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过了半晌,才闷声道:“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曲安溪白了他一眼。
谢韫用通红的脸蹭了蹭曲安溪冰凉的手……蹭完了又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知道以后真的不是一个人了。
他忽然明白了上辈子的执念是什么了,他以为她能够明白自己,但其实不过浮云尔尔,对方就是施舍而来的感情被他视若珍宝,最后一败涂地。
就像自己施舍出去的感情。
虚假的可以随意击碎。
傅山海领着洛风埠来的时候,一旁站着的洛嫣看到躺在床上脸色酡红的谢韫,立刻担心地问:“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谢韫咳嗽了两声,目光落在一旁的曲安溪身上,被对方以更加凶狠的目光瞪了回来之后,语气委婉:“可能是换了地方,有些水土不服,又可能误食了些什么东西……”
洛嫣松了一口气,“听这位先生说的那么急,还以为公子你出了大事……”
曲安溪让开了地方,“洛大夫,麻烦你来看看。”
洛风埠蹲下身子,查看谢韫的目前情况,又把脉了一番,得到结果后,旋即遣散了屋子里的众人,只留下曲安溪和洛嫣两个。
洛风埠的脸色复杂:“公子体质特殊。”
“需要调理,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外出了。想来是体质虚损导致的。”洛风埠说完,就拿出纸笔,写了一张药方递给洛嫣,“嫣儿且带着公子的随从去抓些药回来,以后就按照这些药方每日都要服用。”
洛嫣皱着眉,觉得自己的哥哥是不是误诊了,谢韫这样子明显就是高烧了,亦或者吃了什么起了反应。
然而洛风埠依旧不动声色地将药方递给她。
洛嫣有些担心地看着帮助自己的好心公子,最终无奈地叹气,哥哥的医术她是知道的,应该是自己担忧过度。
洛嫣一走,洛风埠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得凝重起来,语气淡淡:“公子既然可以改变脉象,我已经调开了所有人,并且按照公子给我的脉象去抓了药。”
洛风埠这一番话让曲安溪:????
谢韫表情淡淡,脸上的潮红缓缓褪去,坐起来,“先生觉得我这样的身子,需要在这里待上多久?”
洛风埠估量了一个数:“还需要一个月。”
谢韫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麻烦洛大夫了。”
洛风埠看着那边还在反应的曲安溪,不由得想起那个晚上,一开始是他对自己妹妹示好,之后妹妹对他如何示好都没有什么反应。
“公子所图谋的洛某没有兴趣,但因为那个铺子,我会答应公子所提出来的三个要求。”洛风埠丝毫不夸张地就想和谢韫拉开距离。
谢韫眉间淡淡,似乎是猜到了他会说什么,那一双眼睛也是镇定如斯,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让行医惯了点的洛风埠顿时有种被人拿捏的不爽感。
就在洛风埠打算继续加大要求时,那边的曲安溪才反应过来。
这踏马又被谢韫这狗东西给耍了?亏的自己用自己去安慰他。
还辛辛苦苦的换毛巾……
于是不顾外人的面子,曲安溪眼神冷冷:“按照洛大夫的意思是,谢韫他根本就没生病?”
洛风埠不语。非常承认。
“那你搁在这里装什么呢?”曲安溪将手里的毛巾又摔扔在谢韫的头上,“装死好玩?”
脾气温和的七殿下拿掉脸上的毛巾,然后淡淡道:“安溪,这次的事情我会解释的……眼下还需要你配合我把这场戏演完。”
曲安溪白了他一眼,对着旁边的洛风埠说:“药量狠一点,最好毒死他。”
洛风埠淡笑,“羊驼姑娘要多少的剂量我都可以,但……”洛风埠话锋一转:“毒死当朝七殿下,也许要抄家的,我可担当不起。”
曲安溪拍了拍胸脯,“没事,我给你担着,毒死我们就跑路,天下之大,还能找到我不成。”
洛风埠笑了笑,“管吃管住管钱吗?管的话,我就去投奔。”
“当然管,我不缺钱。”曲安溪说完,继续:“就是有什么头疼生病,洛大夫看病不花钱就行。”
洛风埠挑眉,也不知道这位七皇子妃是有心还是无心,也总要比谢韫好相处一点。
“这件事还希望洛大夫保密了,对外就声称还在病中。谢韫他病的很重。”曲安溪放下了开玩笑的姿态,神情稍显严肃。
“安溪……我难受。”谢韫忽然捂着胸口,就要吐血的样子。
曲安溪白了他一眼,表示不会再上当,可下一刻,谢韫一口血真的从嘴里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