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春天撞个满怀——初醺
时间:2022-07-26 07:24:03

  怎么能不生气?
  他嗓音降了几分温度,沉默了半晌后说,“我当时一直在等你挽留我,我想着,只要你说一句让我留下,我一定不会走。”
  温愫想起那时他看自己时冰冷的眼神,好像一直在等她开口说什么,眼眶猝不及防地红了。
  那个冬天只要一想起来就让人觉得无比地冰冷,漫天的大雪和如同雪松一般冰冷的姜临倦,构成了她冬天全部的回忆。她曾经彻夜痛哭,悄悄给姜临倦打电话,可那时接的是姜岩。她听到男人的声音,想到那时答应他的话,一声不吭地将电话挂断,后来再也没敢联系他。
  她知道姜临倦生气的,刚重逢那会儿,他恨不得把她吃了。
  “你是不是害怕耽误我的前程,更害怕有一天我会因为我的选择后悔?”姜临倦问她,“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因为没选择你后悔?”
  温愫有些恍惚,好像是这样,“对不起……”
  姜临倦蹲下身,看了她好半晌,眸子里映着小小的她的倒影,猝不及防地,唇角带着点笑意,“没关系,我现在不是来找你了吗?”
  温愫顿住,好像一瞬间被他的温柔淹没。
  一如当年荒芜的孤岛杂草疯长,盎然春日一夜降临。
  男人蹲在她面前,以臣服的姿态,“愫愫,这不是你的问题。我知道,感情这件事得相对对等,所以但是我没告诉你我放弃出国的事,就是不想让你觉得有负担。事实上,那并不是什么付出,而是一种选择。”
  人生有很多选择,对于姜临倦来说,他想要做什么一定能成功,即使失败了也有重来一次的勇气。可唯独在温愫那里不行,她是他的X,是他的未知数。
  他嗓音温柔,“你有所顾虑很正常。更何况你那时候压力那么大,我爸还跟你说了那样的话……”
  她那时候也只是个小孩,要面对那么多……
  温愫再也忍不住,俯身亲了亲他的唇角,见他表情有些怔住了,又亲了一下。这下就像按着了某个开关,他眸色深了深,起身将她摁在沙发上亲吻。
  好像自从之前亲过之后,看上去无欲无求的姜临倦似乎对接吻这件事上了瘾,每次都要亲好久。察觉到怀里人的挣扎,他抬起手固定住她一只腿,粗糙的指腹摁着她膝盖往上的皮肤。
  温愫无意识地哼了一声,她自己听到自己的声音都觉得有些涩,忍不住脸红了。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想看看姜临倦有没有注意到,男人也正好看着她。
  温愫赶紧伸手捂住他的眼睛,有时候她会觉得他温润得像一块无暇的玉石,可有时候,就比如现在,她总能产生几分危险的感觉。
  好不容易亲完,她已经软得像一滩水,但也没忘记拽住姜临倦的手,轻声说,“以后我做什么决定都会跟你商量的。”
  她长睫轻颤,在灯光下像是要飞走的蝶翅。
  她说,“我不会再把你弄丢了。”
  时间好像都在被拉长,他心想,幸好。
  腻歪完,温愫不情不愿地拿着他买的洗漱用品去刷牙,姜临倦没买牙膏,因为家里有,她挤了一小块放进嘴里,一边刷牙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我不喜欢薄荷味,有点辣。”
  “喜欢什么?”
  “白桃味。”
  他记下了。
  温愫没有睡衣,洗澡的时候随手在姜临倦的衣柜里拿了两件。她知道姜临倦比她高很多,但他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显得很大她还是有些惊讶,她光穿个上衣就可以遮住屁屁了。
  她知道自己刚洗完澡有点勾引人的感觉,更别说还穿着他的衣服,于是故意头发微湿,光着脚在他面前晃。
  果然,敲打键盘的姜临倦抬起手,眸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肉眼可见地顿住了。
  大概过了两三秒,他“若无其事”地将视线收回,“不穿裤子?”
