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脆出家算了[女A男O]——陈不问
时间:2022-07-26 07:22:05

  他立刻站了起来,被后推的椅子狠狠摩擦过地面, 声音有些刺耳。
  戚西本来还以为,有江元朗这个傻子给他打预防针, 等见到江元音这个真正的幕后黑手,他的情绪波动定然不会完全失控。
  可他还是低估了受害者这个身份为他带来的诸多负面感受。
  看见江元音若无其事地踏入江家,目光落在戚西身上还分外坦荡地点头打招呼, 笑得多像个涉世未深的十六岁小姑娘。
  但这可怕的小姑娘十四岁那年就知道玩弄人心, 做坏事还从来不脏了自己的手。
  戚西想象不到她单纯稚嫩的面皮下究竟藏着多浓重的恶意,她到底是得有多恨他,才能够无视戚西与江元卿的关系, 不择手段的要戚西付出惨痛代价,并为之身败名裂。
  她向手下吩咐命令的时候, 或许神情同现在如出一辙,大抵一边天真无邪地笑着,一边却幻想着被她推入地狱的那个人, 未来该过得有多悲惨可怜。
  简直变态。
  “你怎么敢这么正大光明地进来?”
  戚西拦在江元卿身前, 游刃有余的笑模样早已消失不见,身侧的拳紧紧攥起。
  他还以为想要正面对峙江元音至少需要一段时间, 毕竟像她这般狡猾的人, 哪里是那么好控制的。
  但意料不到的是,她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来了, 态度还格外嚣张。
  江元卿站在二楼走廊面不改地看着一脸无辜的江元音,她向阿令投去一个眼神, 对方收到示意后表情冰冷地站在戚西后侧, 一瞬不瞬地警惕着江元音的行为。
  “啊啦, 元朗哥都能进来,我干嘛不能进来。”
  “姐夫你不能这么差别对待噢。”
  江元音像是感受不到凝滞紧张的气氛,朝着戚西委屈地扁了扁嘴。
  戚西这辈子在圈子里已经见过不少妖艳贱货,像江元音这么没脸没皮的他还是平生第一次遇见。
  发痒的拳头实在是按耐不住冲动,虽然打小孩不好,可他若是跟江元音讲道德,那他可以再死个七八十遍。
  江元音勾唇一笑,看着情绪轻易被挑拨甚至想动手的戚西,眼里终于抑制不住,流露出深深轻蔑。
  她已经坦然地把脸摆正,就等着对方先动手,开端就把自己送入下风。
  不过静等了片刻,惊呼和委屈指责都准备好了,戚西却是克制住了冲动,只是眼尾泛红地看着江元音。
  他不能再给江元卿添麻烦,真打起来估计也只是无能狂怒,并不能给江元音造成打击性的伤害,最后反而会因为事情发生在江元卿家中,她的名声会因此受损。
  “呵,毕竟人畜有别。”
  他满脸嫌恶地退开两步,而后转身同二楼的江元卿对上视线。
  戚西的眼中是愤懑和不甘,火光烧得瞳孔发亮,但他这段时间已经跟江元卿学会了些许隐忍,并冷静判断究竟怎么做才最有利于当下局面。
  他并没有足够惊人的权势可以和江元音抗衡,她胆敢如此作为,底气必然不小。
  所以只有江元卿才能精准打击她的弱点和软肋,同样也只有江元卿,是江元音一直以来所忌惮的人。
  “元卿。”
  戚西轻轻喊了声,那语调低低的藏着些许隐约委屈。
  他眼眶红红地看着江元卿,满脸期待地等着对方为他狠狠出一口恶气。
  江元卿有些好笑地垂眸掩去情绪,这幅依赖的小可怜样真不适合出现在戚西身上。
  直到她瞥见站在戚西身后的江元音目光骤然冷却,那厌恶藐视的模样不亚于戚西见到他时的表情。
  “元音你上来吧,我们聊聊。”
  同戚西点点了头后,江元卿转身走入房间。
  被点到名的江元音瞬间换上没事人的笑脸,步履轻盈地上了楼。
  戚西紧绷的肩膀一下子垮了下来,他虽然相信江元卿能把事情处理得完善,却仍有些担心她。
  “放心,大小姐心里有数。”
  阿令难得充当了一回给予人安慰的知心者,即便表情仍是硬邦邦的。
  戚西有点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莫非这贴心的阿令是阮云青造就的功劳?
