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带上,我去看看。”
无妄之灾的曲安溪真的很想剁了当初给宋因送钱的自己和手。
若是有机会自己绝对得逃跑。
曲安溪被押着跟着走了好久,思付:宋因来不仅是来送物资还是来镇压这里的流民?若是谢韫的话,倒不一定选择镇压这种损害自己名声暴力的话。
当然,她也不能确定,因为睡了实在是太久了,久到从后面看着宋因,都觉得他的身形宽大了许多,也挺拔了许多。
人都是会变的,曲安溪瞧着押送自己的两个士兵看上去心不在焉的样子,眼神微闪。
这一路上冲刷了不少的路,崎岖不堪。
她不能让宋因发现自己。
流民看上去极其的暴躁,几个人在打着什么东西,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看到宋因之后撒腿就要跑。
曲安溪以为他会去追,地上全都是血,然而宋因只是表情默了默,从一旁的侍卫身上抽出剑,对着那人直接扔了出去,正中对方的胸口。
打算逃跑的曲安溪:……
我[哔——]你祖宗。
宋因表情冷淡,他看着那些作乱后又四处逃跑的流民,吩咐道:“即刻,整个江南巡镇,肃清流民,作乱死认不改,杀,其余的,全部下狱,若是有悔悟的,押送至巡抚府,全部充做劳力。”
“是。”
领着命令,那一群人迅速就开始着手清理,然而还未等曲安溪想好怎么走时,宋因的声音徐徐地传来:“你也跟他们一样么?”
曲安溪咬牙切齿,她到底哪里和那群流民像了。
“我不是流民。”
她哑着声音说:“我不过是巡抚大人儿子邀请的过路人,是得罪您了么?”
宋因眼底那一丝冷笑让曲安溪明白,刚刚他其实在暗示,如果她试图逃跑,下场和那人只会相差无几。
宋因扬了扬唇角,仿佛再次回到了很久之前,“并非如此,姑娘,我只想看看,你为何大白天的戴着它?还是说,姑娘离下有何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是真的想审查自己,不是开玩笑的,曲安溪抿了抿唇,“我脸上有胎记,大人要逼着姑娘家摘下么?”
宋因噗嗤地笑了一声,像是真的又像是假的,然而这一刻的光景没有持续太久,他很快地又收敛好自己的情绪,一步步地紧逼:“没关系,只是我自己想要看罢了,既然姑娘不愿意,那我便用自己的方法来排查。”
所谓自证取证清白,就得让人随时随地地跟着。
包括住在哪里,认识一些什么人。
“姑娘叫什么名字?”
曲安溪。
可惜,她不能说:“云安。”
“云姑娘,请吧。”宋因嘴角似笑非笑。
曲安溪没有犹豫,她径直地朝自己住处走,留着他站在后面。
那目光幽远的很。
直到宋因身边的人忍不住问道:“将军为何让那人嚣张?直接掀了幂离不就成了?”
“放肆。”宋因嘴角微微扬起,他幽幽地看着她的背影,冷笑道:“你可知她身上穿的衣服是什么?”
士兵不理解。
“那是宫锻,你说一个穿着宫锻的姑娘,为何要来这刚刚受了水患的江南?”
士兵还是不理解。
然而宋因却始终信着,他几乎毫不犹豫地就回去写信飞给了谢韫。
“她在江南。”
***
曲安溪知道这里留不久了,回去之后,连夜换了衣服,从买的房子地下通道溜走。
当初她看上这里,就是因为这里靠近水域,曾经是个渔夫的房子,他为了下鱼,特意在自家的下面让人挖了一条简短的可以抵达渡口的通道。
曲安溪给自己留了无数的后手。
到了渡口之后,她几乎没有犹豫地说:“麻烦去和县。”
和县距离江南镇不算远但也不近,走水路近一点,但宋因派着人看着她的屋子,这里算是彻底废了。
“姑娘,这和县可不近,是要去奔亲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