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比可以吃的那种甜甜圈还要甜。”
“是吗。”傅沉砚轻轻地笑了两声,倾身凑近她,压低嗓音说,“可我觉得,你的这张小嘴更甜。”
对上他的眼神,令恬的耳根忽然热了,觉得他说她嘴甜,有点一语双关的意思。
傅沉砚看了一眼她面前的冰淇淋,温声提醒:“甜甜,快点吃,冰淇淋要化了。”
“噢。”令恬点点头,舀起一口草莓味的冰淇淋含进嘴里。
正吃着,忽然一声尖利的叫声从旁边的座位传来。
令恬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上衣的女生面容扭曲,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猛地站起来,尖叫着将桌上的冰淇淋掀翻在地。
傅沉砚神色一凛,立刻起身,把令恬护在身后。
令恬躲在他高大的身躯后,悄悄地从他身侧探头出去看。
白衣女生的同伴急忙把白衣女生紧紧抱住,似乎是在安抚她:“你冷静一下,这里很安全,没事的,保持冷静,我们现在就回家,回家就没事了。”
店内的顾客都被这突发的状况吓到了,有人往座位里面缩,有人已经往店外跑。
两名店员赶紧过来,询问情况:“她怎么了?”
同伴是白衣女生的姐姐,脸色凝重,难为情地说:“对不起,我妹妹有点精神失常,吓到你们了,真的很抱歉,我现在就带她离开。”
店内的动静惊动了守在门外的保镖,两名黑衣保镖冲进来。
正在这时,白衣女生趁姐姐腾出手结账,一下子挣脱了姐姐的禁锢,抓起桌上的花瓶,往一个店员的头上砸:“你们要害我,你们都要害我,你们都是坏人,我要打死你们!”
玻璃花瓶打在男店员的头上,应声而碎,男店员的额角被打破,留出一缕鲜红的血。
女店员被吓傻了,令恬也被吓得不轻,躲在傅沉砚身后,双手紧紧地揪着他的衬衫,心脏咚咚地跳,眼睛里含着惊慌。
保镖立刻上前,控制住白衣女生。
白衣女生歇斯底里地尖叫,咒骂,其姐姐试图在一旁安抚她,女店员忙着照顾受伤的男店员,有人在打电话报警,店里乱成一锅粥。
傅沉砚回身,安慰性地抱了抱令恬,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别怕,没事了。”
他的大手揽住她的肩,带她离开冰淇淋店。
直到回到车上,令恬的心跳还是没有平复下来,抿着唇,脸色有些发白。
傅沉砚把她搂进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问:“还在害怕?”
令恬点点头,心有余悸地说:“我小时候也遇到过一个精神失常的人,他说我和我妈妈是妖精,要为民除害,当时他手里拿着一根铁棍,要打我们,还好我爸也在,没有让那个疯子伤害到我们,我当时被吓哭了,做了几个晚上的噩梦。”
没想到吃个冰淇淋也会遇上这样的事,还好,有老公在。
傅沉砚眼底浮上几分莫名的神色,他的大手轻轻拍了两下令恬的后背,嗓音有些低沉:“都已经过去了,别怕。”
“嗯。”令恬依偎在他怀里,他身上的味道让她安心,紧张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傅沉砚忽而开口:“甜甜,假设……”
只说了几个字,他的话音顿住,没有继续往下说,令恬疑惑,抬眸看他:“老公,假设什么?”
傅沉砚略微沉默,说:“假设,你有一个认识的人,他的母亲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你还愿意接近这个人吗?”
令恬没有立即回答,她想了想,问道:“精神分裂症是遗传病吗?”
“不是遗传病。”傅沉砚顿了一下,“但是有遗传倾向。”
令恬不解:“什么意思?”
傅沉砚:“简单来说,就是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子女,患精神分裂症的概率会远远高于一对正常夫妻的子女。”
令恬想起先前在他的书架上见过一本关于精神分裂症的书籍,她问:“老公,你对这种精神疾病有研究?”
“没研究,只是粗浅地知道一点。”傅沉砚看着她,“甜甜,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有遗传倾向……”令恬有点小纠结,“也不是完全不愿意接近,但应该不会和对方很亲近,因为我对精神病患者有些心理阴影,我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突然发病,对我造成伤害。”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傅沉砚默了两秒,微微颔首:“能理解。”
令恬看着他,奇怪道:“老公,你干嘛问我这个?”
