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娘说着顿了顿,又道:“四姐姐还记得自己从郑家回来二嫂送了你一支绒簪吗?因为我们从不见佩戴,二嫂以为你不喜欢绒簪,这才用心去外面挑了一套给你做及笄礼,为了挑选那套簪子我们可是走了一整天。”
“四妹妹,是要换吗?”乔瑜到底不想闹的太僵,道:“只能换别的。”
冬日系列的簪子是定了的,春夏秋冬一共就四季,乔瑜下次也不会再做冬日系列的,便是四姑娘拿了孔雀簪换,也只是别的绒花簪子,她不能没有信用。
最后四姑娘没换,跺跺脚走了。
在乔瑜为春季发簪图而发愁时,突然传来摄政王遇刺的消息。
还是早上请安的时候,从老太君那儿听来的。
平日老太君根本不管府中的事,但若是外面有个风吹草动她最先知晓,“摄政王遇刺,城中该不太平。老三媳妇儿,府中下人该敲打便敲打,莫这个节骨眼被人抓了把柄。”
三房夫人颔首,“是,儿媳这就吩咐下去。”
老太君吩咐了三房夫人又叮嘱了小辈,大概意思这几日都别出门,摄政王遇刺外面正闹的沸沸扬扬,科考在即,城中近来不安稳。
五姑娘给乔瑜使眼色,那眼中满是庆幸,乔瑜猜到她说的是妙华阁售卖簪子的事,不过倒也真的庆幸。
四姑娘在旁边见她们眉来眼去冷哼一声撇开脸,同邱柔佳说话去了。
乔瑜和五姑娘相视一眼,笑了笑不语。
回到棠棣苑,琥珀将姚娅雲给乔瑜写的信拿给她。
看完信乔瑜沉默半响,对琥珀道:“这几日出门小心些。”
姚娅雲信中说的正是摄政王遇刺的事,而摄政王的人正满城找刺客,闹的人心惶惶。
乔瑜心里却装着事,摄政王作为男主加上手握兵权经常遇到刺杀,对于他来说被刺杀可说是家常便饭,但是刺杀成功的几乎没有,唯有太后女主成功伤到摄政王,而且摄政王对外还说是刺客所谓,外人根本不知是太后所为。
莫非就是这次?
琥珀每日出去打探消息,刺客一直没有抓到。
乔瑜知道,书里最想摄政王死的是反派程怀瑾,偏偏这次程怀瑾外出了,人未归。
不过外面还是流传说是程怀瑾所为,刺杀后就走了,正好他在外办事就是最好的掩护,不过也只是流言,很快就消失了。
摄政王被刺杀闹的满城风雨,因着摄政王受伤,原本该他监考的事落到了别的官员头上,科考如常进行。
程家四公子是读书人,但他年级还小也不是举人,这次科考与他无关,照常去书院读书,家中无人科考自然也不像别家那么紧张。
二房夫人忙着给三公子相看,到还真让她相到两家,请了老太君定夺,最后挑选了其中一家,二房夫人近来与那家夫人打的火热,那边似乎也有意三公子。
这些都是从五姑娘口中知晓,五姑娘还告知乔瑜,三房夫人也在帮着四姑娘相看。
三房老爷的官职比二房老爷高,加上又是程家嫡系,三房夫人挑选姻亲,家世上便与二房夫人不同,不过四姑娘闹着不太愿意嫁。
两人都知道原因,四姑娘对陈梓钰上心啊,可惜郎心无意。
乔瑜也没有听到乔家与陈家结亲的消息。
科考这些日子,盛京都没有什么宴会,倒是每三年一次的传统赌状元如火如荼,姚娅雲写信给乔瑜说,乔老爷名字入前十,压的人还不少。
乔老爷在盛京没有离开并非因为乔家姑娘没有嫁进陈家,看来还真是为了科考。
其实让琥珀派人盯着乔老爷,乔瑜就知道他私下见过一些人,还常常与学子探讨,乔家人在学子当中声望高,找他的人也不少,那客栈还让不少学子住进去了。
在学子当中乔老爷名声极好。
科考九天过去,没有传出科考舞弊,乔瑜捏着的心不敢放。
春闱放榜是在三月,之后还有殿试,殿试是在四月放榜。
一两个月的时间,谁也不知会不会有意外。
科考最后那一日乔瑜也去了,不过没有在门口接人,而是包了间酒楼二楼雅间,刚好可以看到贡院门口。
姚娅雲剥着瓜子,“这考试简直不是人干的。”
乔瑜和她都生出了还好她们那个时代高考没这么变态的感触。
贡院门一开,有些人是被抬出来的;有些人出来就晕了;还有没出来就疯了的,被拖拽出来时嘴里不断喊着他中了,中了;也有那出来稳健的,不过面色都不大好。
两人守了大半天,直到贡院大门关上。
乔瑜不知科考舞弊是不是这次爆出的,也不知是哪一天,就算知道,她也没有办法阻止,这种感觉很不好,因为明知道会有事发生,却束手无策。
科考过后,学子们相约诗会、酒席。
程家这边也收到楚王府的帖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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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楚王府每年二月都会办赏花宴, 今年因春闱推迟了些日子,改到三月初三办了,帖子发到府上, 距离赏花宴还有十三日时间。
三房夫人将帖子递给老太君, “母亲,当初儿媳带柔佳回来,答应她那边亲族帮她寻门亲事, 这次儿媳想带她一并去楚王府。除了柔佳, 四娘和五娘还是照旧带去吧。”
两个姑娘都到了说亲的年龄,程家孩子不多, 加上之前的几位姑娘都出嫁, 适龄的目前就四娘和五娘。
老太君看过后将帖子放在一边的案桌上, “此次楚王府赏花宴, 二郎媳妇儿也去。”
乔瑜正在同五姑娘商量绒花, 还是五姑娘示意她老太君提到她了才回神, “祖母, 阿瑜, 能不去吗?”