  “太热了。”
  温愫在他面前晃了半天,结果发现姜临倦心里只有工作,一点也没有为她所动。她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进了他的卧室。
  姜临倦摘下眼镜,朝她的方向看了一会儿。
  眼前还是刚刚她诱人的模样,海藻般的长发上落下水珠,脸颊是红的,像是刚成熟的水蜜桃,一双纤长白嫩的腿踩在地上……
  房间里的温愫在他的床上打了个滚,她抱着空调被,调整成最舒服的睡姿。他的被子带着淡淡的香味,跟姜临倦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好像他在抱着自己似的。
  温愫觉得这种被他的味道完完全全笼罩的感觉十分地安心,临睡前还是忍不住撩一下姜临倦,拿出手机给他发信息。
  “哥哥,你床上好香。”
  手机响了一声,姜临倦看了眼,喉结滚了滚。
  他没回。
  温愫知道,一般他不回的消息多半是因为不好意思了,她继续招惹姜临倦,“我还穿着哥哥的衣服,好像被你抱着一样哎,不知道晚上能不能梦见哥哥。”
  姜临倦:“……”
  好像每次有坏心思的时候,都喜欢叫他哥哥。
  他哪里还有心思工作,忍了忍,给她发了一句语音。
  温愫点开,听见他略微沙哑的声音,“你房间的门我有钥匙。”
  “啊?”她不解。
  叮——又是一条语音弹出来。
  “所以,别招我。”
  作者有话说:
  愫愫:我不挨无理由的**
  发个红包吧,随便留啥都行
 
 
第55章 春天进度55%
  姜临倦的手放在键盘上, 却迟迟打不出任何内容。
  他往后仰了仰,眼前浮现出她穿着自己衣服躺在他床上的模样, 沉默了三秒钟后妥协, 将电脑盖上,起身去浴室。
  冷水顺着结实的肌肉往下流,姜临倦胸口的燥意才勉强压下来一些。
  温愫那边已经睡着了, 但距离不远的卧室里,姜临倦却怎么也合不上眼。他翻了几个身,最后仍旧觉得清醒,坐起来将空调调低了几度。
  ……
  清晨的空气带着几分凉爽,温愫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
  偌大的屋子里十分安静, 没有一丁点儿声响, 她朝姜临倦的房间看了一眼,总不可能还在睡懒觉吧?她慢慢走到房间门口, 抬手敲了敲姜临倦的门, “起床啦。”
  屋内没有人应, 温愫起了几分坏心思, 想试探性地打开他的门, 直接来一个“物理”压倒性叫醒法。但手刚搭上门把手,客厅的玄关处传来男人的声音,“在做什么?”
  “……”温愫转过身, 看见姜临倦用打量的眸光看着自己。
  她极其不好意思,冲他笑了笑, “我只是想叫你起床而已。”
  姜临倦穿着黑色的运动服,脖子上搭着一条白色的毛巾, 汗水经过他性感的锁骨, 一直落到衣服下令人遐想的位置。他头发和脸上都是汗, 男人抬手将额前的碎发拂到后面,一双深邃的眸子看着她。
  温愫忍不住多欣赏了几秒钟,因为这样的姜临倦实在是太帅了。
  他没戴眼镜,少了几分斯文,身上满满的荷尔蒙气息。
  温愫走过去,伸手想抱他,却被姜临倦避开了,他喉结上下滑动,“身上有汗味。”
  但是并不难闻啊。
  姜临倦去厨房快速做好早餐放在桌子上,免得温愫饿着,他自己先去了浴室,脱下衣服冲凉水澡。
  温愫咬着面包,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姜临倦才出来,他走进开放式厨房,简单做了个三明治,另一只手端了杯咖啡出来。
  “一般弄这种厨房都不太会做饭哎。”
  “确实没什么时间做饭。”姜临倦看了她一眼,“但以后你想吃的话,我抽空给你做。”
  温愫一点也不客气,“你等着,到时候我写个菜单给你。”
  姜临倦唇角多了几分笑意,抬眼看向她,跟对方的眼神撞上后又将视线轻飘飘地移了回来。
  好像两个人之间,哪怕不说话空气里也甜甜的。
  吃完饭,温愫换上昨天已经洗完晾干的衣服,坐上姜临倦的副驾驶。她抬手将上面的镜子掰下来,从包里拿出番茄色的口红,在唇上薄涂了一层,整个人显得有气色多了。
  不一会儿,车稳稳地停下,温愫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折回来在他脸上吻了一记。
  耳边传来关车门的响声,姜临倦怔了怔,好半晌才抬起手指碰了碰脸颊。
  等到女孩的身影消失在远处,他才缓缓转动反向盘,朝着另一个方向驶去。还没到堵车的时间,一路上还算顺畅。
  到公司后,姜临倦坐上电梯,到了办公室员工见到他纷纷打招呼,但眼神都有些奇怪。姜临倦没察觉出什么,单手插在裤兜里冷漠地进了办公室。
  门一关上,外面的几个员工就抱着文件夹笑了起来。
  “脸上还有唇印。”
  “配上BOSS那副正经的模样实在是太好笑了。”
  “他这一路上都没发现吗?”
