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不按套路出牌,为人仗义。
*结局未知。
“你受伤了?”任苒上前一步靠近她,语气中带了些怒火,“他们还伤了你。”
“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了。”她伸出手按住对方的肩膀,让任苒在自己的身边坐下,“对了,你说你是跟着我来的,那你可曾有看到有什么其他人和我在一起。”
“我晚上失眠睡不着,在屋檐赏月的时候看见你神色匆匆离开宗门,有些放心不下,这才自作主张跟了你一路。”任苒降下心中的火气,边回忆边说,“当时我是和你一前一后进了密道,并未看见有什么人在你旁边,你自己不记得吗。”
按照任苒的说法,纪玥是自己独自一人来到的落曜宗,甚至还知道通往这里的密道。
莫非是她主动到禁地里去的?
或是有人在操纵她。
若真如此,动机和理由又是什么。
“有些记不清了。”纪折辰作势拧了下眉,用双手抱住头,“摔了一跤后,许是撞到了头,脑海里只剩下一些零碎的画面了。”
谈话间,她低头把徽章覆在了流萤纱上,再次将其小心收好。
“记不清就不必勉强自己记起来了,该想起来的时候它自己就会出现了。”任苒撇过一眼,有些好奇的问她,“你拿那件东西,是想做什么。”
“我也只是听命行事,至于是谁让我做的,我也记不得了。”她一双剪水秋瞳稍稍敛起,神情自若做出回答。
“这样啊。”任苒了然的点了下头,小声分析道:“虽然擅闯落曜宗是我们不对,不过他们应该也不会伤害我们。”
纪折辰闻言轻应了一声。
落曜宗和晏夜宗实力相当,若是两派交峰,落曜宗未必能处于上风。
眼下处于三界混乱的时期,落曜宗断然不会在此时挑起纷争。
就算他们想要私自处置纪折辰和任苒,也不能真的去实践。
没过多久,封闭的门在二人面前敞开,渡进温暖的光。
一名身穿白衣的少年随即走了过来,脸上没什么表情。
来人容貌白皙俊朗,一身正气,脱尘出俗。
纪折辰记得他。
他就是带领其他弟子抓住她和任苒的人。
归屿在两人面前站定,神色冷淡疏离,目光如水,沉沉地落在纪折辰身上。
“你们刚才在座楼阁里,想做什么,又做了什么。”他的声音冷像淬了冰,傲气中带着不屑。
“我们想要出去,一时间迷了路,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怕被人发现,一时情急就躲进去了,并不知晓那是什么地方。”纪折辰一脸真挚的盯着他看,字斟句酌回应他。
“谎话连篇。”他轻嗤一声,对着身后的人抬了抬手,沉声道:“带他们走。”
一炷香时间过后。
纪折辰和任苒被带到了一处大殿之上。
“师叔,人带过来了。”说完这句话后,归屿默默退到一边站着。
一位年纪稍长的白衣男子站在大殿最高处,闻声转过身来。
“晏夜宗的弟子,为何会出现在落曜宗内。”易谦把眼一低,点名要纪折辰作答,“你来说。”
一般情况下,照着甜文的套路,此刻应该男主出来救场了。
思及此,纪折辰浅浅一笑,眉心舒展开来。
“是容绪找我来的。”她瞬间昂起头,信心满满回道。
“容绪?”听到这个名字后,易谦明显身体一僵,有些难以置信的问她,“你可是指我宗门弟子容绪。”
“是。”纪折辰毫不犹豫的回他。
“他找你来做什么。”
“他倾心于我,想见我,所以我就来了。”
任苒环抱双臂插嘴道:“这不太对吧,他想见你的话,应该他主动去找你吧。”
纪折辰用手捂住任苒的嘴,镇定自若道:“你先不要发表看法,听我说。”
少倾,她又对易谦道:“若是不信,你们大可找容绪过来,亲自问他。”
易谦迟疑了片刻,似是因她的话受到了冲击,沉声吩咐归屿:“让容绪过来见我。”
“是,师叔。”归屿转身往外走。
一盏茶时间过去。
白衣少年带着蓝衣少年翩然登场,在阳光下,恍若冰清玉洁又惹人怜的水莲,不容许任何人冒犯。
容绪无视掉纪折辰的存在,径直走到易谦面前去。
“师父,你找我。”
易谦目光指向纪折辰:“你可认得这名女子。”
容绪简单的瞥过她一眼,淡淡道:“今日见过一面。”
易谦短暂的松了口气,有些艰难的开口问他:“她说……你倾心于她,可是事实?”
