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也以为,堂堂的燕国王爷,至少能护好一个人。”司靖脸上的笑意收敛,指尖在酒杯边缘摩擦。
“哈哈哈!太子殿下稍安勿躁,七皇子目前已无大碍,在燕国吃好喝好——有人疼的,指不定都忘了你这个兄长。”裴元青起身绕过圆桌,来到司靖身边。
“知道太子殿下思念深切,所以本王这不就来了,来同殿下做一个交易,如何?”
司靖白纱下的眼睛眯了眯,勾起嘴角,道:“王爷是想要梁国兵权。”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如今燕国日益强盛,燕帝上任五年来将整个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望眼天下,能坐好君主之位的人,他是一个,而另一个,司靖脑子里想到的是傅月。
抛开这几次那人对自己恶劣的行为,若论计策谋略、军事天赋,没有人能比得上他。
裴元青想拉燕帝下台取而代之的野心他早已察觉。
心中嗤笑,这般心急的讨要梁国兵权,反叛之心昭然若是。
当下云国与燕国利益往来颇深,加上司胤体不如前随时存在退位的可能。
若是在日之方中的燕帝和出身旁系的王爷中选,为了保住利益,亦或说——为了在司澈上位时拥有稳固的大局,没有人会助他。
“永和王爷应该也有耳闻,今日皇上已下诏,这兵权的事已经由不得本宫了。”
“太子殿下不听听本王的筹码便直接拒绝,实在可惜……”裴元青又在司靖身后绕了一圈,继续道:“梁国兵权换一个质子司宴宁,太子意下如何?”
“本王有的是办法将司宴宁弄回云国,只要殿下肯助我拿下那兵权。”
司靖推开肩上的折扇,笑道:“本宫不过一个失宠又被丢到宫外的太子,有名无分罢了。”
其实他心动了,只是身边多了一个变数——傅月。
有他站在司澈那边,自己没有把握可以帮助裴元青拿下燕帝之位。
只要司宴宁在燕国没有性命之忧,他可以等。
“如此,太子殿下是与本王不相为谋了。那这顿饭便是你我二人的散伙席,本王准备的好戏也才刚刚开始……”
司靖心中正疑惑,突然感觉头顶一阵厉风,斗笠被裴元青一把揭下,他出手想要扼住对方的喉,却被反制。
“你……放开我!!”司靖白净的脸涌上潮红,他感觉自己的力气正在消散,四肢渐渐变得绵软。
是那香!
他从进门便滴水未进,只有香炉中的烟被吸入体内!
裴元青轻轻甩开领口的手,神色颇为可惜,附耳道:“啧,早就听闻云国太子生的极美,今日一见果然是个勾人的种,只可惜本王不能好好品尝一番,你说今夜……谁会开你这花骨朵呢?”
话音刚落,厢房中暗格门开。
门外红姑瞧着地上那小公子媚眼如丝、勾人心魂,那容颜是她楼里的姑娘比不得的,不由得露出一脸的喜意。
今儿个,有的赚了!
她挥了挥手,两个老鸨走过来开始脱他的衣服,干枯的双手在他身上游走,他心中涌起一阵厌恶,可无论怎样自己都使不上劲。
红姑喜笑颜开道:“小公子不要白费力气了,这厢房可是我费尽心思才建成的,没人能听见屋里的动静,你就乖乖从了奴家,还能少吃些苦头。”
司靖眼眶赤红,恨意仿佛要冲出来将这人撕碎,他看向裴元青:“你、你同她说了什么……”
渐渐的他的眼皮越来越重,面前的人开始摇晃,化出重影,裴元青的笑声在耳中回响,忽高忽低。
——本王说,一片金雕叶,花魁天上来。
第25章 探春楼花魁
“各位贵客,今儿个可是有福了!咱们探春楼来了个绝世小美人,奴家对天发誓。若是大伙不满意,今日在场所有的花费,红姑包了!!”
舞台的中央是一个被大红喜布盖去大半的铁笼,朝底部瞧去只能看见半截小腿肚,脚踝处正戴着一副金制的镣铐,衬得笼中人的皮肤更加白皙。
如此欲露还遮又带有囚?禁色彩的景象叫在场的人瞬间血脉喷张。
云水间,青竹恪尽职守,一动不动地守在厢房外时刻准备着,只要听到一点异动就冲进去。
楼下,锣鼓声响,红喜揭晓。二楼看台处,傅月只觉耳边一片抽气声,随后全场沸腾。
铁笼里少年的青丝如瀑布般垂下,眼睛被一条红布遮盖,身上的衣服几乎无法蔽体,手腕上是一副细金锁,皮肤一直被锁反复摩擦在烛光中泛红,像极了一只受尽委屈后被抛弃的小兽。
这般可怜楚楚的美人,任谁看了都愿将世间至宝拱手奉上只为博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