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两人第一次一起拍照。
想不到就是结婚照了。
尽管何凤娇以前拍过无数照片,自拍,他拍的,专业摄影师拍的都有,但都不及这一次的紧张。
贺东似乎也是,平常暖呼呼的手掌心此刻沁出了一层薄汗,看着何凤娇的眼神都有些怯。
跟何凤娇第一次吻他的时候一样。
何凤娇描好了眉,问:“紧张吗?”
贺东没有说话,反问:“你呢?”
何凤娇笑:“拍个照而已,有什么可紧张的?”可还是忍不住揪了揪自己的冬裙。
接着她又打趣道:“你这么帅,肯定很上镜!”
贺东很快便调整了情绪,然后跟何凤娇并肩坐在了一起,在摄影师的指示下靠拢了一点点。
“咔嚓”一声,两人的身影便定格在小小的相机中。
等了好一会,两人拿到了照片后,便往民政所去了。
正当何凤娇准备走进去的时候,贺东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贺东肃正了表情,突然问:“娇娇,你愿意嫁给我吗?”
“愿意跟我结为伴侣吗?”
虽然两人定了亲,但贺东似乎从没有这样问过她。
这年头,人人都内敛不懂表达感情,像贺东这么露骨的话更是不可能会问出口。
然而,他却在这人来人往的民政所门口这样问她。
何凤娇看着贺东,笑了笑:“傻子,不愿意我还能跟你来民政所吗?”
她朝男人走近了一步,对上他墨黑的眼眸,认真道:“贺东同志,我何凤娇愿意与你结成革命伴侣。”
“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我都愿意永远跟你在一起。”
这些话,贺东自然是不知道讲的,也可能从没有听说过。
但何凤娇愿意先走出这一步。
也许是何凤娇的话太露骨,也可能是太震撼,贺东听着她陌生又深情的话语,感觉有点像做梦似的不大真实。
他甚至想要不顾场合,把她紧紧地拥进怀里,让她感受一下他此刻的激动。
但无数话语都梗在了喉咙间,让他性感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最后却只发出了“嗯”的一声。
原以为贺东就这么平静地过去了。
可领了证之后,何凤娇就被贺东拉进了小树林,彻底感受了一番他的热情和激动。
贺东用钢铁般硬实的手臂把人腾空抱了起来,把人压在一棵参天大树上,从额头一路亲吻到锁骨,白皙的皮肤都留下了他肆虐的痕迹。
何凤娇后背挨着树干,底下腾空,两腿只得用力夹着他遒劲的腰,防止掉落。
她意识混乱地吐着气,像藕臂圈紧了他的脖子,细嫩白皙的手指贴着他的皮肤,像妖精一样吸取他身上阳刚的男性气息。
贺东被她软绵绵的身子弄起了一身火气,在深冬的季节也难以平息下来。
只听他板着一张俊脸,目光灼灼地睨向她,咬牙道:“老子现在就想把你给办了!”
男人说话时呼出的气都是灼热的,好像要把何凤娇点燃似的热。
何凤娇难受地轻呼了咽呜一声,抬起拳头锤在他硬实的肩膀处,嗔骂道:“流氓!”
贺东揉捏了一下掌心处的软玉,笑得狂妄又魅惑:“从今天起,你就是老子盖了章的女人!”
“哪里流氓了?”
“就算操到你怀上老子的孩子也是合法的!”说罢,又低头往何凤娇红润诱人的唇瓣而去。
何凤娇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走出小树林的,要不是因为是冬天,冷得人瑟瑟发抖,何凤娇相信贺东肯定会做出他刚刚说出来的那些事。
贺东反倒一脸的神清气爽,一路把她抱了出来,等到了路旁才把她放下。
何凤娇的腿是软的,浑身也软得像滩水,脑海一直飘荡着刚刚小树林发生的一切,差点没哭出来。
贺东,太他妈疯了!