容绪再次转过头来,眸中未见波澜,漆黑的眼将她盯住。
纪折辰见状快速低下头去,用手遮住双唇,小声道:“是,我喜欢她。”
下一瞬,他将脸别过去,十分坚定道:“是,我喜欢她。”
说完这句话后,就连他自己都狠狠的皱了下眉。
纪折辰眼睫颤了颤,生怕被人看出一丝端倪。
在容绪赶纪折辰离开之前,她早已在他身上设下了言灵术。
这种术法以血为载体,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附在他人身上,不过只可在短时间内使用一次。
易谦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容绪身上,根本来不及顾及其他。
在他说出“我喜欢她”几个字后,身体不可控的向后一跌。
“门规明确说过,不可与晏夜宗的弟子相恋,容绪,你为何会犯这种错误……你太让我失望了。”
容绪往前踏出一步,想要解释:“师父,我……”
纪折辰当然不会给他任何的机会。
她迅速开口打断他的话,泪眼汪汪的望向易谦,语气恳切。
“这件事全是我一人所为,容绪并不知道我今日会来找他,还请您对他——”
在与容绪对视的瞬间,她朝着他悲伤的挑了挑眉:“从轻处罚。”
谁让他过河拆桥。
任苒站在她身侧认真的看戏,压住心底的感慨,若非不是听到了她先说出的那句话,差一点就被她的演技骗到了。
归屿看向她的时候,视线被任苒挡住,自然是什么都没看见。
转瞬间,容绪冷睨着纪折辰,深邃的黑眸微微眯了下,接着对易谦道:“弟子知错,今后——决不会再见她,还请师父惩罚,让众弟子以我为戒。”
纪折辰一怔,眼角的泪险些掉下:“?”
也不必做的这么绝吧。
你和我老死不相往来,我要到哪里去攻略你?
若是再也见不到容绪,她的任务岂不是在起点就失败了。
看来这次需要依靠一下剧本里的信息了。
“其实,我这次来找容绪,只是顺便来见他一面,主要是想要告诉他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我知道你们需要一个人,可以感应得到拥有上古神力的法器所在的人。”纪折辰连忙上前两步,停顿了一下,郑重其事道:“而我就是那个人。”
“你说……什么?”这一回,易谦被惊的差点说不出话来。
“落曜宗拥有其中一件上古法器的复刻品,由承载神力的那件法器剩余的废料制成,所以气息有九成相似,但因为只是半成品,并不具备法力,却能成为找到上古神器的线索。”她悠然自得的环顾四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现在那件复刻品就在这周围。”
“……容绪。”易谦一瞬气上心头,厉声质问容绪:“你竟然连这件事都告诉她了。”
“弟子没有。”容绪眉头一拧,声音听起来冷冰冰的。
“此事的确不是容绪告诉我的,与他无关。不管我是如何得知的这个消息,现在我已经知道了,而且还可以帮助你们。”纪折辰试图在二人中间找到一个位置,有理有据的尝试说服易谦,“若我能找到法器,希望您可以既往不咎,不处罚容绪。作为条件,我可以帮落曜宗寻得真正的法器。”
易谦被她“真正的法器”那几个字稳住了心神,长吁了一口气,严肃的问她:“若你找不到,该如何。”
“我和我的同伴将任凭您处置,是我们自愿受罚,晏夜宗和落曜宗不会因此发生任何不快。”她泰然自若回道。
瞬间被拖下水的任苒:“……”
这话听着好像不太对啊。
“好,我就给你三天时间。”易谦面色和缓了一些,声色俱厉,“如果找不到,你和你的同伴还有容绪,都要受罚。”
他不再看容绪一眼,背过身对归屿道:“归屿,你带他们去客房。”
归屿离开不久后,又再度走了回来。
“师叔,醉心楼里丢失了一件东西。”
第4章
“何物。”易谦背对着归屿,声音很沉。
归屿神情冷肃,一字一句道:“是复刻了一半的流萤纱,还不具备任何法力。”
“无妨,再重新复刻一个便好,退下吧。”
“弟子遵命。”
与此同时。
任苒端坐在纪折辰身边,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不安的问她:“纪玥,你真的能找到法器吗。”
“当然。”她从容的点了点头。
纪折辰虽是用了剧本里得来的消息开了金手指,但她只是将本该发生的事情提前了点时间,并没有说谎。
纪玥是唯一一个可以感知到法器方位的人,容绪则是唯一一个可以触碰并运用法器力量的人。
正因如此,两人会在今后的一段时间里结伴同行,从而日久生情。
陡然间,归屿推门而入,瞥见纪玥的瞬间,长眉微蹙。
“你怎么会在这里。”
在他的认知里,这是任辉的房间。
他敲了门,但没有任何回应,所以以为房间里没人,这才进来确认,谁知道纪折辰也在。
“哦,我们打算住一间了,这样子会更安全一些。”纪折辰自然的挽住了任苒的胳膊,嘴角上扬,“有什么问题吗。”
任苒脸色当即一变:“啊?”
