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陆忍白满载而归,阮茶还在挖坑,挖得大汗淋漓,感冒都好了。她想让陆忍白帮她一下,但想想他好像也忙一天了,便有些不好意思说。
陆忍白将手洗干净,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阮茶卖力的挥舞锄头,过了好一会儿,阮茶终于忍不住说:“你很闲吗?”
“嗯。”
“闲就自己找点事做,比如乐于助茶。”阮茶暗示道。
陆忍白看阮茶脸上大汗淋漓,便抬了抬手,眨眼间一片乌云便落在了阮茶头顶,阮茶往左躲,乌云往左追,不依不饶。
“你别淋我!我感冒才好!”
阮茶刚说完,头顶的乌云便化作一阵清凉的、带着湿意的风,抚过她的脸颊,驱散了盛夏的燥热。
“这不是积雨云。”
阮茶羡慕:“好神奇呀。”
陆忍白没吭声,也没了其他动作,阮茶被他盯着,开始继续迟钝的挖坑。每当发现阮茶的额头上又有汗了,他就变出一片带着微风的云。
等到这片土终于松完,阮茶也累得瘫倒在地,她以前也做过这个,但都没有今天这么高强度的耕耘,白嫩的手心被磨出了血泡,疼得很。
“明天还要再松一遍土。”阮茶举起手给他看:“你来。”
陆忍白回:“你来。”
“我手疼。”
“锻炼。”
阮茶缩回手,嘟嘟嚷嚷:“力气是天生的,我要是个男的还有你什么事?”
陆忍白:“……”
……
在农园的日子对于陆忍白来说格外惬意,阮茶便有些水深火热了,她写日记的频率也在不断上涨。
——2122.6.17,晴,手又被磨出血泡了,好疼,以后手就不嫩了,呜呜,可恶的血泡,我不惯着它,扎破它。
——2122.6.14,晴,今天被锄头砸了脚,喊疼,气的我当场报仇,换了一把锄头。谁砸我我换谁,绝不容忍。
——2122.7.1,雨,今天下雨啦,好多条蚯蚓从土里爬出来了,是时候养只鸡来消灭它们了。
昨天只是小雨,雨停了之后,空气都格外清新,阮茶正在检查她种在院中的豌豆苗、土豆,与挂在院落门口架子上的南瓜。
在木系异能的浇灌之下,植物们都在茁壮成长,尤其是架子上的南瓜藤,长得很快,已经开出了漂亮的黄色小花,随风摇曳,地里的土豆生长速度也非常的喜人。唯有被阮茶精心灌溉的豌豆苗,像是一根根瘦弱的小草,长也长不大。
向日葵不满的将豌豆苗挤开,坚硬的花盘抵在阮茶白嫩的掌心间:“为什么对一根野草这么好!”
“我想试试能不能种出豌豆射手。”阮茶揪了一颗葵花籽,边嗑边说:“你要不然教教豌豆,让豌豆苗早点长大,顺便和你一样成个精。”
向日葵骄傲的说道:“和我一样是不可能的,我就是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植物!”
“那倒是。”
阮茶梦想着能从向日葵开始,完成对《植物大战僵尸》植物图鉴的收集,虽然向日葵不太像向日葵,但希望豌豆苗能像豌豆射手一样噗噗噗吐豌豆。
她们正说着话,陆忍白便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提着一只正在扑腾的野鸡,咯咯咯的声音响彻云霄。
“你要的。”陆忍白将手中的野鸡递到了阮茶面前。
野鸡受惊之下羽毛漫天飞舞,阮茶打了个喷嚏,疑惑的问:“我什么时候要鸡了?”
陆忍白看向向日葵。
阮茶也看向向日葵。
向日葵立刻说:“我没偷看你日记!是他偷看的!”
向日葵怕被阮茶揪花瓣,撒腿就跑,阮茶追都追不上,她绕回来,陆忍白还站在原地,手里的鸡已经挣扎累了,正生无可恋的抬头望天。
陆忍白问:“要杀掉吗?”
“放生吧。”
陆忍白撒手,那只鸡得了自由,一头撞上院落门口的架子,立时四脚朝天,阮茶“啊”了一声。
“好可怜啊,我们加餐吧。”
陆忍白立刻应声:“好。”
阮茶当然不会处理,但陆忍白……也不能说他会吧,或许是从前跟着楚牧瑕的职业关系,他对于某些事总是得心应手,总之那只倒霉的鸡被处理得很干净,粉粉嫩嫩,秀色可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