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这样想着,不由得轻轻地微笑起来。
-
令恬在令家用过午餐,又在自己的闺房里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个午觉。
既然已经回来一趟,令恬打算等令文森和宋书婉一起吃晚饭,刚想打电话跟傅沉砚说一声,手机就进来了一个电话,是傅沉砚。
令恬莞尔,她和老公还真是心有灵犀。
她立刻接通电话,软软甜甜地叫了一声:“老公——”
“甜甜,在哪里?”男人的嗓音通过无线电波传来,磁性低回,令恬的手机贴在耳边,听得她人都有点酥。
她说:“在我家里。”
傅沉砚并没有惊讶,平静地问:“回家了?”
“嗯,突然想回来一趟。”
令恬对于中午在学校里遇到傅予墨的事只字不提,趋利避害的本能,让她下意识地把可能对她不利的事情屏蔽在外,不再去深想。
遇上一个疯子了,下周去学校时让傅沉砚给她安排一个保镖就好。
傅沉砚没有多说什么,问:“晚上一起吃晚餐吗?我有空。”
他总是很忙,难得有时间和她一起吃晚餐,令恬立刻眉眼一弯,语调里都浸着开心:“好,那我现在就回去啦。”
-
夜幕降临时,京市的万家灯火被点亮,星罗棋布,像一块发光的电极板。
电视塔旋转餐厅是京市最高的餐厅,每90分钟匀速旋转一周,可以在两百多米的高空上一边用餐,一边360度欣赏这座城市的辉煌夜景。
餐厅照例提前清场,只为傅沉砚和令恬提供一个安静的、不被打扰的用餐环境。
点完单,傅沉砚把菜单交给侍应生,看了一眼令恬腕上的手链,问:“新买的?”
“这个吗?不是。”令恬抬了抬手腕,五枚满钻的四叶草在她皓白的腕部折射出璀璨的细芒。
她说:“很久以前买的,放在我家里,今天回家就顺手拿来戴了。”
傅沉砚:“下周六有个拍卖会,我大致看了一下当天的拍品,有一条碧玺手链你应该会喜欢。”
令恬眸光盈盈一动,看着他:“你是打算拍下来给我吗?”
傅沉砚眼神里带着一分柔色,嗓音低沉悦耳,如巴西苏木的琴弓从大提琴的琴弦上擦过:“只要你喜欢。”
“喜欢,你送的,我都喜欢。”令恬眨了眨眼睫,“那……拍品里有没有适合长辈的首饰?下周日就是母亲节了,我还没有挑好给我妈妈的礼物。”
傅沉砚沉吟:“有一枚蓝宝石胸针,或许适合令阿姨,到时一起拍下来。”
“谢谢老公——”
令恬眉开眼笑,想给傅沉砚一个吻以表达谢意,但隔着桌子不太方便,她耳尖微微泛红,见周围没人,隔空对他飞快地“啵”了一下。
傅沉砚眉梢微挑,修长的手指摸了摸挺拔的鼻梁,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意味不明。
下一秒,令恬便看到他的嘴唇一动,“啵”的一声,落进她的耳朵里。
怦!她的心被他这一下击中,一抹绯红从脸颊蔓延到了耳根。
这种感觉,和她在电话里撒娇让他亲是不一样。
虽然周围没有人,但他这样当面啵她,这种令人面红耳热的羞耻感,和那天他在电梯里的监控摄像头下吻她的程度是一样的。
令恬的心怦怦跳,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耳垂,说:“老公,明天是周六,你可不可以在家里面办公?”
