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天帝前夫堕魔了——横空
时间:2022-07-22 06:07:44

  “没错。“碧霄点头道,”二哥的瀛洲有上千弟子,三哥的岱舆山也有许多跟着他一起习铸术的门徒,四哥五哥虽然孑然一身,但他们的员峤、方壶也盛景一片,唯独我的蓬莱荒芜无主,既然这次回归墟,就把蓬莱岛好好兴建一番。“
  毕竟长住二哥的瀛洲殿也不是个事。
  这个想法自然极好,青羽仔细看完碧霄的构图,脑中油然想象出一副雕轮宝云,祥鸟瑞兽,千重星灯连绵翘檐的盛景。
  “主上这构图将地形利用得恰到好处,等真正建好了,一定美轮美奂。”
  碧霄自然也是满意的,她将构图收起:“动土兴造神殿这事得找三哥帮忙,走。”
  三人兴冲冲出了居殿,正好碰见玄庚推着轮椅过来。
  “二哥。”
  玄庚见碧霄手里拿着一卷画轴:“你们这是去哪儿?”
  碧霄道:“哦,我正要去找三师兄谈点事,你现在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玄庚斟酌着道:“玄清想来归墟拜访你,你可要见他?若是不想见,我直接打发他。”
  “小玄清?他来归墟了。”碧霄表情谈不上欣喜也并无排斥,反正自从她从绝情道醒来后,对谁都是这样一副淡淡的表情,她只是疑惑二哥为何这样问,“见啊,为何不见。”
  玄庚不动声色:“他还带了个人来。”
  “谁?”
  “洛英。”玄庚盯着碧霄的眼睛。
  此女名字他从姬玉嘴里听说过,姬玉提及此女时言语鄙夷不屑,又顺便将白泽辱骂三遍,玄庚故而有印象。
  倘若真像姬玉说的那样,师妹和白泽是因为一个外女插足,那这事在玄庚这里反倒变质了。
  他所希望的,是师妹真正对白泽这个人失望,而不是因为一个解释清楚就可以冰释前嫌的小原因。
  “她竟然还敢来!”一听到这个名字,青羽和芃珺就怒容丛生,恨不得立刻将她大卸八块。
  碧霄倒没什么反应,她挑挑眉:“既然来都来了,那就见呗。”
  玄庚听了,略放心,师妹既然大大方方见,那就表示这个洛英本就不值一提,事情跟他想的一样,师妹恨的是白泽。
  “那好,我让弟子将玄清带来。”
  碧霄又重新将构图放回副殿,坐在外头亭子里等玄清。
  玄清上次被白泽打伤,回落霞峰调理好些时日才恢复,那日,当他听说小师叔回天宫后第二天便和白泽帝君解除了婚契,心里顿时火急火燎,正要再上天宫,洛英便狼狈地跑了回来。
  洛英知道,现在全天下只有舅舅还愿意护着她。
  她一半真一半假,将在凌霄殿发生的事向玄清道来,然后哭着发誓,表示自己绝不是破坏碧霄和白泽婚契的罪魁祸首,求舅舅不要赶她走。
  玄清自然清楚洛英并未全部说真话。
  只是小师叔和白泽帝君结契事实已然造成,玄清思来想去,在得知小师叔回到归墟后,片刻不敢耽误,押着洛英前来请罪。
  玄清大步走进庭中,见到碧霄好端端坐在亭子里,绷了一路的心总算落地。
  只要她还好好的。
  “小师叔。”
  玄清面色愧疚,隔着亭子五步外朝碧霄跪下来,洛英亦步亦趋跟在玄清身后,见状,咬了咬唇,不愿对碧霄下跪。
  “洛英,还不跪下。”玄清眼神严厉地侧首对洛英低喝。
  碧霄挑眉,见洛英恨恨盯她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对着她跪下。
  气得站在碧霄身后的青羽和芃珺眼神喷火,若不是主上吩咐,她们早就上前一人赏洛英一掌了。
  “玄清,你这是干什么。”碧霄抬手,示意他起来上前入座。
  “玄清是特来归墟向小师叔请罪的,是我教导无方,才让洛英无法无天酿下祸事,今日我带她来,就是请小师叔发落,无论小师叔作何惩罚,玄清都绝无二话,这是她应得的。”玄清额首叩地,一字一句道。
  洛英在后头一听,顿时紧张起来,舅舅竟然要把她交给碧霄随意发落,那她岂还有活路?
