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开似的偏了一下脖子,又被一只有力的手,把肩膀扶正。
那双只看过千亿合同的眼睛,专注地看着舒时窈的脖颈,他握过许多国家元首的手,放轻了气力,一丝不苟地,勾着扯着,那两根缠绕在一起的粉色碎花围裙的带子。
手指关节,不经意地,触碰到舒时窈的脖颈上的皮肤,一路酥麻到脊柱。
舒时窈气鼓鼓地偏头去看裴溯,却发现平时冷硬哥哥,这会儿正全神贯注,面露温柔。
“刚才是我错了,你性子这个跳脱放肆,如果有一半是天生的,那另一半,就是我惯出来的,是我不该大声跟你说话。”裴溯慢悠悠地说。
怕是跟他最大的合作商说话,他都不会这样沉静温良。
“你知道错就行了。”舒时窈抬了抬头,挺了挺胸,就连腰杆都直了两分。
“嗯,那奖我一个烧麦吧。”裴溯说。
“奖。”
后背上的手指灵活,勾勾绕绕的,脖颈上的两根绳子一松。
解开的还挺快。
舒时窈把围裙脱下来,放在旁边的椅子上,拿起筷子,夹了一个烧麦,放到裴溯的餐盘里。
“吃吧。”她挑着下巴,似乎胸有成竹。
可那躲躲藏藏,忍不住想看的眼神,和表示着不安,轻轻咬着筷子尖儿的动作,已经把她出卖的干干净净。
裴溯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就算是难以下咽,他就当吞秤砣也要吞下去。
可真的一口咬下去。
糯米的口感,虾肉的劲道,青豆的爽口,火腿的咸香,比起以前他吃过的烧麦都要好吃。
“是不是很不错。”舒时窈看着他的表情,那点儿小小的不安,顿时消弭,那份自得瞬间占领高地。
小尾巴都翘起来的样子,灵动又可爱。
“很好吃。”裴溯一点儿也不吝啬他的夸奖。
不止是烧麦好吃,就连舒时窈端给他的粥,都香的恰到好处。
裴溯一口气喝了两大碗,中间还先斩后奏,没获得舒时窈的允许之下,偷偷吃了几个烧麦。
“我一会儿就去上班了,你在家有什么打算?”裴溯问。
舒时窈掰着手指:“先去挑礼服,我要选一身最好看的礼服,舒瑜锦后天生日,给我的请柬今天就会到,我到时候应邀而至。”
舒时窈站起身,她本来就是学舞蹈的,刻意凹造型的时候,四肢都是舒展好看地:“端庄优雅,却又不抢风头,像是遗世独立,开在一侧的昙花,清丽寡合,肯定把舒瑜锦比得像是开屏的野孔雀。”
说道高兴地地方,舒时窈给自己竖起一根大拇指。
“到时候,要是有人借机跟你说话,聊天,搭讪怎么办?”裴溯问。
舒时窈说:“我又不是金子银子的,哪有那么多人稀罕我。”
“再说,你都在唠叨几百遍了,我都会背了。”舒时窈清了清嗓子,拿腔拿拿调,学着裴溯地模样:“很多人接近你,不是少年慕艾,不是一见钟情,就是家里人嘱咐的,追到你,差不多就算是把你妈妈留下的遗产收进口袋里了。”
舒时窈眨眨眼睛:“我看过中世纪的纪录片,一般婚后,他们就会设计,把拥有巨额财富,却没有亲人庇护地女富婆,关进疯人院。”
“对外说我疯了?说我故意伤人?或者说我是巫婆?反正会说我需要接受治疗,其实是打算把我软禁一辈子,没了我碍事儿碍眼,他们娇妻美妾,快乐富贵。”
她举一反三的说了一堆,裴溯摇着头,表示拿她没办法。
既然道理她都懂,就已经是最好的。
“我是那种傻乎乎地,自己往火坑里跳的笨小孩吗?再者说了,我不是还有你吗?你会不管我吗?”舒时窈反问。
【恭喜宿主,绿茶值加十分。】
被系统的声音吓了一跳的舒时窈翻起一个白眼。
裴溯说:“我永远管你。”
他看了看时间:“只是这会儿我要去上班了。”
舒时窈勾着脑袋,透过窗户,看见裴溯的车离开小区,那……她包养的小奶狗是不是也该上班了。
舒时窈打电话让牧云野陪她挑礼服。
这样悄悄摸摸,瞒着裴溯,舒时窈越想越刺激。
她换了一身衣服,开车到了和牧云野约定好的地方。
牧云野身上穿着昨天舒时窈给他买的新衣服,人靠衣装,只是换了一身衣服,牧云野身边就围了三四个星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