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同人)东吴处处修罗场(三国)——半半半子
时间:2022-07-23 06:46:12

  夜色里两人看不清面貌,逼停她之后,其中一人用长-枪指着她道:“无耻贼人!放下我家小公子!”
  在这个时代,打架是这样的,不管战斗力如何,气势一定要足,对骂绝对少不了。
  于是,孙婺也骂了回去,“放你妈!”
  “……”两人微愣了一下,这对骂一时没接的下去。
  而她身后,陆逊也追了上来。
  此处窄桥由长石搭成,连通皖河两岸,桥下是皖河下游湍急的水流。桥底水波拍岸之声轰隆隆传来,便是听这声响,也知掉下去便是九死一生。
  前后受敌,孙婺逃无可逃。
  如此情势,陆逊从容了起来,他横马立在桥尾,也不看桥上的孙婺和陆绩,反而看向桥对面的两人,淡然问道:“两位将军为何在此?”
  其中一人作揖答道:“还多亏了小公子让我等守住这渡口必经之路。江边地阔不易防守,我等势单力薄未必护得住几位夫人公子。此处乃咽喉要道,却必能擒之。”
  另一人顺势拍马屁,“小公子果然神机妙算。”
  小公子当然是指陆绩,听到这里,孙婺一把捏住怀里小孩的脸,恨恨道:“你这小兔崽子年纪这么小,心眼这么多,恶心谁呢?”
  陆绩:……
  被限制了人身自由的陆绩,内心心甘情愿地想跟孙婺走。
  他知道,面前之人,是他上一世的妻子。
  她死前的那一句“我们永世不再相见”让他害怕,自重生以来,他一直忐忑地等待着他们的重逢。
  幸而,上天对他很温柔,她对他也很温柔,并不曾将那句气话变成现实。也幸亏有了这次重生,如果她孤独的话,他终于可以和她说一句,他们现在是一样的了。
  可今天,他们见面这么许久,他却一句话都还没机会说出口。
  危急关头,孙婺当然想不了那么多。倒是小陆绩的脸软软滑滑,有点Q弹,捏起来手感非常好,前几世居然没发现,孙婺一时手痒,又捏了两下。
  陆绩嘴里被塞了帕子,整个脑袋成了个肉馅包子,孙婺这么一捏,他嘴里的帕子便像肉馅要被挤出来。
  嘴巴间有了空隙,正是机会!
  用舌头推开帕子,他赶紧开口:“阿婺,我……”
  “你他妈别啊呜啊呜乱叫!”说着,孙婺又将帕子给他塞了回去。
  陆绩:……呜呜呜呜。
  小公子这受辱的情景,看得对面的壮汉怒了,他举着长-枪指向孙婺,“你这贱妇!淫-妇!休得对我家小公子无礼!”
  “呵。”孙婺不理他,从容不迫拔出自己的腰刀,架在陆绩脖子上,视线在前后三人身上转了一圈,又朝桥头两人命令道:“你们小公子命可在我手里!还不让开!”
  刀刃反射着森森寒光,在陆绩脖子上压出了痕迹。
  “你……”
  利刃抵着陆绩娇嫩的皮肤,这脆弱的生命真真是命悬一线。两名壮汉终究是怕了,他们虽还堵着桥头的位置,心焦犹豫间手上长-枪已不由放下。
  “放下阿绩,我让你走。”身后陆逊却强自镇定地轻笑一声,“不然,你若伤了阿绩,你又如何向你主子交代?”
  她哪有什么主子?
  但孙婺思忖一番,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陆逊眼里,她一个生面孔的女子,劫持陆绩必不可能是因为仇怨,定然是受人所托。见面时她没有将其一刀了结,而是劫持,说明这请托本就是劫持而非杀害。若真杀了陆绩,那便不算是完成请托,也无法向她的“主子”交代。
  陆逊当然想不到,她和陆绩还真就是血海深仇。而且就算这一世陆绩死了没能给自己水解,她也可以再等下一世——她一点也不介意当场了结了他。
  于是,她手下一用力,刀口扎进陆绩肉里,陆绩纤细的脖颈上瞬间出现了一道血痕!
  “陆伯言,你错了,我不必向任何人交代。”孙婺冷笑着,不等其他人反应,手下又用力了一分。
  这次有清晰的刀刃入肉之声,不过瞬间,月光之下,她那柄腰刀之上已流淌出一滩血!
  刀光、血光、浓重的血腥味,以及承受了两刀却一声也没吭出来的陆绩,让此时窄桥的氛围变得诡异而惊悚。
  孙婺又看向桥头两人,面色带笑,语气森然,“让还是不让?”
