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跪在地上,冷汗从额间滑落,“父皇,儿臣甘愿受此惩罚。”
俗话说的好,遇事先认错和道歉,谢凛虽然没有什么大本事,但善于认错,也也让的姿态成为皇子里最低的,也受人喜欢。
秦贵妃的眼神也落在了那边的皇帝身上,充满了祈求的意思,所有人都在等着皇帝陛下的发落。
这会儿,谢韫才给了曲安溪回答:“此物是大夏用来占卜国运的玉盘,只传太子。”
那不就是……
曲安溪眼神微闪,立刻对这位倒霉的太子生出一丝的……幸灾乐祸的心情。
不过,这么大的东西,就算是皇帝也不敢弄丢,还有谁有这个胆子在东宫盗窃?
曲安溪感觉到一股不太寻常的视线,抬头就看到了此时因为大发雷霆的皇帝陛下正在兴致勃勃地看着她……
不对,应该是看着她和谢韫两个人。
这让曲安溪心底似乎有了一个猜想,避开了皇帝的视线,她拉了拉谢韫的袖子,唇形示意不要动。
“太子可知此物的作用为何?”谢修执语气没什么波澜。
谢凛低着头,一字一句:“承载着大夏气运的玉珏。”
“所以你告诉朕,现在这东西在东宫的重重看守之下丢了?”
谢凛甚至不能反驳,他只能尽力补救着:“儿臣已经派人下去寻找了,目前已经扩大到东宫外,玉珏是早上才丢的,盗窃的人这个时间一定尚未离开城中,封锁整个城,一定能抓到盗窃者。”
谢修执只是淡淡道:“凛儿,这些年朕真的是给你太大权力了。”
说完,便又当着众人的面平道:“若是朕是盗窃者,又为何不能等封锁结束离开,偷窃者会有千种办法逃离京城,你不会有千种办法找到那个人。”
秦贵妃不忍心看到儿子如此,立刻说道:“陛下,今日之事让凛儿将功补过的好,更何况,您就算不信凛儿也该相信京畿卫。”
说的不错,皇帝不信自己儿子却不能不信自己的守备军,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京畿卫一天不放开,偷窃者就永远不能离开。
更何况玉珏那么大的东西跑起来怕是相当麻烦的。
谢修执扬了扬唇角,看着一旁的秦贵妃,语气森然:“朕也给了你太大的权力,能和皇后平起平坐。”
秦贵妃:“……”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皇帝借此机会好好整治因为母家权力太大的秦家,借用这次的玉珏事件。
细细想来,这件事的疑点并不少,且不说能来去自如在东宫府如履平地,还能在那么多的守卫之下盗走这所谓的占卜气运的“玉珏”。
就算是世界的气运之子谢临也做不到。
曲安溪挑了挑眉,估计用不了多久那些处在核心事件以外的人就能猜到皇帝的用意了。
当然为了走这个过场,场内的,场外的都要免不了一针敲打。现在就看看皇帝想要怎么把这场演下去。
“安溪。”谢韫忽然道。
“嗯?”
“你还记得父皇给我们的那个名单吗?”
曲安溪挑眉,那不是为了能让谢韫迅速适应这里么?
谢韫“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但还是耐心地补充解释道:“那份名册后面还有一页。”
曲安溪想起昨晚和谢韫扒那份名册,后面扒到一半她就忍不住睡了,难不成那份名册还有别的意思?
“第二份名册是官员,里面有许多和秦家关系匪浅的人,稍稍查一下就会知道他们各自犯下的罪证。”谢韫十分平静地说着这场生辰宴的根本目的,在曲安溪猜测的答案即将呼之欲出的时候,谢韫又道:“父皇为何把名册给我们,还特意嘱托了东宫的公公亲自送来。”
答案就在眼前。
曲安溪有些诧异地抓着自己的手臂,看向那边的皇帝,见对方依旧掌握局势的样子,大局面上,依旧是谢修执主导着一切,谢凛和秦家是过错方。
不愧是你啊,狗皇帝。
曲安溪想起剧情里后期,黑化的谢韫也只是把谢修执关起来罢了,除去一切生活所需,其他的不能见人。
可,后期的谢韫杀了不少谢家的人,区区一个毫无感情还纵容自己的儿子被欺负的无心父亲,根本不可能让谢韫留他一命。
要不是这狗皇帝本来就命不久,登基的还未必是太子。
曲安溪想的头皮发麻。
虎毒不食子,权力人心不过如此。
谢韫捏紧曲安溪的手,问道:“父皇的意思是,希望我们帮他找出这个指定的‘凶手’。以借此来除掉贵妃这一势力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