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懦弱童养媳后(种田)——咸心
时间:2022-07-21 06:26:53

  丁三顺性子像他娘,人机灵,做事也老成,给祁望当个书童是绰绰有余的,一路上的开销,也都是他在收着。
  为了以防万一,顾青青昨夜又让祁母用油纸包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缝在了他的夹衣内层,好让他傍身。
  直到早上临出发前,祁望才知道这事,心里是又惊又喜。又听祁母说,这是顾青青想的法子,当时就感动得两眼泪汪汪了,难掩激动地抱了一下旁边的顾青青:“青青,你对我可真好!”
  祁望抱过来时,顾青青有些小小的意外,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
  不过听他这么说,还是不由勾起了嘴角:“拿到银票就这么高兴?”
  祁望重重点头,过了一会,才道:“这还是你头一次给我这么多钱……”
  “听你这意思,是嫌我抠门呗。”顾青青用一根手指,就把单手虚抱着自己的祁望给推开了。
  祁望顿时语塞,小的时候,他确实经常在心里编排她小气。
  尤其是十四岁那年,他头一次出远门,去府城读书。他身上除了刚刚够用一个月的生活费,便再无其他值钱的东西,哪有现在这样的待遇。
  这倒是冤枉顾青青了,当年祁望年纪小,人又还没定性,身上带太多钱,容易招人眼红。
  再则,祁望去读书时,府城里已经开了一间铺子,就在眼皮子底下。祁望要真在书院里遇到了什么事,只需说一声,铺子的掌柜就能立即把钱送到,实在犯不着担心。
  但这次上京,情况就大大不一样了。那边没人照应,自是要在身上多备一些钱,以免路上发生意外。
  顾青青见祁望不说话,挑眉:“得,想这么久,肯定没少背地里骂我。”
  祁望心虚地摸了下自己的鼻子,倒也没否认:“那时候不是还不懂事嘛,但我现在明白了。”
  顾青青撇嘴:“要不是看着你手上还有伤,你现在就得挨揍了!”
  两人说话时,祁母就在一旁咧着嘴角看,倒像是全然忘记了儿子即将远去的感伤。
  直到三顺一溜烟地进了院子,朝里面喊了一句该走了,祁母这才收起了笑容,送祁望上车。
  祁望这次是先坐马车到码头,再乘船上京。
  因为不想把场面搞得太过伤心,所以祁望没让祁母和顾青青去码头上送他。
  上车前,祁母两眼还是含起了泪花。
  祁望故作轻松地安慰道:“娘,你别担心我,要不了几个月,我就又回来了。”
  说完,他再不敢回头看,直接上了马车。
  很快,马车便慢悠悠地驶离了大沟村,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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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祁望走后,祁母难免伤怀了一段日子,顾青青为了转移她的主意力,给她在工坊找了件差事。
  人这一忙起来,倒顾不上其他的事了。
  祁望进京后,每隔个三五日,就会寄来一封书信,大都是苏大夫执笔,简单说一下近况。
  他如今已然考完试,只是还需留在京中等榜,每日便和几个同乡作伴,倒也悠闲自在。
  等他手上的伤势好了,信件更是来得越发频繁。他什么都往上写,衣食住行,洋洋洒洒一大篇,啰嗦至极。在信的末尾处,还要来问顾青青早上吃了什么,晚上吃了什么。
  这种问题,顾青青一向觉得无聊,从来不回。
  祁母却就喜欢这些琐碎的小事,翻来覆去地看。
  尤其看到祁望在信中写了,最近同友人尝了京城素有名气的绿豆糕,他觉得言过其实,还没有祁母做得绿豆糕甜而不腻。
  他这话,把祁母哄得可是红光满面,当天夜里,便撸起袖子在家里捯饬起绿豆糕来。
  在这一封封的书信中,眨眼间,春天就过去了,五月初,天气燥热。
  苏大夫从京城回来,刚下码头,包袱都来不及放,就先去祁家报喜。
  顾青青这才知道,祁望此次成功登第,殿试位列三甲第七十四名,赐同进士出身。
  虽是三甲,但顾青青听到这个成绩,还是深感意外。
  毕竟祁望是带伤上阵,考前的准备也不算充分,都以为他会落榜。如今想来,他身上还是有些能耐的。
  然而苏大夫的喜讯还没说完,殿试传胪之后的第三天,祁望在朝考之中又位列第三,被择为翰林院庶吉士,需继续留京,由特派的翰林官教习。