  话音刚落,两把长-枪落地,桥头两人惊慌忌惮之下,终是侧身让出了道路。
  离开这桥头便是坦途,孙婺一手握紧马绳,一手持刀抵住陆绩咽喉,正要离开之时,其中一个壮汉踉踉跄跄翻身下马,朝她跪地磕头,又哽咽道:“求求女侠放过我家小公子,我们陆大人只剩这一个儿子了,他也不过才八岁……就算女侠与我家主人有什么误会,也不必伤及无辜孩童……”
  现在才知道求饶?早干嘛去了?
  这样想着,孙婺看了眼怀里的陆绩。他眼睛微眯着,嘴唇开始泛白,已经是一副十分虚弱的模样。这样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自己赶回舒县。
  她那么多折磨人的方法还没用呢,这小孩不会就这么死了吧,她还跑这么多路干了这么畜生的事情,要真死了她可不要太亏。
  这样想着,她将陆绩嘴里的帕子抽了出来,覆在他的伤口上,又系了个结,全当止血。
  陆绩眼神迷离着,似乎只剩下了最后的一点意识,他轻声呢喃着:“阿……婺……我……”
  好奇怪,怎么像是在喊她的名字呢?孙婺将耳朵凑近他的嘴边想听清他说的话。
  低头之时,她并不知道,背后有一支冷箭瞄准了她。
  箭尖裹挟着强大的力道,穿破紧张滞涩的空气,“嗖”的一声,直插进她的肩窝。
  孙婺被这支箭的力道带的往前一倒,携着身前的陆绩,一起从马上摔到了地上。
  腰刀砰然落地之时,立即被面前壮汉收缴。晕死过去的陆绩也被另外一人抱走。
  马儿受了惊窜进了荒草地,孙婺忍住肩上剧痛,转头看向冷箭来处。在她身后,陆逊手里正握着弓。他被孙婺的嚣张妄为所激怒,嘴唇紧紧抿着,一张脸极为阴沉。
  在从前的一百多世里,只要孙婺不作死,一般都能遇到陆逊。在吴郡相遇之后,他们或变成君臣,或成为同袍,或结为夫妻。
  所以,他这桀骜又冷静的样子,孙婺再熟悉不过。
  而现在,曾经最为熟悉的人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看着她,又从背后的箭袋里抽出一支箭,弯弓搭箭,箭尖对准了她的面门,声音极冷。
  “说!你究竟是何人!又是谁派你来的!”
 
 
第5章 
  孙婺单手撑在石桥冷冰冰的桥面上,能感受到它由于其下轰隆隆水声引起的震动。她左肩被冷箭刺穿还在流血,手掌被桥上细碎的砂石磕出了血痕,衣服上也沾染了一身泥泞。
  她的前方是两名带着武器的壮汉,而她的身后,是一个锋芒毕露的少年,以及一把被拉满的、致命的弓弦。
  月光在箭尖上汇聚成一点寒芒。寒芒一出,她便将丢掉性命。
  掌握着他性命的陆逊,坐在马上,冷静从容道:“我再问最后一遍,你、是、谁!”
  孙婺忍着疼从地上坐起,用手背擦掉嘴角血迹,瘦弱的身躯佝偻着,咳了两下才道:“我、我是……”
  话说一半,发丝被风吹进了嘴里,她勉力拨开发丝,露出一张略显虚弱的脸。
  她的发带在之前的追逐中,早已不知飞去了哪里,披散的发丝让她的脸没有了之前的英气,柔嫩的脸庞甜美婉约,与后宅天真烂漫的女孩们无异,满身的伤又透露出一点楚楚可怜的姿态。
  看着这样的她,陆逊脑子里“嗡”了一声,心底莫名其妙像被什么刺了一下,拉弓的手也忽的放松。
  可就在这个时候,孙婺猛地从地上跃起,她收起刚刚的柔弱的样子,往前方壮汉身下一冲,夺过他们之前丢在地上的长-枪,便朝旁边一人刺了过去!
  既被称为将军,这人反应自然不弱,立即以刚刚收缴的腰刀抵挡。
  可他对孙婺的枪法和力量一无所知,将枪尖即将撞上刀背的一瞬间,孙婺一改手势,转刺为劈。长-枪枪柄挥开腰刀,枪尖金属头猛地砸向他头部,一阵钝痛之后,他被敲晕在了地上!
  撂下一人,孙婺不敢掉以轻心。耳朵捕捉着风中细微声响,在陆逊第二支箭矢呼啸而至之时,她一甩长-枪,挥开箭矢,转身昂首看向他。
  “陆伯言,我是你祖宗!”
  寒风带着杀气扑面而来,孙婺立在风中发丝凌乱飞舞,眼神锐利寒冷如冰锥。
  陆逊被她这气势震慑住了一瞬,但他旋即又拈起第三支箭,直指向她。与此同时,剩下一名壮士也提枪朝她冲了过来!
  箭矢破空而来,箭尖即将刺破她皮肤时,却被孙婺一把握住!她一个翻身,躲过壮士的长-枪扎刺,疾奔两步,将其飞踹在地,又将那支箭狠狠朝他扎了过去!
