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是个骷髅怪——思文败类
时间:2022-07-22 06:20:15

  结果半夜醒来之后,她发现脑袋压着胳膊肘了。
  “……”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这么倒霉吧。
  苗六溪脑袋轻轻抬起,试探着将胳膊移出来。
  呜,移不出来。
  脑袋压了左手,左手压了右手,左废了,右也差不多了。
  然而脑袋空空的她第一反应,就是要找贺楼生。
  呜,大佬救我。
  苗六溪艰难下床走出去,她看见沙发上空无一物,毛绒绒的小毯子整齐叠在扶手边。
  哦,贺楼生走了。
  ……
  不,是苗大醉妹亲手把他送走的。
  她唤出语音助手操控手机,打开贺楼生的微信,看了半天没好意思发消息过去。
  聊天界面中,还停留着“他不理我我也不理他”的氛围。
  苗六溪甩了甩自己软哒哒的胳膊。
  她像以前一样给宋医生打了电话。
  “六溪?”电话里传出好听温柔的男声。
  “宋医生,打扰你了。”
  “没事,医生本来就得24小时待命嘛。那这次是……”
  “胳膊。”
  “怎么回事啊?这么晚了还会受伤。”
  苗六溪有点不好意思说出来,“我自己给压的。”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被逗笑的声音。
  “别自责,六溪,我来接你吧。”
  “不用,我自己去医院就好,打电话就是跟你预约一下。”
  “忘啦?我上回说换了一家新医院。六溪,你手臂不方便还是不要自己出门了,万一路上又遇到什么情况呢。”
  苗六溪浅浅皱起眉:真会聊天。
  “那好,辛苦宋医生,太不好意思了。”
  “别跟我客气。”
  十分钟之后,宋医生打来电话,说是大概还有五分钟就到楼下。
  苗六溪用脚扒开衣柜,准备叼一件睡衣到医院去换。
  结果一眼就扫到了贺楼生的西装和衬衫。
  虽然只有黑白两色,但贺楼生买的衣服特别多,就连小储物间里的柜子都放不下。
  后来实在没办法,苗六溪才答应把衣柜分一半给他的。
  现在回忆起来好尴尬啊,当时赶他走的时候应该顺便给他两套的。
  五分钟后,宋医生上来接她下楼。
  她头靠在后座窗上,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很快医院就到了。
  结果下车后——
  苗六溪:?
  苗六溪:卧槽。
  胥氏医院???
  宋医生怎么跳槽去了胥氏医院!!!
  这不就等于把受伤的绵羊往狼窝里送吗!
  好尴尬好尴尬。
  可以临时换一家吗。
  她甚至已经想象出小骷髅怪在发现自己之后,或者胥老板发现自己之后,脸上全是不屑,然后伸出两根指头说:住院八万。
  苗六溪:……
  “六溪?进来啊。”宋医生见她傻愣在门口,喊了一声。
  她还是埋头跟着走进去了。
  千万不要遇到熟悉的白衣天使千万不要。
  更不要遇到胥老板不要遇到不要遇到。
  也不要遇到胥老板他舅不要不要。
  好在一路顺利,周围人的眼神除了觉得她漂亮以外,也没什么别的反应。
  几项检查之后,宋医生将她带到了病房。
  苗六溪:“我还是回家吧,打个石膏就行。”
  还是回家吧,四位数的单人病房住不起。
  “你手臂骨折很严重,家里没人照顾你吧。”
  “嗐,我都习惯了。”
  “六溪,别逞强,之前开的那些补钙药,你有好好吃吗?”
  苗六溪:……
  饭都会忘吃,还吃药?
  宋医生一身干干净净的白大褂,整个人透露着善良和光辉,总之就是能让苗六溪觉得,不住院都对不起他。
  后来苗六溪还是妥协了,因为宋医生从来没坑过她。
  这晚苗六溪做了一个梦。
  很神奇地梦见自己被八抬大轿抬到了一个阴森诡异的地方。
  她看了眼自己的妆容。
  哎哟不错哦,结婚了。
  反正这是梦,她意识里知道。
  但那梦中新郎没来,而且轿夫也突然消失了。
  刺激,居然还是个噩梦。
  苗六溪伸出脑袋,看见前方矗立着一颗壮硕的人形大树。
  一片片晶莹剔透的叶子,在黑暗中散发着光。
  苗六溪往墙上看了一眼。
  !!!
