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悯一只手拖住女孩的后脑，揉了揉。
“过了今晚壹壹就又长大一岁了，想要什么礼物？”，南壹壹顺着他的动作仰起头来不满道：“虽然是到新年了，但我还没过生日呢，年龄才没变，才不算长大。”
萧悯听着她可爱的耍起小脾气，指腹缓慢的勾勒着她的眉眼，澄澈干净的瞳孔里只有他的影，水眸轻眨一下，男人的呼吸就乱一秒。
凑近了，她的小脸更加剔透柔嫩，萧悯心底蛰伏已久的暴虐感又重新焕发了生命力似的。
每每靠近一次就愈演愈烈。
叫嚣着要给她这样无暇的肌肤嵌上什么印记，从外到内，留下点痕迹，越深越好，一辈子都只能有他。
舍不得。
极限撕扯里的天人交战。
“早点长大。”，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事，这次后天见。
第66章 被拍了合照
“累吗，累了就睡一会。”，萧悯瞥了眼墙上的白色钟表，三点多左右，她总喜欢小憩。
南壹壹蹭着他身上舒服的睡衣绒毛，“其实有一点困，但不想睡。”
“嗯？”
“我有跟你提过吗？虽然我天性容易犯懒，但偶尔也挺注意仪式感的。”
萧悯低眸看她，“那要哥哥帮你做点什么？”
南壹壹促狭的笑了笑说：“换衣服。”
……
当遵循着南壹壹的导航指示到达缇市古镇时，萧悯望着前方熙攘的红男绿女，眉锋微簇起来：“你的腿还需要静养，不适合来人多的地方。”
仪式感，他以为她听到了后面的直播……
跨年夜的缇市古镇，几乎汇聚了所有外地人，忙于学业或是碌碌于工作，又或是别的任何。
孤独又热闹的攒在这一方地界。
南壹壹温柔的覆盖住他的手背，小小一只白皙的手，萧悯反握住。
她清灵的耳语能隔绝外面所有的喧闹：“我想来这跨年。”
片刻间，这世界上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萧悯语气松软：“为什么？”
南壹壹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好看的唇：“这是我十来岁以前的愿望，每年都一样的，希望能和爸爸妈妈一起游玩着过年。”
萧悯不语，慢慢把人往怀里搂地更紧些。
“后来长大更懂事了点就知道爸爸工作很忙，我觉得古镇这么近就挺适合的，但从来没实现过。”，南壹壹顿了顿说：“初中以后……我就不想了。”
“没有人陪的话，我不会来人太多的地方，人少的也会避开点。”
“乖。”，语调厚重，他轻吻了吻女孩的额头。
南壹壹歪着头默默看向人流，萧悯问：“没跟萧棠姨提过？”
南壹壹摇摇头：“妈妈也有工作，难得元旦有个假期……而且那天他们会出门，有不少饭局的。”
萧悯想象不到，那个总是挂着甜软笑意，澄澈到不染丝毫尘埃的小妹妹，幼时万家灯火的跨年里，是一个人。
小小一只，或许会窝在沙发的角落，连怎么失落或许都不够清楚。她就没有任性过，萧悯心里涌上一股酸热：“怎么不来找哥哥？”
似乎意识到自己少年时是个总在外面野惯了的，逢年过节在家里一般也不见人影。
他改口问：“怎么不来我家？”，最起码萧玫和萧恪不会委屈她一个人。
南壹壹闷闷道：“……那样也显得太可怜了。”
萧悯捏着她软嫩的脸蛋轻摇了两下：“本来就可怜。”，他似喟叹：“真会讨哥哥心疼。”
听他这么说，南壹壹忽然觉得很甜，和萧悯谈起恋爱来很甜。有哥哥的包容感，又有点男朋友的霸道。
她仰起头来看他，他邪肆的眉眼近在眼前：“我说的仪式感就是这个，想来这儿跨年。”，她觉得自己如果没什么新鲜想法的话，萧悯更不会有，两个人在家大眼瞪小眼蛮无聊的。
反正今天乐意做点和平时不一样的事。完整地度过这一年，对南壹壹来说，很重要。
“只想要一种仪式感？”，萧悯说：“壹壹可以再贪心点。”