她是佯装淡定,傅沉砚却是真的淡定,仿佛刚刚隔空打啵的人不是他。
他微微颔首,温声说:“可以,明天在家陪你。”
令恬眼睛里不禁漾开了笑意,太好了,明天可以粘着他一整天。
-
第二天周六,傅沉砚没有去公司,全部工作线上处理。
秦姨洗了一些草莓,装进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碗里,拿给令恬吃,令恬捧着草莓推开傅沉砚书房的门。
傅沉砚正在办公,听到动静,抬眸看向走进来的女孩,眉目间的清冷瞬间敛去了一大半,眸色柔和下来。
令恬捧着草莓走过去,嗓音轻轻柔柔:“老公,吃草莓。”
她把碗放在桌面上,指尖捏起一颗洗净的草莓,送到傅沉砚的唇边。
“谢谢。”傅沉砚就着她的手咬掉草莓。
草莓已经熟透,很香甜,令恬另外拿起一颗,放进自己的嘴里,然后在傅沉砚的办公桌旁边坐下。
她趴在桌面上,双手叠放在一起,下巴垫着软白的手背,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草莓在她嘴里轻轻地嚼动,腮帮子鼓鼓的,像一只正在进食的小仓鼠,可爱极了。
傅沉砚转眸看她,目光有点收不回来,他微微一顿,伸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注意力才重新回到电脑屏幕上。
即使在家办公,他依然穿着正式的衬衫西裤,纯黑色的衬衫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领口松开两颗纽扣,袖口向上翻折到肘,露出一截干净结实的小臂。
他的骨相得天独厚,三庭五眼的比例堪称完美,眉弓骨高,鼻梁挺拔,不笑的时候,狭长的眼尾夹杂着冷意,将人拒于千里之外。
令恬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奇妙。
她的性格不是三分钟热度,但再好看的东西,看久了也会审美疲劳,觉得腻,可是她看着傅沉砚,却越看越喜欢。
她心中一动,忍不住起身,双手撑着桌面,凑过去亲了亲傅沉砚的脸颊。
傅沉砚转眸看了她一眼,眼底染上几分笑意,又看回屏幕。
令恬趴回桌面上,继续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忍不住又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傅沉砚这次没有再看她,似乎很专注,目光停留在屏幕上的那份财务报表。
没有得到回应,令恬微微嘟唇,又要亲过去,傅沉砚这时却忽然转过脸,她凑过去,不偏不倚地吻上了他的唇。
令恬怔了怔,眼睫一颤,下意识往后退开,却被傅沉砚的大手一把扣住后脑勺,男人火热的唇舌紧跟着覆了过来。
他轻车熟路地探进她的唇瓣里,勾住她香软的舌,肆意地搅弄。
她这样粘在身边,他还怎么专心工作。
一阵缠绵的湿吻后,令恬心跳加速,脸颊绯红一片,不太好意思再趴在一旁看傅沉砚,于是去他的书架上找书看。
他的书架上大多是一些金融管理方面的书籍,令恬不感兴趣,她的手指在一本本书脊上划过,不经意看到一本格格不入的异类,是关于精神分裂症的。
她指尖顿了一下,提不起兴趣,继续往下找。
终于找到一本适合自己阅读的,令恬拿着书坐到沙发那边,安静地看,时不时抬眸就能看到傅沉砚,她感到很满足。
她不在眼前,傅沉砚的工作效率高了许多。
回复了几封邮件之后,他抬眸,见令恬乖乖地坐在那里看书,心口忽然痒了一下,他起身过去吻她,和她亲热一两分钟再回来继续工作。
两人粘在一起,时间过得格外快,晚饭是在家里吃的。
晚饭过后,傅沉砚突然接到周梁的电话。
“阿砚,今晚出来喝两杯。”对方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恹恹的。
傅沉砚搂着令恬坐在沙发上,说:“不方便。”
周梁:“你干嘛?”
傅沉砚看了令恬一眼:“在家,陪老婆。”
令恬从他嘴里听到“老婆”两个字,心里甜丝丝,也不管他还在通电话,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傅沉砚捏住她的下巴,还了一个吻在她唇上。
“老婆?你们才好多久,这就叫上了?”周梁啧了一声,“别在我面前秀了,我现在真的挺烦的,你出来陪我喝两杯。”
傅沉砚:“你怎么了?”
周梁默了一下,没回答,只说:“你到底出不出来?不出来别怪我明天把‘重色轻友’四个大字贴在你办公室大门上。”
傅沉砚:“……”
令恬隐约听到周梁的声音,善解人意地说:“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老公,你去看看吧,十点前回来就行。”
傅沉砚也听出来周梁今晚不太对劲,像是受了什么打击。
他略微沉默,对周梁说:“我现在过去。”
说完,挂断电话。
他起身,看着令恬,温声说:“我会准时回来,你要是困了就先睡。”
令恬摇头:“不要,我要等你。”
傅沉砚眼底漫上一缕笑意,俯身温柔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他说话算话,晚上差十分到十点时,“咔哒”,从玄关处传来开门声。
“阿砚——”令恬在客厅等到他回来,欢欢喜喜地扑进他怀里,这时鼻子突然皱了一下。
她抬眸看他:“你身上怎么有烟味,你吸烟了?”
“不是,周梁吸的。”傅沉砚拎起衬衫的衣襟嗅了一下,并没有闻到烟味,她的鼻子倒是很灵敏。
令恬微微蹙眉:“那你被吸了二手烟。”
“一点点,没事。”傅沉砚揽过她的肩,一边和她上楼一边说,“他平时也不常吸烟,这次遇上烦心事,吸烟排解一下。”
令恬随口问道:“他遇到什么事了?”
