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当初大家都猜你会最先结婚,没想到被我弯道超车了,赌注该给我了啊!”沙发的正对面、楼梯下的隔间里几幅画框支了出来,即便是背对着她也能猜到正面画了些什么。“还没卖呢?”
“嗯?”林夏顺着荣榕的目光看去,看到了路星洲送给她的那几幅画,之前收拾房间都给塞到了楼梯下的隔间里,有几幅画框比较大的就支了出来。“没打算卖。”
“留着不怕祈明泽看到吃醋?”荣榕脑袋搭到林夏肩上,仰起头对着她的脖子吹气。
默默推开作乱的脑袋,林夏卷着饼皮道,“那我得把房子卖了,单卖画没用。”她这屋子里到处都是路星洲的画作,祈明泽要吃醋恐怕得把墙砸了。
“去年他一幅画在国外卖了七十万美元,你随便拿一幅出去,房贷就解决了,还是你想等他再升升值?”
“留着也不占地……你怎么知道他的画卖了多少钱?”林夏问道。
“拜托,你看看新闻吧!去年他那幅画拍卖价出来之后在热搜上站了好久,什么《天才画家横空出世》、《中国油画届的希望》《XX的接棒人》,各个说得贼夸张,好像那七十万进他们口袋了一样……不过你知道网上怎么传你和祈明泽的么?”
“我和他有什么可传的,面上我俩都不认识。”自从在视频平台互关之后,他们就再没有公开的互动,她想不出为什么把他俩传在一起,更想不出能传出些什么。
“他们说你是祈明泽的金主,用了关系才让那么多博主推祈明泽的剧,《别样江湖》的走红都是你一手策划,包括他最近接的资源都是你找来的。”荣榕翻着手机说得绘声绘色煞有介事,要不是她认识林夏,她都要信了网上的这些胡乱猜测了。“连超话和同人文都有了,整得可像回事了。”
“你见过还在还房贷的金主么?”林夏无语,她要有这本事肯定先宣传自家的剧目卖票、卖周边,就不用到处跑宣传了,每次巡演季她都要脱一层皮。
荣榕对她只想着卖票的行为表示鄙视,然后想到自己音乐剧的票比舞剧还难卖,差点哭出了声。
第21章
荣榕这一趟是要回家探亲,受疫情影响,过年她和岑峰留在了上海。
之后疫情起起伏伏,手里的剧一会能排一会不能排的,没个准数。一直拖到了夏天,项目黄了好几个,她也空了档期,和岑峰定下婚期后,想着干脆回趟家避暑,省得留在上海焦虑。
下午到的北京,她特地留了一晚上到林夏这,就是为了问问林夏和祈明泽是怎么回事。
“怎么找了那个圈里?还这么巧和峰哥一个团。”
“没特意想找哪个圈子里的,就是缘分到了吧。”
两个人躺在床上,靠在一起拿着pad看最新一期的《热烈的我们》。林夏作为成员家属,知道的还不如普通观众多,全程都要靠荣榕帮忙解说。
林夏发现她对祈明泽的了解好像真的很少,他的经历、他的特长、他的喜好,连生日星座血型都不知道。甚至在相遇之前,她没听过他的歌,看过他的作品。他们是平行线,在各自的世界完美错过,却被命运强行交叉,如愿纽结在一起。
“你们认识的原因也太扯了吧?搁《走近科学》这能拍十集,而且涉及公众人物绝对会爆的那种。”听完林夏关于她和祈明泽相识过程的陈述,荣榕感到自己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受到了冲击,在心底反复默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我也很不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找到能分享的人,林夏也舒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不用憋在心里自己消化了。
“你在他家待了一周,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林夏哭笑不得,“能做什么?”
“他要是对你做了啥,我必然要拉着岑峰去刀了他!不能让他欺负了你。”荣榕恶狠狠道,大有祈明泽敢对林夏做什么,她就先揍祈明泽再揍岑峰的架势。
“一般人欺负不了我。”
“也是,你刚刚水袖打我那一下子真的好疼,我是信了水袖能当武器了。”
刚刚她趁林夏练功时围观,站在了她视线盲角的位置,一袖子打到她胳膊上,到现在还红着呢。
Pad里轮到了祈明泽所在的组出场,没有和岑峰或是方永昊一组。镜头里的他温和善谈,作为中途加入的选手,和组内成员关系都还不错。
“祈明泽也挺好的。”
屏幕里祈明泽正在带着组员练歌,同组无论是资历较长的前辈还是入行没多久的弟弟都很信他,很配合地听他安排在一遍遍练习。
祈明泽出来后两人就没再说话,而是专心看着综艺,荣榕突然的一句让林夏有些摸不着头脑。
“岑峰是他们队长,一起十几年过来的。我不了解祈明泽,但我了解岑峰,他是个很有原则很正直的人,团里要是有歪心思的人,就不会兄弟情这么多年。”
“那年你来上海巡演,我们一起吃饭,岑峰还说想把祈明泽介绍给你认识一下。但那时候我担心你还没从那个人的事情里走出来,就没想让你接触他们的圈子。”
“没想到兜兜转转,你还是和他认识了,可能真像是峰哥说的,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
林夏靠着荣榕身上,刚洗过澡的人身上散发着和她同款的沐浴露香味。
荣榕在学校里就一直是寝室的大姐头,自觉要照顾好比她小的妹妹们,林夏又是她们四个人中的老幺,自然得到了她最多的关爱。
这位妹妹也确实让人省心,从高中考入舞蹈学院附中开始,就独自一人在外求学,无欲无求一心练功,带着全宿舍一起向上狂卷。她不知道帮着处理了多少人的表白信,但林夏始终不为所动,仿佛生命就是用来跳舞。最后还是路星洲拿着一幅画打动了林夏,名花有主了,那些表白信才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