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作为过劳死的外科医生,叶岭认为这样最好不过,反正不能行医,小富即安适合躺平。
拥有无敌美貌,叶岭担心选秀会被乾隆看上。因母族三代是觉罗氏宗室近亲,不用参加选秀不说,还得知家里早把她与傅恒定了亲。
叶岭:正好当个美丽废物。
事业型男人傅恒傅中堂,文武双全惊才绝艳,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要外出打仗。
叶岭:衰!刀剑无眼,美貌寡妇不好当,只得重操旧业,跟着傅恒四处征战。
不敢说能紧急手术,至少急救止血心肺复苏她是天下第一专业人士。
女人怎么能上战场?
女人怎么能治病救人?
面对各种质疑的叶岭,有傅恒处处挡在前面,她只需安心治病,拿事实证明自己。
军营中患了夜盲症的将士逐渐好转;受伤的将士在夏天,伤口不再化脓恶化……
质疑的声音消失无踪。
琉璃厂被叶岭征用,造各种奇形怪状的瓶子。
内务府被傅恒天天来烦,借出各种西洋仪器,再去烦照办处,要他们模仿着造显微镜。
解剖学,血液学,妇科学,消毒防疫等,医药并行。
外科这门被视为奇技淫巧的医术,在大清蓬勃发展。
叶岭:学医救不了大清,却能救人命。
阅读指南:
非正史,请勿考究。
甜爽文,事业感情并行,非医学专业,尽可能查阅详细文献,不对之处请指正。
第四十三章
弘历实在不明白, 他对傅丹薇的深情有目共睹,为何这么久都捂不热她的心,居然要把他推到别的院子去。
“你真舍得?”弘历忍了又忍, 冷声问道。
傅丹薇愣住, 这句话实在太可笑了,她淡淡说道:“爷是后宅的天,您这片天总不能塌了一片。”
弘历的脸莫名发烫,神色愈发难看了,“你这是吃醋了?”问完之后,他自己都听不进去。他还不至于傻到,傅丹薇让他去别的院子, 是因为在意他。
“爷,瞧您说的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善妒呢。”傅丹薇不想吵架,不疾不徐缓缓说道:“这是我身为福晋的责任,多子多福, 除了苏格格, 您的后宅这么久了, 其他人肚皮都没有动静。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不然传出去, 还真以为我善妒。”
弘历一口气憋着, 手指点着傅丹薇,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这一句话, 如同一巴掌打在了弘历的脸上。他除了忙, 几乎都歇在后院, 后宅其他人当然生不出来孩子。
傅丹薇为何没有身孕, 她更应该清楚,都是她的错!
“你!晚上我就与你生孩子!再说了,我去哪里,谁管得着?”弘历说到这里,话语一顿,双眼眯了起来:“谁来你面前嚼舌根了?”
傅丹薇笑了起来:“爷这句话真是不讲理,别人管不着您,难道还管不着我?人都是你自己迎进来的,没人逼着您吧,现在说这些,又是何苦呢?”
弘历那个憋屈啊,他辩解道:“这是祖宗规矩,我岂可违抗?”
傅丹薇点头:“对,没人让您违抗,现在就是让您去尊着祖宗规矩。”
“你!”弘历霎时喉咙都粗了,他的声音一大,走在前面的糖罐子与永琏兄妹俩,糖罐子没注意,永琏却回过头,疑惑地看着他们。
傅丹薇轻声对弘历说道:“爷,您去歇着吧,别当着孩子的面争吵。”
弘历气得仰倒,傅丹薇绝对是故意的。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她偏偏要挑在这个时候来气他!
糖罐子蹦蹦跳跳往回跑,拉住傅丹薇的手,叽叽喳喳地说道:“额涅,我们快去看番椒,哥哥说已经长大能吃了,额涅,能不能马上摘了做来吃?”
以前傅丹薇与兄妹俩种下的辣椒种子,发芽的多,苗长大后却瘦不拉几。洒了些干马粪之后,苗是长得粗了,可只长苗不开花。到了现在,只稀稀拉拉开了几朵花,结了几个小拇指般大小的辣椒。
傅丹薇笑着说了好,顺手拉起永琏:“我们去看看,不过就那么几个,要想想怎么吃才好。”
永琏回头望了站在那里的弘历一眼,小声问道:“额涅,阿玛怎么了?”
傅丹薇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说道:“阿玛没事,他与我有些意见不一样。他在想事情,等他想通就好了。”
永琏似懂非懂哦了声,抿嘴笑道:“额涅,我跟汗玛法说了,等到番椒长大之后,我要拿去孝敬汗玛法。”
傅丹薇眼角抽了抽,想了想说道:“你可以摘几个拿去孝顺汗玛法,反正就是提个味,多了就太辣了。”
永琏笑着说好,到了他们种的辣椒前,糖罐子蹲下来,歪着脑袋在枝叶里找辣椒,看到一个就高兴得哇一声。
傅丹薇笑个不停,就这么八九个,他们在白天的时候早已经数得一清二楚,亏得糖罐子每次看到都会惊叹。
糖罐子握着个辣椒,转过头问道:“额涅,能摘了吗?”