傅沉砚:“没什么,随便问问。”
-
夜幕沉甸甸的坠下,京市的华灯次第亮起,苏河江畔,寸土寸金的核心地段,交织出整座城市最璀璨辉煌的夜景。
兰庭安静地伫立在苏河江畔,却融入繁华之中。
顶楼的复式豪宅里,令恬洗完澡后,一边在楼下陪靓靓一起玩,一边等傅沉砚。
傅沉砚中午送她回兰庭之后,又继续回公司上班了,他晚上也没时间陪她,得和董事会的那群董事们一起吃个饭。
令恬和靓靓玩了一会儿,靓靓看到夜风吹动窗帘,它便舍下她,跑去和窗帘玩耍。
她不理它,干脆趴在沙发上看书,白嫩的双腿勾起,轻轻地晃悠着。
不久,玄关处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令恬知道是傅沉砚回来了,连忙跳下沙发,跑向玄关。
靓靓尖尖的耳朵一动,也跟着一起跑过来。
男人有些懒散地倚着门,正在等她。
他拽松了领带,领口解开两颗纽扣,颈脖周围的肌肤被醉意染出一片绯红。
眼眸里映出她的影子时,他唇边泛起一丝笑意,有点慵懒的意味。
“老公——”令恬嗓音娇甜,扑进他怀里时,闻到他身上有一层淡薄的酒气。
“小猫咪。”傅沉砚搂紧她,埋首在她的肩颈间,轻轻地嗅闻她身上的香气,嗓音有一分低哑,“每天晚上回来,都在期待我的小猫咪过来迎接我。”
令恬脸颊微热,他执着于让她做他的猫咪,她已经懒得反驳他,反驳了也没用。
秦姨的脚步声隐约传来,傅沉砚微微皱眉,将令恬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穿过客厅,径直上楼。
还没到房间,他就放下了她,高大的身体将她抵上墙,低头,急切地吻上她的唇。
靓靓跟上楼,不明白为什么主人们不进房间,要停在过道上,笔直的黑色西裤和一双雪白纤细的腿紧贴在一起。
它毛茸茸的身体在两人的脚边钻来钻去,蹭来蹭去,喵呜喵呜地叫。
两个主人都没有理它。
湿热缠绵的吻,像一场大雨,将两个人都淋湿,可身体里的那蓬火却偏偏越烧越盛,想要一场放肆地燎原。
傅沉砚的唇贴到令恬的耳畔,嗓音半哑:“甜甜,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贪心了……”
他想从她身上索要的越来越多。
他唇舌上沾染的酒气,经过一番交缠厮磨,让令恬似乎也有点微醺了,她靠着墙,眼神迷离,软软地问:“怎么了呢?”
傅沉砚抵着她,往前顶,湿热的气息往她耳朵里灌:“我们试着磨合一下,可以吗?”
令恬颤了颤,浑身像被火点着了一般,心扑通扑通地跳,脸颊上的绯色蔓延到耳根。
她当然明白他说的“磨合”,指的是纯纯物理意义上的那个意思。
“老婆,嗯?”傅沉砚湿热的唇舌突然裹住了她润白的耳垂。
一道电流划过,令恬刹那间心酥身麻,她缩着肩膀,屈服地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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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得到她的应允, 傅沉砚却依旧没有放过她,一只大手掐着她细软的腰肢,唇舌继续□□着她的耳垂, 在令恬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低吟后,才松开了她。
令恬脸颊上拢着一片醉人的红霞, 她微微抬眸,眼睛里含着泠泠朝露。
傅沉砚的眼眸漆黑如夜,深深地看着她, 喉结滚动了一下, 嗓音微哑:“在你房里,还是去我房里?”
没等令恬回答,他又说:“在你房里吧。”
在熟悉的环境下, 她可能会没那么紧张。
令恬点了点头:“嗯,在我房里。”
傅沉砚亲了亲她的唇:“我回房洗漱一下, 顺便拿点东西。”
他转身去主卧,令恬不知道他要拿什么,蹲下身, 抱起靓靓, 带它一起进房间里。
她坐在床边,把靓靓放在腿上, 一下一下地顺着它背上柔滑丰厚的毛。
靓靓被撸得舒服, 发出咕噜咕噜声。
令恬垂眸,突然有点羡慕乖乖趴在她腿上任撸的小猫咪。
她也想像它一样, 把自己坦然地交付给傅沉砚,就这样只负责享受。
没过多久, 傅沉砚推门进来。
令恬见他手里拿着一条浴巾和一套男士睡衣, 问:“老公, 你要在我的浴室里洗澡?”
