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微凉,夜色沉沉。
阮茶在南瓜藤的荫蔽之下,支起了一把篝火,篝火上是正在冒油的烤鸡。偶有的几滴油滴入火中,篝火摇曳,发出扑鼻的焦香。
陆忍白面无表情的看着烤鸡。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吃得很素,除了从基地带来的食物外,便是一茬又一茬的土豆,阮茶偶尔会在日记里抱怨一下,陆忍白依旧像个木头人一样。
不过现在看来,他也吃腻了这些食物,只是他从来都不会说。
阮茶忽然就觉得烤鸡没有那么馋人了,她用余光偷偷的打量着陆忍白,然后不动声色的将手里串着烤鸡的木枝左摇,右摆。
陆忍白面无表情,目光却随着一起左摇右摆。跟着看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目光落向阮茶。
阮茶连忙收敛的笑容,形状完美的眼眸弯成了一对漂亮的月牙:“你看着我做什么呀?”
“你在笑。”
“我没有,我很严肃。”
“你的眼睛在笑。”陆忍白说:“和月亮一样。”
阮茶下意识的抬头看着头顶高悬的月亮,一轮弯弯的月牙,清晖皎洁。
篝火噼里啪啦的烧着,温暖的篝火映在阮茶白皙的脸上,她愣神了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陆忍白终于忍不住说:“焦了。”
阮茶猝然回神,她连忙将烤鸡翻了个面,也不再乱动烤鸡了。篝火旺盛,肥美的鸡很快便好了,泛着油光的焦黄表皮还在滋滋滋的冒油,香味随之迸发,满院飘香。
美中不足的是有小半面被阮茶烤焦了,阮茶撕下一整只完好的大鸡腿,声音温柔:“你吃这个吧,另一只腿烤焦了,我吃,没……”关系的。
阮茶一句话还没说完,陆忍白便接过阮茶递过来的鸡腿,大块朵颐。
阮茶面无表情的缩回手,她该知道的,她早该知道的,从陆忍白一口答应他睡床她睡地板时就该知道,他是真的一点都不和她客气。
地板那么硬,烤焦的鸡腿也不香了。
……
翌日。
阮茶沉浸在心动与鸡腿皆失的痛苦中,一直到早上醒过来没看见向日葵,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的葵竟然夜不归宿!
阮茶刚推开小木屋的门,隔壁的陆忍白也醒了,开门出来看她。
“向日葵不见了。”
陆忍白说:“我去找。”
“麻烦你了,我也去,我们分头行动。”阮茶急切的说道。
陆忍白颔首,下一刻便消失在了阮茶的面前,下下刻便左手一只葵,右手一只花的出现在阮茶面前。
阮茶惊诧,陆忍白两朵被烧焦了蔫哒哒的花都递给阮茶。
阮茶抱了个满怀,向日葵颤抖着黑黢黢的花盘,隐形的眼睛热泪盈眶,诉说着难以言喻的委屈。
“主人,我被欺负了……”向日葵带着哭腔,还难得喊阮茶主人:“你得给我报仇。”
“你好靠谱啊,竟然这么快就把他们找回来了!”阮茶忍不住说。
“嗯。”
向日葵哭道:“我好痛,需要木异能的灌溉……”
“以后我不见了,你也能立马找到我吗?”
“能。”
“那就好。”阮茶一边说,一边将两朵花都放在了地上,她朝着陆忍白伸出手:“洗手。”
阮茶掌心上冒出了一朵小小的乌云,乌云哗啦啦的下着雨,将阮茶手上的焦黑冲刷干净。
被短暂无视的向日葵终于忍无可忍,蹦起来一口将那朵乌云吞进花盘中,生气的看着阮茶。
“怎么成这样了?”阮茶这才将目光转向格外狼狈的向日葵。
向日葵委屈的说道:“我们被偷袭了!这里有喷火的怪兽!”
阮茶在这儿这么多天了,别说怪兽了,兽也没见过多少,更何况是会喷火的怪兽?她看向陆忍白。
陆忍白回:“没见过。”
阮茶蹲下身去,用手戳了戳那朵蔫哒哒的大王花,本是全身橙黄的大王花,已经变成了一朵大黑花,比向日葵看起来要狼狈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