  她立马抬头,辩解道:“天后娘娘,那天在凌霄殿,你真的误会了,我和帝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碧霄表情淡淡,眼眸流转间带着高贵的漠然:“论辈分,你是玄清侄徒,依着玄清关系,你该叫老身一声师叔祖。倘依你自己辈分修为,也该尊称我一声碧霄上神。”
  “无论从哪个方面算,我都是你的老祖宗。”
  洛英脸色一僵,她之前从未和碧霄正面交锋过,竟不知她说起话来这般锋利。
  以前还以为她就是个徒有其名的花架子。
  单看她发现自己衣衫不整靠在帝君身边就要死要活跳绝情道,洛英就打心底里瞧不起这种懦弱的女人。
  没想到,洛英竟是小瞧了她。
  可她想,自己好不容易在白泽那里死里逃生,在碧霄这里也要受屈辱,她洛英凭什么要被他们两个捏圆锉扁?
  要不是为了抱牢玄清舅舅这个靠山,洛英是绝不愿意来这里受她羞辱的。
  她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
  心神转念间,洛英便决定故意刺激碧霄:“碧霄上神,若您是因为我才和帝君和离的,我向您赔罪,因为您真的误会了,那晚,是我主动去找帝君的。事情过后,我也劝过帝君,让他来归墟接您回去,夫妻之间误会只要说清楚了,没什么不可尽释前嫌的。“
  洛英故意这样说,却反而显得她和白泽关系匪浅。
  想想,正宫妻子和离了,还需要她这个绯闻小三来劝丈夫去向妻子道歉赔罪,这无疑火上浇油。
  她一席话说话,玄清眉头顿时皱得更紧。
  青羽实在忍不住了,眼神射出剑光:“贱人闭嘴,留你一命已算主上仁慈,还敢在此大放厥词!”
  芃珺也是杀气腾腾。
  洛英连忙垂头磕首,摆出一副自己是真心赔罪的样子。
  碧霄觉得有意思,这小丫头年纪不大,心眼倒不少。
  “无妨,既然你有这个心,现在天宫后位空虚,你赶紧去找白泽,事不宜迟,你俩赶紧成婚才是正事。”碧霄微笑,语气真挚。
  既然这丫头故意挑衅,碧霄怎会任她蹦跶。
  “想必现在天界关于你和白泽的传言已是沸沸扬扬,长此下去,对你名声不好,还连累你舅舅玄清,依我看,你赶紧上位堵住旁人闲话才是要紧,就别来我这儿耽误时间了,快去天宫商议婚事吧。”
  碧霄想了想,颇为抱歉地道:“虽然白泽赐你‘芳华将军’的名号,听起来像我的替身,但就眼下情形,也只好委屈你了,不过不要紧,要不了多久老身就会在蓬莱开山,另号‘蓬莱尊主’,那个名号就送给你用吧。”
  洛英表情怪异,见鬼一般看着碧霄。
  她是疯了吗?她到底在说什么?
  青羽原本还心头冒火,但主上的话她听着听着就笑了起来,主上这手反将一军实在是太妙了。
  玄清没料到事情竟会发展成这样。
  从落霞峰来之前,洛英一再信誓旦旦向他保证,到了归墟会诚诚恳恳向碧霄赔罪道歉,并将当日事实解释清楚。
  没想到她竟又故态复萌,玄清失望的同时对小师叔感到无地自容。
  “小师叔,我已决意将洛英逐出落霞峰,今日是玄清欠妥,打扰了小师叔修养,玄清这就告辞。”
  洛英一惊,慌乱道:“什么,舅舅你要将我逐出落霞峰?”
  玄清不为所动,只垂头朝向碧霄,希望以此能让小师叔消气。
  碧霄对玄清,态度自然不同于洛英,她上前将玄清拉起来:“你上次的伤,可好了?”
  玄清这才敢抬头,看了碧霄一眼:“多谢小师叔关心,一点小伤已然无碍。”
  “既然来了,不如就在归墟多待些日子吧,过几日我要去蓬莱动土,你有落霞峰开宗经验,兴许能帮得上我。”
  玄清自然求之不得。
  碧霄和玄清一边说一边往前走,谁也没有再管洛英。
  洛英见状,心里急得不行,舅舅难道真的要将她逐出落霞峰?那怎么可以。
  她起身追上去:“舅舅!”
  芃珺青羽立马上前,冷冷拦住她:“归墟圣地,岂容你擅闯。”
  洛英皱眉:“你们想干什么?”
  芃珺不慌不忙捏着手腕,看着洛英浑身警惕的样子:“没什么,不过看你舌灿莲花能言善辩,想跟你单独聊聊罢了。”
  青羽早就想教训这丫头片子了,在天宫时碍于身份和主上体面,可现在这里是归墟,她就没什么必要手下留情了。
  ……
  碧霄把自己画的蓬莱仙岛构图拿给玄清看。
  “你觉得怎么样?哪里还需要再改的吗。”
  玄清仔细看完,从宗门入口,到迎客主殿,再到摘星阁楼和后山巨殿,认真给出意见:“我觉得山门这里可以换个入口。”
  他指道:“蓬莱是座岛,毗邻无尽海,可选用浮岛山门,用七座浮岛练成结界阵法,如此一来,便进可攻退可守了。”
  碧霄听完,眼神一亮,连连点头:“还是你想得周到,我竟忽略了无尽海这边,就用你说的这个法子。”
  无尽海虽然也算是灵海,但海里保不准会跑出什么东西来,外围结界还是要做好的。
  玄清见碧霄神色认真,不像是一时兴起,顿了顿,还是问:“小师叔,你真打算在蓬莱开山?”