傅丹薇说道:“等你们明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再摘吧,现在摘就不新鲜了。”
糖罐子依依不舍放下辣椒,“好吧,明天我与哥哥一起来摘。”
永琏松了口气,笑嘻嘻地道:“摘完了就不用说观察到的成长过程啦,真好。”
辣椒摘完了肯定还会再长,不过傅丹薇没有重新提出要求。永琏的逻辑,以及观察能力都没有问题,说话条理清楚。在她看来,比胡搅蛮缠的弘历要好上一百倍。
看完辣椒回去,弘历已经不在了,李玉留在那里,上前躬身说道:“回福晋,爷去前院了,爷说让福晋好生歇息。”
傅丹薇了然而笑,后面一句肯定是李玉擅自加的。弘历气冲冲离开,照着他的狗脾气,肯定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弘历回到前院,伺候的太监跟着要进来点灯,他烦躁不已,沉声道:“滚出去!”
太监一愣,赶紧躬身后退。弘历坐在榻上,借着窗棂透进来依稀的光,能看清屋子里的家什轮廓,案几炕桌沉默地立在黑暗中,像是潜伏着的猛兽。
弘历感到压抑不已,胸口闷闷的,扬声道:“进来点灯!”
太监还没退出门,听到弘历下令,连忙拿着火折子,将屋里的灯盏一一点亮,然后躬身退出去,上了茶后再退下。
弘历打量着住惯的地方,眼前的一切熟悉得很,无形中,却又生出一种怪异的陌生感。
摇摇头,弘历试图将这种荒诞抛开,想冷静下来,脑子里始终乱糟糟的。
傅丹薇的一颦一笑,在他眼前交错闪现。先前母子三人在番椒前的热闹说笑,他在远处张望。
他始终融入不进去。
“人都是你自己迎进来的.....”傅丹薇说这句话时,无喜无悲,看不出任何情绪,就跟话家常一样。不知为何,他听起来刺耳得很。
皇子阿哥谁不是这样?自经人事起,就有侍妾伺候。他的侍妾是比雍正多了些,可世情如此,傅丹薇哪来的资格置喙?
傅丹薇没有嫉妒,没有置喙啊!
弘历沮丧不已,倒在塌几上,怔怔盯着头顶的藻井,整个人都烦躁得快要疯掉。
门外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弘历蹭地坐起身,唤道:“李玉进来!”
很快李玉进了屋,上前躬身请安,弘历摆了摆手,不耐烦地问道:“你可有给福晋说过我回前院了?”
李玉把头埋得更低了些,斟酌着答道:“回爷,奴才如实回禀给了福晋,福晋让爷好生歇息着。”
弘历神色一喜,喜到一半,脸又落了下去,厉声道:“狗东西,居然敢传假话,福晋真说了后面的话?”
傅丹薇当时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挥了挥手让他退下。李玉这下里外不是人,弘历对傅丹薇的看重,他都看在眼里。
在他看来,弘历就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可他既然话已经说出口,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爷,奴才不敢撒谎,福晋就是这意思。”
弘历勉强好过了些,冷哼了声,让李玉退了出去,自己又在那琢磨起来。
傅丹薇总算还说了句像样的话,让他好生歇息。既然他是他们的天,他这片天一定得歇好,不然她们就都失去了庇护。
不对,傅丹薇真会在意这些?平时她只管着吃吃喝喝,教导永琏与糖罐子兄妹。
哪怕他这片天不在了,他们母子三人照样过得好好的。
想到这里,弘历又气得够呛,心里难受得紧,倒在塌上辗转来去,怎么都不得安生。
不知道折腾到什么时候,弘历直接和衣躺在塌几上睡着了,早上起来,整个人都恹恹没有精神。
第二天早上起来,傅丹薇陪着糖罐子与永琏,前去把几个辣椒摘了下来,让永琏给雍正带去了五个,自己留了四个。
傅丹薇端看着手心的这几个辣椒,想了半晌,打算拿来做改良版炒肉。她遗憾得很,要是有樟树港辣椒就好了。
辣椒太少,肉就用得少了些。选上好的梅花肉切成薄片,用酱油胡椒粉淀粉料酒腌渍一下。姜与大蒜切片,辣椒切成片去籽备用。
热锅冷油,加姜蒜下锅爆香后,下肉片翻炒至变色,加入辣椒翻炒,随后加入些许的盐,几滴醋,起锅时,加点糖提鲜。
照着兄妹俩回来的时辰,小炒肉恰好做好送了上来。傅丹薇闻着香气,听到外面的动静,笑着走了出去。
糖罐子与永琏兄妹走在最前,弘历背着手走在他们身后,最后面,还有好几个眼生的下人跟着。
傅丹薇没看弘历,她完全被糖罐子抱在怀里的雪白小狗吸引住了全部注意力,惊讶地道:“这是哪里来的狗狗?”
