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傅月轻轻敲着茶杯,一道身影显现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带来淡淡的血腥气,来人毕恭毕敬地跪下:“属下已领罚,请王爷恕罪。”
“你以为本王不知道那支箭到底是向谁去的?”傅月单手掐住紫竹的下巴,力道凶狠直接将颌骨捏碎。
紫竹疼得浑身颤抖,此时的摄政王像一个地狱修罗。
“明日起,回明部。”
紫竹撑着下巴绝望地看着走向寝殿的男人,眼中闪过恨意。
离开暗部,几乎等同于离开主上,再也不能日日见到这个心中向往之人。
她曾以为自己能在主上身边呆这么多年,是不同于他人的。直到半年前主上开始非同一般的密切关注太子,甚至破下诸多例外,她才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是。
月光照耀入水,晚风吹抚清波带来粼粼波光。
东宫内侍女脚步凌乱,御医在床前束手无策:“太子殿下,微臣——惶恐,此毒复杂狠辣,臣等不敢轻举妄动啊,请太子恕罪!”
司靖面无血色地靠在床上,青丝半束随意散乱,身上淡金色的蚕丝内衫随意耷拉着,露出线条分明、雪亮白皙的胸膛,胸前的箭将这美景的和谐破坏无踪。
几天前的司靖如荒原苍狼,气宇轩昂、威风凛凛;
现在的司靖却如柔骨猫妖,眼眸生媚、妖娆多情。
傅月眼神暗了暗,喉结不觉滑动。
“聒噪。”
“参见摄政王。”御医看清身后的人,连忙跪下。
“退下吧,”傅月在寝殿内扫视一圈,最后停在青竹身上,又道:“包括你。”
谁人不知这摄政王在皇上心中地位之高,众人应声便立刻离开,只有青竹在等到司靖示意后才转身而去。
“摄政王好雅兴,竟专程抽出时间来看我,怎么,是想看看我死没死?”没了十日之前的客气,司靖面露讥讽。
可在傅月眼中,床上之人像一只发怒的小猫,还带着一股子奶味。
刚踱步来到床边,少年藏在被子中的手突然出击,锋利的匕首在烛光中反射出光芒。傅月不费吹灰之力便接下来,握着纤细手腕的掌心传来灼热。
司靖眼中一凛,另一只手突向对方颈处,下一秒持刃的手腕一软,双手被一并抓住按过头顶,抵在支撑床帘的檀香木上。
傅月一只大掌牢牢锁住那两只手,捡起掉在床上的匕首,鼻尖扫过刀刃,眼中笑意盎然:“小殿下你现在一点不乖了,都学会偷袭臣了。”
男人突然靠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又往下沉去。司靖心中生起不适,努力往后靠,强忍胸口的疼痛,轻斥道:“放手!”
谁知这人不仅不放,还用匕首挑起他的下巴,逼得他仰息。
“殿下倒是又长开了许多,今日臣便瞧见许多女子对殿下芳心暗许……”话语间傅月翻转手腕,刀尖划过少年的胸膛将伤口扩开。
司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气极反笑:“呵,怎么……你是在嫉妒本太子?”
他突然后悔让那些人全部离开,没想到多年不见这东西更狗了,自己竟然引狼入室!
傅月眼睛一眯,握住断箭的手惩罚一般地轻轻一旋。
“唔——”箭矢在血肉里扭转,疼得司靖头晕目眩,额间晶莹的汗水顺着脸庞滴落,浸入布间的祥云里。
他松开对方的手腕,冰凉的手掌从胸前领口而入,缓缓滑过少年削肩直达后腰,随后薄唇紧贴于耳,眼底是化不开的情欲:“小殿下叫的这般销魂,臣怕自己忍不住做点什么。”
傅月手掌上的薄茧惹得司靖不停颤栗,衣衫随着他的的手滑落至腰下,一片春光乍泄。
“你……放肆——啊!”
断箭被拔出,血液滴落,隐没在男人的墨色外袍中。
第22章 钦点太子妃
司靖醒来时已是正午,起身后发现自己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也察觉不到体内有丝毫的毒素存留。
“青竹,什么时辰了。”
青竹被傅月召回后一直守在门外,听到声响后立刻答道:“回殿下,正当午时。”
司靖在床头寻找一番却没有看见自己的衣衫,应是被青竹拿去清洗,不再多想便重新在屏风处随意取了一件新的。
路过茶桌时,却发现那本应折好的信被打开,"来日方长"四个大字明晃晃地摊在桌上。
他拿起那封信,仔细端详,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