  胥氏医院负八层!!!
  Oh,on!Shit!淦!
  苗六溪赶忙从轿子里出来,大声呼喊——
  “快醒过来!!!”
  ……
  不负所望,惊醒过来的她整根脖子都冒出了汗。
  “呼~还好还好。”
  她扭头看窗外,天色已亮。
  她擦了擦自己额前的汗。
  苗六溪:?
  嗯??
  擦汗???
  苗六溪惊讶起身,动了动自己的胳膊。
  噩梦结束,胳膊好了。
  那是不是就代表,真正的噩梦,要开始了?
  她僵硬地将脖子扭朝另一头。
  果然,贺楼生静静地坐在对面,看着她。
  苗六溪:……
  这么说,是小骷髅怪大半夜的趁我睡着,进我的病房,然后将我送回了一晚八万的那啥顶级套间?
  苗六溪迅速穿鞋麻溜地跑了。
  不知道这算不算住霸王院,总之钱是一分也掏不出来了。
  小骷髅怪谢谢你咱们有缘再见。
  门外的地板刚被保洁阿姨用清洁剂拖过一道,滑的要命。
  接着只听“扑通”一声。
  她摔了。
  苗六溪:啊啊啊焯啊焯啊。
  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见小骷髅怪慢悠悠从房里走出来,蹲下来歪着脸看她。
  当前形势尤为尴尬,苗六溪手指抠着地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她觉得小骷髅怪应该算是那种,“我救了你你不说谢谢外加三个响头就算了,居然还想跑”的心态。
  要不然也不会是这副看热闹的样子。
  如果旁边有张凳子,那他可能还会倒上一杯茶,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自己。
  苗六溪叹了一声,在地上闭眼沉思。
  她宁愿跟冰冷的地板贴贴,也不要跟贺楼生服软!
  贺楼生:……
  没想到她居然还想继续睡。
  贺楼生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把苗六溪抱了起来,往房间走。
  苗六溪内心是非常痛苦的,她想问贺楼生,能不能把她抱到楼下去,楼下病房便宜。
  但她没好意思说出来,也不想再麻烦人家。
  …………
  好吧主要是因为之前把他赶出家门了有那么一丢丢的内疚。
  “那个,我前天,”苗六溪越说越小声,“喝了点小酒,不是故……”
  ……
  算了算了都是姐的过客。
  因为说不是故意也没用了。
  小骷髅怪在这里过得很好,苗六溪自己都照顾不好,更不可能再把人家带回家养了。
  所以还是让他好好在这里靠整容赚钱吧。
  “谢谢生生,前天有点失态,对不起哈。哦对了你的衣服,我到家就给你寄过来。”
  这话一说完,那只正在为她治疗的手就立马停住了。
  贺楼生:你还是暂时不要下床了。
  苗六溪:?
  咋的了这是,刚才的发言有什么毛病吗?
  贺楼生理了理自己衣服的下摆,从柜子里翻出一个长条抱枕,随手扔给苗六溪。
  送你玩。
  ——他在纸上写道。
  苗六溪:“我不想玩,你能帮我看看腿吗。”
  贺楼生用眼神简单扫了下她的腿。
  好,看完了。
  苗六溪:?
  之后苗六溪对此做出了初步判断——
  小骷髅怪肯定在埋怨她将自己赶出门,所以故意摆臭脸。
  行,那行,那大家都别好过,一起变成生活的奴隶吧。
  苗六溪将自己的银行卡扔到桌上,敲了敲桌,“钱拿好,随便花,还有,我想喝点小酒,就是上回我来喝的那种,红的。”
  贺楼生:……
  他回忆起了前两次苗六溪醉酒之后的状态。
  还是算了吧。
  贺楼生出去找来胥巳,跟他要来一份菜单,拿给苗六溪选。
  上面全是国内外最顶尖的美食,什么泰国咖喱、炭烤松茸、爆炒鹅肝、鲟鱼子酱和纯牛奶。
  苗六溪咽了咽口水,看来小骷髅怪平时喝鱼翅汤只是为了润喉。
  “酒呢?”她问。
  为什么只有牛奶?还是纯的牛奶?纯牛奶不太好喝啊。
  贺楼生在纸上写道:饮酒伤身,你有骨伤,少喝。
  “这还不简单,你帮我把腿治好,我就可以喝了。”
  贺楼生没搭理她,转头就吩咐胥巳将美食和牛奶带上来了。
  苗六溪碰了一下装牛奶的杯子,还是温温的。
  可是,她不太想喝。
  她想喝酒,想喝雪碧,想喝辣断喉咙的可乐。
  贺楼生在纸上写道:你把它喝了,我给你治伤。
  “真的?”