我要和你住一间为什么我不知道。
归屿深深地吸了口气,目光从两人身上离开:“这里足够安全,你们能分开了吗。”
“她……她开玩笑的,这就要走了。”任苒轻轻推开纪折辰的手,转而问归屿,“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纪折辰还想在听他们聊两句,可惜被任苒果决的推到门外边,只好默默走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确认周边没有任何人后,她小心翼翼的拿出怀中的东西,将流萤纱一圈一圈缠到手臂上。
下一瞬,薄纱融入到身体中去,再看不见。
只剩下掌心里的那枚隐身徽章。
隐身徽章有时间限制,到了此时,已经失去了效力。
待再一次注入充足的灵力,便可再一次发挥作用。
纪折辰把徽章谨慎放进袖中,不禁陷入了沉思。
在她身处禁地之时,是否也有人用了同样的方式,躲在暗处观察着她,如何自救,或是——
如何死去。
一想起这件事,她就不自觉毛骨悚然起来。
想要害她的人许是还在落曜宗内。
对她来说,立即逃离这里才是最明确的选择,可她为了和容绪产生羁绊,不得不需要再在此地多待些时日。
最坏的结果,是她无意中将任苒也牵扯进来了。
要找个机会送她离开吗。
若是任苒不肯走的话,又该如何。
纪折辰所知晓的剧情点和故事线全部都只与容绪有关,其他人就像是被隐去了存在,探不到一丝一毫的踪影。
“咚咚咚——”
有人在敲她房间的门。
她一瞬清掉思绪,快步走过去问:“是谁。”
“任辉。”门外的人回答。
“他问了你什么。”她为任苒打开了门,又关上。
“他问我你和容绪的事情,我就如实告诉他,我不知道,但他显然不相信,还问了我一些不重要的话,说的我口干舌燥。”任苒坐下后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小声嘀咕道:“说了又不信,那还来问我做什么,真搞不懂他们落曜宗的人都是怎么想的。我想跟他借两件落曜宗的衣服避人耳目,结果他说什么……晏夜宗的人绝对不借,太小气了。”
她在任苒的面前落座:“不重要的话指?”
“问你和我需不需要一天三顿饭,晚上需不需要加被子什么。”任苒摆了摆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大致就是这些吧,记不太清了。”
“这怎么就不重要了?吃饭和睡觉的事情可是最重要的好不好。”她抬手夺过任苒手里的杯子,一本正经道:“你是怎么回答的。”
任苒一脸状况外的样子:“我就说不需要了,我们修仙之人,吃点苦……”
“那是万万不行的!”说完,纪折辰夺门而出。
她才跑出两步,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守着的归屿。
见纪折辰出来,他一脸不悦的走近她,不情愿的看着她。
“正好,我有事找你。”她伸出手去抓他,被他侧过身躲开。
“说。”他言简意赅。
“我需要一天三餐,两床被子,最好再有些饭后甜点什么的。”她的语速快到自己都要听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