  最后还是简欣进他办公室送文件,准备出去的时候折回来,忍着笑意说,“老板,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妻管严,嫂子是不是在你脸上做了个标记不让你擦?”
  姜临倦这才觉得不对劲,打开手机前置相机看了眼,才意识到脸上留了点痕迹。他也没否认,唇线抿着,“还有事吗?”
  “……”
  他耳根泛着可疑的红色,好不容易把人赶了出去。
  另一头的温愫根本不知道姜临倦那么呆,连脸上的唇印都不知道擦。科室里又新来了一批规培生,有个男生是温愫大学的直系师弟,且以前还在学生会见过。大概对方觉得跟她比较熟,有什么问题都来请教她。
  下班后,对方要请她吃饭,温愫打了个哈欠,“不了,我想回去睡觉。”
  郁择有些失望,“那温愫姐好好休息。”
  “嗯。”
  温愫一边往外走,一边拿出手机看姜临倦给她发的消息,她给对方发了许多亲亲的表情包,有骚扰的嫌疑,“快亲我。”
  姜临倦不回不行,她几乎能想象到姜临倦的神情,不自在地咳嗽一声,“嗯。”
  “你好敷衍。”
  “……”
  那头许久没回,等温愫差不多到家了,收到姜临倦发来的语音,“等下次见面一定认真。”
  嗓音带着几分承诺的意味,好像要做的是什么大事。
  这几天神外的病人多了起来,不少都是出车祸送过来做手术的。有个七十岁的老太太,前几天刚做了开颅手术,本来病情已经好转,没想到凌晨还是去世了。
  温愫听到病人家属痛苦的哭声,本来以为经历过死亡那颗心会好受很多,没想到还是跟着一起撕扯。她想到了奶奶,看到病人家属就好像代入了自己一样,不由想到当初奶奶进医院的时候。
  温愫给奶奶打了个电话,老人家接起电话,“喂。”
  “奶奶,你在干什么呀?”
  “我能干什么,吃饭呗,你吃了没有?”
  温愫还没来得及吃饭,但还是点了点头,“吃了。”
  奶奶接着问,“都吃了什么?”
  “……”她含糊地说,“就随便吃了点东西,家里这段时间是不是特别热,你在家注意点,不要舍不得开空调,别中暑啦。”
  “什么我舍不得开空调,我是那么抠的人吗?”
  聊了一会儿,温愫觉得心情平复了不少。当医生的初衷是救死扶伤,但很多时候却不得不面对死亡,可难过和伤感只会阻止医生更好地继续这份职业,他们医生能做的也就只有尽可能地去治愈病人。
  她想,她还需要成长。
  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下午的时候那个去世病人的家属跑到医院来闹,质疑是医生护士的失责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温愫过去的时候正看见一个中年男人指着医生骂,“前段时间不是做了手术吗?人在你们医院死的,不是你们的责任是什么?”
  温愫过去试图跟他讲道理,“谁也不能保证意外的发生……”
  话还没说完就被中年男人推了一下,科室里其他人立刻拦着他,以免他动手,“别打人啊。”
  “怎么了?你们医生不就是为病人服务的吗?我骂你们打你们你们也得受着。”
  一直到下班,温愫脑子里还是嗡嗡地响,被吵的。她本来想吃个饭回去休息一会儿,坐车回去的时候接到姜临倦的电话,“喂,怎么啦?”
  她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要是换做平时,她一定会问,“你是不是想我啦?”
  “发生什么事了?”他问。
  “没什么事。”刚说完,温愫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好,明明之前决定要向他坦诚的,“嗯……就是昨天有个病人去世了,我有点难受,加上今天医闹……”
  温愫其实不太喜欢把不好的事再说一遍,怕带给别人负能量,也怕自己在重复叙述的过程中再一次加剧负面情绪。但是意外地,能跟姜临倦吐槽舒服多了,好像情绪终于有了个宣泄的口子。
  她没忍住把事情发生的过程都说了,然后哼了一声,“要是换成我以前的脾气,我高低动手。”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算啦算啦,不能气坏自己。”
  姜临倦的声音很温和,像潺潺的泉水,“生气的话不用忍着。”
  他看了眼腕表,“等我半小时,想吃什么?”
  “嗯?”温愫一时没反应过来。
  “还没吃饭吧,我过去给你做饭。”
  这是准备来安慰她吗?
  通话结束后,温愫打开手机在软件上点了想吃的蔬菜,等会儿姜临倦来的时候菜差不多也送到了。她有些累,原本只是想在沙发上眯一会儿,没想到一睡就是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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