糖罐子热得脸颊都通红,嘻嘻笑着说道:“汗阿玛把大白赏给我与哥哥了。”
永琏看了眼糖罐子,慢吞吞补充道:“汗玛法夸我们有孝心,说是番椒种得好,要赏我们东西,问我们想要什么,妹妹说要狗狗。妹妹早就问汗玛法要了很多次狗狗,汗玛法以前不给妹妹,说狗狗太小,养不活。今天妹妹再要,汗玛法就给了妹妹。”
糖罐子念叨过无数次雍正的狗,傅丹薇见她惦记这么久,靠着几只辣椒,终于得手了,只感到哭笑不得。
小狗肥硕,糖罐子抱得吃力,傅丹薇忙上去要接过来,糖罐子小身子一扭:“我自己来,我能抱得动。”
弘历瞪了糖罐子一眼,然后抬眼看向傅丹薇,神色微微尴尬,咳了咳,指着身后几人说道:“他们是汗阿玛派来的,让帮着他们伺候狗。”
雍正喜欢狗真是名不虚传,只一只小狗,就要三个小太监伺候,甚至连冬天的袄子都准备好了。
傅丹薇看着这阵仗直咋舌,让他们把各种狗笼狗食狗狗衣衫等拿到了偏屋去。
“叫大白,不叫狗。”糖罐子出声纠正弘历,惹得弘历又横了她一眼。
得,已经有了他们两个小祖宗,再来了一只大白。
若是傅丹薇喜欢大白,他岂不是要排到狗后面去?!
第四十四章
吃饭的时候, 糖罐子舍不得大白,一定要抱在怀里,与它一起吃。
弘历看得头疼, 正要呵斥, 话到嘴边,下意识看了傅丹薇一眼,赶紧闭上了嘴。
傅丹薇哭笑不得,温声劝道:“大白还是小狗,它吃不了这些。你看天气这么热,大白身上的毛厚,你抱着它, 它也热啊,很不舒服哦。”
弘历跟着说道:“大白自己穿了一身皮裘,大热天的,肯定热得很。”说到皮裘,弘历自己把自己逗笑了。
母子三人,谁都没笑。
傅丹薇没兴趣听弘历的笑话, 他先前黑了脸离开, 自己蹭蹭蹭下了台阶, 厚着脸皮又回来了,实在是惹人厌。
永琏在帮着糖罐子把大白抱到地下放着, 糖罐子在盯着小狗依依不舍。
弘历落了个没趣, 悻悻坐在那里,却再也没扬长而去。
去了还要自己回来, 就不来回折腾了。
傅丹薇拿湿帕子重新擦拭干净糖罐子的手, 笑着逗她:“你与哥哥种下的番椒, 厨房炒了来吃, 你要不要尝尝啊?”
现在大白第一,吃第二,糖罐子撅着嘴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勉强说道:“好吧。”
傅丹薇怕辣到糖罐子,选了小小的一丝放在她碗里,给永琏同样只夹了一小丝:“如果辣就吐掉。”
糖罐子送到嘴里吃了,小炒肉味道重些,平时他们吃的饭菜都清淡,她一吞下去,马上开心说道:“额涅,不辣,我还要吃!”
永琏跟着说不辣,不过吃下去之后,赶紧扒了一口米饭。
傅丹薇尝了丝辣椒,对她来说一点都不辣。不过辣椒有老有嫩,说不定兄妹俩偶尔吃到了个老的,他们肯定受不住,便夹了些肉到永琏碗里,笑着说道:“吃些肉吧,肉不辣。”
小炒肉香得很,拿来下饭最好不过。番椒又是兄妹俩亲手所种,他们吃得格外高兴,就着肉吃饭,很快就吃了一小碗。
弘历只吃了两筷子,很快一份小炒肉就吃光了,他看着空盘子,对傅丹薇说道:“下次再多做些,这道菜吃起来真带劲。”
糖罐子马上说道:“阿玛没有种番椒。”
弘历瞪了她一眼,笑骂道:“小丫头,我没种,难道还不能吃了?”
糖罐子皱了皱鼻子,嘟囔了声,滑下椅子去追着大白玩了。
永琏跟着放下了筷子,傅丹薇晚上向来吃得少,小半碗饭已经吃完,只剩弘历一人还在吃。他摸着半饱的肚子,想了下还是放下碗筷,跟着去漱口。
大白可爱得很,肉乎乎圆滚滚,一双大眼睛湿漉漉的,看上去特别无辜。刚刚来到陌生的地方,不时汪汪叫一声。
大白叫一声,糖罐子就跟着汪一声,再多加一声哎哟,一人一狗玩得不亦说乎。
永琏听得直笑,“妹妹,你别跟着叫呀,还有,你为何要哎哟一声?”
糖罐子抚摸着大白的圆脑袋,头也不抬说道:“我心疼呀,它离开了额涅,可怜得很,没有额涅怎么行呢。”
说到这里,糖罐子抬起头,泪眼汪汪看着傅丹薇:“额涅,我明天把大白抱回汗玛法那里去,白天让它跟着自己的额涅在一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