实在是默契已然养成，南壹壹总觉得他的眼神是有更深意味的，而且他仿佛希望自己再提点别的。
又像是他已经有了主意，希望自己能呼应上那个主意。
但纯粹一种微妙预感不足以让她变得聪明起来，“跨年……除了出来吃喝玩乐……”，她试探着问：“还有别的？”
“……”
萧悯看着她浅含苦恼的眸子，勾了勾唇角倒也没说什么。宽厚有力的身躯蹲下来：“哥哥背你。”
南壹壹原地愣了两秒，边往他背上趴边说：“那你可得背一路，我要当今天晚上古镇里最受宠爱的小朋友。”
萧悯稳稳地把她背起来后，看到了两三米远的一个小摊前，南壹壹也正好在此刻指向那儿：“要比那个小朋友更久。”
一家三口的样子，应当是父亲背着一个戴着猫耳朵发箍的小女孩，母亲在给她买彩色的棉花糖。
幸福又可爱。
南壹壹发现萧悯好半天默着声没反应，揪了揪他耳垂：“哥哥？”
“咳。”，萧悯说：“该把猫耳朵带出来。”
“……”
——
一直逛到零点，女孩黑亮的眸里都时刻映着光，因为街灯，因为亮起来的暖红灯笼，因为斑斓星子……
因为有人保护着，她玩儿的无所顾忌。
就算遇到危险了也有萧悯，南壹壹捧他说：“哥哥如果一会有人撞我的话，你要帮我凶他一下。”
萧悯牵着她，“好。”
南壹壹像小老太太一样嘱咐：“但是凶一下下就可以了，别人说不定也不是故意的。”
萧悯含笑不语，正欲将人往桥畔里侧换过来时，南壹壹还真就在此刻不轻不重的被撞了一下，她惊呼一声怕伤了腿，萧悯神色已然寒凉。
刚放她下地自己走就能被撞，萧悯恨不得把人揣兜里拉链一拉，这样谁也见不到她，谁也别伤到她。
扶稳她后，萧悯和南壹壹同时看到撞来的人。
竟然是个老太太。
那这……
回忆起几秒前自己对男人提的要求，南壹壹鼓起嘴巴侧仰头看他，萧悯额前的碎发挡了点眉眼，她小声道：“要不下一个咱们再凶？”
萧悯语调凉凉的：“你还想有下一个？”
“没给你发挥的机会嘛……怕你不尽兴。”，说完南壹壹还嘿嘿笑了两声，一点没在意被撞到这件事。
萧悯看了眼对面老人，又低眸看她：“回家。”
老奶奶也是有人陪着的，旁边的爷爷立刻道：“不好意思啊姑娘，老伴儿腿脚不利索，你没事吧？”
老奶奶也紧跟着：“老毛病了，姑娘你的腿怎么好像也有点？”
南壹壹连忙摆手，笑看着他们：“我没事我没事的，奶奶没事吧？”
萧悯人影高大很难被忽视，冷寂的气质又与女孩的明媚格外不符，老爷爷明显在打量他们。
南壹壹还在和老奶奶说话，“我受了点小伤，但马上就完全康复能跑跑跳跳了。”
南壹壹声音甜长得也可爱，老奶奶很快就喜欢上她，说话也带了些熟稔慈爱：“儿子刚给老伴儿置办了个新镜头，这下心热非要出来拍照，我也想着随便拍试试，就没站稳。”
南壹壹觉得这对老夫妻比他们更甜。
南壹壹没忍住在萧悯手心挠了挠，两个人极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也就是这片刻间的一眼氛围。
老爷爷语速有些急促惊喜：“小伙子你还记得我不？”
几人都有点懵懵然，但沉默良久的萧悯淡声开口：“记得。”
南壹壹疑惑地问：“你认识？”
萧悯说：“你也认识。”
这下她更懵了，老爷爷连忙解释：“小姑娘，老早之前你男朋友生病打针那天，医院，医院急诊大厅。”
南壹壹恍然大悟：“噢！”，一面之缘很难留下印象，更何况那天主要惦记着萧悯肠胃炎的事儿。
她有些惊喜：“您还记得我们啊。”，那时和身边的男人还不是情侣。
老爷爷扬了扬手里相机：“你俩往急诊大门口出去那会，老头子我没忍住抓拍了一张，还在电脑里头存着呐！”
南壹壹惊讶道：“真的吗？那我们能看看吗？”，萧悯觉得她想插上翅膀立刻飞走，拍了拍女孩脑袋：“先回家。”
南壹壹正在兴头上呢，老爷爷也满脸都是碰见有缘人的喜悦抖擞。
萧悯望着女孩灵动的神色，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此刻，老爷爷提建议道：“我觉得这里景致就不错，正正好侧边的光打的亮堂堂的，小两口不介意的——”
