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茶眼神微动,然后意味深长的说:“真正的凶手,还在盛城的守护基地,不是吗?”
楚临天才是这一切的祸源。
回到住处后,楚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这场混乱他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很显然是不打算掺和。
毕竟比之陆忍白,楚真对楚临天,依旧是忠诚的。
阮茶也懒得理楚真,反正陆忍白在这里,楚真有自知之明,也不会轻举妄动。她回到卧室,将身上已经凝固的鲜血冲刷干净,换上了轻薄的长裙。
陆忍白背对着她,站在门口,似乎已经等了她有一会儿了。之前为了能将那条手环拽下来,他的手腕上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左手软绵绵的耷拉在身侧,伤得很重。
在阮茶看着陆忍白的同时,陆忍白也在看着阮茶。她被藤蔓缠绕汲取异能时,根须刺破了皮肤,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是细碎的小伤口,密密麻麻的,被水泡皱,有些惨不忍睹。
阮茶也意识到这点了,她洗的时候可疼,洗干净也不能看。她随手取过毯子裹上,然后说:“我们应该找个木系异能者来看看伤口的,你找了吗?”
虽然阮茶本身就是木系异能者,但她不会治病,异能顶多让她身上的伤口愈合得快一点。况且只是看着吓人,异能在身上过两遍也就没事,严重的还是陆忍白,他手腕受伤,身上可能也有姻缘树留下的伤口。
陆忍白提了提手中的医药箱,说:“帮你上药。”
“我不用啦。”她身上都是那种小伤口,上是上不完的,到时候全身黏糊糊的药膏还得洗,实在麻烦。
“你受伤了。”
“你也受伤了。”
“你先上药。”
“你先吧。”
沙发上的楚真百无聊赖的蹬了蹬腿,说:“别谦让了,要不我给你俩上药?”
阮茶将陆忍白拉进她的房间,啪嗒一声将门关上,楚真撇了撇嘴,眼神惆怅,继续瘫在沙发上。
屋内。
阮茶按着陆忍白坐下,然后从医药箱中拿出绷带,拿药的时候她手顿住:“拿哪个啊?”
“红色的。”
阮茶“哦”了一声,有些笨拙的在陆忍白的指导下帮他处理伤口,陆忍白说:“包完这只手,我帮你上药。”
阮茶没吭声,她手上的动作快了很多,然后将陆忍白的手腕连带着整只手都裹进了绷带中,将他裹成了一个粽子。
陆忍白:“……”
“衣服脱了。”阮茶说:“我看看你身上的伤口。”
在陆忍白与姻缘树作战的时候,阮茶看到好几次姻缘树锋利的叶片割向陆忍白,他身上的伤口估计不会少。
陆忍白紧了紧领口,没有动。
阮茶等了一会儿:“怎么不动?”
“我可以自己处理。”
“可我想帮你。”
陆忍白不知想到了什么,还是没有动,在阮茶的目光下,他慢慢的说:“我身上不好看,会吓到你。”
“没事,我好看就行。”
陆忍白:“……”
阮茶紧了紧身上的毯子,说话的时候多少有点没底气,因为她现在身上也不好看,但这并不妨碍她看陆忍白。
陆忍白鬼鬼祟祟的不肯让她看,她就偏要看,阮茶就是这么任性。
阮茶看陆忍白一直没动作,她便从毯子中伸出手,去揪陆忍白的衣服。陆忍白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一步,沉默的看着她,表情无奈。
阮茶露出无辜的神情:“要我帮你脱衣服吗?”
陆忍白似乎正在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在阮茶的目光下,他背过身去,将上身染血的衣物脱了下来,露出坚实的后背。
陆忍白身上的伤口是挺严重的,还有一些甚至还在往外渗血,但乍一眼看过去,伤口却并不触目惊心。
因为他的后背全是陈年的伤痕,日积月累,新伤叠旧伤。
“小的时候不听话,经常被打。”陆忍白背对着阮茶,朝着她露出最柔软、最不设防的一面:“后来跟着师父学散打,学拳击,师父比较严厉,不会对我顾忌太多。”
阮茶指尖抚过一条藤条抽出的伤口:“长大了还会被打吗?”
“没有完成先生的任务,会有惩罚。”陆忍白平静的说:“这是去年的伤了,已经痊愈,有几道抽得狠了,印子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