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黑化反派的假姐姐后——雾散时
时间:2022-07-20 06:28:49

  她对自己的好,远远不止那些事。
  顾北决细细的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白酒酒,见她笑的那样灿烂,灿烂到没有一丝阴霾。他埋下头,有些出神的就着鸡腿扒了几口饭...嗯?
  这些食物...有些不对劲。
  早已吞咽下腹中的食物顾北决无可奈何,他只得不动声色的照旧咀嚼着,但心里的失望、愤怒,依旧滞闷到快要溢出喉头。
  真是...
  真是好笑啊,顾北决。
  就在方才,你还傻乎乎的以为她真心的、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最后,一切都化为了一句听起来充满无限濡慕的话语:
  “姐姐,等小决长大了,一定,一定会报答你的。”
  报答...好好的报答...
  白酒酒状若无觉,边爽朗的笑着,边风风火火的一掌又一掌,把顾北决的小肩膀和阴恻恻的各种想法一齐拍个稀碎:“那是必须滴。”
  “...”顾北决脸上的笑都快裂开了。
  药都已经给他下了,凭什么这家伙还这么自信???????
  下一秒带着浓浓的不甘心、愤怒和不解,顾北决终是昏了过去。
  白酒酒打的一副好算盘,没有心音作弊的顾北决当然疑惑,但有一个人比顾北决更是迷惑——此人正是李桃。
  李桃,作为被白皇赐以白姓的暗卫被安插在北国皇宫多年,她本人是十分肯定,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所以当白酒公主找上门一语便戳穿她身份的时候,她才诧异到一时语塞,语塞到来不及拒绝她的请求。
  而现在...哎..李桃叹了口气,掐着时间,趁着夜色避开眼线溜进小院。
  “他已经倒了,照计划行事,我的命就交给你了!”白酒酒看着周身气势冷峻的李桃,眼睛都亮了。
  “是。”
  李桃接过白酒酒手中的麻袋,将顾北决装了进去。瞥见袋子上新割出来的几个透气口,她顿了顿最后还是没有多说。
  这小子..公主竟是重视至此。
  李桃阅人无数,练就了洞察谎言的本能。若不是这小子的背景白皇一清二楚,她必是要上报白皇,除去这个变数。
  李桃颠了颠抗肩上的麻袋,飞快离开了,而后绕过一处又一处的皇宫暗哨。
  良久,于一隐蔽之处,她将顾北决交接到另一个黑衣人手中。
  “带他离开,送往回白国的商队。”
  “是。”
  与此同时,吏部尚书府李府。
  李琴琴呆愣的看着镜子,她从未想过有她会重回多年之前。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是胞妹李云云的身上?
  妹妹自小体弱多病,明医看尽,都说她活不过十九。爹娘无法,只得按着滋补的金贵药材把她养着——事实上,她走的时候也才二十有二。
  李琴琴看着稚嫩的这双手,苦笑一声。
  这,或许就是代价——掌握先机,趁一切悲剧还没开始时便杀了顾北决那个祸患的代价。
  只是...她是“李云云”,那现在的“李琴琴”又是谁?
  “叩叩”
  “进。”李琴琴呷了一口茶水。
  “二小姐,大小姐近来一切如常,只是前些时日曾异样的当着许多下人的面,出言要杀了一个仇人。”小丫鬟奉上糕点,接着便附在李琴琴耳边轻声说道。
  “...嗯,下去吧。”李琴琴神色如常的挥退小丫鬟,内心却是波涛滚滚。
  仇人...尚且年幼的李琴琴哪来的仇人?
  所以那副壳子里装着的,不会是曾经的自己也不会是与世无争的胞妹...
  看来,她必须得尽早亲自去试探一二了。
  还有胤清,他还好吗?
  曾经因为误会,他们之间错过太多。现在有机会从头来过,她不甘心啊...不甘心这一世注定的命短。
  *
  两日后。
  顾北决平静的坐在马车上啃着干粮。
  已出京城有些日子了,他这辆马车处在商队的中心,这些明处的个个精明,暗处的又武功高强。
  他知道这些人都是白国的暗探,带他回白国是白酒的安排。一定有什么理由,但...一句也解释没有。
  是了。
  现在的他对她来说,如同掌中之物,何须费那心力解释?
  顾北决想到那天笑的开怀的白酒酒,心里很不是滋味的咬了一口干粮,嘶——牙疼。
  下次见到她,一定要让她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利用是双方的事,不能被她牵着鼻子走,他一定要...
