游玩,不知在下能否有幸与姑娘结伴?”
当初苏太后举办赏花宴时,安乐侯府因风黎曜的事受到太后迁怒,未能出席,因此殷林泽并不知道眼前的美人就是黎王妃。
洛闻溪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
“公子好像不是一个人吧,公子身后的两位美人可还在等着公子呢。”
殷林泽闻言有些尴尬,没想到自己刚刚的行为竟被美人看到了,连忙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