傅沉砚顿了一下,总结说:“失恋了。”
之前一个女孩跟了周梁半年,周梁始终不肯给女孩名分,女孩接受不了提出分手,周梁没有挽留,以为女孩对他死心塌地,过不了几天就会回来找他,结果女孩其实是沈家老爷子的亲外孙女,现在回归沈家,过几天就要举办一个宴会,对外公布女孩的身份,让她融入京市的上流圈。
周梁这才意识到,女孩是真的对她死心了,不会回来找他了,他反而变成了那个不能接受的人,心烦,借酒浇愁。
别人感情的事,旁人不太好评论,令恬更关心自己的亲亲老公,走到房门前停下来,她转身对傅沉砚说:“老公,你如果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千万不要靠吸烟来排解,”
她看着他,一副认真的神情:“你吸我,我很甜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清澈见底,没有一丝污浊的杂质。
傅沉砚眼底却滚过一抹暗色,大手按住她的肩,凑近她,低沉微哑的嗓音暧昧地落在她的耳边:“吸哪里?”
作者有话说:
傅总:我何止是想吸你,我还想【哔】你
——
感谢在2022-05-28 23:34:47~2022-05-29 23:36: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池言 5瓶;旧城冷巷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章
两人站在二楼的走廊里, 两侧墙壁挂着几幅壁画,头顶的小筒灯打下柔和的光,映照在那极简的黑白抽象线条上。
“吸哪里?”傅沉砚低哑的嗓音钻进令恬的耳朵里后, 走廊里变得静悄悄的,静得仿佛能听得到她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令恬眼睫轻轻一颤, 男人语气里的那点暧昧,她感受到了。
她对他说那句话,意思其实很单纯, 但好像他并不是这么认为的。
令恬的心跳有点快, 微微咬唇,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傅沉砚低下头, 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耳垂。
“老婆,你可以让我吸哪里, 嗯?”
他的嗓音压得很低,几乎是用气音在她耳边说话。
令恬的耳朵十分敏感,湿热的气息一阵阵扑在她的耳廓上, 她被逼得想要缩肩膀, 肩膀却被他的大手按住。
傅沉砚:“你还没有回答我。”
令恬心里小鹿乱撞,脸颊涨红, 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 轻轻往外推,他却抓住她的手腕, 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躯将她抵在墙上。
他身上的荷尔蒙牢牢地困住她, 热度从发烫的脸颊一路向下蔓延到颈脖。
令恬眼睫微垂, 小声说:“老公, 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做‘吸猫’?”
“吸猫?”傅沉砚低头看着她,眉梢微微挑了一下。
令恬以为他不知道,解释说:“就是一些人对猫咪喜爱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忍不住亲亲它、抱抱它,使劲嗅它身上的味道,从中得到一种愉悦和满足感。”
令恬没有吸过烟,但是她吸过猫,觉得两者应该有一点相通之处。
她抬眸看傅沉砚,一双水泠泠的眼睛含着一抹羞意:“我让你吸我,就是跟吸猫差不多的意思。”
是让他闻,不是让他用嘴巴来吸……
“好。”傅沉砚把她搂进怀里,一双大手逐渐圈紧。
他低头,温热的唇落在她的额头上,渐渐往下吻她的眼睛,鼻尖,软唇……
最后埋首到她的颈窝间,轻轻地嗅闻着她,声线克制:“是这样吗?”
令恬被他的气息弄得又麻又痒,难捱地点点头:“嗯。”
“那你愿意做我的小猫咪吗?”傅沉砚眼底涌上一片暗色。
他捧起她的脸,深深地看着她,嗓音低沉喑哑,一字一顿:“我想吸你。”
怦!怦!怦!令恬心口狂跳,她眸光颤动,脸色涨得通红,几欲滴血。
她又不是不给他吸,还问她做不做他的小猫咪,他是想做她的主人吗?
一股羞耻感在心底升腾而起,没等她回应,忽然身上一轻,傅沉砚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推开她卧室的门,径直走进去。
他一只脚勾住门往后一带,“咔哒”,房门关上了。
他抱着她大步走到床边,将她放下。
令恬的后背陷入一片柔软的天鹅绒被里,紧接着身上一重,清冽的雪松冷木香裹着令人情迷意乱的荷尔蒙欺上来。
傅沉砚埋首到她的颈窝间,不断嗅闻她身上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