*
——结婚——
领了证后,老何家便开始给他们筹备办结婚宴。
他们是想着贺东孤身一人在这边,过年也没个亲人,所以便想着在年前就把婚宴给办了。
过年的时候,贺东就可以来他们老何家一起,倒也不至于过年都冷冷清清的。
何凤娇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贺东更是恨不得直接把人就扛回家去,哪里还会有什么意见。
现在定亲也定了,证也领了,两人在法律上已经是夫妻了,婚宴不过是给人家看的一道流程罢了。
因为早有准备,所以办起来也不费事。
婚房安排在牛棚屋,宴席则安排在何家的红砖房。
本来这有点不合规矩,但牛棚屋地方小,摆不了酒席,等摆完了酒再让贺东把何凤娇背回婚房去。
而贺东向来也不拘小节,只要能把何凤娇娶回家,就算让他入赘到何家他都愿意。
一阵喜庆的敲锣打鼓声中,贺东来到了红砖房,何春生还请来了公社的老支书给两小口主持婚宴。
红砖房热闹得烧开的水,每个角落都能听到人群祝贺的声音。
何家几个人不停地招呼着来吃酒席的人,忙得不可开交。
宴席还没正式开始,贺东已经被敬了几轮酒,早已经有点晕了头。
但意识还是清楚的,他知道自己等会还要把媳妇儿背回婚房,今晚就要洞房。
现在只盼望宴席早点开,大家早点吃完各自回家,他也要回家抱媳妇儿。
可是贺东还没等到宴席开始,红砖房倒来了几个不速之客,同样也带来了敲锣打鼓的人。
为首那个穿着绿色军装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个大红花,有点犹豫地望进来这正办酒席的红砖房。
他愣了两秒,随即开口道:“这是何凤娇家吗?”
李红梅和何春生听见了问话,还以为他是来吃酒席的人,便笑盈盈道:“是是是,请进。”
那人看着这热闹的场面,便问:“你们这是……知道了?”
怎么会有人比他更先知道高考成绩,还庆祝起来了?
不可能啊!
李红梅的目光落在那人手上的大红花上,随即忐忑问道:“您是?”
那人挺了挺腰背,随即道:“哦,我是县教育局的,今天来是想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何凤娇同志在这次的高考中,获得了全省第一名!”
第、第一名?
话落,原本热闹得房顶都要被掀翻的红砖房顿时静谧了下来。
原本待在房间里头的何凤娇却恰好跟贺东走了出来。
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声:“娇娇,你成了状元啦!”
那手捧大红花的人看到穿了一身艳红新装,还挂着个大红花的何凤娇,顿时就知道,这就是他要找的人了。
他径直朝何凤娇走了过去,随即说:
“何凤娇同志,恭喜你,成为全省文科状元!”
状、状元?
何凤娇有点不敢相信面前这人说的话,眼神露出了大大的疑惑。
那男人笑道:“你的作文只扣了两分,其他科目都是满分,全省文科第一,恭喜你。”
他看着何凤娇胸前喜庆的大红花,接着又说了:“看来今天是双喜临门啊,那更要祝贺你了。”
“来,敲锣,凑乐!”
说着,便把手里的大红花戴到了何凤娇的脖子上,准新娘子一下子多了个大红花,更是衬得她美得不可方物。
“双喜临门,这天大的福气哟!”
“我也要蹭蹭状元新娘子的喜气哩!”
“我们竹园村出了个省状元,老何家光宗耀祖了!”
除此之外,贺东也考得非常好,报考京市的大学,肯定没问题。
一时间,祝贺的,沾喜气的,一片喜乐洋洋,何凤娇也开心得在众人面前狠狠地抱住了贺东,又抱住了自家爹娘。
热闹了一整天的红砖房直到夜晚十点多才安静下来。
贺东在漫天繁星之下,背着也喝了点小酒的何凤娇往牛棚屋走去。
冬夜的风是寒冷的,但贺东这一刻却热得不像话,有点酒意的何凤娇在后背上磨磨蹭蹭,贺东后背都像着了火似的。
“嗯,你走得好慢哦,我想快点嘛……”何凤娇带着酒意说的话又娇又糯的,惹得贺东耳尖都开始发热起来。
贺东哑着声问:“走那么快干嘛?”
何凤娇:“我要回去睡觉嘛。”
“跟谁睡?”
原本有点酒意的何凤娇顿时又清醒了些,随即在贺东那微凉的耳朵尖轻咬了一下:“跟我的男人睡。”
贺东颤了颤,浑身硬得好似一块铁似的,随即捏了捏何凤娇不安分的屁谷,“等会回去治你!”