老奶奶碰了碰他胳膊肘：“你别逮着谁就上去拍，万一冒犯人家不合适。”
在老夫妻说话时，这次倒是萧悯破天荒的开了口：“您拍吧。”
南壹壹惊讶地看他，怎么忽然转性了？？？
然后南壹壹就像个工具人一样，被萧悯揽进怀里，男人生的高大，对比起来她就娇小的不像话了。
老爷爷说：“哎对对对，小伙子背靠在桥头那儿，左腿弯一点……对对，低头，低头看女朋友……”
不远处的指导很尽兴也很专业，南壹壹从前练过舞，所以肢体自然协调，一把软腰被男人牢牢扣在怀里。
有那么几个亲密姿势，只能说老爷爷是比较前卫了。
拍照时。
不自觉的，她脸上挂起红晕，刻意找话题：“你怎么会答应拍照呀。”
男人慵懒靠在墙头，用不着任何动作指导，他低眸看她的眼神里便翻涌着浓烈情绪。
老爷爷说：“小伙子可以把手抬起来摸女孩后面耳朵。”
萧悯像是被警察允许着犯法一样，大掌拖住她的一侧后脑，食指在她耳后挑.逗着摩挲，“耳朵真烫……又害羞了？”
南壹壹别扭道：“还没回答我呢，你不像愿意拍照的人啊……而且还是被陌生的老爷爷拍。”
男人声线低沉迷醉：“缘分吧。”
南壹壹不信：“敷衍。”
女孩变聪明了，男人轻笑了声，“他说我们是小两口。”，南壹壹哽了一下：“那你还挺好说话。”
萧悯：“第一次见面他就说过你对我好。”
南壹壹：“啊？”
“要我好好珍惜你。”，医院里，这个老人像是带着命运的预言而来，萧悯说：“他让我一辈子对你好。”
越来越离谱，南壹壹质疑道：“不是吧……真的假的……”
萧悯就一直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老人当时说过什么他记不清，但第一次见面，她就是别人眼里，那个只属于他的女孩了。
……
当老爷爷微扬声道：“拍好了拍好了，咱们留个电话，看怎么把照片传给你们？”
闻声南壹壹便扭过头去，但身体还在男人怀里被桎梏的紧。
因为距离，南壹壹婉仰着调子大了点声回应：“好呢！”
片刻间，仅仅就是这片刻间。
耳边落下一道比那两个字速度更快分厘的低沉男音，南壹壹像被电击般麻在原地。
——“嫁给萧悯。”，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点多才改好，赶在零点前发出来，后来一点多睡不着，又来改了个错别字和被和谐掉的词。大家白天睡醒再看。
下一章二十五或二十六号。
简介里提到六月底完结，但或许会与七月初有所黏连，就是提一下这个进度，其实也没啥影响哈哈哈……
让这个故事完整，就是我最近最想做好的一件小事，谢谢你们阅读它。
希望你们甜。
第67章 爱你
如果不是幻听，南壹壹真的以为自己答应的是他，并且还是很兴致盎然的答应了他。
回头抬眸瞥了萧悯一眼后，又不敢再看他了。
仪式感这三个字一定是被赋予了什么法术，萧悯刚才说的那句话，让人偏生觉得，就像终于他把该做的事在今天给做出来了。
位于古镇最热闹的众生相里。
南壹壹竟然松了口气。
她微咬着下唇软肉，语速慢着咕哝：“不想嫁。”
萧悯神色不辩喜怒，问道：“不喜欢哥哥？”
南壹壹感觉心被扎了一下，“……那倒也不是。”
萧悯：“觉得……太仓促了？”
她摇摇头。
两人没说两句，萧悯先道：“我去留个联系方式，在这儿乖乖等。”
“留你的吗？”，南壹壹有点惊讶：“你如果不适应的话可以留我的。”
萧悯说：“他们不算。”
也就两面之缘，虽然是有点缘分，“为什么？”
萧悯说的深思熟虑般：“婚宴上会请这对老夫妻。”
“……”
她在原地等着的那一小会，脑子里跟过电影似的拼凑碎片。萧悯好像从来不在意她口头上是否能给出什么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