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稍挣扎了两番。
柚木拍了一下他,温声轻语地,不像训斥,只是语气有点严肃:“手脚冰凉的时候,体温处于上升期,捂出汗的话,体温会逐渐降至正常。”
迹部微阖双目,额头上是密密麻麻的薄汗。
他再次缓缓睁眼,柚木正认真的帮他消毒,眼底有灼灼光华。
这一刻,她所有的反应都为他所牵动。
柚木注意到他的视线,疑惑的抬眸,用纸巾擦了擦他额头的薄汗。
今晚的他特别乖顺,柚木的心头也软得不像话。
“装可怜也没用,必须喝姜汤。”
“好。”
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迹部忽而轻轻笑了一下。
偶尔任性一下也不错。
今夜是满月,确实月色撩人。
一轮银盘当空高挂在漆黑天穹中,俯瞰着万家灯火,流泻下来的辉光也极温柔。
……
翌日,惠风和畅,天朗气清。
迹部睡得很是安稳。
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将他吵醒。
迹部睫毛颤了颤,睡意朦胧,眼睛还半眯着。
“迹部君。”忍足瑛士有些局促,语气满是歉意,“昨天我走不开,想不到发生了医闹,听说你受伤了,严重吗?”
迹部稍稍松开眉头:“我没事。”
他的嗓音微微缥缈,懒倦而沉哑。
迹部忍不住轻咳两声:“昨天那位医生怎么样了?”
“没捅到要害,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那男人嗜酒,他女儿的病情就是被他耽误的,结果反而来怪医院。”忍足瑛士轻叹,“这世界上怎么会有父亲这么粗心。”
“粗心算什么。”迹部冷哼,眸色忽然暗了暗,“还有的父亲狼心狗肺呢。”
“啊?”
迹部话锋一转:“下周六我再去一趟吧,辛苦你再安排一下。”
“没问题。”
迹部挂断电话后,揉了揉眉心下了床。
都快九点了,他很久没起的这么晚了。
迹部看了包扎的漂漂亮亮的手,一直抿着的唇微微上扬了几分。
等他穿戴好下楼,客厅只有管家和仆人,不见柚木的身影。
“那家伙又跑到哪里去了?”
管家气定神闲地回答:“柚木小姐在马场。”
迹部笑意浅浅,眼里浸了一汪温柔的水色:“她还会骑马啊,倒是小看她了。”
“柚木小姐跟伊丽莎白相处得很好。”
“啊恩?”
迹部持有怀疑。
他在英国时爱上了赛马这项运动,养了一匹名为伊丽莎白的英国纯种赛马。
不过伊丽莎白傲娇的很,谁都看不起。
“走,去马场。”
管家诧异:“您不用早餐吗?”
迹部懒懒地抬了抬眼皮:“没胃口。”
……
迹部家马场很大。
柚木握紧缰绳,夹紧马腹,让伊丽莎白奔腾起来。
风声在耳畔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