  很不错,可以告诉阮云青进度再搞快点。
  努力添把柴火应该就可以骗上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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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
  江元卿把门合上后,平静地在江元音对面落座。
  除了年少调皮的时候曾闯进江元卿的房间过,这还是江元音第二次来这里。
  她看着墙上满满当当的荣誉,眼中不乏是对江元卿的炙热崇拜。
  “需要我来提问吗?”
  “还是你选择自己交代。”
  江元卿摁下屋内控制器,两个对立座位的正中间慢慢出现一张长桌,上面摆着她常用的茶具。
  她动作优雅地添水沏茶,氤氲白雾中眉眼淡然。
  江元音放松地靠在沙发上,笑眯眯地看向江元卿。
  “元卿姐,你想听我交代什么呀?”
  江元卿将茶杯推向江元音,对方散漫无畏的态度并未让她有不满。
  清茶入了口,舌尖轻轻烫了下,而后微苦的滋味逐渐漫开。
  江元卿不紧不慢地品茶,那悠闲自得的样子完全不像是来审问坏人的。
  “元音,我一直都觉得你很聪明。”
  “甚至这个想法到现在为止都不曾变过。”
  她看着江元音有模有样地喝了口茶,被苦到后讨厌地皱起眉头。
  “学会抹去证据外加推卸责任,的确是为自己洗脱罪名的好手段。”
  “但你稍微漏了一点,为自己办事的人若是被抓到,无论他嘴巴严不严,都要干净利落地处理掉。”
  江元卿再添茶水,用眼神示意江元音接着喝。
  江元音满脸的拒绝配合,随后听到江元卿这席话,她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
  “你在说07吗?他嘴巴挺牢靠的,救过他一命后就忠诚得跟狗似的。”
  “不过姐姐你说的也对,果然是还是得杀掉以绝后患,学到了。”
  她谈论这件事就如吃饭喝水般简单,杀人灭口随便就挂在嘴边。
  “忠诚度这种东西,谁能确定它始终不变呢。”
  “更何况是次次为你出生入死做脏事,最后还被当成棋子丢弃掉。”
  这话中的暗示江元音瞬间读懂,她啧了声,有些不屑。
  “所以他还是全招了吗?果然走狗这种东西就是怕疼,添点伤口就嗷嗷什么都说。”
  “可是元卿姐,就算你知道了所有事情经过那又如何?”
  江元音翘起二郎腿,笑得见牙不见眼。
  “我完全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伤害过你噢,想让你坏掉规矩的那些小手段可都是江元朗干得,我最出格的也就是在天空之城送上了那杯酒,更何况我本来是要给戚西的,是你强硬夺走的。”
  “这些并不足以成为你要对我实施以报复的理由,总部那边也不会同意你对我出手的噢。”
  “至于戚西嘛,他这不伦不类的半个江家人,事情既然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那你同样没有理由可以为了他而向我出手,如果想要报复,请让他自己来噢。”
  她将事情都说得格外轻巧,悠闲的模样显然是笃定江元卿不敢对她如何。
  做了坏事却一脸肆无忌惮,江元音胆子还挺大。
  “那你可有想过,我可能会为了戚西而忤逆总部噢。”
  江元卿的态度比对方更从容,手优哉游哉地搭在沙发上。
  江元音闻言愣了下,随后居然毫不在意地放声笑开。
  “那不是很好吗,擅自对自家人恶意出手,总部可是会剔除你的资格的。”
  “如果能够换得这样的结果,那元卿姐就尽管为了戚西来报复我吧。”
  “要不要也找几个A来侵犯我?顺便拍点照片传出去让我身败名裂也行。”
  “或者你亲自来折磨我我也乐意之至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眼底闪着扭曲疯狂的光芒,笑声却如清脆银铃,杂糅在一起分外诡异。
  江元卿顺着她愉悦的笑声也勾了勾唇角,半点怒意也无。
  “真糟糕啊元音,你的脑海里竟都只剩些肮脏东西了。”
  “我能问问你,为什么针对戚西吗?”
  她难得有些怜悯地看着一个人,除此之外眼中再没有半分江元音想看到的东西。
  江元音止住笑声,始终让人摸不清情绪的江元卿让她逐渐有些微妙起来。
  “针对?这只能怪元卿姐你的眼光太差了。”
  “我本来是想利用他那张脸,看看能不能勾得你破戒,怎料最后竟勾得你动心了。”
  “这可不行啊元卿姐,那样一个一无是处只有脸的肮脏戏子,如何配得上你?”