傅沉砚唇边含笑:“介意我借用一下你的浴室吗?”
令恬摇摇头,嗓音轻柔:“怎么会介意呢,你用吧。”
傅沉砚没有直接进浴室,朝她走过来,把一小盒东西放在床头柜上。
令恬转眸,看到那包装盒上“超薄”的字样,登时脸上一热:“你什么时候买的呀?”
她都没想到还要用这个,他却已经早有准备了。
傅沉砚看了她一眼,说:“在你住进来的第二天。”
令恬的脸颊慢慢被羞赧染红,低头撸着猫,小声说:“原来,你那时候就对我有这种想法了……”
“何止。”傅沉砚在她身旁坐下来,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
令恬眼睫一眨:“什么?”
傅沉砚的指腹轻轻地摩挲她下巴那片细嫩的肌肤,凑近她,低沉的嗓音带着成熟男性特有的磁性:“见到你的第一眼,我连用什么姿势都想好了。”
他前面已经洗漱过了,身上还有隐约带着酒气,但口气里有淡淡的海盐薄荷的味道,很清新。
令恬反应了一下,眼睛微微睁圆,有些震惊地看着他。
每天见他西装革履,衣冠楚楚,一副冷淡禁欲的模样,没想到,他脑子里竟然是在想这些?
因为是自己喜欢的人,令恬并不会觉得他有这种想法很下流,只是这反差让她的心脏跳得有点快。
那他打算用什么姿势?
在令恬极其贫瘠的见识里,除了女下男上,男上女下,她实在想象不出还有什么样的姿势。
当然,她也羞于问出口,只能把好奇心摁下。
观察着她的神情变化,傅沉砚低低地笑了两声,温热的指尖捏了捏她的脸颊:“逗你的,当真了?”
令恬:“……”
她的确是当真了,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微微嘟唇:“不许老是这么逗我。”
“好,不逗你,第一眼就想上你是假的。”傅沉砚看着她,眼底燃起炙热的暗焰,“现在想上你,是真的。”
轰!
令恬浑身的血液霎时全都涌到脸上,她听不得这么直白露骨的字眼,尤其还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她面红耳赤地推了推他,催促:“你、你别说啦,快去洗澡!”
傅沉砚抓住她的手腕,低声问:“这么急吗?”
令恬一怔,听出他话中的暧昧,羞得张口结舌:“我不是……我没有……老公,你现在快去洗澡好不好?”
她语气很软,最后甚至带了几分祈求的意思。
见状,傅沉砚也不舍得再欺负她了,松开她的手,起身:“好,我去洗澡。”
他依旧没有进浴室,而是当着她的面,一粒粒地解开衬衫纽扣。
见识过他的好身材,令恬很心动,此时虽然害羞,但目光仍然忍不住向他那边瞟过去。
傅沉砚利落地剥开全部纽扣,将收在裤腰里的衬衫下摆拽出来,脱下衬衫,随手丢在一旁的沙发上。
男人的赤|裸的上身呈现在令恬的面前,宽肩窄腰,腹肌轮廓分明,线条清晰。
劲瘦的窄腰被一条黑色的皮带圈住,往下,一双笔直的大长腿包裹在中线锋利的黑色西裤里,腰身比例趋于完美。
他并不见外,直接开始解皮带,“啪嗒”一声,金属皮带扣被解开。
令恬心口一跳,目光从他的腹肌上收回,抱着靓靓倏地起身:“老公,我先把靓靓带回它房里。”
傅沉砚一边将皮带从裤腰上抽出来,一边颔首:“好,免得它一会在旁边碍事。”
令恬转身时,听到身后传来裤链被拉下的声音,她心跳加速,疾步走出房间。
“靓靓,乖乖睡觉了。”她把靓靓抱进它的猫窝里,摸了摸它的脑袋。
靓靓趴在窝里,圆圆的浅蓝色眼睛看着她,奶声奶气地喵呜一声。
令恬忍不住又多撸了它一会儿,估摸着傅沉砚已经进浴室了,她才转身回房。
傅沉砚确实已经进浴室里,从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他的衬衫和西裤随意地丢在沙发上,上面应该还余留着他的体温。
令恬的目光从他的衣裤上掠过,一阵脸热,一种说不清的情愫慢慢地在心口蔓延。
卧室,是她的私人空间,令文森从她五岁后,就再也没有进过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