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一失踪一个月,呈上来的东西已经堆了成了小山, 隔着奏折, 曲安溪站起来才能看到宛如打工人的谢韫。
看着格外认真的谢韫, 曲安溪忽然觉得这好像是突然回到了在临芳府的时候, 谢韫在认真的读书写字,而说好陪他的自己在偷懒睡觉。
“陛下……我可以出去玩玩吗?”
曲安溪忽然福至心灵地说, 她真的很想看看现在的宫里,或者是京城现在的样子。
后者执笔批着奏章,在批语的地方写了一个大大的不行, 然后道:“不可以。”
语气温柔, 差点溺死曲安溪如果不是嘴上的那句的不行。实在是有点不近人情的话。
“为什么?我也跑不掉。”曲安溪撇了撇嘴,像着以前那般的撒娇卖萌地说:“更何况,我现在被锁着, 你的眼线遍布整个京城, 想跑也跑不了。是不是?”
谢韫眼神微闪, 似乎在考虑曲安溪话的可行性,就当以为谢韫被她说动的时候,后者言笑晏晏,“你在说什么呢?安溪。”
像是根本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 笑的春风得意。
曲安溪:…………
好家伙, 对牛弹琴。
“那我去睡觉。”曲安溪大步就要朝着屋子里面去, 反正被锁着,与其对着在这里无所事事还不如和周公约会。
笔咔哒地放了下来。
曲安溪止住了进去的步伐,谢韫从那里三层外三层的奏折里站起来,颇有些宠溺无奈地说:“不是要出去逛逛么?我陪你。”
一场赌局最终的胜利,就像是在这个家里食物链的平衡之后的曲安溪,虽然被锁着,但还是大摇大摆地出了门,有了谢韫在她身后撑腰,以前见到谁就要行礼的毛病没有了,就连空气都清新了很多。
“话说,那次皇后和大长公主的事情怎么处理了?”
毕竟是皇族,如果随便处理了,会被人诟病。
谢韫压低声音,将她揽到身边,“无非两种结果,一种是嫁祸,还有一种是……”
曲安溪聚精会神地听着,谢韫的分析总是理智冷漠的,就像是天生该如此而不是缩在那个阴暗的角落里。
谢韫伸手捏着曲安溪的脸,语气促狭,“哪里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你的小脑袋瓜里都是些什么?当然是按照正当的刺杀处理的,父皇都被刺杀了,更何况是皇后和大长公主。”
被捏脸的曲安溪反抗道:“什么嘛,那毕竟是皇后和大长公主,皇族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总该是要……”
话到这里,曲安溪忽然明白了什么,往往越是这样,才越好肃清,谢韫越表现的生气,肃清那些原本安插的人才会更轻松,以至于明目张胆地整治以往针对他的站队太子和谢殷的人。
“你!”
谢韫知道自己的安溪不笨,遇事从来都是一点就通,话到这里也该能猜出结果如何了。
“不愧是心机婊啊。”
曲安溪发自内心地说了一句话,然而说完,谢韫却挑了挑眉,似乎是没听过这样的词汇:“什么是心机婊?”
谢韫是真的不知道,毕竟曲安溪的嘴里总能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词,就算他翻遍典籍也找不到,不过对于曲安溪说的外来之人,皇室内部最高密室里倒是有这样一段记载。
据说外来之人选择的人都会成为最后的掌权者,也就是成为帝王。
虽然只是一段野史,谢韫却觉得这段故事应该是真的发生过。
心机婊啊……心机婊就是一肚子坏水的人,还特别婊。
但是曲安溪嘴上说的是:“就是说你很聪明,非常聪明。”
“只是聪明?”谢韫反问。
“自然,最聪明了。”曲安溪口不对心,但也不得不承认,谢韫是天生的。
如果没有谢修执把他拉回来,也许这份光芒还要朝后排些。
***
长明殿的守门宫女名叫莘霏,自从前些日子被孙嬷嬷拨上来看着这里,自从一年前陛下登基,她便正式上任。
陛下是个奇怪的人,对她来说,的确是这样。
外界总是传闻这位新登基的陛下比当年的谢修执明帝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表面上对谁都好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对谁都有着防备。
不仅如此,他只是刚刚上来便直接连坐了好几位大家族,雷霆的手段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那个从宫外来的战战兢兢的小皇子就像是如履平地,在朝政之上。
然而,后宫却从未有过踏足,宫里的说法是陛下很爱自己的太子妃,自从那年在临芳府的陛下娶了这位首辅家的二小姐之后,院子里再没有过人,哪怕是登上太子之位也从未有过纳妾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