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幻梦的来源,御医用旱雪莲的花瓣分别在安神汤的药渣和屋里的香炉里发现了幻梦的残留,不过香炉里的剂量少一些,似乎被人清理过。
风黎曜将有关人员都抓了来,一个个审问,却一无所获。而且另风黎曜疑惑的是,既然对方想要让阿溪慢慢上瘾,为何会把药下在两个地方,这样不是更容易被发现吗?
后来,还是桃夭给了他答案:“近日府里新换了一批香薰,王妃不喜欢它的味道,点了一日便没再用了,而第二日王妃就服用起了安神汤。”
风黎曜低头沉思,也就是说下毒之人先把幻梦下在了香炉里,见阿溪不喜便换成了安神汤,如此一来便可排除小厮了,能进出阿溪内室的,只能是女子。只是那人为何会知晓阿溪第二日就会服用安神汤,是巧合,还是……林明轩那件事也与那人有关?
风黎曜猛然瞪大双眼,有些不寒而栗。如果林明轩的事也是计划的一部分,那就不是一个人做的了,当初那黑衣人明显是某个世族养的暗卫。
到底是谁?风黎曜双手握拳,狠狠锤向桌子。
见没了头绪,桃夭在一旁哭丧着脸:“都怪我,要是我那日坚持不让王妃送夫人回去就好了,王妃就不会听到那种事情,也就不会起了在夫人寿辰时给王爷您选侧妃的心思,那人就不会闹上门,王妃也不会遭遇这种事了。”
桃夭满心愧疚,认为都是自己的错,可是又怎么能怪到她身上呢?这本来就是一场阴谋,就算那天洛闻溪没听到,幕后的人也会再找机会。即使她真的不曾知晓,听洛云的话不办宴会,林明轩也会找上门,而为了不让洛云为难,洛闻溪还是会单独见他。
所以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个死结,洛闻溪逃不过的。
风黎曜却是一惊:“什么侧妃,你在说什么?”
桃夭猛然捂住嘴,知道自己说多了,扛不住风黎曜的逼问,把事情都告诉了他,还不忘为洛闻溪解释:“王爷,王妃她不是故意的,她这么做只是……”
风黎曜思索了一瞬,开口打断道:“等等,这个先不说,那天谈论这种方法的丫鬟是谁?”
见风黎曜并不怪罪洛闻溪,桃夭松了一口气,想了想,不确定道:“好像,是一个叫小新的丫鬟。”
“小新?!”一旁的桂香突然出声道。
“怎么?你认识?”风黎曜问道。
桂香点头道:“之前负责打扫内室的正是小新,而且就在王妃吩咐不再用香的同一日,她犯了错,被贬到了厨房。”
风黎曜猛然转身:“那之前怎么没有见到这个小新?”
“这……”桂香突然跪下:“王爷恕罪,因着小新跟奴婢一样,都是太后赐给王爷的,再加上她在厨房里并未接手过安神汤,所以上次王爷抓人时,并没有抓她。”
风黎曜心中怒气翻涌,已经能肯定这个小新有问题了。他闭了闭眼,压下火气,开口说道:“立刻把小新给本王抓来!”
桂香领命,带着侍卫不一会儿就把小新压了上来。
“王爷,小新已经带到,我们发现她时,她正准备出府。”
风黎曜冷笑一声:“小新啊,你此时出府所谓何事?”
小新心中慌乱,面上却不仅不慢的说道:“回王爷的话,因着府中食材不够,小新奉命出府采买。”
“是吗?可本王记得今日还没到采买的时辰吧。”
小新仍旧不慌不忙:“王爷说的不错,只是今日的食材已不够为王妃做药膳,大厨知晓王爷爱重王妃,为了王妃的身体,这才特例奴婢这个时辰出去采买。”
“好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啊,可是,本王不信呢!”
风黎曜突然起身,厉声质问道:“本王问你,给王妃下毒的人是不是你?”
“奴婢冤枉。”小新故作镇定道:“王爷,奴婢是太后亲自所赐,怎么可能给王妃下毒?”
风黎曜阴沉沉的盯着她:“那你说说,为何王妃喝安神汤的时候你就恰好被贬去了厨房,而且之前也是你在掌管阿溪内室的打扫事宜,你不要告诉本王这一切都是巧合?”
“为何不能是巧合,王爷,奴婢根本就没有毒害王妃的理由,况且奴婢在厨房里也没有碰过王妃的安神汤,望王爷明察。”
“小新,你不知道吧,在你来之前,那每日熬安神汤的丫鬟已经交待了,她为了偷懒,一直都是把安神汤交给你熬的,而且还是你主动提出的。”
“至于理由,你当然没有,可你背后的主子有,幻梦可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婢女能拿得到的毒药,本王岳母寿宴当天的黑衣刺客,也跟你是一伙的吧。说,你们设下这样一个局,到底意欲何为?”
小新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风黎曜都不会相信了,遂不再辩解,只是一个劲儿的喊冤。
见小新死活不说,风黎曜笑的狠戾:“既然你不说,本王不介意让你尝尝本王的手段,到时候,只怕你一个小小的丫鬟承受不住。”
“王爷想要屈打成招,奴婢无力反抗。可奴婢纵然只是一个小丫鬟,也不会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
小新哭的梨花带雨,却激不起风黎曜的半点怜惜,他所有的温柔都给了洛闻溪。
风黎曜正要让人把小新带下去,一个侍卫进来禀告:“启禀王爷,我们在王府不远处发现了一个可疑的包裹,里面还有少量幻梦。”
当侍卫把那包裹呈上来时,小新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