  真的,就此忘掉那个人了吗……
  碧霄一副你在问什么的表情:“当然了。”
  “这些年我荒废时日,虚度光阴,回想起来一事无成。”碧霄脸上并未有怅怀往事的表情,只是纯粹自我反省,“我记得当年你还时不时来找我请教剑招,一晃你都成了三界剑宗,门下弟子无数,而我这个当小师叔的,却把自己名号都给混没了,岂不是丢脸。”
  玄清嘴唇微动,想解释什么。
  又听碧霄道:“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现在开始一切也不算晚。”
  玄清便默然,温和而又坚定地道:“好,只要是小师叔想做的事,玄清都帮您。”
  不管是当初她想嫁给那个人,还是现在她想离开他。
  只要是小师叔想做的事,玄清都帮她。
  如果注定不能拥有她,那便永远守护她。
  ……
  洛英被青羽和芃珺带到无人之处,‘小小地’教训了一番。
  有些事,主上不方手,并不代表她们做属下的不方便。
  洛英趴在地上,无力动弹,眼神却恨恨地盯着二人:“你们今日这样对我,有朝一日,我会加倍奉还的。”
  青羽从头到尾站着没动,全程芃珺负责动手。
  青羽眼神冷漠:“像你这种有野心的小仙,我见得多了,但你千不该万不该自以为是。”
  洛英虚弱仰头,意味深长笑了几声:“但你们恐怕不知道吧,你们的碧霄娘娘确实是误会白泽帝君了。他那日,不过是召我问她在落霞峰和我舅舅的事。”
  青羽和芃珺本已要走,闻言却是脚步一顿。
  “哈哈哈哈,没想到吧,你家主子三生石白斩了,绝情道也白跳了。”
  洛英眼里射出报复般快意地光芒。
 
 
第20章 绝情道
  司命星君正在星盘前摆弄他的红线,一听仙侍说帝君召他前去,心里咯噔一声。
  在这种微妙关头,帝君召他,保准没什么好事。
  他来到凌霄殿,走过罩着寒云凉雾的地砖,大殿肃静广寂,白泽帝君玄衣深沉坐在上首鼎椅,权杖放于一侧,周身透着难以靠近的威寒。
  “拜见帝君。”司命垂首,不敢随意开口。
  白泽目光落到司命头顶,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你掌命格,司姻缘,可曾算过孤和天后的情缘命理?”
  司命一听,顿时冷汗冒头,谨慎回道:“帝后命格乃天道机密,下臣实不敢窥探天机,也无那个能力预知帝后命盘。”
  要问天帝命格,需请天道降音,问天者首先承九九天怒雷罚后,方可得天道降示。
  但从没有哪个神仙能承受九九天雷后还能活下来。
  所以,即便司命可以占卜演算任何天官神君的劫数命格,但无法窥探帝后命盘。
  司命星君此话并未作假。
  白泽拄着权杖起身,长眸淡淡扫向司命:“孤给你半月时日,将三生石修复如初。”
  司命心头哀嚎,三生石被上古神剑斩毁,怎还可能修复,即便能修复,天后娘娘已然跳了绝情道断爱绝情,这姻缘已被她用最决绝的方式断了个干净。
  但对着天帝,司命不敢说得如此明显,只能迂回婉转道:“帝君,天后娘娘的上古神剑威力无穷,即便臣君将它重新修复,神石脉络碎裂,恐怕也无法再撑承载三生命缘了。”
  “无论用什么方法,必须将三生石给孤复原,至于其他。”白泽侧首,看向鼎案上一缕断发,“做好你本职便好。”
  意思是,要懂得识时务,什么事是他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不该过问的就闭嘴。
  司命见到帝君那深陷执念的眼神,心中欷吁,情之一劫最是难渡,饶是天帝也深陷其中未曾堪破,只得接过任务:“臣君一定尽力而为。”
  白泽凛寒长眸半阖,挥了挥衣袍让他退下。
  司命回到星罗殿后,想到帝君给他的那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愁眉不展寻思半天,索性试着搬出星盘演算了一遍。
  虽然帝后命格他无法窥探,但倘若紫微宫中红鸾星尚在,他还是能推断一二的。
  看着龟石在星盘中翻转,最后停在天相、厄命两头。
  “……”司命顿时头秃,陷入茫然,这是什么意思?
  天相、厄命,一个代表生,一个代表死。
  难道是说帝后情劫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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