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顾千荷才想起这回事。
庚39的审神者叫理绘,除了失血量之外伤势都不算特别严重,由于担心自家的付丧神便在苏醒后就回到了本丸修养,因此给顾千荷的钥匙也是本丸的访客钥匙。
审神者之间互相拜访是可以的,只要主人写好邀请帖,随钥匙一起交给客人,客人就可以在邀请帖所书的时间内上门拜访,但这一方法仅限于同属“现世”的审神者,如果是时之政/府通过别的方式、从别处外聘来的审神者,就无法通过这种方式互相拜访了。
隔天上午,顾千荷带着自家第一部 队出发了。
手里还拿着那把压切长谷部,让本丸的长谷部眼含热泪,恨不能以身替之。
随着钥匙与传送装置共鸣的清脆金属声,顾千荷和自家付丧神们抵达了庚39好本丸。她这次出来带了不动行光、堀川国广、和泉守兼定、小乌丸和萤丸,于是刚刚落地就遇见了两个小酒鬼面面相觑的场面。
对方大约是喝多了晕晕乎乎到的这里,然后突然迎面遇到一个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刀,“噌”地一下蹿起来,看上去连酒都醒了。她家这位看起来还好,只是差点一口酒喷出来而已。
#其实半斤八两#
“又见面了,真幻大人,”不远处传来一个轻快的声音,“之前多谢您出手相助。”
顾千荷看着伤愈的物吉贞宗,露出一个笑容。
“感谢就不必了,你们没事就好。”顾千荷道。
物吉贞宗带着顾千荷到了二楼,她带来的几位付丧神则很自觉地留在了楼下,毕竟自家还好,在外还是算了吧。
听到开门声,抱着软枕坐在床上的理绘赶紧望过去:“感谢您救了我们,真幻大人。”
一路上一直被道谢的顾千荷动作一顿,随即无奈地笑了笑,道:“你家刀已经谢过我很多次啦,你就别凑热闹了吧,理绘。”
顾千荷熟稔又不过分亲近的话语明显让敏感内向的理绘感到松了口气,随即两人便聊了起来。由于理绘重伤未愈需要照顾,物吉贞宗作为近侍便留在了房间里,从一开始他的视线就在往顾千荷腰间的压切长谷部瞟,理绘戳了戳他,用眼神询问他。
物吉贞宗犹豫了一下,道:“真幻大人...那把刀,是追杀我的压切长谷部吧。”
“诶!?”理绘闻言惊道。
“嗯,”顾千荷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我今天带它过来,就是有些事情想和你确认一下。”
……
与此同时,另一边。
“呐,萤丸,你家主公是不是很厉害啊?”提问的是理绘家的爱染国俊,他家兄弟来了的只有他一个,现在看到别家的萤丸觉得很是亲近。
“主公超——厉害的!”渐渐向主吹靠拢的萤丸双手划出一个夸张的弧度,不是他说,她家婶婶怼天怼地对空气,帅裂苍穹无人敌好吗!当初被保护下来、对方突然失去战斗力的画面像是刻在他脑子里一样,映衬得自家审神者闪闪发光。
“我家主人也很厉害的啦,”爱染道,“就是主公胆子比较小,还总是觉得自己不够好,明明是个很优秀的人啊...”
“我们倒是都希望主公胆小一点呢,”萤丸撇撇嘴,“主公太勇敢了,总是想去些危险的地方,长谷部桑药研桑联手都劝不住呢。”
随后,两个小正太对视一眼——
“要是能中和一下就好了呢……”
#不可能的,tan90°#
顾千荷在傍晚的时候带着自家付丧神们回了本丸,面色平静。
她稍稍解开了对压切长谷部的封印,让理绘确定了,这就是她被掳走后被关在那个黑暗的地道里时感受到的灵力;顾千荷还让她稍稍接触了一瞬已经被净化过一部分的黑气,对方却表示并没有听到顾千荷所说的尖叫声,也没有看到血,只能看到一个狭小的黑暗的空间,感觉逼仄而压抑。
会产生不一样的感觉的话...难道说那股黑色的灵力传达过来的,并不是那位审神者的讯息?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XD边码字边肝刀,大号刚刚到40层就出了包丁二号机,然而30层还是没出货TVT
这里加了一点设定,就是关于那个外聘审神者,是指非本源世界,也就是从不对应时之政/府时间线和世界线的时空来的审神者,剧透一下白月就是外聘审神者XD
最近身边好多小伙伴都感冒啦,冬季流感时期大家要多注意一下哟,爱你们么么哒
第39章 止戈散马的抄写并背诵全文(三)
空旷的室内,铁器的撞击声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场上,黑色短发的瘦小少年不断挥动着手里的短刀,挑着一个又一个刁钻的角度进攻,将面前一身白衣的付丧神逼得节节败退。他回身,反手又是一刀直刺对方咽喉,眼见避无可避,对方闪身一退。
