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还是少年郎,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沿街游玩,最后选了一家酒肆,一边饮酒,一边听曲观舞。
赵鑫顺一向不苟言笑,坐在离舞女最远的窗边,独自饮酒。
“顺爷,不愧是你啊,居然有胆子反驳长公主。”同行的一个刘姓侍卫凑过去,端起酒盏,一饮而尽,“小弟佩服你的勇气,敬你一杯。”
“这不算什么,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在淡季还加重商户的赋税,会引起民怨的。”赵鑫顺面无表情地举起酒盏,抿了一口。
看着刘侍卫崇拜的眼神,一旁的王侍卫推了他一把,“你可别和顺爷学,胆大到敢忤逆长公主殿下,小心自己长十个脑袋都不够长公主泄气的。”
赵鑫顺放下酒盏,摇了摇头,“长公主不是那样的人。”
“那是对你,对我们可只有一副恶鬼的态度。毕竟你是长公主亲自捡回去的,如今又被重用,怎么可能受罚。”王侍卫叹口气,“你小子真是好运啊,在街头流浪,居然能被长公主捡回去,她到底看中你什么?”
王侍卫仔细端详了下赵鑫顺,然后自言自语,“论长相,我比你更帅呀,为什么长公主总看我不顺眼……”
这明摆着是说赵鑫顺靠男色博出位,刘侍卫怕他们吵起来,赶紧扯开了话题:“你们看新来的舞女是个美人!我发现梅镇真是盛产美女,我都想带个回京城了。”
“是啊,我已经在镇西养了个外室,那叫一个身娇体柔。”王侍卫一边饮酒,一边闭眼回味着,“顺爷,你要不也养一个?我那外室的妹妹也是个美人……”
还没等他说完,赵鑫顺直接拒绝:“我不用了,多谢刘兄好意。”
他们都是长公主的侍卫官,除了他之外,其余两位都是出身显贵的纨绔子弟,每当这时候赵鑫顺便觉得与他们格格不入。
“顺爷,你好像都没有红颜知己,莫不是真的想高攀长公主?”刘侍卫小心翼翼地问。
“她是君,我是臣,我不敢逾越。”
刘侍卫还是不放弃,“你看那个舞女怎么样,身姿聘婷,难得的美人。”
赵鑫顺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穿着胡服的舞女穿着清凉,跳着胡旋舞,腰间的铃铛随着每一次旋转发出悦耳的响声,撩动着现场的每一位看客。
“算不得美人。”赵鑫顺不好意思看舞女轻薄纱衣下的纤细腰肢,收回视线,仰头喝酒。
刘侍卫环顾一圈,在场男子的视线无不紧紧跟着舞女,“这都不算美人?顺爷你眼光得有多高,长公主殿下那种美人确实难得……”
“不是她不够美,得要合眼缘才行。”赵鑫顺自有一套逻辑。
“我知道顺爷喜欢什么类型的,如意酒楼的那个掌柜。”王侍捏开花生塞进嘴里,抬眼瞥了一眼赵鑫顺,“长的是挺美,柔柔弱弱像个病西施。”
赵鑫顺被人说中了心事,脖颈都有点红,不再参与他们的话题,转身趴在窗沿边,仰头望着一轮圆月。
他想起白天小姑娘抓着自己手臂关切地望着自己的神情,他闭上眼,将对方的模样刻在心里。
酒过三巡后,大家都喝得歪七扭八,摇摇晃晃地走回去。
赵鑫顺算是最清醒的一个,他扛着两个伙伴烂醉的身躯,毫不费力地将他们送回各自的客房,这才走到床边,一头栽下去。
迷迷糊糊之际,他似乎又听到如意酒楼的掌柜在他耳边殷切地唤着他。
“顺哥。”
“夫君。”
“夫君!”赵鑫顺被人摇醒,眼前是一片喜庆的红色。
新娘子穿着红色的嫁衣,头顶喜帕,手搭在自己的右臂上,似乎害羞地低着头。
“你……你是?”
“夫君是不是喝醉了?”她抬起手,轻轻地抚摸他的脸庞。
赵鑫顺有点不习惯女子这般亲昵地接触,他有点尴尬地别开脸,“姑娘……娘子,让我好好看看你可以吗?”
新娘子愣了下,旋即羞涩地笑着点了点头。
赵鑫顺紧张地心脏砰砰直跳,他抬起手捏住喜帕的一角,小心翼翼地掀开。
新娘子对着他灿然一笑。
可是赵鑫顺却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他揉了揉眼睛,对方脸上依旧是雾蒙蒙的一片。
“顺哥,”新娘子的声音无比娇羞,“怎么了?你觉得不好看吗?”
这撒娇的声音无比熟悉,他脑海内闪过一些两人相处的片段,眼前这个人的的确确是他心爱的女子。
“意意,很好看。”他一向嘴笨,想不出用什么词汇描述眼前的美人。
新娘子笑了:“夫君也很好看!”
她伸长手臂勾住赵鑫顺的脖子,扑进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