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安溪这番说辞倒引起那边女人的好奇心。
“难不成七殿下也这样?”
曲安溪一脸受了委屈的样子,原本舒展的脸立刻皱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尽量不让自己掉眼泪,“是啊,别看他带我来这里,名义上说的好听,不过是借着我打掩护罢了,他看上了街角卖风筝的姑娘,就背着我天天和那姑娘厮混。”
曲安溪说完还一脸委屈地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
“原来……原来……”女人十分感同身受地让身边的丫鬟递了帕子给曲安溪,似乎是没想到她们这些早已不缺权势身份之人也有这样的苦恼。
“ 那他现在还是如此么?”女人试探性问问,曲安溪接过帕子又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深呼吸了一会儿才平复自己的心情,语气幽怨道:“其实他这次来虽然是听了父皇陛下的旨意,但谁都知道安祁县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陛下也不过是多次举罢了……”
曲安溪这话极其的意味深长,她相信眼前这个女人会把她话分毫不改甚至添油加醋地告诉那位陈大人以此来讨的他的欢心。
一个没什么心计的幽怨妇人,她应该更加感同身受了。
“是嘛……”女人笑了笑,“殿下可要人再带着转转……这府里的景致可不止这林荷塘一处。”
曲安溪戏精上身,越伤心越难受,生生地把目前已经算二十四孝的温润如玉的殿下斥责成了负心汉:“可他……可他偏偏看上那个卖风筝的,你说她到底哪里好?是我长的不够漂亮还是不够体贴,寒冬腊月陪他锻炼早起……”
女人没想到曲安安溪会演变成这样,立刻安慰道:“这……也许男人都是这样的,殿下您不妨多观察他的喜好多讨讨殿下的欢心、”
曲安溪杏眸闪着泪光看着那女人,带着感激地问:“真的吗?我可以向夫人取取经吗?说到底终归是我不懂罢了……”
夫人蹲下来拍了拍曲安溪的后背,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道:“是啊,这种事情还是要多观察的,像我们家那口子平日里就爱些稀罕的玩意儿,就那黑色的花,他是从上面赏下来的,叫妾身去种,妾身种出来了,这不是一连来着几天么?”
女人说完又看着曲安溪地打扮,不由得摇了摇头:“娘娘您这身的姿态还是太素了,妾身斗胆建议娘娘换一身殿下喜欢的颜色。”
曲安溪听了,故作思考:“喜欢的颜色……可他平日里不是穿白的,就是穿黑的……莫不是我里面的衬衣的颜色也要跟着他穿?”
皇子妃殿下出口节操品德全无,女人哑口无言,原本被腮红打的脸色也变得诡异的红了起来。
直到那熟悉的声音响起:“安溪想要我做什么,才需要考虑里衣也要穿我喜欢的颜色?”
曲安溪:???不会吧?
那妇人的脸色更是又青又紫,只是眼神会时不时的瞟向那边的谢韫,似乎是少见这样的长相的人。
曲安溪尴尬地从凳子上起来,转身就看到谢韫,他和陈和已经商讨完毕,正一脸兴致盎然地听着,对上曲安溪的目光时,还忍不住多了几分揶揄。
曲安溪正色,维持好自己原来那副怨妇的样子,还故作捂着胸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殿下不是在和陈大人商讨么?”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谢韫说完便轻笑了一声看着那边神色恐惧的陈和。
“陈大人,本殿和安溪便不多久留,之前说的事亦是真的,大人考虑考虑。”
陈和现在哪里有之前的嚣张跋扈和体面,圆润带着褶皱的脸色惨白,他甚至是还哆嗦着手 和谢韫说话。
“殿下的建议……下……下官,会认真考虑的。”
谢韫眯着眼,全身哪有和曲安溪说话时的温和好说话的气质,而是冷漠的,不带一丝情绪的,“考虑便好。”
“安溪……”谢韫叫了一声,目光沉静而又温和,“过来。”
曲安溪悻悻地走过去,全身的作妖因子都收了起来,不知道为何,她好似看到了原书后面的谢韫,那种让人大气不敢出的疯批,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情绪,但自己的本能告诉着自己,如果过去了,好像就跑不掉了。
“所以,又要让我做什么事?”谢韫没有质问,而是非常耐心地询问:“胭脂都是最新,衣服也是京城"罗裳坊"新制的都有了,宫里的衣服,母后也让人带了一些过来……”
谢韫说着,看上去一点也没有亏待这位皇子妃。
“莫不是安溪看上去父皇收藏的古董?”
曲安溪:……
为什么这么说的她好像一个无理取闹的人。
然而在曲安溪还在想着怎么反驳谢韫的时候,谢韫的目光落在那边的陈和身上,他稍稍地伸手将曲安溪拉的更靠近了一些,甚至转头就能亲上曲安溪的额头。
陈和被那目光注视的眼眸抬都不敢抬,低头看着衣服上的绣花。
“对了,阿韫,我送你个东西。”曲安溪将手里的花递给谢韫,露出一个笑容:“诺,我冒着被扎的危险亲手给你摘的,都说花配美人,此花配我的阿韫,极好。”
虽然笑着,但曲安溪找补的心情已经快要飞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