“我认输我认输,”鹤丸收刀回鞘,干脆地认了输,“短刀的夜战力实在太可怕了,打不过打不过。”
见此,药研也收回了刀,却道:“理论上,现在是白天。”
说完,两人便齐齐偏头,透过手合场的窗户看向外面的天空——一片漆黑。并不是乌云压顶的黑,而是像被锁在一个封闭的、不透光的盒子里一样,连光源都失去,只有本丸里明明灭灭的蜡烛能够提供一点光明。
昨天半夜,这所本丸里的五个结界点几乎同时蹿出白色的流光,像是划破黑夜的破晓曙光一样穿过黑夜长空汇聚在本丸的正上空,然后让本丸陷入长夜里。半夜里的动静惊醒了本丸里的所有人,等以为是敌袭的他们急匆匆赶到庭院的时候,只看到了本丸上空出现的像是日环食一般的白色光环,五条隐隐约约的白色光带向着结界点延伸着,随后,正准备向时之政/府汇报异常的顾千荷就发现,她的本丸被封锁了。无法与外界联系,更无法进出,与世隔绝。
虽说是没法进出,但是能真正确定的只是无法出去而已,到底能不能进来还要两说,于是整个本丸都进入了高度的警戒。
时钟转致清晨,却始终没能迎来破晓,整个空间像是陷入无尽的黑夜一般进入死寂。所幸本丸里蜡烛的存活够多,各处点上蜡烛也不算太过黑暗。
“已经这个时候了啊...”药研看向墙上挂着的时钟,时针已经指在了十的位置,天色却依然不见变化。
远处,清脆的刀铃碰撞声响起。
“走了走了。”鹤丸首先就迈出脚步。
然后“砰”的一声。
“鹤丸殿小...心。”药研提示的话还没说完,鹤丸已经一头撞在了本来是为了避免撞到而挪到离门很远的地方的刀架上。
不远处的鹤丸爬起来上下左右摸着,嘀咕着“这是个啥玩意儿”,这边的药研扶额长叹——太刀夜战真可怕。
#来自不小心让太刀进了六图的婶婶的感慨#
顾千荷站在回廊上,看着站在廊下的付丧神们亮晶晶的眼神,道:“别这么看着我,和外界的联系还是没有恢复。”
话音刚落,下面一大片闪闪发光的眼神就暗下去大半,剩下的小部分则依旧一闪一闪地等着她未尽的话语。
“但是,”她又道,“既然连我在时之政/府处备案的加设结界点、和我没备案过的加设结界点都被封锁了,那么就可以肯定,这是官方设置的封锁。”
是这样没错,本丸的五个结界点内,有一个是前阵子化身技术宅的顾千荷自己折腾出来的,根本没告诉时之政/府。
“再加上...我在现世那边的一部分条件,时之政/府也不可能针对我们做些什么事情,综上所述,我们目前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只是不能出去、没有光而已,时之政/府到现在都没个解释,估计是消息也递不进来,”她顿了顿,又道:“反正又没有人出阵远征,都在家里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除了打刀以上刀种的夜视问题以外。”x3
分别来自顾千荷本人、离她最近的烛台切光忠以及刚刚目睹了一场惨剧的药研藤四郎。
#这个事情很严肃的#
#你知道太刀大太刀摔一跤要花多少资源修复吗岂可修#
#辣鸡时政,有时间弄封印没时间在封印上装个灯泡#
次日凌晨。
高悬于本丸上空的白色雾状圆环逐渐消散淡去,连同五支白色光带一起消隐无踪,随后露出的天空便已是蒙蒙亮的样子,所有人都舒了口气。
短胁打刀们还好,反正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影响,倒是其他刀,一个个像脱缰的二哈似的纷纷从房间里跑出来,对着朦胧的天色发出了感慨。
感慨着来之不易的自由。
#没什么不对的#
“主公。”骨喰拉开纸拉门,轻声道。
“麻烦了。”顾千荷道,随后伸手接过少年手上的信件。
为了安全,顾千荷被留在了一楼,付丧神们不让她随意走动,去哪都是一个小队跟着,她便只能在封锁散去之后第一时间叫骨喰上楼查看是否有新的文件。
新文件确实到了,却是一封道歉信。
信很长,但大致内容就是,之前封锁本丸是为了在清楚时之政/府内部内奸的时候避免产生对众多审神者不利的影响,才封闭了各个本丸的空间,事发突然没有和审神者沟通是他们的问题,故而送上补偿。
读完,顾千荷将信封倒过来,里面掉出6枚御守。
“看来叛徒被清理掉了呢,”顾千荷笑笑,放下手中的信纸,“话说回来,这补偿未免小气了些吧,胆子小一点的审神者估计吓都要吓死了还只给这么点补偿。”
骨喰面无表情地听着自家婶婶吐槽,随后又道:“您的桌子上有一个黑色的盒子,盒子上的标签上写着‘审神者大人亲启’,您要去看看吗?”