老太君将其他人打发出去, 对乔瑜笑道,“阿瑜来, 到祖母这儿来。”
楚王府宴会,乔瑜不太想去,她需抓紧时间画出春季绒簪的草图,因着盛京气温低温, 有些花还没开, 没有参照草图设计进展不佳。
侯府花房的花开的早, 但品种不全, 她正发愁,这里不像网上有图片,有些花她都没有见过,最好的办法是实物参照。
老太君唤自己,乔瑜起身到她身旁去,“祖母,听五妹妹说,楚王府宴会,是相看会,我去不合适。”
老太君一向和蔼,便是说话也慢条斯理,极少看到她动怒,对人也宽和,二房老爷和夫人是庶出,可看出他们对老太君是打心里敬重,可见对待庶房老太君也并不会恶意去打压。
因着知道老太君的性子,所以乔瑜倒也没有隐瞒直言不讳。
据说楚王府的赏花宴一开始确实是简简单单的赏花宴,后来不知怎的,办一次,便促成几家结亲,办一次促成几对好事,久而久之就有那男女相看的意图,后面再办宴会,大家好似心照不宣一般,去的也多为尚未婚配的年轻男女。
不过也不是没有成亲的去,到底少,所以一开始她听到后也没在意,感觉与她无关。
“祖母知道你性子静不爱与人攀谈,以程家的地位也无需与人攀谈,只是二郎肩负整个程家,你身为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自是与他一样肩负整个程家,楚王府宴会近年来是有些不同了,倒也正好,此番你随你三婶去,认认那些夫人小姐,免得日后忙乱。”老太君说着拍了拍乔瑜的手,“阿瑜可明白祖母的意思。”
老太君说的直白,此番楚王府宴会,是让她去认人的。
这法子挑不出错来。
其实乔瑜也想过这个问题,然而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已经嫁给了程怀瑾,因着第一次动心,加上府里有三房夫人掌家,她便刻意不去想这件事。
只是程怀瑾是大房嫡出,府里他的身份显然与别的公子不一样,好比第一次见到三房,程怀瑾对四公子的管束,三房夫人那般心疼儿子,却也不敢忤逆了他,而老太君的态度也一直放的端正,程怀瑾才是程家的主心骨。
乔瑜衣袖下的手拧的紧,老太君的意思明显,不说让她帮程怀瑾结交,但最简单的与人交谈定是不可避免的,便是不让她管家,她作为程怀瑾的妻子也是要与人打交道的。
而且嫁给了程怀瑾,宴会什么的,以后只会更多。
“阿瑜明白。”乔瑜嘴上应下,心里却琢磨起要不要继续耽误程怀瑾,似乎她这样的性子做不了程家妇。
收到楚王府的帖子后,三房夫人忙着让绣房给四姑娘、五姑娘还有三房的邱表姑娘做衣裳,楚王府宴会几乎已经定义为相看宴,那未定亲的姑娘们自是要好生打扮一番。
乔瑜也就最初应下老太君去楚王府的赏花宴心里不安了片刻,后来回到棠棣苑琢磨着绒花的事便也就不那么纠结了,毕竟还有十来天,大不了像上次去周家那样。
二月底,容文博又来给乔瑜号了一次脉,这次将她之前吃的药方换了一副。
到三月三这日,三房夫人带着四人去楚王府,上马车时,乔瑜与三房一家都不算太熟,便与五姑娘一辆马车,三房夫人、四姑娘以及邱表姑娘一辆马车。
乔瑜带了琥珀和紫萱在身边。
马车上,五姑娘说起楚王府,“楚王府主子不多,楚王和楚王妃一共生了两子一女,郡王去年冬月成的亲,娶的是皇商钱家姑娘。就是那位财大气粗拍卖我们簪子的姑娘,如今已经是郡王妃了。”
五姑娘又道:“他们成婚时师父你与二哥不在府里,不过不用担心,郡王妃好认。”
乔瑜不记得钱家姑娘,但她知道皇商家姑娘,当初赚的第一笔银子,便是那位皇商家的姑娘贡献最多。
而她买去的两支簪子,其中一支送给了自己的小姑子宁清郡主。
而今日她们去楚王府这两位定是必然会见到的,郡王妃和宁清郡主,听五姑娘语气两人都算是好相遇的。
乔瑜面上浅笑,心里紧张的不行。
楚王府距离程家不算远,马车行驶了大约两盏茶功夫就到了。
进入楚王府,跟在三房夫人身后随引路嬷嬷到王府后院,楚王妃很年轻,瞧着三十来岁,单单看了眼乔瑜一眼。
她们来的不早不晚,已经有不少夫人小姐到来了,乔瑜看到了乔夫人,在乔夫人身边站着一位女子,两人脸长得不像,可那气质和一举一动宛如亲生母女一般。
乔瑜没有见过乔家夫妇带来盛京的那位乔家姑娘,但只一眼她便认出,原主记忆中有此人,是本家的一位堂妹。
乔家一心想与陈家再结亲,却一直没听到有定亲的消息传出,乔夫人今儿把人带来,莫非也有相看的意思?