  他点头。
  行吧。
  苗六溪拿过牛奶,迅速地喝了下去。
  喝完之后一把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并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来。”
  贺楼生淡然起身,又将一盘四喜丸子递了过去。
  贺楼生:吃。
  苗六溪开始有点后悔把他赶出去了。
  留下来当个厨子多好。
  她把贺楼生送过来的所有美食都尝了一遍。
  至于骨伤什么的,早就因为吃得太欢而忘记了。
  这一晚苗六溪睡得很稳。
  小骷髅怪从白日到夜晚,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
  等到第二天清晨,苗六溪难得在七点就醒了过来。
  小骷髅怪不在房里,但桌上摆满了早餐。
  她掀开被子动了动腿,腿子好了。
  苗六溪很愉快地吃完了早餐。
  然后在微信上给贺楼生发了一个“谢谢款待”的表情,就轻松地上班去了。
  是啊愉快有什么用,愉快还不得去搬砖淦淦淦。
  贺楼生在顶楼的阳台上目送她平安离开。
  此时他已变成了人的形态。
  对于跟她告别,贺楼生心里没有任何波动,因为他曾在最不显眼的地方,与苗六溪告别过九次。
  但终归还会见面的。
  胥巳从后方走过来,悠闲喝着拿铁,“舅舅您找我?”
  贺楼生:“那个姓宋的怎么回事?”
  “他叫宋甄,我打听清楚了,他正是苗六溪以前的主治医生,也是最近才来咱们院的。”
  “不好好在旧单位待着,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有什么工作劣迹。”
  胥巳有点紧张。
  舅舅这话说得,有工作劣迹的人肯定不能要啊。
  胥巳:“咱们这福利好呗,现在年轻人跳槽也正常,宋甄也是凭本事考进来的。再说了,他跟苗六溪熟,平时也可以多照顾照顾,这叫什么,朋友相见,两看不厌,舅舅您瞪我干嘛?”
  “之前你不是已经打听过了么,怎么和这次打听到的不一样?”
  前一次胥巳说“打听到他是苗六溪的专治医生”的时候,没提过宋甄就是胥氏医院的骨科医生。
  “我又不管招聘这些……”胥巳低着头默默喝咖啡,他知道舅舅的疑心病又犯了。
  历朝历代的帝王,多少都会有点疑心病。
  贺楼生身为骷族君主,从小就受着非常严苛的教育。
  任何人的一句话或者一个举动,在他看来都可以成为目的,哪怕是至亲的人。
  .
  苗六溪上班时,很意外,她又遇到了那个男人。
  名字不记得了,但男人那似有似无的笑太经典了。
  人形态的贺楼生将那本《霸道女仆爱上我》递了过去,“我来还书。”
  苗六溪正常办理还书手续,这时听到对面发问:
  “有什么推荐的新书吗?”
  “你喜欢看哪类书籍呢?”苗六溪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余光瞟了一眼他刚才还的那本。
  “历史,兵法,军事,或者报纸。”
  苗六溪:?
  苗六溪:??
  苗六溪:???
  哥们别装了,我知道你骨子里不是那种人。
  “那可以去三楼的报刊借阅区看看,或者六楼的古籍阅览室。”
  这时贺楼生很自然地靠了过来,双手搭在高台上,“六楼,有趣吗。”
  苗六溪:哥们请自重,把脑袋伸回去。
  苗六溪:“有趣。”
  “介绍介绍。”
  “介绍什么?”
  “六,六楼。”
  “哈?”
  苗六溪觉得这哥们肯定是有点那个大病。
  找她搭讪的男人她见过不少,但搭得这么懵的还是头一回见。
  介绍六楼?是介绍六楼的山呢还是六楼的水呢,难不成他想了解六楼的风土人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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