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殷这一次毫不留情地就继续扎下去,白光匕首亮出之际,一颗青色的小石头飞了进来。
小石子的力量打偏了剑刃的方向。
谢殷刚准备骂人,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诡异地笑了起来,“藏的好久啊,七弟,还不打算出来么?”
谢韫抬脚进来的时候,周围没有人阻拦他,他就这么轻飘飘地进来,看着眼前的局面一点也不震惊,而是说道:“七弟也有一些不明白想问问父皇。若是父皇死了,孤的问题可就没有办法问了。”
谢韫居高临下地看着那边的两个人。
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多谢二哥。”
谢修执再次被架起来,胸口的地方因为伤口撕裂在流血。
“当年母妃死的时候,你有一点的心疼吗?”谢韫问道:“是觉得松了一口气,还是觉得失去这个人可惜呢?”
谢韫的眼神和当年小孩的时候一模一样,黑的发亮,就这么单纯地问着话,不含任何的恶意,嘴角微微上扬。
谢修执从未想过自己有这一天会被两个儿子算计,或许他当年的一念之仁,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韫儿阿……父皇老了,你是诸多兄弟姐妹中,最像朕的,随意,朕的心情,你难道不明白吗?”谢修执眼神熠熠发着光,似乎早就在期待在一天了。
谢韫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然后就在这份疑惑中,这位平时素来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对着一旁的谢殷道:“不如二哥来吧。”
谢修执咬牙切齿:“你真的甘心将皇位拱手而让?老七。”
他是不愿意的,当年秦氏一党杀了元妃,他便让谢凛彻底失去做太子之位的权势,隐忍多年将太子一党尽数拔除,到了今天他越发觉得自己的二儿子有些反常,所以江南之行让他去,就是希望江南这一次,能杀了这个体弱多病的儿子,可是他从未想过杀了谢韫。
“父皇,儿臣并不蠢,当年母妃怎么死的,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谢韫冷冰冰地说:“收起你的嘴脸,你将安溪嫁给我只是为了用她来制约我。”
有了弱点,什么都好控制了。
戳破了谢修执目的,后者脸上的表情都变得不那么正常,他近乎冰冷地看着谢韫,他身上的气势和当年的自己殊无二致,可是又有什么不太一样。
“二哥,请吧,不对,叫错了,应该是二叔。”谢韫态度温和,退后了两步。
外面又下雨了,每逢到这个时候,大夏总是多雨的,氤氲着,乌云密布。
谢韫眼睁睁地看着,谢殷面无表情地杀了谢修执,这次[凌云]没有再阻拦。
就像是默认了谢韫的默认。
谢殷对这支队伍也很了然于心,这本来就是父皇为自己准备的侍卫,所以,当他杀了谢修执之后,不去看谢韫脸上的表情的便大步出去。
躺在地上的陛下,依旧穿着明黄的衣服,不同的是,他花白的头发,有些发白的唇角一直挂着笑,像是在做什么美梦,谢韫眼神淡淡,他蹲下来,将原本睁着眼的谢修执合上眼睛。
那本被赶出去的谢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身后,问道:“殿下真的打算让谢殷掌握实权么?”
自从踏入紫金殿后,谢临就知道,这场对弈必然会有一个结局,谢韫作为身后的人一直不断调整着两边的平衡,直到现在,谢韫将这个平衡彻底打破。
“安晴姐很安全,她在安溪那里,如果你要问孤,为什么要这么做……”谢韫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容,他根本不在意谁主管这座江山,“没有理由,孤想要做的事情,言之必达,谢殷……噗嗤,下一个罢了。”
谢临不清楚,有了[凌云]卫的谢殷只会更强,彼时,就只有谢韫一个人和他对峙又怎么能斗得过。
谢韫起身,除去他沾染一身的血渍,白衣依旧如初,他还是那个翩翩如玉,一身风雅的太子殿下。
谢临有点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如果谢韫真的出了什么事,他并不能完全站在他这里,因为他还有整个候府和安晴,不会培一个疯子做什么。
这些日子来,谢韫每做一件事看上去有理有据,实际不过是他自己杜撰的有理有据,说服了自己,也说服了别人,做完之后心情愉悦,又是下一件。
完全称之为随心所欲。
谢韫似乎看透了谢临心中所想,反问了谢临一句:“你觉得,谢殷能够号召整个大夏吗?”
谢临不语。
“他不能,也做不到。”谢韫笃定地说,“走吧,回去迟了,她总要生气的。”
生气的不是别人,而是曲安溪,她一脸不服地坐在崇明殿,以及坐在一旁正在认真学习的曲安晴。
她宽和地劝自己的妹妹:“你也不用着急,太子殿下想要做的事情……”
曲安溪打断道:“姐姐,你是被谢韫这个王八蛋洗脑了!他把我们关在这里是为什么?谢殷现在手握大权,他独自去,根本就是鸡蛋碰石头。”
曲安晴撇了撇嘴,她再次在自己“跋扈”的妹妹这里听到新的形容,形容太子殿下的。
“安溪这是在担心太子殿下么?”曲安晴虽然不是那么喜欢谢韫,但谢韫做的事的确不错,考虑的也很周全,在大事的方面两家人几乎都默认了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