  “既然他没有利用价值了,那就没必要再留在你身边。”
  只要江元卿不去竞争江家家主之位,那她就永远是江元音崇拜且不断追赶的存在。
  可她不依不饶非要这样一个可有可无的位置,最后还选了戚西当伴侣,江元音如何能忍。
  “但——我也不是不能让步。”
  “元卿姐,只要你驳回戚西在招待会上做的澄清,坐实了已经违规的行为,并且不得让总部替你发声,真正剔除你的资格,那我就勉强放过戚西。”
  “如果你不愿。”
  “那就别怪我在剩下的几个月里,继续为他送上大礼。”
  真面目既然都已经暴露,江元音也干脆撕破脸,摆出她坚决的态度来。
  “元卿姐你也怨不得我。”
  “谁让你居然将自己的软肋公之于众,比起你,软肋显然更容易折断。”
  看着江元音完全一副谈判的模样,江元卿没有立即回话。
  她只是将手置于扶手上,轻轻叩了几下。
  而后江元音所坐的单人沙发,猝不及防弹出禁锢装备,将她的脖子和双手都牢牢锁住。
  骤然的变故令江元音慌了下,但她很快稳定心神,无所畏惧地直视江元卿。
  江元卿笑眯眯地起身,绕过长桌来到江元音的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就说你很聪明,竟然知道用软肋去威胁别人。”
  “那就祝福你未来不要被我发现你的软肋。”
  她一手撑在江元音的脑袋旁边,一手拿出曾经刺伤戚西的那把薄刃,随意地在掌心里转着玩。
  “你知道吗,你刚才说了那么多,我只抓住一个点。”
  “那就是,你拼命想要挤掉我的继承资格,好像并不是为了自己啊。”
  那语气轻飘飘的,还带着丝疑惑。
  闪着冷光的薄刃在江元卿掌心不断转动,好似随时都可能失误飞出。
  “你不怕毁掉名声,不怕身体受辱,家产无数也不怕一时的打击。”
  “你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无所谓,行事完全遵从本心,疯得连父母都压不住你。”
  “可我记得你很听一个人的话——”
  “你的哥哥,是吧。”
  这是拷问与试探的环节,江元音全程面色淡然,好似对江元卿的话没有半点反应。
  但最擅长捕捉情绪细微变化的江元卿,如何能看不见,眼前人在听到哥哥二字时微暗的眸光。
  “你的哥哥,的确很优秀。”
  “江家这一辈的人当中,我只看见了你哥哥的存在。”
  “但我也只是看见他的努力和天赋,而不是看见他有与我一争的能力。”
  “所以,你担心你可怜的哥哥争不过我,所以就好心地为他铺路是吗?”
  江元卿掐住江元音的下巴,强硬地促使她抬头直视自己。
  江元音的表情好像很不屑,甚至在嘲笑江元卿胡乱的猜测很愚蠢。
  “没关系,你不承认也可以。”
  “伯父伯母平常很少管教你,一般都只有你的哥哥比较关心你。”
  “那么你之所以会犯下这些错误,只能说都是他管教无方了。”
  “既然如此,那些该受的惩罚,就都由你哥哥来为你受过吧。”
  江元卿指腹划过她削尖的下巴,笑容始终温和。
  “听说他最近正在筹备竞选区长,大会的举办也快了。”
  “你说我让他在选举前一天被□□如何,至少没有得到总比得到了再失去来得好。”
  “这么看着我干嘛,总部吗?无所谓啊,为了戚西我什么都干得出来。”
  “反正最后遭罪的也只是你哥哥,他没了清白没了前途没了资格。”
  “而我只是没了资格,却痛痛快快地报复回来了。”
  温柔刀终归是比决绝利刃狠得多,轻轻切开皮肉后逐级将痛感放大,血管被割断的感觉也如此清晰。
  而江元卿也正在这么做。
  她拽住了江元音的右手,刀尖在她的掌心来回比划找位置,最后慢条斯理地轻轻切割开。
  只是划一条口子吗?
  并不啊,她要一点点切进去,直到穿透整个掌心,赠予江元音和戚西一样的痛。
  江元音脸色开始发白,看来小疯子也怕疼。
  她完全动弹不得,只能闭眼隐去一片苦楚之意,恨声发问。
  “才几个月,你就这么爱戚西了?”
  这是个好问题。
  缓慢细致轻割着血肉的江元卿顿了下,眉眼骤然间多了几分真切的柔和。
  “爱?爱谈不上。”
  “但他的确是我最喜欢的东西。”
  江元音脸上露出嘲讽之意,果然像江元卿这样的人,如何能为一个人疯狂动心。
  可话音才落,江元卿却有些抱歉地笑笑。
  “稍微措辞有些不当了。”
  “应该说是,在所有人事物当中,他是我唯一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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