  所有这些不过千钧一发之间,一阵风吹过,现场只剩桥底轰隆隆的水声,以及刚刚那人的哀嚎声。
  桥上寂静了很久。
  孙婺感受着肩膀传来的疼痛,发觉自己已有些力竭。但在如此高光的时刻,她是一定要装逼的。
  于是,她用长-枪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忍住咳血的冲动,看向对面之人,得意地勾起嘴角,“怎么?陆伯言,你的箭也有用光的时候?”
  陆逊没有回答。片刻之后,他面不改色,左手伸到背后,又抽出了第四支箭。
  ……
  孙婺:草你妈。
  桥头的马在刚刚的大战中全都已经溜走,自己也已然力竭,陆逊的射术她心里有数,这一箭她似乎怎么也躲不过了。
  她目光触及远处江水。上一次死亡便是在那里,一个多月以前。
  今天出师不利说到底还是自己小看了陆家这几个小孩。族人死了一半,这几个小孩后来还能成为东吴重臣,他们当然都是有本事的。
  活了这么多世,还能犯轻敌的毛病,说起来自己也挺丢脸的。
  不过没关系,这一世失利,她下一世再来一回便是了。
  死亡对于她已经是家常便饭,只不过片刻的痛苦而已。况且这一世她不曾付出过什么感情,下一世便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不必感受什么被遗忘的不甘与难堪。
  那就这样吧。
  她平静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死亡,陆逊的箭却没有搭上弓弦,他驱马缓步来到孙婺面前,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道:“我记起你来了——阿婺。”
  少年人的声音冷冽清脆,说出的话让孙婺身体猛地一震。
  一瞬间她只觉得难以置信,脑子里似有什么在嗡嗡作响。
  “你不记得我了吗?”、“你还是不记得我?”以及“你要是还不记得我,我下一世便不和你在一起了”这种话,她曾经和陆逊说过无数次。
  回答全是“不记得”、“我们认识?”以及“别与我玩笑”。
  梦中无数次期待的回答到了她耳边,让她已经力竭的身体一下子又有了力气。她猛地抬起头,什么都还没说,眼里先涌出了泪意。
  摇摇欲坠的泪珠让她看不清面前的人,但在这种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嘴唇颤抖着,却又什么都不敢问。
  “阿婺……你兄长就是这么叫你的吧?孙婺?”面前陆逊却轻嘲一声,“中平六年,你们全家搬来舒县,我见过你两面……当时你才阿绩这般大,看起来乖巧懂事,天真烂漫。却没想到,长大后成了和孙策一样的卑鄙小人!”
  ……
  孙婺低头擦掉眼泪。草你妈。
  “我陆家与你们本无冤无仇,孙策却来攻我庐江,害死我陆氏那么多人……如今他又命你来做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
  陆逊的声音在孙婺耳边喃喃响着,像是和尚念经,不经意间便将她心底的烦躁尽数勾了出来。
  他一边说着,大概对她还有忌惮,将她手中的长-枪一把抽了过去。
  孙婺受了重伤,身体又没了支撑,一下子软软倒在了地上。
  眼神迷离间,她看到了同样倒在路边的陆绩。
  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她与陆绩真的有自己说的那般血海深仇?
  倒也未必。
  只不过,既然她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那便要有成为这世界主宰的觉悟,谁都别想让她不爽快!
  她的耳边还回荡着陆逊刚刚那句话——“我记起你来了”。这句话在孙婺心里虚晃了一枪,却比杀了她更让她不爽。
  总不能就这样放过他!
  于是,她用尽力气,又一次从地上跃起,身手像从未受过伤一般矫捷。腰和手一齐用力,将陆逊从马上拉了下来。
  待他落地,孙婺翻身坐到他身上,手臂死死压住他的咽喉,一双跳动着火苗的眼睛也死死盯着他:“陆逊,我告诉你!我做什么都不需要理由!在这个世上,我本就可以为所欲为!”
  瞬间的爆发有极强的力量,陆逊此时也不过十三岁的小孩,只挣扎了两下,咽喉间的窒息感便很快让他失去了意识。
  又干掉了一个。
  桥边寂静地过分,孙婺犹豫着要不要干脆杀了他,可忽然,她的四周围起了一圈火把,一群士兵将他们围在了中间,为首之人在前头喝到:“何人在此行凶?还不放开阿婺姑娘!”
  好像有人来英雄救美了。
  一群人在周围看了半晌,发觉没动静,其中一人提着灯笼凑近了过来。
  孙婺朝他看过去。来人侍从打扮,看着有点眼熟。
  “哪个神经病派你过来的?”孙婺问他。
  来人看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四个陆家人,又看看坐在陆逊身上一声煞气的孙婺,脑子有点晕,结结巴巴道:“是袁、袁袁太守派、派派小的来的。”
  孙婺想了想,很快想起来他说的是袁耀。
  袁家和孙家如今的关系仍然是交好的状态,他来帮忙也算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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