  也因为这个,祁望无法按照原定的日期回家。
  苏大夫开口道:“贵人不能回来,有些失落,便让小的带了一封家书回来。”说话间,他拆开自己的包袱,将包在最里面的信件取了出来。
  祁母捂着自己的胸口,被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好半晌后,才道:“这、这孩子也真是的,这不是大好事吗?不能回来就不回来吧……”
  苏大夫将信递给祁母,祁母差点没拿住,转身就塞到了顾青青的手里。
  她呼吸急促:“青青你来看,我腿有点软,得先坐会。”说完,祁母慢腾腾地扶着椅子坐下。
  苏大夫带回来的这一个个消息,未免也太刺激了些,她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顾青青也不客气,三下五除二,直接拆开信封。
  祁望这封信写得比较急,简单交代了下自己的情况。最后还含蓄地表示自己十分想念家人,希望等顾青青不忙时,能够带祁母一起来京城看望他。
  顾青青看完信后,简单将内容转述给了坐在一旁的祁母。
  祁母听后,喃喃道:“望儿在外面定是觉得孤单了。”
  现如今两地相隔甚远,船老大上次送祁望上京,一路上除了必要的补给,几乎不靠岸。饶是如此,一来一回,也耽误了四十来天,祁望想回来一趟实在艰难,自然只能寄希望于家里人去看他了。
  顾青青安慰道:“三顺不是还跟在他身边吗?更何况他现如今也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读书,只是这次离家更远了一些。你要是实在想他,等他在京城安顿下来了,时不时过去小住一段时间也是可以的。”
  祁母转念一想,确实如此,心底的惆怅顿时消散开来。
  她立马起身,张罗着要在门口放鞭炮,还要把这两件大喜事告诉孩子他爹。
  顾青青想到报录人还没过来报喜,不宜太过声张,便暂时劝下了祁母。
  祁母只能耐着性子又在村里等了两天,终于听到外面传来一片声的锣响。
  祁母小跑至门口,就见八个骑着大马的官差正往这边走。
  报录人看到祁母,连声向她道贺。
  顾青青听到外面的动静,拿着提前准备好的赏银出来,客套了几句后,才将他们送走。
  祁望登第的消息,轰动了整个大沟村。无论男女老少,都赶了过来。
  此时,祁家的门口挤满了人,有人拉着祁母恭维:“祁嫂子好福气呀,生了个文曲星!”
  “是嘞,我看祁家大郎从小就不一般,铁定是文曲星下凡了!”
  就连大沟村的村长也赶来凑热闹,挤到了人前,朝祁母道:“大妹子,我孙子一直用着你家大郎用过的书桌书柜,怎么读书还是不开窍?”
  顾青青闻言,当即看了过来,书桌当年就是她卖的,算算年纪,村长的小孙子现如今也该有十一十二岁了。
  她道:“孩子开不开窍,不关书桌的事,主要是孩子得自己刻苦。”
  她这话刚说完,就有一大叔搭腔:“文曲星用过的书桌在你那?能不能转卖给我?我愿意加钱!”
  “不卖不卖,我就是想来问问大妹子,究竟是怎么教的娃?”
  祁望去年中举的盛况,再次在村里发生。
  眼看大家越说越扯,顾青青赶紧示意大家打住:“静一静,先静一静。祁望已经给家里来信了,他因被选为庶吉士,所以暂时回不了家。不过他人虽没在,但酒席还是要摆的,就在明天中午,邀请全村人过来吃酒。”
  祁母也道:“是呀,大家都来。”
  “好,我们一定来,也沾沾文曲星的喜气。”
  次日中午,祁家大设宴席,席面从村口摆到村尾,阵仗极大。
  在众人眼里,中举便已经是个很了不得的事了,更何况祁望这次还是登第。
  村里的人,工坊的人,那些与顾青青做过买卖的商人等等,只要听到了消息,能来的都来了。
  酒席连开了三日,才终于结束。
  热闹之后,便慢慢归于平常,日子还是照样得过。
  六月时,祁望只来了两封信,也不再事事都写了。
  对此,祁母颇有些神伤。
  顾青青还劝她:“孩子大了,终究是要远去的。这也是件好事,说明他已经慢慢适应京城了,也不再天天想家了。”
  直到七月份,祁望的信件才突然又恢复成从前的频率。
  他告诉祁母,自己上个月没怎么写信,是因为他跟着同僚出去踏青了,还赴了好几个宴,品尝了许多美食。
  从他信中,也能看出他这两个月,日子过得可是丰富得很,也难怪乐不思蜀地都顾不上给家里写信了。
  祁母看完信后,小声骂他:“这小没良心的,我上个月白担心他了!”