“母亲。”乔瑜对着乔夫人见礼。
乔夫人想伸手去拉乔瑜,乔瑜下意识避开,不解的看着她。
“随娘来,娘有话与你说。”乔夫人语气还是如之前那般生硬冷淡,说着往外走去,乔瑜看了眼五姑娘,五姑娘眼中很是担忧,乔瑜给她使了眼色跟着乔夫人出去。
不愧是赏花宴,外面院子里到处都是花,乔夫人发现乔瑜对她很是疏离,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你可有想起些什么?”
乔瑜不知她这般问是为何,摇了摇头,“不曾。”
“这些你拿着,你的嫁妆都落了水,没点银子傍身不行。”乔夫人偷偷塞给乔瑜一个荷包。
“不用,我有银子。”乔瑜想也不想还了回去,而且她不理解乔夫人为何突然想到塞银子给她了,之前可不见这般,感觉那银子烫手的很,她不敢要。
乔夫人看着她避开的模样,眉头紧蹙,整个乔家就属乔瑜规矩最好最听话,可落水失忆后,乔夫人感觉她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若是以前她爹说什么她必然乖巧听话,谁知失忆后这般忤逆。
“拿着吧,日后我与你爹恐在盛京留下,你没有恢复记忆之前不要来寻我们。”
乔瑜抿了抿唇,听她这话意思,是要断绝关系啊。
乔夫人似乎也不等她回答,转身回了厅堂。
“二嫂嫂,宴会开始了。”五姑娘对外喊乔瑜二嫂,寻到她后,同她一道追上其他人,“我刚刚听闻今年的赏花宴与往年不一样了,也不知又换了什么花样。”
乔瑜捏着袖子里的荷包,心道找机会将荷包还给乔夫人,她不是人家的女儿无法心安理得的拿她东西。
楚王府的赏花宴办在后花园,一路走来鲜花无数,到一处梅林,乔瑜被梅花吸引,而梅林中有一条小溪流,两边放着桌椅,女眷这边到时,发现对面已经坐下了男子,见她们到来起身行礼,双方见礼后,各自落座。
乔瑜没有见过大型相亲现场,但感觉与这个差不了太多了。
说古代规矩多保守,但有时候他们玩的花样还格外多。
曲水流觞,乔瑜听过,感觉这个赏花宴应该是照着那个办的。
坐下后,只见上流有人往下放杯子,杯中装的是酒水,杯子漂浮在水面上往下流,杯子停在谁的面前那人便接下,喝下杯中酒水后还要表演一个才艺,作诗、题字或是弹琴等等都可以。
杯中的酒水有祈福的作用,到谁面前谁喝下,可驱邪庇佑。
乔瑜起了离开的心,感觉这有点大型鉴废渣宴会,因为她什么也不会,而且她酒品还差。
“这不是程少夫人吗,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说话声有些熟悉,乔瑜侧目发现隔壁桌坐的竟然是福安县主,对方唇角衔了冷笑看她。
乔瑜掐了自己一把,淡淡看了眼福安县主,“是很巧,能看到县主。”
五姑娘有些担忧的看了眼乔瑜,结果发现别的桌子都坐了人。
乔瑜看到福安县主心头隐隐有些不安,尤其对方那笑容。
而下一刻,乔瑜就发现自己的不安不是意外,因为溪水中漂下的杯子正好落在她面前。
福安县主拍手道:“程少夫人好运气啊,记得少夫人出身江陵乔家,想来少夫人肯定多才多艺,别人表演一个,少夫人怎么也得两个,不然可对不上才女名头。”
看着被侍女放在面前桌子上的酒杯,听着耳边福安县主的声音,乔瑜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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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阜阳侯府庶房嫡女,又是被退过亲的,阮皎的婚事高不成低不就。
侯府的姑娘们相继定下亲事,唯有她十七了还没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