  “听说了吗?白国长公主白酒死了。”
  一定要...一定要..
  顾北决抄起了腰间斜挂着的水壶,猛灌了一口。
  “咳咳,咳咳..”
  水喝的太急太猛,和着还没咽下的杂碎干粮,顾北决猛烈的呛咳着。
  这阵动静吓了车夫一跳,他连忙停下马车,半伸进帘子里去看,下一秒却是被一种难言的可怖目光给吓了回原位。
  啐,什么毛病。
  车夫暗咒一声,当即还是呼喊起来要找大夫。
  管他什么毛病,真出了什么事,他全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顾北决弓着身体,直直咳到整个人都有点恍惚。
  只是马车外几个路人断断续续的八卦,他却听的是过于清楚:
  “啊,你还不知道啊?前两天北国都城都闹开花了。”
  “就为这白酒的死,不知道会不会开战啊?”
  “在北国呆了这么多年,啧啧,差点就....”
  等商队的大夫赶来,那些路人已经走远不见了。
  顾北决淡淡的说了句“继续赶路吧。”就把大夫和车夫随意打发了去——除了咳红了的眼眶,他看起来确实已经没事了。
  车轱辘不停的转呀转。
  顾北决撩起马车小帘一角,看着外面不停变幻的风景有些出神。
  白酒真的死了?他不相信。
  做各种事企图得到自己的信任,甚至是送自己去白国...她的身份背景、不可测的一些行为举止,他不相信她就这么死了。
  只是...
  只是人是很脆弱的。
  有时候,脆弱到不堪一击。
  凉风微微吹动,他浑身一个激灵,衣裳有些湿了,凉风带着寒意直直往他的心里钻,不给温暖一丝余地。
  顾北决压下浮现的幕幕曾经,机械着翻找起了放在角落包袱里的衣物——他不能生病,更没有权利生病。
  ?
  顾北决停下翻找的动作,有些疑惑的感受着指尖的触感。这包袱里怎的有个严严实实包了好几层的小油纸包?
  他将小油纸包拿了出来,捏了捏,小心的晃了晃,好似不是药粉毒粉之类的粉末。
  这包袱早就放置在马车上了,就像另一包袱装的干粮水一样,都是为了他专门备下的。既然是专门备下就一定有什么用意...
  思索一二,顾北决侧了侧身,确认就算车夫突然探头进来,他也能遮挡住视线。接着,他便小心翼翼的打开油纸一角、两角...
  突然,马车一阵猛烈的颠簸,一颗颗饱满的瓜子仁掉了出来,散落一地。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毒粉药粉?情报?暗器?——顾·严肃·北决
  瓜...瓜子仁??????哈?——顾·呆滞·北决
  嘿嘿,大家都喜欢什么味道的瓜子咧?爱泥萌~
 
 
第7章 咬人
  顾北决紧紧的攥着油纸包。
  一时间,心间涌出来的感动,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只是那些感动,终是变成了怀着恶意的揣测。
  顾北决岣嵝着脊背,一点一点拂去掉落在衣摆上的瓜子仁,把自己缩进了角落里。
  她若是能一直骗他,骗他这世上真的还有一个这样对他好的亲人,骗他一辈子...
  但偏偏,
  她有着身为白国长公主的立场,是做不到的...
  恍惚间,马车再一阵颠簸,顾北决的脑袋被动猛的撞向了车厢的一处,发出了巨大的一声动响。
  “怎么了这是?”车夫挥着马鞭,他没有指令不敢擅自停下,扯着嗓子朝里面喊了句。
  顾北决揉揉脑袋:“我没事...”
  [瞎!这孩子看着这么老成,坐个车都坐不稳。]
  ?
  “我..我可能是出了点事...”顾北决拍了拍自己的耳朵,懵懵的轻声自语。
  刚刚,是有人在说话吗?
  “啊??”车夫没听清,顺手撩开了帘子,看向了顾北决。
  [方才还是一副凶样,怎的现在看着竟像是自家那傻不愣登的大侄子?]
  “...”顾北决一时间不知道是自己的脑袋出问题了,还是自己的脑袋出问题了。
  [叮铃铃——叮铃铃——]
  顾北决为了掩盖自己的异样,条件反射的把车夫的注意力转向另一处:“哪儿来的铃声?”
  “铃声?”车夫面露疑色,转过身去,朝着周围张望。
  [我咋啥也没听见?这周围也啥也没有啊?]