  顾青青将信送到后,又准备回工坊了。
  一开门,正好碰到了对门的丁婶。
  丁婶现如今也在工坊里做事,她主管采购。
  两人顺路,边聊边走。
  顾青青知道丁三顺今天也给家里寄了信,便顺嘴问了一句:“丁婶,三顺在京城那怎么样?适应那边的水土吗?”
  丁婶笑道:“他人皮实,不用担心,放到哪里都能活。”
  “话是这么说,但祁望还常写信回来说想家呢,三顺比祁望还小个两岁。”顾青青看向丁婶,“我就这么把他给调出去了,你也舍得?”
  丁婶倒是想得开:“得出去多见见世面,对他有好处。”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祁望此次上京,人生地不熟的,身边不能没个信任的人。”
  丁婶:“你就放心吧,我家三郎做事细心,也知道照顾人,虽说祁望之前病了大半个月,他……”
  “病了大半个月?”顾青青抓住重点。
  丁婶愣住:“这事你不知道?祁望没跟家里说呀?”
  顾青青摇了摇头,问:“三顺在信里怎么说的?”
  “他也没说啥,就是在之前的信里提了这么一句。”丁婶犹豫道,“要不我回家给你把那封信找出来吧,都是上个月的事了。”
  顾青青点头:“也好,我跟你一起去。”
  丁婶领着顾青青回家取信。
  顾青青看了丁三顺写来的信,关于祁望的病情,他确实只提了一句,主要还是为了感叹京城的药价。
  剩下的,都是他和家里人的一些体己话。
  顾青青并未细看,便将信还给了丁婶,嘱咐道:“这事你先别跟我娘提,她心重,容易胡思乱想。”
  丁婶自是点头称是。
  顾青青从丁婶家出去,没去工坊,而是又回家把祁望那封信重新看了一遍。
  信中,祁望只字未提自己的病情,通篇俏皮话,估摸着写信的这个时候,病情应是好得差不多了。
  顾青青知道他报喜不报忧,是怕家里人担心,但要不是她今天出门正好碰到丁婶,她还真以为他在京城的日子过得极其潇洒。
  就是人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大病一场?
  祁望人看着瘦,其实身体的素质一直很好。这几年,就几乎没见他生过什么病?就算是偶尔感染了风寒,隔天就能好掉大半,恢复能力远超常人。
  但他这次,可是病得大半个月都写不了信。
  顾青青算了算日子,因路途遥远,信件一般都会在路上滞留一个月的时间。苏大夫四月份才离开京城,那么祁望五月份就紧接着病了?
  难道是伤势未好全乎,落下了什么后遗症?可这也不应该呀,苏大夫做事一向稳妥,一定会确认他完全痊愈了,才会离开。
  那就只能是其他的原因了。
  电光火石间,顾青青突然想起了丁三顺那封家书。
  她之前只是粗略扫了一眼,并没有往心里去。可此时再琢磨里面的内容,隐约能从三顺不安的语气中,察觉出他对于京城复杂的人际关系,其实也有些力不从心。
  连三顺这样的孩子,都有一种应付不来的感觉,那祁望面对的情况,恐怕只会更加糟糕。
  而且,丁三顺还在信中抱怨京城的药价贵,估摸着银子也快差不多花完了。
  想到这里,顾青青坐不住了。
  她得上京一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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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顾青青既然已经有了决定,当下便开始收拾行李。
  至于她上京的事,她决定先暂时瞒着祁母。
  官场险恶,京城那边的状况不明,祁望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这些事情还未搞清楚来龙去脉,贸然带着祁母过去,绝非上上之策。
  其二也是因为如今正值暑热,祁母要知道她此番上京,一定会跟她同去。然而这是一年中最热的时节,祁母要在路上辛苦一个月,身子不一定受得住。
  要是真想去,等到天气凉爽了,十月份左右,祁母再去也不迟,还能在京城过年。
  顾青青既不准备告诉祁母,那她这次出远门,就得重新找个理由。
  晚膳时,顾青青便跟祁母说,她明天打算去庆州一趟。
  庆州顾青青每年都会去,但时间大都在入冬前,今年怎么去得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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