“嗯?那就去看看吧。”顾千荷桌子上没放过黑色的盒子,就算真的是她随手放着然后忘记的,也不可能有一个这样的标签。那就只能是时之政/府送来的了。补偿是随信附赠,那么放在这样一个盒子里的东西,绝对不是凡物。
一如顾千荷所料,盒子里是时之政/府反馈来的消息,意在交代情报。内奸已经被处置掉了,但领头的那位逃走了,或者说是被接走的,被付丧神状态的敌人接走的,时间大概是午夜时分。回想起晚上点着十几支蜡烛照得灯火通明的房间里突然逸散开随后却迅速消散的黑气,顾千荷便肯定了,那把压切长谷部仍然与他的审神者保有联系。
这或许会成为一个突破口。顾千荷想。
随后,时之政/府又表示,那个叛逃的名为“忠治”的男性高层在把总部搅得一团糟却差点被反杀,虽说被他逃了,但是他走之前大放厥词叨逼叨说了一大串他的计划。比如什么让刀剑男士和时间溯行军相爱相杀、啊呸,你死我活然后坐收渔翁之利啦,什么把审神者转化成更接近溯行军的怪物并以此影响其刀剑付丧神啊什么的,说了个八九不离十,然后仰天大笑着走了。
顾千荷嘴角抽搐,对这位忠治先生的智商感到担忧。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么弱智的反派的吗!?要不是身居高位藏得深加上出其不意,怕不是要出师未捷身先死吼!
不过转念一想,转化审神者的话,那些出现在战场上的黑暗付丧神的主人就是那位了子小姐了。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也不知道那位了子小姐境况如何,无论是清醒地看着自己不受控制地做出这些事情,还是失去神智单纯地作为他人争权夺利的工具,大概都是生不如死吧。但求她不要一心以死谢罪——
如果还能救回来的话。
被转化的只有一位,那么后续遇袭被抓生死不明的就难说了。进来陆续遇袭的审神者都是全员碎刀,那么失去了刀剑付丧神的审神者能有什么用处呢?联想到明明每日被神刀包围驱邪、时不时就要被江逐月天糊脸,周身黑气却会在稍稍淡去之后又迅速浓郁起来的那把压切长谷部...
那些失踪的审神者,怕是被做了花肥养料了。
顾千荷将长长的密信收好,随后将视线放在了静静躺在盒子里的印章上。章是时之政/府的图样,却在四方的图章右下角处留着一个圆形的图案。
那是她家的族徽。
作为少有的传承至今的优秀古式家族,她家的权势挺大,家里出来的子弟也被庇荫着,这在国内不奇怪,但放在这里——
顾千荷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看来时之政/府还真是下了血本。这印章本是对聘请审神者成为“工作人员”,涉入更深的层次可以获得更多的信息的授权证明,却又在其中加入她的族徽,以此表示顾千荷并不会从此就属于时之政/府、完全为他们工作,可不是下了血本吗。享受着更好的福利,又不需要签下像是卖身契一样的合约,想来除了她自己做的这些,她家从政的叔父长兄也“仗势欺人”了一波吧。
不过...这感觉还不赖。
她面上挂着笑容出了房间。
这个印章可谓是及时雨了,有了这个,之前知情不报扣留关键线索压切长谷部的事情就没人可以追究了,不然她还只能慢慢自己去查,可不像现在能够借着时之政/府的力量去追查了,省了不少麻烦呢。
不过——不是现在。顾千荷凝视着那个房间的纸拉门,许久之后转身离去。
还有一个线索没找到,在此之前,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两天,我的锅[土下座]
星期四去我们这个小破二点五线城市唯一的冰场滑冰去了,第一次滑冰的我很愉快的摔了一跤,屁股可疼了,到现在都疼,医生让趴着都疼,一度觉得自己要瘫痪。反观和我一起去的闺蜜,上冰第二圈就开始起飞,怕不是花滑国家队的[手黄再]由此可见我不光身体奇差,还把所有该加在健康上的点数都加在了作死上,点满了作死等级,旁友们千万不要瞎几把滑冰,滑稳之前都不要浪TVT
今天码字的时候,亲友问我我这篇文打的风格是什么,我说轻松,她又问我,既然是轻松,为什么要搞得像柯南一样弄一堆纠结又不悬疑的剧情,我...无言以对_(:з」∠)_那我还能怎么办啊,除了写完还能怎么办啊,要轻松的话等我完结这一篇存白月的稿的时候我轻松治愈一点可以不啦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