但脚下的步伐却比刚才快了很多。
何凤娇呜呜了一声,但头晕晕的,又往贺东宽厚的后背趴了下去,双手软绵绵地垂在他的肩上。
“等会……等会你温柔点。”何凤娇脸泛起了红,又小声说道:“像……像那次在小树林帮我那样温柔。”
贺东想起那日的艳.色,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一声嘶吼,飞快走到牛棚屋前,一脚踢开了那道已经被修补好的木门,“嘭”地一声响,吓得何凤娇紧紧环住了他的脖子。
贺东随后紧紧把门关严。
今天的牛棚屋收拾得整整齐齐,就连灶膛都是干干净净的,床上也挂了喜庆的红幔帐。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除了两人鼓动的心跳声。
贺东把人轻轻地放到了床上,随即蹲下身,小心翼翼地脱掉了何凤娇喜庆的新鞋和娃子。
她所有的东西都有种特有的香,香得他有种忍不住把她拆吃入腹才好。
当他看到何凤娇白嫩莹润的玉足时,那种想法便更迫切,恨不得把她体内诱人的桃香气,甜蜜的桃汁给撞散,撞进他的心肺。
贺东浑身的血液都往脑袋冲,那可耻的念头就像是煤油灯晃悠的光线透出了窗户,关不住一室的快乐。
何凤娇感觉到脚踝上染上了一点凉,垂眸一看,便看到了贺东缓缓从上面抬起了头。
两人四目相接,满室的温度便直线上升,两人都热出了一身汗。
何凤娇对上贺东兽般的眼眸,还夹着浓厚的酒气,显得贪婪又凌厉。
何凤娇紧紧地抓住了床上软绵绵的被铺,轻轻咬着唇,“你、你要不要洗一洗?”
贺东随即站了起来,说:“好。”然后往一旁的小澡间走去。
当那哗哗的水声响起之后,何凤娇突然惊呼:“你是不是在洗冷水?”
岂不是要冷死?
不过那头却没有回应,何凤娇又问:“贺东,你冷不冷?别洗了,快回来!”
话落,只见未着片布的贺东从澡间走来,那雄伟的随着他一步一步走来,激动地昂着头,像是在给她敬礼似的。
何凤娇不是没有见过贺东这东西,不过这样不着片布,硬着朝她走来还真是第一次见。
何凤娇下意识往床上后移了一寸,一时间目光无处安放,无论眼神放哪,那画面都挥之不去。
高大的身躯直压而来,两手撑在何凤娇的身侧,居高临下看着她,说:“不冷。”
何凤娇几乎要被贺东的举动吓得心都跳出来了,可没等她开口,贺东便霸道又粗鲁地低头吻住了她。
迷迷糊糊之间,何凤娇听到了他吼道:“早就想把你压在我床上……了。”
“终于让我等到了!”
从他发热那天,何凤娇坐过他床的时候就想了。
深冬的夜晚寒风呼啸,晃动着的灯光晃动着两人痴缠的身影,隐忍的嗔声落在昏暗处,只听男人轻声哄道:“别咬着。”
何凤娇微微松开了轻咬着的唇,贺东低头摄取那甜得齁人的桃香,那香甜淋淋漓漓洒了一床。
风声停歇,何凤娇一滩水似的躺在床上,最后的清理工作都是贺东来处理的。
将睡未睡之间,她又感觉到人覆了上来,娇花经了两次狂风暴雨的浇打,已经要软下了枝朵。
她嘟囔道:“不、不要了……”
贺东声线中满是弥足的气味:“今天先放过你。”随后便把疲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的人拥进怀里。
何凤娇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贴着他炙热的胸膛上,迷糊道:“下次可不可以早点结束啊……”
“好累哦,老公……”说着,便闭上了眼睛。
贺东侧躺在何凤娇身旁,用手托着脑袋,专注又深情地看着她,粗粝的手指在她白皙滑腻的脸上蹭了蹭,直到女人迷糊地嘟囔了一声,他才慢慢贴近她光洁的额头,落下一吻。
“我爱你。”
“属于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呢。”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