  顾北决心里咯噔一下,三言两语带过,将车夫糊弄了过去。
  待他再次一人独处于车厢,冥冥之中,一个声音命令他闭上眼。
  顾北决无法反抗,被迫发现了一个新的世界——
  [好困,这他娘的还得多久才到休息的地方!]
  [这月银子又快花光了]
  [呀,今天天气真好]
  ... ...
  好嘈杂。
  耳边,周围各种人的心声不受控的齐齐涌入耳朵,像是一群蚊蝇在顾北决的耳畔嗡鸣。
  他是不信鬼神的。
  虽然除了鬼神,他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突然能听见别人的心声——总不会是因为他撞了脑袋。
  顾北决心间嗤笑一声:“就当自己因为撞了脑袋,得了怪病罢了。”
  察觉到那个禁锢他的未知力量消失,他睁开了眼,迅速找了两块棉花塞进了耳朵里。
  行至天色微微昏沉,车队停在了荒野郊外。
  车队众人有条不紊的分工合作,很快燃起了篝火,熬煮上简单的汤饼。
  顾北决一反常态的没有继续缩在车厢里,而是找了个远离人群的安静角落。
  “欻欻”
  轻的好似一阵风引起的破空声响起,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除了顾北决。
  [离的这么远,得防着他点。]
  [哎,可别逃跑吧,增加工作量。]
  [干粮好硬,好干,想吃肉。]
  ... ...
  “...”虽说知道暗中随行着不少高手,这么直观的发现,倒还是头一次。
  顾北决嘴角微抽,果断捂着耳朵换了另一处人少的地儿。
  一处又一处。
  他走哪儿,那些人就往哪儿。
  好像是认定了他今天乱晃悠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然而他自己又不能对着空气解释说:“我真的只是想静静!”
  最终,顾北决平(jue)静(wang)的走向了自己的车厢。
  他掀开帘子
  .......???
  他关上帘子,深呼吸,幻觉幻觉只是幻觉...
  他再次掀开帘子.......
  他是继脑袋出问题后,眼睛也开始出问题了吗?!!
  眼前这满脸憨样、熟睡到不行的白酒是怎么来的????!
  *
  第二日凌晨,白酒酒在睡梦中委屈醒了。
  梦里她吃草莓圣代吃的好好的,突然有只巨大的、滋滋冒油的、香气扑鼻的脆皮炸鸡冒出来馋她。
  馋得她啥也不香了,立马阿巴阿巴阿巴巴的扑上去。
  只是,
  那炸鸡它蹦,
  那炸鸡它跳,
  那炸鸡它四只腿儿都拼命反抗!
  气得她嘞。
  终究是撸起袖子,拿出十二分力气手脚并用的缠住,才终于咬到一口。
  结果,完全没料到这一口,又干又柴还硌嘴...
  之后她不过就”呸”了一声略表嫌弃,就被·炸·鸡给拎着后脖颈,游街示众!
  那条街上,可乐薯片大饺子火锅锅包肉...数都数不过来的美食,边围观她边笑。
  巧克力圣代还牵着草莓圣代,专程来嘲讽她当初见异思迁、有眼无珠....
  “我不要游街示众...呜呜呜呜呜呜我不要吃炸鸡了..呜呜要、要也没有..呜呜...”这破古代,她要回家..呜呜呜..
  这厢,白酒酒哭的惨绝人寰。
  那厢,缩在车轱辘边上的顾北决被哭声吵醒,动了动发疼的右肩,裹了裹紧被褥。
  这家伙,是属狗的吗?顾北决忿忿的磨了磨牙。
  隔着衣服都能咬的这么疼,最多就比他家大白差了那么一点......
  “zzz 呼——呼噜噜——”
  “...”得,原来是只哼哼唧唧的猪崽子。
  临近晌午,在不断的颠簸中,白酒酒迷迷糊糊醒来。
  看着离她最远角落的“大饭团”,她揉了揉眼:“小决?你干嘛呢??”
  这孩子?面壁思过??
  顾北决问声,幽怨的回转过来:“你说呢。”
  也不知道是因为谁,靠的近一点就要上嘴咬人,叫他只敢在角落里蹲蘑菇。
  “哈哈...”白酒酒听见心音尬笑两声,她、她睡姿才没有那么差。
  “哈哈?”顾北决伸展伸展身体,活动活动手腕儿,一副要干架的样子,慢慢朝白酒酒逼近....
  “等等!”
  “不等。”
  “你等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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